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银子与桂子的武侠传奇》金色阳光

172、第一百七十二训

　　等段誉找了些水和果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一脸安详的童姥和李秋水并肩的躺在地上。他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神色有些悲哀道：“……但愿她们能够安息啊。”
　　“走吧。”
　　见银时和桂都站起来了，段誉愣了愣。
　　“走……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要告诉人家的班底他们主人去世的消息吧？”银时理所当然道。
　　“还有西夏国。也得把这份讣告传递过去才行。”桂补充说道，“不过在那之前，还得先找个拖车来把尸体搬上去才行呢。”
　　段誉恍然大悟，这时，蹄声响起。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
　　三人回头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急驰而至。骆驼背上的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远远奔来。
　　“尊主！！”
　　这些人都是女子，当先一人是一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八岁的都有，见合眼躺在地上的童姥，皆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尊……尊主她……”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然后……”银时拿出了鹫鹰图腾的指环，“姑且我被委托了暂时代理。”
　　见到该令牌，那名老妇便知道银时说的是真的，连忙对他重重磕一个头，说道：“主子！”
　　不仅是她，包括前来的一众女子皆全部俯伏在地，不敢仰视。可见这群人对童姥极是敬畏。
　　桂问道：“怎么你们现在才来？”
　　那老妇道：“在发现尊主不见了后，属下九天九部当时立即下山，分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向东方恭迎尊主，阳天部向东南方、赤天部向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钧天部把守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
　　银时不耐烦听这些，直接摆手道：“行了，这些就别说了。先把你们主人的尸体带回去吧。”

　　也多亏来了这些人，银时等人骑上骆驼一路去到了灵鹫宫。
　　路途上，听那位老妇人余婆婆的介绍，银时他们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灵鹫宫的事情——灵鹫宫内，无一个男子，全是女子，约有数百名，年龄各异，并且几乎都是曾经受过男子或夫家欺辱的经历，不是为男人始乱终弃，便是给仇家害得家破人亡。
　　银时都忍不住吐槽了：“还真的是，不管到了哪里，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桂也点点头：“的确呢，就跟我们曾经去过某个世界里的长春岛那样。”
　　银时抠起了鼻屎：“没办法，只能说这世上的渣男实在太多了呢。”
　　两人：“对吧？”
　　一旁的段誉流下了滂沱泪水：“你们到底是希望我做出怎样的回答啊……”
　　突然，骆驼停下来了。一名绿衣女子飞骑奔回，是阳天部在前探路的哨骑，摇动绿旗，示意前途出现了变故。
　　余婆婆听了禀报，立即纵下骆驼，快步走到银时他们身前，说道：“启禀主人：属下哨骑探得，本宫旧属十六洞、十二岛一众奴才，乘老尊主有难，居然大胆作反，正在攻打本峰。钧天部严守上峰道路，一众妖人无法得逞，只是钧天部派下峰来求救的姊妹却给众妖人伤了。”
　　十六洞、十二岛，这些都是处于天山附近的门派，全部都被童姥给收拾的贴贴服服。
　　顺便一提，一开始银时以为的那个人贩子也是他们的一员。
　　只听得马蹄声响，又有两乘马奔来，前面的是阳天部另一哨骑，后面马背上横卧一个黄衫女子，满身是血，左臂也给人斩断了。
　　“主人，这是钧天部的副首领程姊妹，只怕性命难保。”
