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无题(红尘雪X巧天工)》浮觞

4、第 4 章

　　巧天工是第二日清晨回来的。深秋的早晨气温微凉，一身白衣的女子一路快跑，穿过拱门走廊，直奔内院。
　　“红尘雪，红尘雪……”在主人家寝室门外站定，正准备拍门。
　　“小姐还没醒。”鸳鸯镜走了过来，面上不悦，却没多说什么。
　　“我遇到一个跟红尘雪长得很像的人！”巧天工额头沁处香汗，鬓角微湿，显然是跑了一阵了。
　　鸳鸯镜面上闪过古怪的神色，一瞬即逝。
　　“小姐昨天很早就睡下了，你也看到了，到现在还没醒。”言下之意，巧天工所见并非红尘雪。
　　“我知道那人不是红尘雪。红尘雪才不会对我做……那种事。”巧天工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她对你做了什么？”
　　“你别管，她什么时候起？”
　　鸳鸯镜抱起双臂。
　　“当然是，睡到自然醒。”
　　巧天工蹙起双眉，却没有做出失礼的举动。
　　“那我等她。”
　　过了半个时辰，红尘雪才起床洗漱，又等了片刻，她才推门出来。
　　在等她的这段时间，巧天工已经粗略翻完了一本书。
　　“红尘雪！”见倚晴江山楼的主人翩然而来，巧天工翻身下榻，迎了上去。
　　“我跟你说，我遇到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巧天工甚是兴奋。
　　“一点也不像，小姐是独一无二的，一定是你眼神不好，看错了。”
　　站在一旁的鸳鸯镜凉凉地说。
　　巧天工被怼了一句，正想反击，但看红尘雪一脸笑意，又说不出尖锐的话语，索性转移话题。
　　“你书写得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看？”
　　红尘雪在桌边坐下，执笔轻笑，说：“快了。”然后心无旁骛，笔走龙蛇。其书写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巧天工看向鸳鸯镜，后者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想来应该是昨天休息的时候有了灵感，所以写得特别快。”
　　怕打扰到红尘雪写作，巧天工放轻了脚步，走回小榻便，仰头躺下。
　　其实按她的脚程昨晚就该回到倚晴江山楼，只是因为路况不熟，又喝了点酒，在山林间迷失了方向，这才延迟到了清晨。
　　现下阳光正暖，身心放松，睡意不断袭来，巧天工撑了一阵，扛不住，眼一闭，手一松，刚才还拿在手上的书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鸳鸯镜正往砚台里添水，听见声音，往小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她的表情略微沉重。
　　日上三竿时，巧天工被鸳鸯镜唤醒。
　　“换个地方，这里光线太强，会晒黑。”
　　鸳鸯镜领着巧天工去了湖心亭。
　　湖心亭里，红尘雪背对着她们负手站立。桌上堆着一叠厚厚的稿纸。看来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红尘雪写了不少。
　　“这些是上卷，我已经校对过了。小姐说想让你第一个阅读。”
　　鸳鸯镜示意巧天工在桌前坐下。
　　巧天工连忙坐好，拿起稿纸阅读。
　　正如之前所说，是两个女作者的故事。红尘雪用细腻的笔触描述了她们从相互竞争到惺惺相惜的过程。大抵是因为主角是文人，红尘雪用了大量的诗词歌赋，行文如行云流水。
　　红尘雪的文笔自然不必多说，但这是她初次以女作者的身份去描述两个女子的爱情，不仅没有扭捏之感，且措辞精炼，用词大胆，该含蓄的地方含蓄，该香艳的地方香艳，每一个字都用得恰到好处，令人舒适。
　　巧天工沉浸在故事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鸳鸯镜伸手推了推她。
　　“看完了吗？”
　　“看完了。”
　　“什么感想？”
　　“我要当红尘雪一辈子的读者！”
　　那一日，阳光明媚，水面泛着涟漪。
　　白衣女子对着站在亭子里的绿衣女子许下了一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