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薛蛟的争霸人生》云鹤九

12、血色会试

　　初春，五更时分，天还蒙蒙亮，笼着一层淡淡的鱼肚白，春寒料峭，薛蛟薛蟠早起，边吃饭边听完了薛姨妈和宝钗的嘱咐，骑马向着科场而去。

　　今天的武举会试首场，首场文试，祁朝武举会试讲究是一先考策略，后考弓马格斗。

　　规则也和乡试时候算平均分不一样了，策不中者不准试弓马格斗，文试考的兵法、天文、地理对于薛蛟这种图书馆幽灵转世的来说难度不大，但是对于薛蟠来说就难了点。不过好在有魏令之前的突击训练，还有薛蛟讲给他的一些这个时代还没有的知识。

　　文举的举子们恐人挤马拥怕伤了自己，武举的举子们是恐伤了别人，其中有个大汉在薛家兄弟眼睛里最明显，这人不仅生的魁梧彪悍，就连他的马眼睛里都带着嗜血的狠劲，所到之处那是人和马都避着他。

　　“弟弟，明天若是格斗那一项和他对上务必当心。”薛蟠忽然道。

　　薛蛟郑重的点点头，这人手上该是有人命的，骑的马都像是久经战阵出来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薛蛟提着考篮排着队，看着一批批的举子依次入场，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文举的考生。

　　一场军事策略的文试，薛蛟答的是如鱼得水，处变不惊。自拟战斗场景并且给与解析？

　　二战有多少优秀的战役，百家讲坛又有多少深入解析，再添两句元朝之后的优秀诗句画龙点睛。

　　齐活！

　　那个时候薛蛟还不知道，他这篇集合数百年人类智慧和历史的文试试卷，在当时的阅卷考官里产生了极大地轰动，被誉为“漏题都没有第二个人能写的出”的奇迹。

　　可是那些认为薛蛟的天纵英才的人却不知道，这是他不知年月的被困在一栋建筑里，全部的寂寞。

　　相比第一天的文试，第二天的武试要残酷的多。

　　最开始大家还都是摩拳擦掌，等到了武试考官唱名念弓马成绩的时候的时候，众人都安静下来，听了一大串名字，最高的评价就是优秀，眼看一本薄薄的册子被念得只剩下最后一篇了。

　　“永景三十六年南直隶解元薛蟠，金陵人士，弓马骑射满分。”

　　“永景三十九年南直隶解元薛蛟，金陵人士。弓马骑射满分。”

　　薛蟠薛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可就在此时，他们的身后有人狠狠盯着他们的背影。

　　“永景三十九年北直隶解元石豹，京城人士。弓马骑射满分。”

　　…………

　　武试弓马比试包括薛家兄弟在内一共有5个满分，其中出了北直隶的石豹还有一个湖广解元。

　　再之后格斗场抽签，薛蛟抽到了头一个上场，对手是个黄脸的汉子，没几回合就被薛蛟抓住一个小破绽借力打力推下场了。

　　薛蟠解决的比薛蛟还要利落，直接把人扔下去了。下台就算输，如果打不过，自己跳下去都可以。台下很厚的垫子作为保护措施，习武之人筋骨强健，拍拍身上的土，下场继续打。

　　格斗不是搏命，何况格斗这场为了防止蓄意伤人，规则是只要能打过三个人，这场就算过。也只有格斗的第一才能几乎象征性的能加三分，结合文试弓马一起算总分。

　　薛蛟对加那三分不太感兴趣，进士已经稳了，还争什么？争会元么？……薛蛟总感觉“会元”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尤其是薛家店铺和贾家胭脂连锁店还有会员制的这种活动。

　　以后人家来店里说我来办会员，你也不知道是要办会员还是要“办会元”，前者得给人开卡，后者……后者那就得抄家伙了！

　　三场很快打完，可是当薛蟠薛蛟下台还没等聊一句，旁边的比武台出事了，说是京城解元石豹打残了湖广解元，薛蟠薛蛟忙跑过去看，薛蛟一眼就看出来，湖广解元四根手指已经被掰断了。

　　曾经薛蛟作为XX大学图书馆幽魂的时候，有一天学校获得了一笔教育资金，于是挨着图书馆新建了医学生的解剖室，以至于薛蛟对骨头肌肉的构造连接，都多少有些见解，这对他打架分筋拆骨和四两拨千斤提供了很大帮助。

　　这也让薛蛟能一眼也看得出来脱臼和掰断的区别，听旁边有人说现在台上的还是石豹第一个对手。台下群情激奋，尤其是湖广举子，可他们的解元被打的趴在地上，石豹踩着他的头，居高临下的打量众人。

　　“穷乡僻壤的第一，也都不过如此。科举实力最强的几个地界和我同期的解元，我都打过一遍了，要不今天比现在热闹，可惜全是废物！这个离得远，来得晚，我就现在才打，还有两个……”

　　石豹扫视了一眼人群里，看到薛蟠薛蛟，指着二人张狂的大笑道：

　　“还有两个太监的儿子，怎么？敢出来了？不躲在别人府当缩头乌龟了？”

