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西游系统》卿心寡欲

11、地府寻师

　　黄泉路与寻常的路看起来差不多，虽说差不多，可还是有一定的差异。
　　黄泉路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在这条路的两侧生长着参差不齐的藤蔓，那些藤蔓大概只生长到他的腰部，密密麻麻的交叠在一起，仿佛缠绕在一起的蛇。秦桑仰望着天空，灰蒙蒙一片，看不到星星也没有月亮。
　　这地方静的出奇，听不见一丝虫鸣鸟叫。
　　秦桑回头去望身后的方向，身后的路空空如也，没有人迹，也没有尽头。
　　他不知道孙悟空能不能找到这地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期待，可第三次回头以后依旧身后的路上依旧看不到半个影子。他的心凉了半截，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白天脱下袈裟和锡杖的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黑白无常这两只鬼差仿佛两个无声的影子，他们表情木讷，走路没有一丝声音。秦桑夹在两个鬼中间，跟着他们走，感觉整个路途中都死气沉沉的。
　　不知道走了过久，秦桑早已感受不到疲惫感。或许说鬼是压根不存在疲惫的。
　　这条路一直向前蜿蜒，秦桑感觉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面前的环境开始有些变化，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石门，在石门两侧是高耸入云的两支昏黄的灯笼，在灯笼旁边还有一副对联：“阳间三世，伤天害理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再往上看，还有一个横批：“你可来了。”
　　顺着目光向上，秦桑将头仰到天上发现，在比横批更高的地方还有一个巨型的石头牌匾，上面刻着阴曹地府四个大字。
　　“看什么看，这里是阴曹地府。”黑无常训斥一声，从身后推搡着秦桑的后背，将他驱赶进门。
　　还没等秦桑说话，白无常也开始催促了，“快点，别给我磨叽，一会还有魂魄等着我们去勾呢。”
　　秦桑来不及犹豫，整个人已经一脚踏进了地府的大门。
　　前脚刚一迈进去，秦桑就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地府大门之内和外面判若两个世界，此时地府内的一众鬼魂们已经排起了长队，而地府外却看起来却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自打秦桑两只脚都踏进地府大门之内，回头一看便再也看不见地府大门之外的事物。地府之门，仿佛就是一道无形的屏障。
　　初次来到地府，秦桑见到了有生以来最为恐怖诡异的画面，几百个形形色色的鬼魂站在他面前，有的没有头，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吐着长舌头，还有的五官残缺面目全非。秦桑看得心惊肉跳，这时候一个无头鬼缓缓转过身：“大家都是鬼，你怕个毛线？”
　　秦桑想了想，也对，大家都是鬼，也就没什么好怕了。不过鬼与鬼之间也有很多区别，有的丑，有的美，比如他这种鬼，除了脖颈处有一条红色的勒痕以外并无别的缺陷。
　　在长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个头戴官帽，身着官府的鬼差，他看起来应该是地府的判官。秦桑就这样排着队，脑子越发昏沉，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似乎用不了多久他就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鬼魂了。
　　秦桑晃了晃脑袋，试图将意识重新拉回到魂魄里，可越是挣扎，意识就越发涣散。
　　“砰——”
　　只听突然传来一阵“砰”的一声，秦桑回头一看，一道金光从地府的大门口照射进来。
　　那道光非常晃眼，仿佛正午的太阳。秦桑身侧的鬼魂似乎十分畏惧这道光，纷纷用举着胳膊去遮挡。而那些没有手臂的鬼魂索性匍匐在地放弃挣扎。
　　接着金光中隐隐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身影让秦桑感觉无比熟悉，是他？孙悟空。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在群鬼之间扫视而过，很快便发现了秦桑的身影。
　　下一秒，猴子便一个箭步飞奔而来，“师父——”
　　秦桑微微睁开双眼直视着让自己有些畏惧的金光，他不曾想过，猴子身上的光芒竟然如此耀眼。
　　“悟空，你终于来了。”
　　孙悟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秦桑，“师父，让你受苦了。”
　　秦桑摇了摇头，目光已经有些涣散。
　　“师父，快上我背上来，我背着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话落，孙悟空手上一用力，便单手将他扶到了背上。
　　秦桑软趴趴地趴到悟空身上，仿佛像一团软面。
　　很快悟空似乎想到了什么，抄起金箍棒便越过那些排着长队的众鬼魂，“都给俺老孙让一让，否则别怪金箍棒无眼。”
