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恨晚不算晚》紫归

2、第 2 章

　　当天晚上6点40的时候，肖钰到了轻云咖啡厅楼下，她表姐电话过来了，说是小珞珞有点发烧走不开，她同事正好也有事，他们俩就只能自己见面了。肖钰比较关心小珞珞有没有事情，陈敏如说再观察观察，刚贴了退烧贴了，可能是白天玩疯了，所以累到了。

　　表姐他们定的这个咖啡厅，算是G市一个比较高档的咖啡厅，这个高档咖啡厅在一栋建筑的顶层，这栋建筑位于G市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边缘。在上升的电梯里，肖钰在想，相亲这么些年，好像很多咖啡厅、饭店都已经光顾过了，这家咖啡厅倒是第一次，等会喝什么咖啡好呢？似乎全然不关心这个相亲对象如何。她好像也忘记问表姐这个相亲对象叫什么名字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过场而已。

　　服务员领着肖钰到一边空位就坐，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然后把菜单递给了她。肖钰说了声谢谢，看着这菜单上咖啡的价格，真是相当的美丽啊！果然是高档咖啡厅，真心贵！是不是按楼层加价了呢？肖钰心想，要不要先点呢？要不还是等人来了再点吧！然后跟服务员说等朋友来了再点，服务员说好的。
　　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心情也不自觉美丽了几分。怪不得这里价格这么贵，这美景，也算是值了！
　　在20层的顶楼，看着G市的夜景，各种颜色的灯交织在一起，绘成了一副美丽的油画，听不到车马喧哗之声，一切都显得安静而又美好。咖啡厅昏黄的灯光增添了几分安宁和温暖，流淌着的安静的音乐，也无半点嘈杂。盖住了客人们的窃窃私语，似乎增添了几分浪漫和温馨。这个时候，她手机震动了，她一看，是表姐。
　　“表姐。”肖钰接了电话说道。
　　“人见到了吗？”电话那头的陈敏如兴奋地问道。
　　“还没呢？表姐，我相亲，你那么激动干嘛？”肖钰真的不明白。她又不是没相过亲，她表姐那么激动干嘛。
　　“好奇啊！一画说她哥很帅的，我见过照片啊，很帅的啊！所以比较激动嘛！哈哈。”陈敏如心想，帅哥谁不爱看啊，真是，多养眼啊！照片就那么帅，真人应该更帅了！
　　“表姐啊，你干嘛对人家大叔那么感……兴趣……啊……”肖钰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发现有个人站在她对面，拉开了椅子，解开了西装最下面的一粒扣子，坐了下来，冲她微微一笑。肖钰心想，完了，嘿嘿，这个，就尴尬了。

　　莫一书进咖啡厅的时候问服务员有没有一个小姐在等人，服务员说有，在6号桌，准备要带他过去，他说不用了。他晚到是因为接了电话，临时要出差，本来想着是不是就延期呢？后来看了下时间，还来得及。反正自己也只打算见一面就走，半个小时肯定够了。这样也算是完成老妈交代的任务。
　　然后一画又打电话给他说临时有事，让他自己直接去，他对于这个不太靠谱的妹妹的这些行径早已习以为常。
　　莫一书走过去的时候，看到那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姑娘，正轻声说着电话，她的声音很软，也很温柔，让人听上去很舒服。他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可是他经过的时候刚好听见罢了！大叔，好吧！他承认，36岁被人叫大叔，没毛病，毕竟20多岁的小男生才是小鲜肉，他没被划到老腊肉的行列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个姑娘，五官清秀，双眼皮，眼睛大大的，眼镜拿在手里，并没有戴上，她的手指很修长也很白皙，脸上带着淡妆，鼻梁高挺，皮肤白皙，那一头乌黑亮丽长发，没有一丝烫染的痕迹，看不出有33岁了，完全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脸上还带着点稚气。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针织衫，的确是他妹妹说的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姑娘，长得不惊艳，但是看着很舒服。冲他微微一笑的时候，带点腼腆，还露出了酒窝。她一笑，眉角一弯，竟然让人觉得有点明媚。有些人，你看了一眼，便记住了；有些人，你看了无数次，却还是记不住。这个人，跟多年前，似乎并无二致。