　　石豹说到这儿心里更恨了，这两个家伙，要不然就是在贾府，要不然就是在魏府。他不能冲进贾府去打人，更不能不给魏令的面子。

　　薛蛟有些不明所以，这监考都不管？却发现旁边监考的眼睛都已经闭上了，一副老神不动的样子。

　　今天最后的这格斗考试，大家基本上都能过，也只有一个人能加分，监考不够严格是正常的，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时有一个金陵的同乡悄悄对薛蛟说：“这是石太妃的亲侄儿。”

　　薛蛟这才想起来，石太妃是抱养皇帝的已故圣母皇太后的亲妹妹，那时候还身为贵妃的圣母皇太后无子，所以抱养了俪嫔的儿子，俪嫔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当今皇帝，另外一个是如今的忠顺王爷。

　　后宫自成一方势力的，一个是这个石太妃，一个是俪嫔的内侄女当今皇后，另外一个就是皇帝的亲信戴权。

　　而戴权和皇后的关系还不错，薛蛟也知道元春是皇后党，可皇后和太妃那几乎是势不两立。

　　而今天的监考是石豹的老爹石天霸的手下的三名武官，薛蛟这回懂了，怪不得他们去装死。

　　只是这样不是办法，薛蛟四下张望，想找机会先把台上的人救下来，却发现刚才被自己推下台的黄脸汉子，此刻脸色都已发白了，薛蛟怕刚才他把推下台子使他受伤了，悄悄凑近一看，却发现是他手中抽到的条，下一把他要对阵的，正是这石豹。

　　显然这个老哥被石豹吓着了，薛蛟悄悄把自己的条子换给他，在这个黄脸汉子感激的目光里，举起条子，大喝一声：“石豹，你有种和老子打，让那个兄弟下去吧！”

　　石豹冷哼一声：“好！”

　　刚才装死的监考，这回一个个都活过来了，把那位打的已经快被断气儿的可怜解元抬下去就医了。

　　薛蛟看着石豹的前对手留下的一摊血暗自警惕起来，石豹死死的盯着薛蛟，薛蛟觉得自己像被猛兽盯着的感觉。

　　石豹突然发难，一拳向薛蛟的咽喉打过去，薛蛟头微微一侧，抬手就是一计四量拨千金，虽然卸去了石豹的力道，可薛蛟还是顿时觉得手臂生疼。

　　薛蛟瞳孔一颤，这要是让他打中咽喉必死无疑，这家伙太狂妄了，竟然想在武举现场杀人！

　　可是薛蛟不欲伤他，这家伙太麻烦，他爹石霸天那个外戚，他哥哥石虎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的武学奇才，他姑妈那个和皇帝关系密切的石太妃都是麻烦。

　　虽然彼此都不顺眼，但是和横冲直撞的石家人结下死仇，明显不划算啊……

　　还没等薛蛟来的及做其他反应，石豹另外一只拳就向薛蛟的肋骨打过去了，薛蛟身形一侧，对石豹攻过来的拳头一拉一带，再次化解掉石豹的攻势。

　　可是谁料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石豹忽然在这时化拳成掌，一下扣住了薛蛟的手腕，薛蛟手腕一痛。

　　太极劲！

　　这家伙居然不是单纯练外家功夫的！

　　石豹抬起腿的一瞬间，薛蛟就明白了，这家伙想废了自己一条胳膊，忙一拳打向他虎口靠近大拇指一侧，使他卸了两分力，才足以从挟制较为薄弱的拇指一侧挣脱出来。

　　薛蛟当机立断的跳下台去，石豹没追上，站在擂台边，哈哈大笑。

　　“不愧是金陵的解元，逃跑的本事在这些人中，可算得翘楚了。你们南直隶莫非比的是逃跑不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薛蛟笑嘻嘻的说，没理会石豹的冷嘲热讽，只觉得手腕到整条胳膊都疼得发麻。忙给自己摸骨。

　　薛蟠此刻也赶到了薛蛟身边，焦急的问：“弟弟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薛蛟摸好了骨，叹道：“没事，软组织损伤，没有伤及骨头，回去休养几天就好了。”

　　这时一个和薛蟠一届的金陵老乡偷偷凑到薛蟠身边，暗中递给了薛蟠一张条子，薛蟠一看，正是写了石虎的，原来两地考生群情激愤，看到监考闭着眼睛装死，就偷偷翻了签桶。

　　薛蟠高高举起手上的签子：“我是他哥，我和你打！”

　　石豹懒洋洋的道：“吾尚有余勇可贾，汝甚弱。在场可还有强者？”

　　人群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北石虎南薛蟠，莫不是遇上和你哥齐名的，你石豹怕了？”

　　石豹涨红了脸：“我哥也不能胜我，我怕什么？”

　　薛蛟凉凉的在一边说：“对，我哥和我打也不使全力。”

　　众人哄堂大笑。

　　石豹气急败坏，全然没了之前胜利者的风范，怒呵道：“你薛蟠算什么东西！给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