　　段誉吓坏了，见了她的伤势，想起聪辩先生苏星河曾教过他的一门治伤之法，当即催驼近前，左指连弹，一股的北冥真气射入她臂根“府穴”。那女子“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转来，叫道：“众姊妹，快，快，快去缥缈峰接应，咱们……咱们挡不住了！”
　　原本这些女子都对段誉的存在很是在意，只是碍于银时作为新主人而默不吭声，如今见他一出手便是灵鹫宫的功夫，顿时震惊欢呼，不再仇视段誉了。
　　不过哪怕知道这件事段誉也不在意，他如今只关心灵鹫宫的情况。作为段正淳的儿子，自然也或多或少遗传到他多情和怜花惜玉的基因，自然是见不得女子受欺负。
　　同样，银时和桂也看不惯这种事，一群人加快步程前去灵鹫宫。

　　缥缈峰上，每一处都有断刀折剑、削树碎石的痕迹，可以想见敌人通过之时，曾经过一场场惨酷的战斗。过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已被人用宝刀砍成两截。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势难飞渡。
　　群女相顾骇然：“难道钧天部的众姊妹都殉难了？”
　　桂问道：“还有别的路可以过去吗？”
　　余婆婆为难道：“只怕有些难……”
　　这时，对面传来了几声女子的惨叫声。
　　银时和桂瞬间变了神色，其他女子听见同伴遇难的声音全部都急得不行。
　　“来不及多想了。”银时问道，“有人会射箭吗？”
　　她们顿时明白银时的意思，从骆驼上摘下了所有的麻绳，缠绕在弩弓上朝着对岸射去，然而，距离太远，实在没办法可以牢牢固定。
　　“我来吧。”
　　银时接过了弩弓，从天山童姥处获得的内功在体内迅速运转，真气不自觉的贯注之下，箭矢以一种撕裂般的速度与魄力冲刺而去，竟是几乎整个箭身都没入了崖壁上。
　　银时这一手让众女都惊讶不已。连桂也微微瞪大了眼睛。
　　“原来你会射箭的吗，银时？”
　　“你以为我之前在大漠是白过的吗？好了，赶紧过去吧。”
　　段誉还在惊骇：“就这么过去？”
　　却见银时和桂分别用刀砍下了一段铁链，然后搭在绳子上直接跳了下去，铁链摩擦着绳子飞速的滑过去。
　　余婆等又惊又佩，又是感激，齐道：“主人小心！”
　　银时和桂成功来到了对岸，迅速马不停蹄的向着传来惨呼声的山后奔去
　　走过一条石弄堂也似的窄道，只见两女尸横在地，身首分离，鲜血兀自从颈口冒出。
　　银时和桂从她们身旁跑过，两人都没有吭声，只是眼中均酝酿着狂风暴雨。
　　穿过两道庭院，只听得一人厉声喝道：“贼婆子藏宝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你们说是不说？”
　　一个女子的声音骂道：“狗奴才，事到今日，难道我们还想活吗？你可别痴心妄想啦。”
　　“哼哼，你们这些鬼丫头想死，自然容易，可是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事？我碧石岛有一十种奇刑，待会一件件在你们这些鬼丫头身上试个明白。听说黑石洞、伏鲨岛的奇刑怪罚，比我碧石岛还要厉害得多，也不妨让众开开眼界。”
　　多人轰然叫好，更有人道：“大伙儿尽可比划比划，且看哪一洞、哪一岛的刑罚最先奏效。”
　　下一秒，说话的那个人突然身子飞了出去，半个人都陷入了石壁里。
　　那些被制服的女子们欢呼：“尊主回来了！！”
　　其余岛主们则大惊，皆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却见是两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一个白发慵懒似猫，一个长发贵气凌然。
　　只听白发女孩说道：“抱歉啦，你们的尊主回不来了。她已经去世了。”
　　顷刻间，场面迅速回转，女子们均如丧考妣，而这群洞主岛主则惊喜过望。
　　“童姥那老妖婆真的死了？死得好啊！！”
　　“我就说吧，突然不见了，肯定的死掉了啊！”
　　“哈哈哈，太好了！”
　　“普天同庆，薄海同欢！”
　　一个年黄衫女子尖声叫道：“胡说八道！尊主武功盖世，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有谁还能伤得她老人家？”
　　桂却回答道：“因为桥断了，尸体没办法搬回来，现在还在那边等着呢。不管如何，这里的事情要尽快解决，毕竟现在天气，尸体也不好放太久啊。”
