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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卿本多情 ...

  •   若无奢望,便无失望。水凌玉一直如此做想。
      岳成康,一个孤独的人,一个既冷酷又多情的人,一个害怕亲近,却又寻求慰寄的人,一个企图躲藏,却也不愿离开的人。
      多少矛盾的情绪充斥在成康的心中,但本应优柔寡断的他,却又是如此雷厉风行。本该残酷且高高在上的他,却也有着常人的温柔和体贴。
      究竟是何样的境遇造就了这样的人,说实话,水凌玉是想去了解的。
      但他也十分的清楚,这个人,不是自己该靠近之人。
      因为他容忍不了任何一丝的背叛,哪怕只是轻微到甚至算不上背叛的事情,只要是在他的心中被烙上背叛两字,那么此生都将纠缠在这位皇子的恨意之中。折磨着对方,也同时折磨着他自己。
      而成康身边之人,关切且欲他成就千秋帝业的人,最不希望出现的,便是能影响他心情,打乱他充满着矛盾却又保持在微妙平衡内心的人。
      而自己,仿佛就被定义成了这种人。
      成康周围这些显贵之人,任何一个,都是自己所不可能轻易得罪的,显然,这一天离奇的经历,让成康周围之人,全部将怨气针对到了自己的身上。
      就某种方面来说,如微尘一般的自己,能一气呵成的得罪这么多当朝权贵,也算是一种抬举吧。可面对这样的抬举,水凌玉却不知,自己是该大笑三声,还是该大哭一场。

      “未知王爷是想要凌玉远走他乡?还是……”纵使内心如何的翻腾,该来的总是躲不过,想到此点,索性洒脱一把,甩开了所有的包袱,水凌玉平静的看着涿郡王成桡,淡淡的继续下去,“想要贱民的性命?”

      “你想听实话么?”虽是问句,但显然成桡并不在意对方如何回答,因为他没有一丝停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在八弟醒来之前,本王都仍然坚定的认为,不应让你存活于世。不过,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前者。”

      “想是安平殿下的什么举动,让殿下变了主意吧。”浅浅一笑,水凌玉凝视着成桡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因庆幸而产生的浮动,“殿下是来告知贱民此事的吧?”

      “你很聪明,也很特别,难怪能入了成康的眼,甚至此时,也令本王有些心动呀。”成桡毫不吝啬的说出了内心的赞许,不过话锋却在赞许之后,猛然一转,“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不能留,你吸引着成康,也吸引着我们这类人,安逸平淡的生活,是我们这些皇子亲贵们求之不得的东西。而这些我们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你的身上都有。仿佛是夜虫企盼光明一般,就算明知阳光会将自己杀死,仍然会忍不住的去追寻。而我也罢,成康也罢,都是一直追逐光明的夜虫而已。”

      “所以我这样的人,更不能留。不过贱民有一疑问想而不通。”轻松的一笑,对于生死已经抛开的他,已经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所言是不是影响到自己的生死,生也罢,死也罢,此时的他,只想要个明明白白,哪怕如同自己的身世一样,纵使明白后是无尽的烦恼,他仍要求个明白。

      “你是真不知?还是想从本王这里求个确切的解释?”成桡玩味的扬起了声线,洒然一笑,“你真不知也罢,假不知也罢,本王就好人做到底,给你个明白,也索性把话给你说白了。不杀你,是因为若此时杀了你,会引发成康的暴虐之气。我们所要的是果决冷睿的王者,而不是残暴嗜血的屠夫。留下你,不过是投鼠忌器罢了。”

      “殿下不怕贱民求生而应,求利食言?”丝毫不因眼前人明言自己的生死,不过是投鼠忌器而感到羞愤,平淡的看向成桡,既然成桡来此对自己说明,想必今时生命无忧,但谁可预知未知的将来?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在久后,会葬送在这些人的一时心血来潮?

      “呵呵,本王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令你远离久居之地,自然要还你一些补偿。”言罢,从袖口掏出一纸文书,放在桌上,“这是本王所书的脱籍文书,若你应允,明日丑时拿此文书离开,王府后门有一马车相侯,在安平的陪府振阳临近沃马草原,风景极佳,非常适合公子居住。”

