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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会飞的道袍 ...

  •   有人主动要算命,齐柏首眼睛一亮。不过她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依旧警惕,没有找太偏僻的地方,只是在公园里找了个没人的椅子,两人坐下。

      从齐柏首的角度,可以看见十几米外晨练的人群,如果出现意外,可以确保呼救声被人听见。现在警方的出镜速度很快,这里又是人流量大的公园,想来他们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危害公众安全的事。

      张超站在离椅子不远的地方盯着,他倒是想听,但是不敢。

      那天晚上被齐长生带去阴路走了一遭,回来之后身体就不舒服,一米八的大男人上吐下泻,最后被灌了一碗灰不溜秋的水。

      符灰和的水,那滋味简直了。

      张超这辈子都不想再试第二次。

      椅子靠近湖边,微风吹过湖面荡起道道涟漪,岸边种的垂柳在春风里抽出了嫩芽,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齐柏首在想怎么称呼她,叫小朋友吧,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叫小/姐吧,又有点侮辱人。齐柏首头一次给这么大的小孩算命,思虑了一会才确定称呼。

      “小姑娘,你准备算什么呀?”齐柏首现在才发现,面前的小女孩长的那叫一个精致,小脸蛋白里透红,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明明没用任何化妆品,但依旧美的人神共愤。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一身气质更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养出来的,大概是天仙本仙了。

      “你看不出来我要算什么吗?”齐长生能看出来她不是学道的,因为她身上有香火味但并不浓郁,只能是家里有人上香的时候她沾上的。当然了,齐长生身上也没香火味,因为她在山里没那个条件。

      齐柏首“额”了一身,她想起自己大学开学第一节课,教普通心理学的老师就说,外人对心理师最大的误解就是,心理师能知道他们心里所想,所以第一个问题十有八/九是“你能不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齐柏首心里腹诽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地说:“你是准备算流年运气啊,还是算学习成绩?同学关系?”

      “都不是”,齐长生仔细打量着她,看见她眉心积聚的一团黑气,这是有大鬼在她身上下了鬼咒。

      会下咒的大鬼没一个是善茬,普通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招惹上它们,齐长生想到清平观被砸时逃掉的那些恶鬼。

      大抵是找不到清平道长,只能找到他的徒弟寻仇。

      齐柏首干笑两下,觉得这个女孩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心里就不太想继续算下去了。

      “你这个我算不了,等我学有所成了再来”,起身就想走,却不想怎么都迈不出一步。

      “坐下”。身后传来一声冷斥,让齐柏首的身形不由得顿了一下,等她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她一步都走不了了。

      齐长生看着她背后,那张定身符墨迹还很新鲜。

      那是她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随意画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齐柏首是不信鬼的,所以第一反应不是碰见鬼了,而是有人在后面拉着她。心里一边想着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大力气,一边回头看。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头都动不了。

      大白天的撞邪,齐柏首把易经默背了几页,发现还是没用。

      “你爹没告诉你,你快死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已经走到了齐柏首近前,她用那双乌黑却清冷的眸子看着她,好看的红唇一张一合。“明明不通道法,却出来招摇撞骗,我真该揍你一顿。”

      关你什么事啊!我爸都不管我!齐柏首翻了个白眼,心说我不出来骗人是准备喝西北风吗?这会儿就算齐柏首再傻,也能明白她动不了全是这个奇怪的小女孩的“功劳”。

      “我劝你最好放我走,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可是犯法的!”齐柏首估摸了一下齐长生的年龄,老是感觉她还没满十四周,不过这会她也管不了,只想吓唬吓唬她。“限制人身自由可是要蹲监狱的,像你这样的出来之后,同学都差不多上大学了吧。”

      “你最好把我放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只要我喊一嗓子,你就得进局里被叫家长。”

      谁知道刚刚还冷着脸的齐长生突然嗤笑了一声,然后对齐柏首说——

      “我是你师叔”

      齐柏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一分钱不赚钱不说还碰见个傻子。

      “你知道我爸多大了吗?他73了!他是被师父养大的,如果他师父还活着今年怎么着也得一百岁了。小朋友你满十四了吗?还是我师叔?我有你这么小的师叔?”

      听见齐柏首的话,齐长生才确定自己没找错人,只不过这个便宜师侄脑子有点不太好。

      “我叫齐长生,师从清平道长,今年四十。”

      齐柏首&张超:“???”

