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2 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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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和赛尔温的对话后哈利便回到了宿舍。
赛尔温看上去有些失望，看上去对关于黑魔王的说法仍有怀疑，不过他表示沃尔普及斯骑士团会继续效忠于黑魔王。
哈利在宿舍没待多久，德拉科就回来了，他已经从布雷斯他们口中得知自己今天错过了什么，一回到宿舍就眼巴巴地看着哈利。
“大脑封闭术练习得怎么样了？”哈利问了德拉科不想提及的问题。
“糟糕透了。”德拉科把自己埋在枕头里，他的声音闷闷的，“我讨厌摄魂取念这个魔法，现在奇洛连我小时候偷偷吃过蟑螂堆这种事都知道了。”
“……”哈利觉得自己并不想知道蟑螂堆是什么玩意，他对德拉科说，“你得确保在圣诞节之前学会大脑封闭术，至少你要学会瞒得过你的父亲。”
“我已经掌握一点要领了，”德拉科立刻说，挑战父亲的权威这件事让他跃跃欲试，“所以你再教我一点别的东西，比如厉害一点儿的黑魔法？”
“黑魔法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哈利冷淡地说。
“我知道，”德拉科在床沿上坐好，“我听到你关于黑魔法那段话了，有人用魔法把它们录了下来。不过我刚听完那玩意就被赛尔温没收了。”
“那你就应该知道，施展黑魔法最基础的感情是憎恨，”哈利看向德拉科，“可是你憎恨过什么呢？”
“艾尔格波特，”德拉科立刻报出了一个名字，但是他马上又进行了否定，“好吧我只是讨厌他，毕竟他老是和我过不去。”他努力的想了一会，“我家的家养小精灵怎么样？它老是疯疯癫癫的然后把我想做的事弄得一塌糊涂，上次让它带着我飞的时候还差点撞上了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
“太天真了德拉科。”哈利不带感情地评价说。
德拉科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憎恨这种情感，他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着哈利，声音既迷惑又好奇，“哈利你是怎么才能发出那样一个无声的索命咒？”
哈利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在德拉科问出问题的瞬间变得空洞并且缺乏生气，气氛一下子阴冷起来。
德拉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不该问这个问题，他不安地喊了一声，“哈利？”
宿舍里特别的安静，其他人都还在公共休息室里待着。
德拉科显得很紧张，此时的哈利看上去要比平常可怕许多，他碧绿的眼睛里一片死寂，像是陷进了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里。即使德拉科是个被宠着长大的小少爷，此刻也察觉到了空气里弥散着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的绝望。他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去看哈利的眼睛，也无法想象哈利曾经历过什么。
又过了许久，哈利才从那种冰冷阴沉地状态中脱离出来，这时德拉科听见了他格外冷漠的回答。
“只不过是因为我经历过格外漫长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才记起来将奇洛给他的纸条交给哈利，昨晚他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哈利的经历——他把能想到的可怕经历全套在了哈利身上——而忘了这件事。
哈利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奇洛设法从海格那里得到的关于通过地狱犬的方法。
“哈利你真的还要去那里？”德拉科想起那条狗硕大凶残的三个脑袋就觉得胃里不是很舒服。“如果那个东西真的非常重要的话，活板门后面肯定还有别的机关的。”德拉科担心地说，“你确实很厉害，但那毕竟是邓布利多……”
“是啊，”哈利拿起今天上课要用的书，随口回答，“毕竟邓布利多大张旗鼓地设下这么多机关，那总得有人要上钩啊。”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哈利老老实实地去上课，并没有要前往四楼禁区的意思，这让德拉科松了口气。当他们结束了一整天的课去礼堂享用晚餐的时候，发现整个礼堂被万圣节饰品精心装饰了起来，南瓜灯取代了原来漂浮在餐桌上方的蜡烛，上千只蝙蝠在天花板上飞翔，呈现出浓郁的万圣节该有的气氛。
“已经是万圣节前夕了？”德拉科的语气里带着点茫然，开学至今的两个月时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漫长。
没有人愿意缺席这样的盛宴，餐厅的桌子上很快出现了堆积如山的美味佳肴，礼堂里洋溢着热闹喜悦直到——
奇洛一头冲进了礼堂，他的脸上满是惊恐，走到邓布利多跟前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倚着桌子，喘息着说，“巨怪——发狂了——我控制不住——在地下教室里——”说完他就一头栽倒在了地板上。
学生们开始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在一片混乱中德拉科看向哈利，他意识到哈利要开始行动了。
“你跟着他们回宿舍。”哈利简短地吩咐了一句，很快消失在慌张的人群里。
哈利轻车熟路地避开了人流，来到了四楼禁区，打开了上锁的房间。
地狱犬看到陌生人立刻警觉了起来，它凶恶地看着哈利，牙齿上不断地流下粘稠的唾液，套在它脚上的锁链被晃得叮当响，只要哈利敢走进房间一步，它就能咬到哈利的脖子。