　　闻言，这些女子们知道这并不是谎言，一个个都嚎啕大哭起来。
　　“顺便一提……”银时露出了那枚指环，“我就是你们的新代理。”
　　这些还在哭的女孩愣了愣，其余洞主岛主也吃了一惊。只见银时露出了极其鬼畜的笑容。
　　“就是这样，闹事的人——是、谁、呢？”
　　话音刚落，一堆人顿时飞上了天。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脸颊一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发现自己已经在半空中了。
　　众岛主洞主们顿时明白银时和桂来者不善，连忙拿起武器迎战。
　　他们自认为自己人多势众，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是童姥，因此倒是勇气十足，却不想他们数百人对上这两人竟是半点胜率都没有，不多一会，就已经折损一半。
　　只是，即使是一群乌合之众，当中也是存在高手的。比如有着“剑圣”之称的卓不凡。
　　“小姑娘，我不欲与你们为难，实不相瞒，童姥与我有着灭门之仇，‘一字慧剑门’代六十二人，十年之前，便给天山童姥杀得干干净净了。如今就只老夫孤家寡人、光杆儿一个。这才特地寻上天山找她报仇。”
　　“原来如此。”桂点点头，问道，“那么，她为什么要灭你们满门？为何其他人又没有被她灭掉呢？”
　　卓不凡怒道：“你想说什么？”
　　桂轻叹道：“我只是有些诧异罢了。她收留了天下孤苦伶仃的女子，不论年纪大小都尽数的庇护在羽翼下，我不认为这样的一个老人家会无缘无故就出手灭人满门。更何况，如今，那位已经不在了，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做呢？”
　　卓不凡却笑了：“姑娘既然是童姥的代理，那理应知道一些事情吧？比如——生死符。”
　　此话一出，全场躁动。这些人全部都经受着生死符的折磨，也因此才前来讨伐童姥。如今，解决的曙光就在银时身上，这让他们都更加激动了。
　　有个胖子更是忍不住冲了上去：“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吵死了！”银时一把抓起这个胖子的脑袋砸向了地上，这一下再次遏制了现场的躁动。卓不凡手指微动，突然长剑刺向银时，银时侧身避开，刀柄往他的手腕上敲了一下，卓不凡手上一麻，握着剑柄的五指便即松了。长剑掉在地上，直接被银时踩在脚下。
　　银时一手拿着刀，一手大力揉搓着头发，脸上似笑非笑的瞧着众人。
　　“好了，还有谁不长眼的就尽管上吧！银桑啊，还是很善良的，绝对满足你们的哦！”
　　这下子，所有人都被银时的凶残给震慑住了，完全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见他们一脸怂的样子，银时感觉有些无趣。
　　“你们或许都是为了报仇前来，因果报应，这些都属于人之常情，被压迫所以想要反抗很正常。可是啊……仇人不在家所以就使劲的欺负人家的孩子很骄傲是吧？不敢反抗大人，所以就拿一群比自己弱的人撒气很了不起对吧？真厉害呢，把欺善怕恶展示的如此全面，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啊！”
　　有人反抗说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过去受到多少折磨……我承认，我们……不管的谁都非常惧怕童姥，哪怕到了现在，爬到这里，我们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你们压根就想象不到！！你们凭什么来指责我们？”
　　“确实，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你们的过往，不清楚那个老太婆对你们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究竟做了多大的觉悟前来这里寻仇，只是啊，我们为什么要去了解你们这些东西呢？”银时满眼冷漠的注视着他们所有人，“我只知道现在，你们一群大老爷们齐刷刷的冲到别人的家里，把一群没什么力量的女孩给抓住，把试图反抗你们的女人给斩首抛尸，并且还口口声声的在那里叫嚷着让她们受尽折磨！”
　　“报仇？别玷污这个词了。你们这根本就是叫住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