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银子与桂子的武侠传奇》金色阳光

115、第一百一十五训

　　丐帮的新帮主被银时打倒了。
　　哪怕已经倒地了，银时却依然不放过他，还在不停的用脚猛攻对方，并且嘴里念念有词。
　　“搞什么啊？到底搞什么啊喂？为什么新帮主会是你啊混蛋？不是说新帮主姓马吗？怎么，其实那个不是‘马’，而是‘MADAO’的MA吗？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啊长谷川君！！”
　　只可惜，长谷川已经被银时揍得翻白眼了，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台前的两个乞丐阻止了银时的暴行。
　　银时气不打一处来，道：“干嘛？不是吧？你们真的要让这样一个废材来当你们新的老大吗？这个真的只是一个没什么路用的废材大叔哦！！”
　　结果，其中一乞丐皱眉道：“是我问你要干嘛，可以不要妨碍我们进行接任仪式吗？”
　　这时，银时发现有些不对劲：“哈啊？”
　　另一个乞丐也道：“我们不清楚你跟这个人有什么恩怨，但麻烦在接任仪式之后才来找麻烦好吗？不要影响到新帮主的继位啊。”
　　银时傻眼了：“诶？这个……他不是你们的新帮主吗？”
　　“谁跟你说了他是我们的新帮主啊？他只是负责给新帮主拿着打狗棒的而人已啊。”
　　“那边的才是我们的新帮主！”
　　银时扭头看去，在一开始看到墨镜而忽略了他身后的蚊香眼镜，这个头戴棒球帽，身穿运动服和兜裆布的神奇大叔。
　　武藏大叔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打狗棒后，新帮主终于合成了。
　　“兄弟们，这就是我们的新帮主，MA帮主！”
　　群丐们顿时集体欢呼。
　　“果然流浪汉和乞丐只有一纸之隔呢。”桂对着面无表情返回的银时说道。
　　“确实呢，结果不管是乞丐还是流浪汉，长谷川那家伙永远都是最底层的那个。”
　　奉立帮主是丐帮中的第一等大事，丐帮的兴衰成败，倒有一大半决定于帮主是否有德有能。当年第十七代钱帮主昏喑懦弱，武功虽高，但处事不当，净衣派与污衣派纷争不休，丐帮声势大衰。直至洪七公接任帮主，强行镇压两派不许内讧，丐帮方得在江湖上重振雄风。这些旧事此日与会群丐尽皆知晓，是以一听到要奉立帮主，人人全神贯注，屏息无声，结果就被银时给捣乱了一把。
　　台上，新帮主开始发表言论了。
　　武藏大叔看向台下乌压压一片的乞丐们，终于缓缓张嘴。
　　“大家，要勤洗手讲卫生哦！”
　　顿时，乞丐们纷纷一愣，紧接着，部分乞丐发出了欢喜的欢呼。而欢呼的正是净衣帮的乞丐。
　　原来丐帮中分为净衣、污衣两派。净衣派除身穿打满补钉的丐服之外，平时起居与常人无异，这些人本来都是江湖上的豪杰，或佩服丐帮的侠义行径，或与帮中弟子交好而投入了丐帮，其实并非真是乞丐。
　　污衣派却是真正以行乞为生，严守戒律：不得行使银钱购物，不得与外人共桌而食，不得与不会武功之人动手。两派各持一端，争执不休。
　　洪七公为示公正无私，第一年穿干净衣服，第二年穿污秽衣服，如此逐年轮换，对净衣、污衣两派各无偏颇。本来污衣行乞，方是丐帮的正宗本色，只是洪七公爱饮爱食，要他尽是向人乞讨残羹冷饭充饥，却也难以办到，因此他自己也不能严守污衣派的戒律。
　　但在四大长老之中，他却对鲁有脚最为倚重，若非鲁有脚性子暴躁，曾几次坏了大事，洪七公早已指定他为帮主的继承人了。
　　这次岳州大会，净衣派的众丐早就甚是忧虑，心想继承帮主的，论到德操、武功、人望，十之八九非鲁有脚莫属。何况帮中四大长老净衣派虽占了三人，但中下层弟子却是污衣派占了大多数。净衣派三长老曾筹思诸般对付方策，但想到洪七公的威望，无人敢稍起异动之念。如今，新任帮主很明显是偏向净衣帮的，顿时是欢喜不已。
　　但银时和桂却是心情非常复杂。
　　“嗯……所以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给我个解释啊，长谷川君！！？”银时用力的掐着长谷川的耳朵扯了过来，痛得他哇哇大叫。
　　“哇，痛——好痛好痛！耳朵要掉了啦，银桑！！”
　　耳朵终于是被放开了，而长谷川也后知后觉的一边摸着耳朵，一边诧异的看向银时。
　　“诶？银桑？”长谷川看向面前这个前凸后翘的美女，顿时惊讶的跳起，“诶诶诶诶诶诶？！！你是银桑？？”
　　“你刚才不是都已经喊出来了吗？”