　　肖钰一看人坐到自己对面，赶紧挂了电话，尴尬地笑了笑。虽然知道要相亲的人长得很帅，但是没想到这么帅，这模糊的轮廓就已经惊为天人了，这完全就是小夏口中经常叨叨的“漫撕男”啊！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麻利地戴上眼镜之后，她确定了，这个人，她认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要相亲的人是莫一书。她的心突然砰砰砰地跳得很厉害，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佯装镇定地坐着，要如何才能不让人知道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呢，只能是微笑。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激动地想叫出来，自己崇拜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怎样才能做到镇定自若呢？手在桌子下面掐了一下自己，告诉自己要镇定。她觉得她还不如人家粉丝，粉丝见到了自己爱豆，可以想跳就跳，想叫就叫，她只能佯装镇定，假装不认识自己的偶像一般。
　　肖钰害羞地打量了他一下：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淡蓝色条纹衬衫，深蓝色的领带。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头发三七分，发质柔顺（重点，发量真的很多！）那一对桃花眼，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心动，笑起来的时候，感觉眉梢都洋溢着笑意。唇色较红（这个唇色怕是让很多女生都要羡慕的）。一挥手，那修长的胳膊，修长的手指，手腕上金属质地的手表，跟他今天这身搭配，相得益彰。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优雅，真是俊逸不凡。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就这样坐在她的对面，安静地看着她。
　　肖钰心想，师哥真的跟当年一样好看！不不不，应该比当年更好看，当年的师哥还有一点点的青涩，现在已经没有了。他跟当年那个在学校礼堂演讲的人，并无二致。真好！她看见师哥的第一眼，脑海中就浮现的王菲的那首歌：“传奇。”只是因为一眼，便牵挂至今。现在这个人就坐在她对面，近在咫尺，可是却又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然后这个人笑了笑，对她说了声：“肖小姐，你好，我是莫大叔！”这个声音听起来如此清脆，嗓音如此迷人，真是个完美的男人！莫一书的法语演讲，是那么地动听，现在听他说中文，还是如此让人心动。肖钰本来内心的小激动和小欢喜，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冷静了下来。内心呵呵了一下，完了，被人家听见了！既然如此……
　　“莫先生，你好，我是肖阿姨。”肖钰看着他假装第一次看见他，假装淡定的说道，不知道自嘲管用不。第一次见面，给师哥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好，真是败笔。
　　莫一书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复，这个姑娘，倒是有点意思，倒也大方得很。他总觉得她跟平时他见过的女孩子不一样，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
　　“喝点什么？”莫一书拿着菜单问道。
　　“嗯，卡布奇诺吧！”肖钰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人家没有继续在称呼上聊下去，是自己理亏。不过，说好的大叔呢？她师哥才不会是大叔呢，师哥可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她把对师哥的崇拜和爱慕一直藏在心里，就连表姐都没有告诉，那是她自己的小秘密。很多事情随着大学毕业踏上社会都变了，可是她对于师哥的那颗心，还是没变。
　　“好，那巧克力千层吃吗？”莫一书心想，女孩子应该大多喜欢吃甜点吧！他家妹妹就对甜点万分喜欢。
　　“嗯，吃的。”肖钰心想，只要不再提大叔这件事，怎么着都行。喝口水压压惊！好些年没有见过师哥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是辩论赛，后来再见到他是他从法国回来在G大演讲，全程法语，她坐在台下，听得格外认真，一个字都不想漏掉，却始终不敢上前跟他打一声招呼。所以，师哥的印象早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莫一书唤了服务员点完单之后，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不好意思，接了个电话耽搁了，让你等了。”
　　“没有，我没等多久，我也是刚到的。”肖钰心想，早知道是师哥，一定精心打扮一下！可是，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
　　“肖小姐开花店的？”莫一书问道。
　　“嗯，开了一间很小的花店。”肖钰觉得自己在莫一书面前，就像个小学生，所以乖乖作答。的确是开了一家很小的花店，但是生意还算不错。
　　“开在哪里？”
　　“在长安路西边尽头的街角。一生花店。”

　　咖啡上来了，肖钰看着咖啡上的图案，觉得真好看，她喜欢咖啡，可是咖啡拉花怎么都不会，即便是最简单的拉花。按理说自己也不是一个手拙之人，怎么就在拉花这方面始终没有进展呢？看着美丽的图案，真的不舍得喝掉。看着对面的师哥点的是黑咖啡，好苦的呢！
　　莫一书看着对面的小姑娘认真地看着咖啡上的图案，久久不喝，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个人相差岁数并不大，可是他就是觉得她像个小姑娘一样。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副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样子，仿佛周遭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咖啡，不喜欢吗？”
　　“没有没有，图案太好看了，舍不得喝！”肖钰连忙摆摆手说道。
　　“咖啡凉了不好喝，喝吧！”莫一书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嗯。”肖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也算对得起这个价钱。

