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渊深处最长情》古月敬刀

50、在一起

　　我不同意离婚。徐璐很淡的说了一句话，便让我觉得我们确实过不了一辈子。我们都不是傻子。一句话足够捅破所有。
　　我们协议离婚。她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我没有签。我重新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然后对她说：“如果你签，我们就离婚；如果不签，我们就不能离！”
　　徐璐看完协议内容，哭了。我最后一次抱着她，抱歉道：“本来是想照顾你一辈子，但现在是不能了！以后自己照顾自己！”
　　徐璐点点头。我把她抱得更紧，满心愧疚。
　　从民政局出来，我和徐璐正式分道扬镳。看着徐璐钻进一辆出租车，然后远去，我再也绷不住，伏在方向盘上大哭。
　　人生的路被我走成这样，肯定是失败无疑了。车里的电台正在放张碧晨的《年轮》，那是那年最火电视剧的主题曲，演的是师徒的爱恨情仇。
　　离婚后，我想到了1402。我去看了一下。屋里所有东西都罩上了白布，布上落满了灰。我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我离开那里，在别处租了房子。
　　我把离婚的消息告诉了姆妈，让她不要再去闹徐璐。我姆妈问了财产的分配。我告诉她房子给徐璐了。我姆妈特别心疼：“她凭什么得一套房子？”
　　我说：“如果徐璐是你女儿，你会怎么说呢？”
　　姆妈还要跟我辩。我说：“生不出孩子是我的问题！徐璐为了我的面子才替我背的锅！”
　　姆妈不肯信。我说：“我可以跟你去医院做检查！”
　　听到我这样说，姆妈傻眼了，她万万没有想到闹了半天竟是这个结果。她问我以后怎么办？我回答她：“过一天算一天！”
　　我姆妈忍不住哭了，我没有去安慰她。
　　离婚后，我的状态很糟，比当初离开辉哥糟糕多了。好几次，我不知不觉走到曾经家门口，然后失魂落魄的不知道要干什么。有一次，我在门外坐了一夜。第二天，徐璐开门看见我，她哭了。她说：“我还是把房子给你吧！”
　　我说：“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不是没地方住！”
　　徐璐哭得更厉害了。我也泪眼婆娑。但我们回不去了。
　　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骚扰过徐璐。不打扰才是放过。
　　我努力开始新生活，但那很难。我大病一场，却不肯去医院。如果就此死掉，我觉得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辉哥出现了。我并不十分意外。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相顾无话可说。他把我带回1402。
　　那里已经焕然一新，但所有的东西都是原来的。他把我放到床上，床头柜上放着我和他的合影。我扭头不看。辉哥便收了那个相框。
　　“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你离婚就应该住过来的！当初我对你说藏匿财产的话，都是假你的。我和钱玉也是假结婚，根本不会有财产纠纷！”
　　辉哥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我特别震惊。辉哥坐到我身边，直言不讳道：“我结婚又离婚，就是要绕一个圈子。这个圈子是绕给别人看的！你也绕了一个圈子，但我知道你不是绕给别人看的，你是要一个明白，现在——”他没有说下去，因为顾及我的面子。
　　他说得没错，我绕了一圈，回到原点，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对辉哥说：“哥，我饿了——”
　　他很自然对我说：“好，我给你做！”
　　一个小时后，我吃到一碗黏稠稠的粥。粥里有嫩黄瓜和半个鸭蛋。最懂我的人除了徐璐，也只有辉哥了。
　　吃完那碗粥，辉哥很自然地伸手替我擦了擦嘴。我笑了笑，恍若自己依旧是少年。
　　当天，辉哥没有走，他在另个房间睡。在他照顾下，我痊愈了，自然地痊愈。但辉哥再也没有走。他在书房另铺了床。我们互不打扰地同一屋檐下过着令人奇怪的日子。我的对门以为我和辉哥是合租对象。辉哥点头承认了。
　　一天晚上，我带着枕头摸进了辉哥房间。爬上床的一瞬，辉哥伸手接住了我。我们瞬间彼此沦陷。
　　接下来，一切回到起点。那张大学迎新晚会上的合照重新被放在床头柜上。
　　之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出门工作，一起在家吃饭，一起开车兜风，一起上床睡觉。双方都有时间的时候便外出或郊游或写生。如果不出门，我们便在家或做饭，或画画，或自己做自己的事。
　　我们说得少，做得多。
　　辉哥做饭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他倾向做有创意的菜，或者创意过头的菜，俗称黑暗料理。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吃掉，因为即使味道不好，但营养是一样的。
　　有一天，他脑袋里又有新创意，又在灶台上试做新菜。有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穿白背心的样子性感得不得了。于是我从后面抱住他。
　　他忍住笑问我：“你干嘛？”
　　“抱你！”我说。
　　“抱我干嘛？”
　　“饿了——”
　　“等会就可以吃了——”
　　“现在就要吃——”
　　“还没做好！”
　　“那就先吃你！”我说。
　　辉哥再也绷不住了，反身将我按在水池边上，满眼又是柔又是狠地对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嗯！”
　　“这次我可不是轻轻的了——”
　　“随你！”
　　没什么说的，辉哥伸手关掉灶火，然后满脸邪恶地朝我压过来。这正好也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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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结束了。纪念一下吧。今天是圣诞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