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魑魅魍魉，拯救世界》黄眉老祖

71、Trick or Treat 69

　　桃丽要办的派对肯定是学校有史以来最古怪、最奇异的派对，以往的派对大家都精心打扮，力求耀眼夺目，但桃丽要求大家装扮成怪物的模样，想要夺目，只能越怪越好。
　　“嘉莉，你想要打扮成什么样子？”
　　“博士说可以帮我打扮成多玛姆的样子。”
　　嘉莉已经住进了圣殿里，奇异博士听说有这么一个派对，立刻提议要帮嘉莉打扮成多玛姆的样子，绝对够吓人够奇怪。
　　桃丽惊喜，没想到博士还有这么热心的时候：“那挺好啊。”
　　嘉莉犹疑：“可是……我担心……”
　　返校日派对给嘉莉留下了阴影，她担心上次的情况再度出现。学校对返校日派对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学校电路老化，所以出现意外状况，没有人将当夜的事故与嘉莉联系在一起，而且嘉莉是返校日派对的受害者，学校后来查出黛安和她的小团体所作所为后，直接黑了黛安开除出校的处理，其余参与本次事件者都记了大过。
　　黛安离开学校时，还惊恐地喊着一切都是嘉莉的错，她是一个怪物。但是没有人理会她的话，这个学生已经无药可救，需要更加严厉地改造。
　　“不要担心，上次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嘉莉点头。
　　内德倒是兴奋：“多玛姆，那是什么东西？”
　　嘉莉：“好像是黑暗纬度的统治者。”
　　“哇，还有黑暗维度，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听着嘉莉，你一定要来，要给我们这种普通的特殊人类长长见识。”
　　自从内德得知自己的好朋友里只有自己没有特异能力之后，就称呼自己为普通的特殊人类了。
　　没准没有特殊能力的人才是少数——内德如是道。
　　嘉莉被内德缠得不行，最终答应一定会参加派对。
　　“你们也要扮成曾经的对手样子吗？”内德问桃丽和彼得。
　　彼得：“我还没有想好。”
　　桃丽耸肩：“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桃丽是今晚派对最清闲的人，别人用心装扮，她只需要等到夜晚的降临。
　　“说真的，你不能控制自己变成的模样吗？”
　　“可以是可以，如果我集中精力，努努力还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变身，”桃丽有过几次成功的经验，“可是那样很耗费力气，而且彼得说……”
　　“彼得说什么？”
　　“彼得说我每个夜晚变成不同的样子，就像开盲盒一样，次次都有新体验。”
　　桃丽的眼睛璀璨如星辰，与彼得的眼神交相辉映。他们相视一笑，那笑容明媚如春花，传递着默契与情感。
　　内德翻了个白眼，他仿佛照耀彼得和桃丽的白炽灯泡。
　　到了晚上，桃丽的身体静静地发生着改变，她这次会变成什么样子？
　　镜子里，桃丽的头部长出了三只眼睛，分别呈现出紫、红、蓝三种颜色，每只眼睛凝视着不同的方向，而其他五官看起来是正常的，可是桃丽微微张开嘴巴，发现里面长满了锯齿状的牙齿。
　　桃丽往嘴巴里塞了一把小锁，发现轻而易举地就把小锁咬成了碎片。
　　而她的四肢呢，像是弯弯扭扭的树根，身后还长了一根蜥蜴尾巴，不断有黑色液体从里面渗出，流出来的味道倒是好闻的松木香。
　　还好还好，流出来的黑色液体没有腐蚀性。
　　这一天晚上，所有去往学校的计程车司机都吓了一大跳，青少年的创造力是无限的，他们绝大多数根据自己在恐怖电影里见过的怪物装扮自己，于是计程车司机见到了裂口女、章鱼人、千目怪……
　　有胆大的司机鼓起勇气打听：“你们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吗？”
　　“学校里弄了一个怪物装扮派对。”这位同学还用上了变声器，明明是一个男生，传出来的确是一个八十岁老奶奶的声音，又把计程车司机吓了一跳。
　　计程车司机拍拍胸口，这是哪个学校这么支持个性解放？