哈利拿稳了魔杖，一个侧身迅速地进了房间。地狱犬站了起来，当中的脑袋张开了血盆巨口朝着哈利扑了过来。哈利灵巧地闪开，魔杖里射出了两道昏迷咒精准地打中了地狱犬两边脑袋的眼睛上，那两只脑袋耷拉了下来。
那恶犬最后剩下的那只脑袋发出一声更响的巨吼，它抬起前爪拍向哈利。哈利向左一个翻滚躲开，最后一道昏迷咒打中了地狱犬。但是它中间的脑袋并没有像左右两边的那样昏迷过去，魔咒造成的疼痛更加地激怒了它。
哈利意识到不对劲，他抬手又补上一个眼疾咒，咒语不偏不倚地没入了铜铃大的眼睛，这对龙类极其有效的咒语却使地狱犬看上去更疯狂了，它扑向哈利，一头撞在了哈利及时补上的盔甲咒上，哈利被这不可思议的冲击力推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地狱犬在原地晃了晃脑袋发出痛苦的哼声，紧接着它又咆哮起来，巨大的獠牙带着臭气熏天的味道朝着哈利咬了过去。
哈利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尽管他的咒语蓄势待发，因为有人闯进了房间并直接护在了他的身前。地狱犬撞开了来者的护身咒，并在他把哈利丢出房间前一口咬住了他的大腿。
重新回到走廊的哈利面色沉静地站在门外，听着门里面的搏斗，并没有要进去帮忙的意思。
不多时，斯内普从门后面跌了出来，他用力得将门关上，可以听到地狱犬撞击在门板上发出闷重的巨响。斯内普此刻并不好受，他大腿部分的巫师袍被撕烂了，鲜血不断地向外冒出来。但是他此刻并没有顾得上这些，他上前扯着哈利的衣领，语气激动地失了常态，“波特！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里！”
哈利看着这个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的男人，看清了他惨白的脸色以及酝酿着怒意的眼神。他觉得眼前这人愚蠢透了。
“我想您应该先放下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哈利语气冷淡地说，“魔法生物造成的伤口听说不太好愈合的。”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斯内普贴近他，几乎把鼻子戳到了他脸上。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哈利恶劣地说，“但是您确定您希望知道这件事？”
“你最好给我如实交代。”斯内普放开他，阴沉着脸说。
“我原本还想多瞒您一会的。”哈利语气轻松，显然不在意斯内普的脸色，他轻率地撩起自己的袖子，将那个鲜红色的黑魔标记举到了斯内普眼前。
看到那熟悉的标志的一瞬间斯内普感到自己的理智伴随着怒火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里涌上来的巨大恐慌和酸楚，他重新扯起了哈利的衣领，连拖带拽地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砰”得关上大门，斯内普将哈利摔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握住哈利的手臂，声音嘶哑苦涩，“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怎么敢成为食死徒？”哈利接过话，他打量着斯内普的办公室，注意到办公桌上放着一束百合花，“比起这个，教授您不觉得您的举动有点奇怪吗？”
“你——”斯内普看着哈利那双和莉莉一模一样却要冰冷得多的绿色眼睛，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还是说，您以为黑魔王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真的彻头彻尾地当了邓布利多的人？”哈利的语气里带着好奇，眼里却是审视的意味。
斯内普一滞，此刻他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关于这个男孩的看法是对的。他恢复了冷静，大脑封闭术高度运转起来，语气重新变得冷漠，“我当然相信黑魔王会归来，并一直在执行着他最后给我的任务。”
“我怀疑这一点，”哈利不客气地说，收敛起了假惺惺地恭敬，“从刚刚你的反应来看，我想你认出我了。”
“邓布利多在去孤儿院的时候就认出了你，不过那会他并没有注意到你身上有个混淆咒。”斯内普说。
“我还以为即使是邓布利多也要过段时间呢，”哈利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他问出了更感兴趣的问题，“那他是怎么想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会向黑魔王汇报这些的，而不是不对你。”
“这时候又表现地对黑魔王忠心耿耿啦？”哈利露出讽刺的笑容，“那一天晚上你在哪里呢？这十年里你可有找过他？今晚为什么来阻止我拿魔法石？”
“黑魔王在哪里？”斯内普压低声音，并不管哈利的问题。
“先证明你自己。”哈利抬高了声音。
斯内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他说，“那一天晚上，和所有人一样我以为黑魔王彻底的失败了，所以我也没有去找他，而是继续待在霍格沃茨，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又能一直得到邓布利多的信息，至少比待在阿兹卡班强。至于今晚，我只看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差点被一头蠢狗咬死。”
“那并不能说明你的立场问题。”哈利说，他挑了挑眉毛，“而且差点被咬死的人是你。”
“邓布利多有一件被称作熄灯器的魔法道具，具体有什么用不清楚，至少可以让他不被你身上的混淆咒影响。”斯内普缓缓地说。
“然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你，所以你也可以不受混淆咒影响了。之后你就一直在替他监视我，甚至不惜受伤也要阻止我拿魔法石？”