      “多谢殿下。”
      不用多想,成桡的话说的已经非常明白,一切他也已经安排得当。此时的他,不得不佩服成桡的思绪慎密。
      安平,远离朝廷,可谓是朝廷鹰犬唯一不敢接触的地方,将自己安置在那里,可谓是万无一失。而且最妙的就是,成桡很巧妙的利用到了聪明人的盲点,或许成康会想到涿郡,广临,大夏的各个地方,却不大可能想到安平,因为,没有人会把从他人手中抢到的花,再种回那人的后院。
      而且在安平,也可以说既处在成桡等人的监视之下,也处在他们的保护之下,监视是因为谨慎,而保护,则依旧是考虑到投鼠忌器的玉器,一是防止成康为此冲动而不可收拾,二则是预防成桡方才所言的渴求,必要的时候,再利用一下,这便是成桡的意思。
      周全的令人赞许,不愧是倡导物尽其用,人尽其能的涿郡王成桡。一个举动,算计了多少人事,一个举动,藏有了多少心机。

      “如此甚好。”展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成桡起身离去,走到门前之时,转头对水凌玉说,“本王喜欢聪明人,玉公子万勿让本王失望。”

      真是谨慎缜密之人,成桡离开后,水凌玉不禁如此的想。自始至终,算计好了自己的每一个反应,甚至算计好了成康的每一步的反应。
      一个风尘之人,无论如何出众,都是不能与王者匹配的。
      一个坐拥天下的王者,也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一切必须回到原点,不能打破一丝平衡,不能产生一丝紊乱,所以任何不安定的因素都不被允许存在。
      斩草除根,在威胁还在萌芽状态就要铲除。
      这就是郡王爷的想法,也是他的做法。

      虽然对那个追逐救命稻草的人不忍心,但水凌玉也很清楚,既然已经在了这个孤高的位置,那么高处不胜寒的感受,他也必须习惯。王者不应有朋友,也不应有依恋,不然毁灭的,将不止是他一个。
      鹏程万里的人,不应有感情的枷锁,不应有过多的牵挂,也不应贪恋安逸而畏惧高空中的凌寒。自己不应成为他的枷锁、牵挂和避风港。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更为了因他而将来的世道,以及世道下的黎民。水凌玉很清楚自己该如何选择。

      让这离奇的一日消失,让一切重回到脱轨的轨迹上,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对自己,也对他和拥护他的人。

      仁德二十年五月初一,王行驾广临,遇刺,伤,众惊,帝遣使视,王不纳,再使,王迁怒乱棍而出,帝怒,令围王府,朝野皆惊。
      仁德二十年五月初二,大同安国公世子茶朝天子,言离皇欲以同母妹联姻大夏,天子纳,欲许太子,世子言公主芳心以许王,天子言思,令退。时太子闻之,甚为不悦。
      仁德二十年五月初八,撤围府士卒。
      仁德二十年五月十日,诏令赐婚,以王配大同皇妹,赐王宝鼎,以示恩荣。
      仁德二十年六月二十,大同皇妹抵广临,入住丰谷楼,王驾入宫问安,夜,天子宴,为公主洗尘,太子与王陪宴。席间太子多有微言,帝不悦,喝出。太子还宫,对洗马言,登基之日,定雪此辱。
      仁德二十年七月初一,涿郡王以王兄之尊,入丰谷楼告期,言,中秋佳节,王与公主完婚。
      仁德二十年七月初二,帝下诏,中秋之日,亦逢天子圣寿,合该三喜临门,令王与公主中秋就成大礼。
      仁德二十年七月初三,右丞相以,此为联姻,应以国婚,帝准,太子益不悦。
      仁德二十年七月初九,安平起北营精锐千人入京,以为王驾仪仗。太子次日朝会言王谋反,帝斥退,太子愠而失言,帝怒,欲废太子,群臣劝退。次日太子告罪,帝免太子一年俸禄,令往王处安抚。太子会王,王不见,太子放言,登基之时,便是王戮之日。王闻冷笑不言,时涿郡郡驾在侧。
      仁德二十年七月十日,公主出丰谷楼,入城外别宫,以待亲迎之日。
      仁德二十年七月十三,帝行幸秋园,招王见驾。

      ---出自《陪都志》

      “秦淮十里相思堤,西子如烟春尘起,莫愁一笑倾城女,盈盈私语惹来浓浓春意。
      长安殿内管线疾,胡姬初换霓裳衣,赌酒醉卧美人膝,谁家王孙从此了无归期。
      笑世事嘲红尘,追名逐利,身故繁华梦醒江南雨。”

      悠悠吟唱出的,紫瞳遣人送来的越女恨的回赋,一个同样的故事,换得的是两种不同的诗意,别有立意的诗词,让成康不禁和曲唱了出来,这可谓是当日将西子之事,假作故事讲出后的意外收获。