　　派对的入口被装饰成了异世界入口，安置上了干冰喷雾，想要伪装出迷雾笼罩的感觉，入口的门则弄成了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却有意模糊了边缘，里面透出黑紫色的光，不断有嗡鸣声传来，让人感到心悸。
　　走进派对内场，简直是群魔荟聚，就算是见过了千奇百怪模样的桃丽也被同学们的装扮吓了一跳。她本来觉得自己的样子已经够吓人了，可是在这场聚会里，也就是个中等偏上水平。
　　桃丽的旁边就站着一个装扮成千目怪的同学，辨认不出这位同学的性别和身份，他（她）可是下了苦功夫，往自己的身上贴了一层灰绿色的人工皮，皮肤上凹凸起伏，上面布满了眼睛一样的图案，密密麻麻，每动一下，则眼睛眨一下，在他（她）面前，桃丽这三只眼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在这样的氛围里，桃丽也就彻底放下心来。怪物派对的好处是，大家都装扮得谁也认不出谁，谈天说地比平日里更畅快，关系显得更亲密，缺点是，大家都装扮得谁也认不出谁，想要找好朋友叙旧也成为难事。
　　桃丽想知道多玛姆长成什么样子，也想知道彼得装扮成什么样子。
　　不过，桃丽找不到彼得他们，他们可以找到桃丽，这次派对，桃丽可是绝对主角。台上装扮成镰刀怪人的主持人已经在呼喊桃丽的名字，让她上台说几句话。
　　桃丽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台，这是桃丽第一次以自己的真实面目面对自己的同学们，也因着这场派对的特殊性，没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还有同学觉得桃丽的蜥蜴尾巴做的极其逼真，想去请教她是如何制作的。
　　话筒被递到了桃丽面前，桃丽开口：“非常感谢大家能够给我这个机会，我想要感谢我的朋友们，能够让我以真实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接受我最本来的面目，感谢你们……”
　　这种登台讲话的机会对于桃丽而言并不算多，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有一面拨浪鼓在转，捏着衣角，想了想自己该说的话好像已经说完了，所以就留了一句“大家玩的开心”作为结尾。
　　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格斗女队的队员甚至高呼：“对象万岁！”
　　麦伦也藏在鼓掌的人里，他今天装扮得并不用心，只是戴了一个中国古代的昆仑奴面具，跟其他精心准备的同学比起来显得过分敷衍，穿得倒是格外用心，昆仑奴面具下是一套新的礼服，由于他的身姿高大，又没有刻意伪装，熟悉的人一眼就能够认出他。
　　“队长，不是我说，你装扮得也太随便了吧！”攀上麦伦肩膀的是一条响尾蛇的尾巴，将麦伦吓了一跳。
　　“你懂什么，”麦伦将蛇尾巴捏下肩膀，拍了拍衣服，生怕沾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你不会是要向部长告白吧！”
　　蛇尾巴十分应景地竖立，表现出惊讶。
　　麦伦不置可否，就是今天了，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向桃丽说出自己的心意。
　　“没有人比我更兴奋，”蛇尾巴扭来扭去，“我可是诱惑亚当和夏娃的生物……”
　　麦伦有些无语，这场派对让每个人都神里神经的，他原本是希望自己的告白有一个浪漫的氛围，他西装笔挺，桃丽也穿上漂亮的小裙子，谁知道她要举办这样一个派对，还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三眼怪，若不是这是桃丽的时刻，他还真不愿意过来。
　　麦伦穿过人群，将桃丽从怪物堆堆里拉出来。
　　“诶，你是谁啊？”
　　麦伦取下面具，露出自己的脸。大家还要抱怨麦伦怎么这么敷衍的时候，发现他的神情格外认真和严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让桃丽随麦伦而去。