“我以为我是在救你，”斯内普讥讽道，“而且在明面上我是要听从邓布利多吩咐的，如果不尽力点也得不到他的信任。”
“当然你总是会有理由的是不是？”哈利从椅子上跳下来，开始在斯内普的魔药柜子里翻找起来。
“你要做什么？”斯内普冷冷地问。
“帮您配置一副止血魔药，”哈利理所当然地说，“毕竟黑魔王的魔药大师要是因为我失血过多而死的话，说不定他会给我一打钻心咒尝尝呢。”
“我不需要——”
“就当怀疑您的一点点补偿。”哈利取完材料后，架起了坩埚，打了个响指，坩埚底下便燃起了蓝色的魔法火焰，这个动作让斯内普瞳孔一缩。“作为您的学生，我的魔药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没有教过你怎么制作止血剂。”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他看着哈利动作娴熟地将每一种材料处理好，精准地即使是他也挑剔不出错来。
“给黑魔王办事总要自学点什么来保命，”哈利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我的止血药剂做的就和您的大脑封闭术一样好。”
“你还是怀疑我。”
“如果黑魔王相信您的话，我怀疑您又有什么用呢？”哈利摇摇头，将切好的白鲜的根丢了进去，坩埚里开始冒出纯白色的烟气，“当然如果您并不效忠于黑魔王的话，那对我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黑魔王重新召集我们的话，我会向他转达你这句话的。”斯内普有些疑惑哈利突然发生转变的态度，但是他面上仍然不带表情。
“如果您是邓布利多那边的，那我们一起联手打败黑魔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哈利搅拌着坩埚，此时办公室里弥漫起了药草的清香，“您瞧，正如你们所想的一样，十年前的他失败了，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力量，还需要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为他偷魔法石。”
斯内普不得不竭尽全力遏制住自己真正想问的话，他的表情更冷了，“这么说来真正想背叛黑魔王的人是你？”
“我现在也就是想想，”哈利拿起一管喜马拉雅白头蝰的血液，小心翼翼地往坩埚里滴定着，蒸腾的雾气隐藏住了他的表情，“毕竟黑魔王这么可怕，连我爸爸最好的朋友都为此背叛了友谊。”
“你还记得那些事？”斯内普的情绪波动起来。
“一点也没忘。”哈利带着怀念的口吻说，“我爸爸是真的傻，连魔杖也不带在身边，当然不是黑魔王的对手啦。”
斯内普忽然发出一声咒骂。
哈利当没听到似的继续往下说，“妈妈一心想着保护我们，她把我塞到了暗格里，又给艾尔格下了保护咒。黑魔王说如果她交出艾尔格就可以不用死，当然这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啊，所以妈妈也倒下了。”
“说起来今天也是万圣节前夕啊，”哈利感叹般地说，“你看就算是我的弟弟艾尔格，此刻也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欢度着万圣节，有谁记得今天是他们的忌日，还有谁会在这个日子里怀念她呢？”
“别说了。”斯内普忽然说，他此刻颤抖着，似乎就要站不住，十年来一直折磨他的痛苦在此时变本加厉。
哈利从善如流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说到艾尔格，整个巫师界都把他当救世主来看。不过也有不少人觉得他本身也是个了不起的黑巫师，所以才能打败黑魔王，他们也期待着艾尔格能重新领导他们，可惜我那个弟弟一回到魔法界就和韦斯莱家的人混在一起，让人失望透顶。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哈利自顾自地往下说，“可是那天真正让黑魔王失势的人是我啊，艾尔格那么小，他除了哭还会什么呢？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了，他们只记得活着的人，给他所有的荣誉和赞美。而我呢，只配和黑魔王待在一起，为了活命不得不听他的命令。邓布利多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可是他整整十年都找不到黑魔王……”
“你真的这么想？”斯内普强迫自己继续听下去，他艰难地开口。
“黑魔王做了五个魂器，本来他想做七个的，但是还没完成就失势了。”哈利忽然又转移了话题。
“魂器？”斯内普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感到不解。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他的意思是，只要魂器存在于世，他就是永生的。”哈利将成形了的魔药用空的瓶子装好，“您看，只要邓布利多能解决掉他所有的魂器，我们就能打败他，然后我就可以成为新的黑魔王。”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似乎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您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毕竟只有我们还会在这一天——她的忌日里，悼念她。看在我母亲的份上，” 哈利将魔药瓶放在斯内普的办公桌上，在那束百合花的旁边，“请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黑魔王或者邓布利多，晚安教授。”
说完这句话，哈利越过斯内普离开了办公室。他的神情重新变得平静淡漠。
而斯内普缓缓地走到办公桌前，看着温婉的水百合，神色复杂。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Chapter12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