      “你还有心思唱歌?还不快点准备一下,去秋园见驾。”虽然偶尔也喜欢附庸风雅,可是面前这个一副悠然自得样子的成康,却让成桡恨得牙根痒痒。自打送走了水凌玉这个隐患之后,安平王爷就没有一刻不在找事干,先是打跑了皇帝的使者,若不是玄世子及时的以联姻解围,此时他仍然还是在软禁之中。再来,太子登门,避而不见不说,连门都不给开,使得太子恨意更浓,虽然这不会影响什么,但适当的应付一下太子,不是会更稳妥?而此时,传旨的内官尚在门外侯着,他却在这里自顾自的唱一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完全将皇帝的使者撩在一边,让人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下

      “不去就是不去,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的。”淡淡的喝着茶,成康一副随你如何说,我就是不去的样子,由着众人跺脚捶胸,一派悠然的自顾自的品茗看风景,“日吟三赋,今日方唱了冠玉公子的一赋而已。”

      “皇帝召见,岂能不去!”终于忍受不住的成桡,没有形象的掀了成康面前的圆桌,“你给我搞清楚一些,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左右的看了一下,无视暴跳如雷的兄长,一手拽过左侧的圆椅,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上去,“无非是波涛前的暗潮汹涌罢了。”

      “你还知道这是巨浪前的宁静呀。”一把拽住了成康的手,情急之下,所拽到的,是那受伤仍未痊愈的右手,连忙放开,有些不甘心的拽住了成康的衣领,边说边摇晃,“岳成康,你给我清醒一些行不行!就算是要谋反,你表面上也给我差不多一些,不然留下的烂摊子还不是要我去收拾!”

      “既要逍遥自在省时省事不冒风险,又要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哪有这种好事。”虽然被涿郡王晃的脑袋开始有些晕眩,但并不证明成康失去了口舌之争的功力,“我冒天下之大不韪,渡血海万骨,你处帷幕后,运筹千里之外。不是当初说好的么?”

      “但这不包括你故意制造的麻烦!”松开了成康的衣领,郡王爷整理了一下有些紊乱的衣袂,“你给我听清楚,现在立刻马上的换朝服,入秋园见驾。不然……”

      “如何?”依旧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讨打样,若是哪天这个人横死街头的话,成桡绝对不会有一丝意外,这种人,就是没事找死型的。

      “那就看谁能胡闹了,比如现在在某处的水凌玉……比如,忘幽社中那个让你牵肠挂肚的公子。再比如……”眼神闪出警告的神色,宛如在警告成康,破罐破摔的话,谁更惨还不一定呢,“那个对偷走了自己一片心的小偷,念念不忘苦心寻觅了数载的草原之主。”

      “你……”被一下戳了数下软肋的成康,有些微怒,但也很清楚自己最近的无理取闹,完全是一种小孩子的发泄,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好,平复了一会,便站了起来,对外大声吩咐,“更衣备马。”

      平日有素的侍从进入,低头收拾现场的收拾现场,收拾成康的收拾成康,不多时,当成康将银质面具戴上之后,外人眼中的冷竣王者,再次的展现,周身不在是方才的慵懒文雅,肃杀的气氛油然而生。

      “你要的,我满足。”离开之前,一手扶着门框的成康回身,声音阴冷的对成桡说,“但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成桡满足的坐在方才被侍从收拾停当的,成康方才吟诗所坐之处,捧着茶碗,连看都不看成康,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平淡的说,“一切,本都是随君之意。”