      在一旁偷听的张超愣是没崩住,从旁边快走两步过来说:“你不是14吗?你身份证上是14啊?”齐长生十四岁还是赵启辰在群里说的,说是亲眼看见了身份证。

      “□□的人说我看起来太小,随便输的年龄”,齐长生看了张超一眼,然后取下沾在齐柏首背后的符,“你带我去找师兄,我解你的死劫。”

      齐柏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带她回了家,大概可能应该也许是自己说缺钱,然后对方直接分几次给自己转了一大笔钱。

      然后当天的微信转账就上限了。

      回去的路上齐柏首还是不死心,不止一次地问她说:“你今年真四十吗?”

      齐长生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不过她被清平道长捡回去抚养至今,确实四十年整了。

      齐柏首瞅着那张嫩到掐出水的脸,在心里一直呐喊这是活的“天山童姥”。

      回到棚户区的时候,之前早餐店的老板正站在门口抽烟,看见齐柏首回来还对她笑了笑。

      齐柏首熟门熟路的穿梭在狭窄的小巷里,躲过门口丢出来的垃圾,回到自己家。

      大门是扇双开的褪了漆的木门,一开门就是摆放的满满当当的草纸跟冥币,屋子最里面挂着三清像,面前香炉里的香灰还是新鲜的。

      “我爸一早就出去了,说中午不回来了”,齐柏首搬了两个小板凳过来,又拿抹布擦了一下表面的浮灰。“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不过挺神秘的,还换了身衣服。他穿了几十年道袍了,突然换了衣服看起来还有点不习惯。”

      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就改变自己习惯的,齐长生估计可能跟齐柏首的死劫有关。

      南鸣市有座南鸣山,连带着周围的小群山,能算是一条小龙脉。凡是龙脉少不了埋个帝王将相,南鸣市的龙脉里就埋了个皇帝,还开发成了旅游景区。

      齐长生在路上的时候就把这周围的山川地势搜了一遍,网络真是个好东西,上面什么都有,比自己盲目去查方便多了。

      但是齐长生也不敢盲目自信,就问齐柏首要一件师兄常穿的衣服。

      齐柏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要说常穿的衣服,那就是道袍无疑了。

      在齐柏首去拿衣服的时候,齐长生顺手拿过一张黄裱纸,再从包里拿出一支狼毫笔。这支笔是清平道长留下来的,当初清平观被毁,里面的法器碎的干净,这支笔还是他师兄让他去点龙穴的时候给他的。论威力自然比不上以前观中传承百年的法器,不过也比市面上的货色好不少。

      提笔写下一道驱物符,在齐柏首拿来衣服之后贴在了上面。

      松松垮垮的道袍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点点的撑开,像是穿在了隐形人的身上。齐柏首用手在衣服上方晃了晃,发现用没有银线之类的东西吊着。

      “你主人在哪”,齐长生问那件道袍,鼓起的道袍好像在感应着什么,抬起袖子,用空荡荡的袖口指向西南方向。

      西南,南鸣山所在,师兄他果真去了南皇陵。

      齐长生看了张超一眼,看见他正围着道袍一副好奇至极的模样,于是她抬了抬下巴,对张超说:“你,穿上它。”

      “啊?”好奇宝宝张超张大了嘴巴,好奇是一回事,亲自穿上是另一回事,这衣服有点邪门。

      不对,是齐长生这个人有点邪门。

      张超换上道袍之后,身体不由得转向了西南方,手臂也不受控制的抬起,直指面朝的方向。一米八的壮汉差点被这邪门的衣服吓哭,苦着脸跟在准备前往南鸣山的齐长生的后面,被衣服带着跟了过去。

      这边的车不好打,最后还是用软件加了小费才叫到辆黑车。坐在车上的时候齐长生就想到清平道长偶尔提过他三个徒弟,说小徒弟从小身子骨不好,悟性也很一般,只学会最简单的基础的法术,像难一点的看家宅风水,点阴宅只会点皮毛,更别说什么役鬼寻龙了。

      以师父的说法,那会的师兄是找不到龙穴的。不过齐长生担忧的是五十多年过去了,没准师兄就想通了呢?现在又为了女儿,万一顿悟了,事情就大条了。

      每个帝王陵墓都汇集了一代人的心血,不是一个人能闯的过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追求了,给隔壁的恶龙崽子点个预收把,球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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