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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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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的酒香,让她浑身一颤。
睁眼,眼前似乎是一个酒窖的样子。
喵的,酒窖里二氧化碳最重了!
不过都已经死了,还怕二氧化碳中毒?
刚要站起来,腿上一痛,又跌坐在地上。
不由自主地抚过去,满手湿嗒嗒的。
茫然地看着身上破烂的和服和大腿上一条正在流血的伤,只记得拿到刀之后那虚就被刀发出的血红的光彻底绞灭KO掉了,然后飞天莫名其妙发动,最后就跌这儿来了。
和服!?
之前的死霸装呢?还有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要不,还是先包扎伤口?
还是先消毒?
不过,这么香的酒,她舍不得啊!
飞天!
飞不起来!
靠!
手上没有一点力气,连衣服都撕不动。
那就睡一会儿先。
迷迷糊糊的,她看见了住了近4年的宿舍楼,平时凶巴巴的楼管阿姨,在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抬头跟她打招呼。
接着她听见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
睁开眼,依旧在酒窖里,腿上的伤差不多结疤了,只是满腿满地的血,有些狰狞。
一声熟悉的清厉的声音,她很开心地听懂了,是在问是谁。
那声音,是(三井)寿寿的声音啊!
“这边。”她连忙开口,声音却沙哑无比。
前面拐角转出一个人,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帅哥,样子相当面熟。
很冰山的感觉。
“哟。”她扯出一个微笑,举起一只血淋淋的手,打招呼。
他看着她愣住了,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血淋淋的腿,皱了一下眉,没有说什么,却上前把她打横抱起就走。
“那个……”她不禁叫出来,我们没这么熟吧?
帅哥停下,一双清冷清冷的紫色眼睛看着她。
她却在纠结,接下来的话用日语怎么说来着……于是索性摇头,“没什么。”
一路上听人恭敬地而惊奇地叫be什么什么SAMA,她只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着已经不能自控的双腿在一晃一晃。
被轻轻放在一个地铺上,想了想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榻榻米。背后被垫了什么,把上身支撑起来。她无意识地看着鲜红浸没雪白的床单。
雪白,血红。
很喜欢的颜色。
旁边的人叽里呱啦说着些什么,帅哥对她说了些听不懂的话,她只是茫然。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人。
温柔如圣母。
圣母般慈祥的笑容,黑色的长发在胸前束起,剑柄露在腰间,黑色死霸装外面,套着一件白色披风。
茫然地看着他们说着些什么,然后圣母招呼外面的一个人进来,那人坐在她脚边,拔刀,说了一句什么,就把刀插入了她的伤口。
疼痛的感觉一点点恢复,她只是轻蹙眉头。
那人拔出刀,她看见她的伤口在急速愈合。
神奇啊!
于是她完全忽略了伤口的痛。
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道谢。
但是她谢完了就后悔了。天!圣母啊,帅哥啊,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听不懂,还是听不懂。
两道询问的视线,她纠结良久,最终憋出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
然后圣母询问地看着帅哥。
帅哥说了一阵鸟语,圣母就了然一笑着告辞起身带着跟班走了,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恭送,跟着一起出去。
剩下她和帅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盯着即将爆发的暴风雪想了半天,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来,交到他手上,纠结出两句话:“妹妹,拜托你了。”
那张纸上,是昨天晚上邻居写给她的自家地址,用她所看不懂的字体。估计自己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继续养活两个人,还是先把小孩接过来再想办法。
眼前的人说了几句话,嗖一下就不见了。她咂舌,好快,跟她用轻功差不多吧!难道就是自己在综漫同人小说里看到的死神的所谓“瞬步”?
不一会儿,有人送吃的过来,一个小桌子横在她身上,一份米饭,一碗汤,一盘鱼,一小碟酱菜,一双筷子,一把勺子。
轻轻点头,说“谢谢”。
房间里马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抬头看外面,不认识的大树。
拿起筷子,却又放下。
没有食欲。
那个小娃娃,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只是因为,是那部动漫的女主,所以应该被严密保护起来?还是,因为,是这副身子本身的血缘,才应该被保护起来?
不解。
如果帅哥没有把小娃娃带回来,她要怎么再去寻找?而且,她和他素昧平生,人家干嘛给她疗伤给她食物还要帮她找妹妹?
她连那小娃的样貌,都记不起。
难道还要等几年,等那小娃长成型了,再去找她?
帅哥回来,看他脸色,应该是没找到。她垂下头,听他说几句听不懂的话,寿寿的声音果然好听,只是听不懂而已。
突然记起了那个把她接在怀里大声骂她“笨蛋”的俊秀少年。
抬头郑重一句“谢谢”,低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但她就这样把妹妹弄丢了!
只是她不知道,离她出门的那个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了。
帅哥又叽里呱啦说了一串什么话,她只捕捉到一个词“安心”,还有一句话,“请不要担心”。
再次郑重道谢,风卷残云吃完饭。
正搜肠刮肚地想要对看她吃完饭的帅哥说句什么,突然一瞬间又过图了……
她顿时明白,并不是“飞天”无效了,而是“飞天”故障了,用了之后延时加不定向传送,以后还是小心为好。
这一次她发现自己坐在一棵树上,满鼻柿子香。
深秋吗?