　　“啊，不……就是有那种感觉……不过，银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吵死了！是我该问你们，你们怎么就变成乞丐帮帮主了？”
　　这个问题确实很重要，桂也问道：“还有，那个绿色的棍子你们怎么拿到的？”
　　长谷川看向桂，再次吃了一惊：“诶？难道说……你是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真的是你！你们两个怎么都成女的了啊！！话说这个地方也是很奇怪的啊！！我也就是因为坐车发生意外，结果以为醒来的时候会在医院，没想到居然是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长谷川那叫一个委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听我说！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个面试机会，正高高兴兴的过去的，结果在过马路的时候……”
　　“就这样被车撞了？”
　　“墨镜被老爹的杀人羽毛球给砸中了！” 长谷川无辜的继续说道，“我的墨镜可是很重要的，肯定要捡回来啊。我看到墨镜掉在马路中间，于是上去捡起来，没想到就在这时……”
　　“被车撞了？”
　　“一群相扑手集体涌了出来过马路，而且还一个个的从我的墨镜上踏过，搞得我根本没办法去捡回来！终于等相扑手们过去了，我可以去捡了，结果……”
　　“一辆车过来了？”
　　“一条狗居然跑过来朝着我最心爱的墨镜嘘嘘！真是太过分了，于是我就和那条狗厮杀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啊……”
　　“………………”
　　“所以说，车呢？”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长谷川继续回忆道，“因为和狗战斗的关系，我的面试迟到了。但说实话即使没有迟到我也不可能过去了，因为我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而且墨镜也烂掉了，这样的模样不可能应聘得上的。我心灰意冷的准备重新回到了公园的纸皮箱子里呆着，没想到那条狗却咬住了我的裤管不让我走。看着它的神情，它仿佛是在对我说，让我不要放弃。是啊，失败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连尝试的机会都放弃啊！我的内心受到了鼓舞，决定哪怕是再落魄的形象也要把事情完成到底。于是我捡起了墨镜，擦干净后重新戴回到脸上。结果在我重新出发的时候……”
　　“这次总算要来车了吧？”
　　“老爹居然踩着推车过来了，并且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原来是他知道我要面试，特地过来送我过去的。这一刻我明白，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群伙伴！！”
　　“我高兴的准备坐上推车，结果因为衣服破烂的关系，刚好勾到了推车的钉子上，一下子我就失去了平衡，整个脑袋砸到了老爹的头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长谷川最后总结，“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了。”
　　银时和桂黯然了。然后对长谷川展开了激烈的殴打。
　　“明明一句话可以概括的事情愣是讲了这么久的无聊故事浪费时间！！”
　　“还以为是发生车祸，结果这种意外根本就是在搞笑啊！！还我们宝贵的时间啊！！”
　　这时，台上有些躁动。
　　银时和桂停下了暴行，看向台上，只见乞丐们开始朝着武藏大叔吐口水。
　　“诶？这是什么？原来新帮主的作用就是痰盂吗？”
　　“不是啦！”鼻青脸肿的长谷川颤巍巍爬起来说道，“我听说承认了新帮主时要向他吐口水，说是他们的传统。”
　　银时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哦，还活着呢！”
　　桂则想起还有一个问题，问道：“话说，你们怎么拿到的打狗棍？”
　　“打狗棍？你是说那根竹棍子？怎么说呢，那也是一场意外啦……”
　　“你口中的意外我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真的！”银时冷淡的吐槽道。