　　“36岁被人称大叔，好像也并不奇怪。”莫一书靠着椅背，端着咖啡，注视着她，冷不丁的继续了刚才未结束的话题。
　　肖钰正好喝着咖啡，忍不住呛了一下，心想，这个话题，不是已经过去了嘛，为什么还要提，她也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呀！赶紧拿面纸擦了一下嘴巴，“呵呵，那个，是我不对，不该在背后议论别人。莫先生你放心，你一点都不像36岁的样子，看到你的人都不会喊你大叔的，真的！我保证！”肖钰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吗？可是我这个年纪，还没对象，的确是个怪大叔吧！”莫一书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还继续着这个话题。
　　“那个，那我这个年纪，没对象，也就是怪大婶啦！”肖钰觉得，这个梗是翻不过去了吗？自己真的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她就不信，没人喊过他大叔，何必抓着这个小辫子不放呢！肖钰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恩，那个。莫先生，其实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还年轻着呢，再加上你这么优秀，指不定，你的那个姑娘还在上学呢！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加油！努力向前看！”肖钰觉得，师哥这么优秀，不怕没人追的。
　　莫一书心想，得亏自己现在没在喝水，不然肯定喷出来了，什么叫他的姑娘还在上学，这姑娘也太逗了。这姑娘一脸认真地握着拳头跟他说加油，这姑娘，真的太逗了。他笑了笑，看着她说道：“我还不至于要找个小孩子吧！”
　　“AI，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肖钰心想，她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罢了。
　　“嗯，既然你也是G大的，那么我也算你半个师哥了！你不妨就叫我一声师哥吧！”莫一书看着肖钰笑着说道，他突然就想知道，这个姑娘会不会叫他师哥，他的学弟学妹都喊他莫师兄，可是不知为何，他想听这个小师妹喊他师哥。
　　“嗯……是的！师哥好！”肖钰心想，怎么突然就换成这个话题了呢？不过这样也好，不要再聊那个让人话题就好。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小师妹好！”其实他应该喊她肖师妹，可是真正喊出来的时候，就喊了小师妹，似乎小师妹听起来更多了一份亲近。莫一书微微一笑，这个小师妹，倒真的有点意思，一点都不作，直的很，也不矫情，不错！他发现，他居然有点喜欢听她喊他师哥，温温软软，听起来，特别顺耳。

　　“那个，师哥你是不是赶时间，我看你在看手表。”肖钰跟莫一书见面的时间很短，虽然有点不舍，但是如果他真的有事的话，也只能是多点遗憾了。
　　“恩，还行，要出差个几天，飞机是晚上的。”莫一书心想，这小师妹观察得倒挺仔细的。
　　“哦，那我们赶紧走吧，不要耽误你坐飞机。”肖钰说完，就喝了口咖啡，这个蛋糕，吃了一半，有点浪费啊！
　　“不急，我还来得及，你慢慢吃。”莫一书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坐着，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AI，不急吗，去机场还是早点的好！你等我下，我很快吃完的。”肖钰觉得这个巧克力千层浪费了有点可惜，虽然这个巧克力千层不如自己做到好吃，有点腻，不过，好在有咖啡，还行。她快速地吃完，然后用面纸擦了一下，端坐着跟莫一书说了声我吃完了。
　　莫一书看着这个姑娘，努力地吃着巧克力千层，也没有发出别的声响，她吃东西倒也安静的很，也很斯文，看着她塞得鼓鼓的两颊，真的挺可爱的。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倒也是种享受，直到她说自己吃完了，他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似乎盯着人家太久了。
　　“那走吧！”莫一书便率先起身了，往收银的方向走去。肖钰拿起了自己的小包跟在身后，大长腿就是有优势，走路都特别快。看他在收银台买单，她就先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等他。
　　不一会莫一书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然后递给了肖钰。肖钰一脸木讷地看着他，接还是不接，接吧！
　　“你不是喜欢吃吗？又打包了一份。”莫一书看着她说道。
　　“额，谢谢！”肖钰心想，她也不是很喜欢吃，只是不吃掉有点浪费，这个太甜了。
　　莫一书按住电梯让她先进的时候，她说了声谢谢。在电梯里，莫一书侧头问她：“小师妹，你多高？”
　　“我172。”
　　“恩，挺好。”莫一书说道，他也不太喜欢个子太矮的女生，看着累，说话也累。喜欢？他居然用喜欢这个词，而且似乎，并不讨厌。
　　肖钰心想，什么叫挺好，什么意思。肖钰站在莫一书身边，因为即将分开，心中有些不舍，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她没有想过还能见到师哥。

