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人间日常》墨家君临

17、第十七章

　　陈锐志从酒吧里出来，往常他都会找个女伴同行，可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不仅将贴上来的女人赶走，也没有看得上的。

　　原本不会那么早回去，竟然想要快点回家，可又不知道回去要做什么。

　　陈锐志烦躁的对着方向盘狠狠一拍，脚下油门踩到底，马力全开的轿车直冲出去，他的烦躁被呼啸而过的风吹散一些，踩着油门的脚松开些许。

　　当轿车行驶到城竹桥中央时，轿车突兀的停下，陈锐志因惯性缘故，头撞到方向盘上，但他没有晕过去，趴在方向盘上缓解晕眩的感觉。

　　原本偶尔会经过一二辆的小车，现在只剩下一辆轿车，孤零零的停在漆黑的城竹桥上。

　　正在陈锐志感觉好点的时候，本该被上锁的车门被一只的手打开，在陈锐志惊恐的眼神中，那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向他袭来。

　　与此同时，车里不知何时被水浸入，已经漫过陈锐志的小腿。他想将那双手推出车外，在毫无人烟的城竹桥上，车里无疑是最安全的。

　　但脚下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水，明明这里没有引水设施，这水是哪来的？！

　　一边是未知的恐惧，一边是还能一战的敌人，陈锐志果断的下车往外跑，连头也没敢回。

　　陈锐志眼中划过一丝恨意，等他逃出这里，他一定要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不管他怎么跑，周围景象始终不变，前方仍旧遥遥无期，好似永远也到不了。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而陈锐志虽然能动弹，却无法往前走动一步。

　　陈锐志扭过头往身后看，人就站在自己身后，看到他冷酷的表情，他内心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就在对方要抓住自己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都无法掩盖他俊美气质的男人突然出现，牢牢抓住行凶者的手，无法前进分毫也收不回手。

　　“你……”得救了，陈锐志松下一口气，也不去想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只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谁知下一刻对方突然朝他伸手，陈锐志死死瞪着他们，没想到自己刚出户口又进狼窝。

　　就在陈锐志以为自己死定了，叶君璃将右手成拳的收回来，似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见他只是做了个奇怪的动作，陈锐志猛地松了口气，心底的紧张彻底消失，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卧槽、卧槽……”
　　在这异常寂静的空间里，陈锐志只有发出声音，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虽然只是毫无意义的话语。

　　被抓住的男人瞳孔一缩，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刚刚有一团水要袭击陈锐志，却被叶君璃给抓在手里。

　　从远处传来警笛声，叶君璃在男人的肩上一点，让他无法逃跑，才驱散这里怪异的磁场。

　　李毅很快赶到，将男人逮捕归案，叶君璃没有跟他们一道，在他们全都离开后，大量黑气从叶君璃体内倾泻而出，将整个城竹桥包裹住。

　　右手剧烈颤动，松开手后，一团水球从叶君璃手中逃出来，在半空中化为多个形象。

　　看样子，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不是海妖，说人话。”叶君璃刚说完，就看到它突然停止不动，随后变成一个愤怒的小人模样。

　　“你为什么要帮助坏人！”由水形成的小人愤怒的挥舞着双手，声音虽然空灵，却也掩盖不了他的奶声奶气。

　　得了，这水精还是个孩子，要是放回海里，说不定会被坏人利用，终有一天会酿成大祸。

　　“孰是孰非谁好谁坏，不是你说了算，身为大海之母，你的责任不在人类。当你什么时候明白，我再放你走。”叶君璃突然出现在小人身后，手中溢出的黑气将小人包裹住。

　　当黑气散去，里面的小人已经变成一个玻璃球，里面有着水晶蓝的颜色，看着像是活的一样。

　　想到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叶君璃不禁有点头疼，他这不是收容所啊，怎么来的全是一群孩子？

　　当包裹住城竹桥的黑气消失后，原本在桥上的水精和叶君璃已经不见了，开车路过人并不知道，这里曾被封闭过一段时间，就连摄像头也没监控到叶君璃和水精的画面。

　　将男人关进审讯室后，李毅和徐超连番审问，但男人始终不肯开口。

　　站在外面看的李局长吩咐小周，让他拿着男人的画像去查。

　　就算没有名字，只要有了画像，很快就能查出男人的资料，小周将打印出来的资料带回来。

　　男人名为赵偿，是一家医院的医生，原户籍是在辉安市，在十七年前，户籍迁到清源市。

　　知道赵偿的名字，加上有画像，原本线索断的地方，终于能全部连上。

　　李毅拿着新出炉的一份资料，回到审讯室坐下，这次他并没有询问，而是说出推理出来的过程。

　　“你和刘安、何伟、杜向、许卢四人，小时候生活在丰乡村，你跟刘安的关系很好，但是你们跟杜向三人的关系却很差。刘安是个孤儿，从小个性孤僻，他们看不惯刘安，经常会欺负他。”

　　说到这，李毅特意观察赵偿的反应，赵偿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交叉放在交叠的双腿上，听完这段，他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让李毅知道，这人并不好对付。他原本以为，赵偿对刘安的死多少会有点触动，毕竟他们的感情很深，否则赵偿不会为刘安报仇。