　　“真的是意外啦！”长谷川不满的说道，“如果说还在歌舞伎町，我好歹还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吃的，结果到了这里，根本哪里都不认识，真的吃了好多苦啊！而且老爹也在，毕竟是被我牵连的，我也不可能把他给丢下，只能带着他到处流浪想办法找吃的，就这么饿了好几天，都要走不动路了，终于到了某个地方时候，有人在派包子！我那个时候都走不动路了，只能撑着一根竹棍子。听到有包子，激动的我把棍子都丢出去了连滚带爬的去拿，这才没有被饿死啊！真的好惨的！！”
　　“我吃了两个，又拿了两个回去给老爹，并且顺便找回了我的竹棍子爬回去，然后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就发现我手中拿的竹棍子多出了一个酒葫芦。原来那不是我的那一根，虽然还是竹棍子就是了，但我也已经吃饱不需要棍子了，就交给了老爹。之后不久就有人找过来说什么新帮主……”
　　银时和桂再次黯然。
　　这运气，该说好还是不好呢，真是难以断言。
　　银时捂住了脸：“还以为是一场阴谋，结果只是一群逗比……”
　　“不过，你怎么跟王爷联盟了？”
　　长谷川一脸诧异：“什么王爷？啊，难道你是说那两个人吗？我拿到这个棍子没多久他们找来的，说了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什么加入大金，做朋友享福之类的。因为他们请我们吃饭，我还当他们是好人呢！”
　　“而事实上他们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
　　裘千仞并没有注意到银时和桂，而是继续说道。
　　“恭喜新帮主继位，趁着这个大好日子，也想为你们引荐一贵人。”
　　说着，完颜洪烈上前一步。
　　“各位，这一位便是大金第六王爷，完颜洪烈。王爷非常崇拜丐帮的威武，因此屈尊降贵的特地前来拜访。可见王爷是何等的爱惜人才。”
　　完颜洪烈笑道：“裘帮主见笑了。本王早已听闻丐帮的赫赫大名，能有机会拜访当属荣幸之事。”
　　只见他左手一挥，他身后数十名黑衣大汉打开携来的箱笼，各人手捧一盘，盘中金光灿然，尽是金银珠宝之属。众丐见他们突然拿出金珠，更是诧异。
　　完颜洪烈笑着，朝向身为新帮主的武藏大叔道：“空手上门未免太过不敬，这点是本王的小小心意，还望各位笑纳，缔结友好。”
　　武藏大叔低头看着堆满周边的金银珠宝，蹲了下去，翻了翻，又摸了摸。
　　“嗯，给这么多钱，你们是要干什么？”武藏大叔开口问道。
　　完颜洪烈道：“不不不，本王只是想跟贵帮交个朋友而已。只是，北边地瘠民贫，难展骏足，江南、湖广地暖民富，本王有个小小的建议，贵帮众兄弟何不南下歇马？那可胜过在北边苦寒之地多多了！”
　　银时和桂一听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两人正要上去，结果，长谷川却阻止了。
　　“放心吧，老爹虽然偶尔痴呆，不过啊，也不是个随随便便可以糊弄的傻子啊！”
　　于是，武藏大叔笑了。
　　“兄弟们，有人给我们送钱来了！我们可以吃好吃的，穿新衣服了！家里有老婆孩子的也不怕没饭吃了！”
　　群丐们诧异的面面相觑，而裘千仞则皱起眉头。
　　“这位新帮主是同意了王爷的建议南下吗？”
　　“啊？什么南下？”
　　“你既然选择接受这些钱财，不正是同意王爷说的话吗？”
　　武藏大叔却疑惑道：“可是，他不是说这些钱是送给我们用来交朋友的吗？没说一定要我们干什么啊？啊？原话不是这样的吗？是在说谎吗？什么啊，原来只是随便说说的而已啊！”
　　顿时，裘千仞哑口无言，连完颜洪烈也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
　　而台下的乞丐自觉新帮主是在戏耍这两人，有些甚至笑出了声。
　　裘千仞怒了，道：“也就是你不同意南下？”
　　“我同不同意，不重要啊。”武藏大叔笑道，“我们都只是一群流浪汉，是四处皆可为家的流浪汉，想在这边安家的就在这边安家，想去别的地方安家就去别的地方安家，就这么简单！”
　　“说得好！”
　　一把声音传来，群丐听到这声音都浑身一震，纷纷看了过去。当看到来人的时候，有些人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洪……是洪老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