而且到了晚上的样子……
柿子似乎都成熟了的样子。
忍不住摘了一个,轻轻用手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凑到嘴边,咬开一个小口,细细地吮吸着里面的汁水。略涩的皮咽下后,清甜的汁水入口,苦尽甘来的感觉。
她对柿子,不是很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因为十岁的时候突然发现爸爸喜欢吃这个东西,就渐渐远离,把家里所有的柿子和柿饼,全留给他。
其实她还是很有良心的,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别人也不知道。
10岁的时候,坚决对所有柿子柿饼看都不看一眼;20岁的时候,就算站在她和男友都最喜欢的菜肴面前,她都能云淡风轻地说,我挑食,不喜欢这个。
这双眼睛,几乎骗了所有的人。
耳旁一阵鸟语。
转头过去,是一个白发细眼,笑得很像奸诈的狐狸的死神。这个死神她认识,是二楼正对楼梯的那个寝室门上贴来避邪的那个家伙吧!
又不记得名字,似乎叫什么“银”的样子,但是她还是不知道日语该怎么念……于是她略略点头,说了一句“晚上好”。
然后就听那家伙笑咧开了嘴,说,おもしろぃね(omosiroine)……
扭头,抚额,默……
这句她听懂了,是不二周助经常说的那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但是,兄弟,为什么要用忍足侑士的关西腔来说?好诡异……
只见那家伙又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什么,看她没什么反应,就身手敏捷地摘了几个看起来很不错的柿子,放进兜里沉甸甸地装着,然后回头朝她咧嘴一笑,出声一句“再见”,刹时跑得无影无踪。
囧……
本来还想投靠投靠他的,既然都有人喜欢他让他当门神了,怎么说也应该是个重要人物吧!至少他应该认识露琪亚的姐夫,那个叫朽木白哉的,早点介绍认识早点投靠也好!
但是这个笑得像狐狸一样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啊!喂,二楼寝室的那个姐妹,你的审美真的没问题吗?那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最好还是先不要轻信!
看看像刚才白衣帅哥这样的人,虽然冷了一点,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刚才也是他把自己从酒窖里解放出来,还找人给自己疗伤,还请她吃饭,还帮她找妹妹……虽然严肃了一点,但是很可靠的样子……
那个俊秀少年,嗯,长大一点成熟一点冷静一点的话,也许比现在十三四岁青春无敌还毛毛躁躁的样子容易接受有些……
而那位淡灰色头发的先生……虽然很吸引她,但是,总觉得有些玩世不恭,被拜托了之后自己可能会被戏耍的感觉……而且被砍了一刀早晚得找他算账!
呃,当前任务,是要下去吧?
可是树这么高,要她怎么下去?
而且,这是在哪里?谁家的院子?
她好想喊一句“喂,偷柿子的”,但是不知道日语应该怎么说……
她想先躺下来,但是,身子下面的树干很,粗糙……
啊,算了,还是先下去。等一下真的来了人,她也解释不清……
双手一撑树干跳了下去,眼看就要着地了,正想着这双腿会不会受不了什么的,突然横里冲出来一个人,把她抱在怀里。
还是那个香味。
白衣冰山帅哥!
你的救护还真是无所不在……
清冷的声音,问了一句什么,她很精明地听出有“为什么”、“你”、“这里”的字眼,想了一下,最后终于回答,不知道。
帅哥很是无语地看着她,然后很是无语地脚踏实地地带她过了几图,最终转移到可以看见大树的她吃饭的那个房间里。
接下来近两个月的日语速成培训,不止是听和说,还有识字。
于是她知道了,五十音学会之后,日语还真他妈的好认!
于是她知道了,她带着小孩提着鱼和那俊秀少年相遇,是在五十年前,他回家的时候发现丢失了手帕;第二天他被一群长辈拉去喝酒的时候,她从天而降,把手帕还给他,无视半醉的一群人的警告,被攻击,被当时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刺中心脏之后,突然消失,他们正差异的时候感觉到行刑场那边突然爆发的不同寻常的灵压;然后五十年后的今天帅哥检查酒窖的时候发现她浑身浴血地靠坐在墙边,找了四番队的人来治疗,只是寻常伤口,久不医治以至于发炎失去知觉而已;她吃完东西,似乎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又消失;他四处寻找,才发见她坐在自家柿子树上。
她知道了,原来那俊秀的黑衣暴躁少年,就是如今的冰山帅哥。虽然看起来没变化多少,只是没想到,会成熟过头稳重过头冷静过头。
她也知道了,那天的那些人,是因为安慰失去恋人的金发美女才聚在一起的;黑发的一护、花衣大叔、白发“十三”原来叫“十四”,都还在这里;黑发一护,也就是志波海燕家已经不是贵族了;她一见钟情的“十二”和猫眼女郎,也走了,似乎是逃离了,也似乎是私奔了,他没有讲清楚。
她知道了这里是尸魂界瀞灵廷,普通人是进不来的。所以白衣帅哥不让她亲自去找妹妹,而是把这个任务丢给了家里的食客。
她知道了白衣帅哥其实是贵族,他平时出门时头上戴的奇怪的白色发饰和白色的长围巾,似乎很值钱的样子。
她还知道了这一家姓“朽木”,他的名字念“byakuya”,写下来,就是“びゃくや”的念法,他随后写下汉字,“白哉”。至于自己的名字,他在纸上写下,“ひさな”。
“Hisana。”
他这样温柔地念着。
然后在纸上写下,绯真。
绯真。
原来是,绯真。
她默默点头,等他走之后,却看着笔下“浦原喜助”的名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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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浦原喜助吗?哼哼~~(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