      “哼”
      带有不满的哼声传出,成康大步的离开了内庭,出了府内,跨上门外早就备好的狼稚骏马,带领着充满肃杀之气的数十护卫,纵马向着秋园而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喜欢亲近的人,不能亲近,不愿见到的人,自己却要纵马赶去相见。此时的成康,在马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仁德帝,在自己的印象中本只是被一层仇恨的烟雾所笼罩,让人只有仇恨一念的人,在近日的接触中,却让成康本坚定的心产生了动摇。
      花白的胡须,垂老的身体就算是坐在龙椅之上,仍显得摇摇晃晃,蜡黄的肤色,宛如枯木一般的手,这……真是六年前那双在自己眼前,亲手断送了自己母妃性命的手么?
      无神的眼睛目光涣散,也令成康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那个看着自己在湖中挣扎时,露出狠绝神色的双眼么?
      原本如同树木一般笔直的身躯,也弓了起来,和那个六年前手握江山人丝毫无法划上等号。
      说一句话都会因为咳嗽而被打断,这人,真的是自己恨了六年的那个绝情的王者么?
      是的,他是……
      虽然心中有着犹豫,但成康清楚的知道,他就是那个人,王者的心机依旧是王者的心机,纵使目光无神,纵使指如枯木,哪怕就算此时他已经行将就木,他仍然是那个狠绝的帝王。
      自己这看似无状的任性,藏了多少心机在内,怕是成桡也没有看尽,对仁德帝的试探,对玄茶的试探,甚至是对成桡的试探。
      水凌玉的事儿,让他得到的并不是失望,而是一个惊醒,究竟这些自己负与信任的人,究竟也会背着自己做事,背着自己,做自己不愿的事。此时的他,不知道该信何人,也对本来把握非常的事情,变得有些茫然无措了。
      甚至此时他的内心,开始产生了退缩隐世的想法,但成桡方才的话也马上的提醒了成康,打消了这个想法。
      箭在弦上,如何不发?
      纵使自己不愿,此时也无路可退。
      狠绝非常的仁德帝不容自己退缩,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太子也不容自己退缩,甚至,连成桡等与自己有约的人也不会允许自己退缩,视自己为当世明主的安平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退缩。
      前两者,若是退缩,便只有引颈就戮;
      后两者,若是退缩,那自己所在意甚或只是欣赏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坏的,不会是宝物,而是偷了宝物的人,
      坏的,不会是自己,而是改变自己的人,
      所以,时至今日,退缩已是不能,懊悔也是枉然。
      纵使明知如此,成康仍然是难以认命。
      不服,不服这命运的作弄,原本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再回自己的世界,可一切,都变了,变的莫名其妙起来。
      六年的时间,为了活下去,成康不停的在挣扎,在羌卑的铁骑威胁下,他为了存活而挣扎,他并不想要那所谓的辉煌胜利,但为了活下去,他选择与狼王合作,铲除掉这草原昔日最强大的民族。不是他想设计这一幕幕的戏,然后除了以夷制夷外,占尽先机外,不可能从朝廷得到一兵一卒的安平,想在没有羌卑人马刀的威胁下安然入睡,这错了么?
      在安平权贵的威胁下,他也是为了活下去,先下手为强的铲除掉了他们,虽然用的方法是一场宴会和数百伏兵。不是他残暴,而是除此以外,他能够在安平安然入睡么?一次惊心动魄的刺杀让他差点命丧草原。也让他邂逅了那个他既怕又愧的狼主,更让他落荒而逃,这样的事情,他只是不想再遇到,这也错了么?
      而到达广临之后,自己所用的这些心机,不过是不愿第二次死在仁德帝手中,也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这难道也是错么?
      难道自己想活下去,是错么?
      不是,绝对不是错,错的绝对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世道,这个被权欲吞噬的扭曲的世道。
      既然无法逃避,所以面对,是成康的唯一选择。
      既然无法适应,所以改变,是成康的唯一心愿。
      改变这个国家,改变这个世道,所以,他必须先改变被扭曲的世道所纠缠的自己。
      虽然充满不愿的苦涩,但人世间,仍有他眷恋的人,
      虽然充满不愿的苦涩,但回忆中,仍有他眷恋的人。
      虽然只是模糊的影子,但追寻,已经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目标。
      就算一时寻觅不到,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此时他仍然不清楚,自己除了活下去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望着眼前越来越接近的秋园,成康本复杂的内心,也随之平静。
      秋园,这个永禄生前最喜爱的地方,
      秋园,也是永禄最后流连过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那个虽然贵为皇贵妃也是大同公主之尊的温婉的女人,在望向幼年的儿子时,落下了她滴一滴也是最后一滴眼泪。
      也就是在这里,产生了成康六年来无法挥去的梦魇。
      同样的情景,夜夜出现在成康的梦中,在梦中,无助且无力改变一切的少年的悔恨的感觉清晰如当日。
      对这个仅存在记忆却牢记不忘的人,成康将自己的影子与那个死去的灵魂合一了。
      无论前世如何,无论今生如何,离永禄,在成康的心中,便是自己的母亲。
      而在自己在暗处所目睹的亲手终结自己母亲姓名的仁德帝,却永远不会成为自己的父亲。恨是对他唯一的感情,哪怕曾经诧异,曾经犹豫,但仍然无法改变的事情便是,这个人,是毁了让自己眷恋之人的男人,这个人也是无时不刻不想取自己姓名的人,同时,这个人也是挡在自己实现活下去这个目标的最大绊脚石。
      不是搬开开他,就是自己被他绊倒,永远无法起来!

      “成不成在天,而做不做,则在你呀,我的孩子。”
      昔日在因被太傅责罚而哭泣之时,永禄的话,在成康的耳边再次的浮现出。

      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成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如实的展现出已下决定的坚毅。

      “母妃,其实,成不成不在天,而都是在我呀。看着吧,那个男人终将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

      仁德二十年七月十四,王入秋园见驾。
      ----出自《陪都志》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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