　　见状，两边的鬼魂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孙悟空并没有直接抱着秦桑走出地府，而是直奔地府的判官身前，一把将其手里的生死簿夺了过来。
　　判官吓了一跳，直接双膝跪地，“是大圣爷？”
　　孙悟空嘿嘿一乐，兀自翻动着生死簿。他在生死簿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叫“玄奘”的人。可在那个名字上，早已被打了红叉。
　　上面黑纸白字写的是：玄奘，亡于十天之前。
　　孙悟空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问背上的人：“你不是唐僧？”
　　秦桑打了个寒颤：“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再向你隐瞒了，其实是我不是唐僧，我是穿越过来的，我的名字叫秦桑。”
　　“哦？穿越来的？”
　　听孙悟空这么说，秦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究竟懂不懂穿越的意思。
　　闻言，孙悟空再度翻起手里的生死簿。
　　终于又翻了一会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只听他惊喜道：“找到了！”
　　说着，孙悟空将手里的毛笔从口中蘸了蘸，抬笔便将秦桑的名字从生死簿上抹了去，一边抹一边说：“让你跟俺老孙一样，不在三界内，不出五行中，岂不妙哉妙哉——”说着，猴子大笑三声，将改好的生死簿重重抛在判官的桌子上。
　　倒霉的判官欲哭无泪，“大圣爷，使不得啊！使不得啊，使不得！”
　　孙悟空嘻嘻一笑，扬手在判官的脸上划了两笔，在判官紧闭的双眼上，一边被悟空画了圈，一边又被画了叉，再配上他欲哭无泪的表情，实在是滑稽。
　　“使得！使得！”
　　孙悟空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连俺老孙的师父你也敢抓，看你们是活腻了。”
　　话音一落，孙悟空便将手里的毛笔给扔了出去，将背后的秦桑往上托了托，“师父，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孙悟空背着秦桑，点脚便飞离了地府。
　　“师父，你再等等，很快我们就到地方了。”两边的风飞速的倒退着，悟空伏在秦桑的耳边轻轻说道。
　　“嗯。”秦桑虚弱地应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魂魄变得越来越透明，意识也越来越少——
　　身边的风景以极快的速度变换着，秦桑仿佛看了一场电影。
　　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面前的景物渐渐熟悉了起来。
　　在师徒几人停歇的郊野之地，八戒还坐在大石头上抱怨着：“你说这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一会师父都臭了。”
　　而沙僧则地坐在秦桑的身体之前，“别乱说，师父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猴子突然降落在秦桑的身前，把猪八戒吓了一跳。
　　之后，秦桑的魂魄缓缓被孙悟空放了下来，只听他说了一句：“师父，我这就把你送回身体里。”
　　话落间，秦桑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重新从身体里躺好。
　　见秦桑已经回到肉身，孙悟空对他的身体吹了一口气，转眼间，秦桑脖颈处那道伤痕已经消失不见……
　　秦桑再睁开双眼时，几个徒弟在他身边围了一圈。
　　这几个徒弟，一个一个的眼睛睁得很大，秦桑乍一醒来就看着三个脑袋：一个猪头，一个猴头还有一个秃瓢给他围得密不透风的，心情可想而知——
　　秦桑深吸一口气，“你们往后退一退，为师做了一场梦，现在有些惶恐。”
　　猪八戒率先说道：“师父，你哪是在做梦啊，你都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了。”
　　沙僧：“师父，你终于醒来了，二师兄看你昏死过去差点分家回高老庄。”
　　猪八戒委屈道：“俺老猪不是不知道嘛——”
　　“行了，你个呆子——”
　　孙悟空哼了一声，转身将行李里的袈裟给翻了出来，然后走到秦桑面前霸道地将袈裟给他套在了身上：“师父，这袈裟是佛祖所赐，穿着这袈裟危机时可救你性命。”
　　秦桑点点头：“我听菩萨说过，穿此袈裟不坠地狱。只是昨日嫌麻烦将它脱下来了。”
　　孙悟空说话的时候一脸认真：“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将它穿好，不准脱。”
　　闻言，秦桑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暗淡，想了想之前和他的赌约：“难道你要离开了吗？”
　　孙悟空赤红色的眼瞳里闪着似笑非笑的光芒：“你舍不得我？”
　　秦桑垂下眸子，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为师愿赌服输，在赌约的最后一天里是你用法术救了我的性命，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便给你自由。”
　　（计数器：铜板数 2014个人物经验 3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