　　到了楼下，莫一书把肖钰送到她的车旁，叮嘱了下，路上开慢点，再联系。肖钰说好，心想，其实师哥你没必要送我过来的，太体贴了，会跟让人挂念的。然后跟师哥挥挥手，回家去了。
　　莫一书看着远去的车子，消失在黑夜里，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师妹，真的挺有趣的，很有意思，又乖巧又懂事，而且真是越看越顺眼了。可是他居然忘记问人家要电话号码了，又不想问小妹要，省得被她揶揄。他莫一书居然也有失神的时候，不过知道她的花店在哪就行了。只是这两天，怕是没法联系了。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肖钰，那是一场运动会，他被林墨风拉着去看他跑接力赛。还没到林墨风他们的顺序，他们在看台上等着。场上是女子4×100接力赛的预赛，肖钰排在了最后一棒。由于跟其他参赛者相差太大，以至于肖钰接到接力棒跑最后一棒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早就跑完了。下一波的接力赛队员，也已经上场了，可是奈何最后一棒还在跑。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身上，有些起哄的人在站台上吹着口哨。她在等最后一棒的时候，体育老师说，“同学，不急哈，慢慢跑。”她脸微微泛红，接到接力棒之后努力拔腿向前飞奔，那个速度，是相当的快。当她把接力棒递给下一波参赛的队员之后，她迎着阳光，微微一笑，甩着马尾，快步往看台方向走去。
　　那天的阳光很耀眼，那天的天气也爽朗，那天的微风很惬意，也不知为何，他居然觉得这个女孩子笑起来有点好看。有些人，你只是看了一眼，便永远记住了。以至于很多年后，他还能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再后来，他回国演讲，他也注意到了她，只是结束之后，看见她跟一个男孩子一起走了，那时候，他居然觉得内心有一点点的失落。
　　现如今，再见她，感觉甚好！小师妹，我们可以说是好久不见啊！

　　肖钰从后视镜里看着莫一书的身影渐渐远去，终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的车位上，熄火，把身子往后靠，头靠在车枕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发着呆。
　　看样子，师哥还是那么优秀，那么让人仰望。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肖钰心里的那个人，正是莫一书。

　　肖钰在G大念的是英语专业，她在大一的时候，被室友拉着去听了莫一书的辩论赛，一眼万年，原来竟是这般感觉。她承认，莫一书是她见过最帅的男生，也是她见过最优雅的男生，他在台上辩论，字字铿锵，让人如此心动。他是法语专业优秀的毕业生，后来去了法国留学。在她大三的时候，他还回来做过一次演讲，全程法语，那个时候，她听懂了。
　　肖钰在听完辩论赛之后，对她的第二外语法语就更加上心了，法语系的老师都认识她了，也很喜欢这个语感很强的学生。她其实只是莫一书的小小的崇拜者，她想，要是能跟他一样去法国留学就好了，可以追随师哥的脚步，也有机会进一步了解师哥。后来，她把莫一书辩论赛的话都手抄了下来，那是她对着视频，一个字一个字抄的。后面还有法语版本，是参照法语专业给出的法语翻译，用精美的法语花体誊抄的。后来被何佳怡偷偷拿去告白用了。她又整理了一份，至今还在家里存放着，偶尔会拿出来翻看。当然，那里面加了莫一书回国演讲的法语手抄。
　　她还把莫一书的演讲视频做了中法对照，在学校的网站上点击率很高。她是有私心的，希望师哥有一天可以看到，可是并没有。因为视频的最后，有Xiao的缩写，也算是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罢了。
　　她的这些心思，舍友都知道的，何佳怡也是知道的。何佳怡是法语系的，也是她带着肖钰去听辩论赛的。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电视剧一样狗血。想到这里，肖钰不由地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发动车子，回家吧！往事真的不能回忆，回忆起来都是泪，直戳心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