　　“你跟刘安是朋友，你是去帮他，也会被他们欺负。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一个人的到来。乐乐，一个富家子弟，仗着有钱，在你们一帮孩子面前称王称霸。你不屑于跟他玩，但大部分孩子不同，他很快就跟杜向三人玩成一片，甚至，跟杜向他们一起欺负刘安。”

　　李毅一边说一边观察他，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猜测，若是说错了，赵偿的反应会告诉他。

　　“城里来的，即使是孩子，但他懂得的手段却不少，你们被欺负比之前还要惨。你们不敢告诉父母，因为他在人前表现得很好，根本不像一个霸凌者，而且如果你们敢说，他将会成倍的欺负你们。”

　　这时候，赵偿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李毅看到了，却不知道，他嘲讽的是当初自己真的那样做过，还是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刘安被他们意外害死，你跟警方说是他们害死的，但警方明显不信，因为你没有证据，人言轻微，又是个小孩。最终，刘安的落水，被判成意外而亡。你不甘心，但那时的你没有任何能力去报仇，于是你潜伏起来，离开了丰乡村，直到你有能力后，才一个个的去报复。”

　　赵偿仍旧没有什么反应，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李毅不得不拿出一百二十分来应对。

　　“第一个是何伟，他是个小混混，你很容易就能对他下手。何伟的行踪很容易确定，他经常在半夜出没酒吧，一到半夜，基本没什么人会走在路上，你就趁此将他迷晕，并将他淹死。”

　　李毅继续说：“接着是杜向，杜向是个理发师，他比何伟更好对付，只要把他约出来，随便一个借口，加上你给的钱够多，杜向很快就上钩了。你如法炮制，将杜向迷晕并淹死，丢到玉上江里。”

　　“接下来是许卢，许卢这些年一直在丰乡村，从没有出去过，你要对他下手就更简单。你是个医生，很清楚怎样抹去属于自己的痕迹，玉上江附近并没有监控，你只要躲过监控就行。”

　　“最后是乐乐。乐乐真名陈锐志，当你查到陈锐志就是当年欺负你们的乐乐，你选择将他放在最后一个。可是你却发现，我们警方已经将陈锐志保护起来，你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于是，你将目标转移到陈凯康身上。先是对他进行一系列恐吓，以报复陈锐志在霸凌你们的仇。然后，你趁他独自在办公室的时候，潜进他的公司，彻底将他杀害。打算转移我们的目光，等我们从陈锐志身边撤走，你再对他下手。”

　　很多细节李毅并没有说，比如他是怎么躲过监控，去到陈凯康的办公室将他杀害；比如他是怎么让陈凯康，在明明没有任何能造成淹死的环境里，将陈凯康淹死。

　　赵偿笑了，李毅却眉心一跳，心下有不好的预感。他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李毅不认为，他会因为这些话认罪。

　　果然，赵偿拍着手说：“警官，你的故事很精彩，但你们抓错人了。我对陈凯康没有任何恶意，我也没有接触过你说的那些人，更没有理由对他们下手。”

　　徐超：“他们对你的霸凌，还有害死你的好友刘安，就是你对他们下手的动机。不管你再怎么抵赖，你是凶手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证据呢？你说我杀了他们，那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还有陈凯康，我虽然听说过他，但我跟他不认识，你们怎么证明，我能潜进一个集团，将他杀害？”赵偿油盐不进，还抛出让他们无法回答的问题。

　　“你当场行凶被我们抓到，证据确凿！”徐超脾气暴躁的一拍桌子，要不是他现在是警察，早把赵偿盘一顿，好让他知道，什么是抗拒从严。

　　徐超刚说完，就看到赵偿看他的眼神，像极了在一个看傻子。

　　李毅连忙按住徐超，防止他在局长面前打人。

　　“那个人的行为举止有点奇怪，我只是担心他才去看看，一个好心的举动，怎么会被你说得这么不堪？”赵偿露出诧异的神色，语气像极了一个无辜者。

　　李毅心下一沉，拉着徐超离开审讯室，被留下来的赵偿对他们挥挥手，还不忘提醒他们。

　　“你们最多只能扣留我三天，希望你们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好还我一个清白。”

　　这似挑衅的话语和举动，让徐超心中的怒火蹭蹭暴涨，却只能极力压制下去。

　　离开后，李毅让他们重新调查赵偿，吩咐法医再检查一遍杜向四人的尸体。

　　李毅很清楚，赵偿说的是对的，他们没有他行凶的证据，现在手头上的证据不足以起诉他，只能扣留他三天。

　　可是赵偿犯案的过程实在太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算有痕迹，那也不是指向他的，而是指向非人类那方。

　　除非赵偿承认自己是凶手，或是找到他杀人的证据，否则他们只能将案子交给那边。

　　这一刻，李毅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查，才能查出赵偿杀人的证据。

　　林局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理解的说：“要实在不行，就把叶大师请来吧。”

　　这案子明显有鬼怪参与，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也有力所不及的地方，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比较好。

　　李毅有点犹豫，叶君璃毕竟不是自己人，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同意。

　　而且总是麻烦别人，就算叶君璃不是人，但他现在是在人间，也需要生活的。

　　重要的是，李毅发不出报酬给他啊，他的收费那么高，李毅只是一个小队长。

　　将主意打到林局长身上，李毅犹豫的说：“林局，你也知道，那可是叶大师，我们有求于人，要不……”

　　林局长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年轻人好好干，我相信你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