　　不过，有一条多嘴之“蛇”将麦伦今天晚上的计划在内场传了个遍，仿佛全场任何一个怪物没有听到麦伦的计划，都是他的失职。
　　此时，一个身形臃肿的绿豆铁皮桶心里大呼一声“不妙”，立刻用身体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
　　桃丽跟着麦伦来到了派对后的草坪上，这里曾经是克里斯汀姐妹帮吃早餐和黛安姐妹团办读书会的地方，但是现在，它只是一块普通的草坪，任何同学可以任何时候在这片草坪上吃早餐和读书，这片草坪不再是任何人的专属。
　　麦伦发现桃丽的三只眼睛都齐齐地看着草坪，清了清嗓，将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桃丽紫、红、蓝三只眼睛对准了麦伦。
　　麦伦的告白词已经演练了数十遍，可是面对桃丽这个样子，他还是说不出口。
　　麦伦不得不向桃丽提出要求：“你能不能先卸下这身装束？”
　　麦伦说罢，发现桃丽的三只眼睛流露出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失望，仿佛是感觉到了冒犯，紧接着疏离出现在了她的眼睛里，她没有刚才快乐了。
　　麦伦意识到失言，但是他不太清楚具体原因，为了让表白继续，他换了更加轻柔的语气：“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有话想要对你说，你可能换下装扮会好一些。”
　　“不必了，”桃丽拒绝，“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好吧。”麦伦没有办法，他再次摘下自己的面具，注视着桃丽，想在她的脸上找到凝视的焦点，可是他失败了，他根本不敢看桃丽的眼睛，桃丽的三色眼睛不仅奇怪，而且吓人。
　　麦伦想再试一次：“真的不能换下打扮吗？”
　　麦伦不清楚桃丽坚持的原因。
　　桃丽笑得勉强：“你有话就直说吧。”
　　“有些话需要我们彼此坦诚才能说。”麦伦也有自己的坚持。
　　可是，此刻对于桃丽来说，已经是坦诚相待了。
　　“麦伦，如果你的朋友每到晚上都会变成类似于我这个样子，还会是你的朋友吗？”
　　“那不就是怪物嘛。”麦伦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桃丽明白了。
　　“如果你觉得这个样子不合适说的话，那就不说了，我想要享受这个派对。”
　　桃丽留了这句话给麦伦，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回派对，麦伦还不知道他的回答已经远远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现在不是好时机，总会有好时机的。麦伦虽然有遗憾，但也看得开。
　　桃丽走回派对门口的时候，发现跑出来的怪物十分眼熟。
　　这熟悉的镰刀，不正是“蜘蛛侠大战镰刀怪”那天桃丽变身的模样吗？
　　镰刀怪在见到三眼桃丽之后，也停住了脚步。
　　“彼得……”桃丽叫他。
　　谁会知道，这气喘吁吁的镰刀怪会是令纽约罪犯闻风丧胆的蜘蛛侠呢？
　　“麦伦跟你说了什么？”彼得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
　　“他什么也没说，我没让他说。”
　　彼得舒了一口气，他太紧张了。
　　“你装扮成这个样子干嘛？”
　　“这是我第一次和夜晚的你见面时候的装扮，”镰刀怪彼得挥舞镰刀，“虽然你们后来让我忘记了这次经历，但是我根据你的描述还原了，还原得应该还不错吧？”
　　桃丽打量彼得，点点头：“很像了。”
　　就算看不到镰刀怪的模样，但也可以从小弧度抖动的镰刀看出彼得的开心。
　　桃丽：“你出来干嘛呢？”
　　“我出来找你的，”彼得也有很多话跟桃丽说，“内德说你被麦伦叫走了，所以所以……”
　　“没事了。”
　　“那那那，我们回去吧，你看到嘉莉了吗？她装扮成了多玛姆，可精彩了，大家都围着她！”
　　桃丽的三只眼睛又冒出兴奋的光芒：“真的吗？”
　　她牵起了彼得的手，迫不及待地要看一下黑暗维度的多玛姆。
　　彼得将镰刀背在身后，害怕伤到桃丽。
　　那一天夜晚，派对人头攒动、叫声鼎沸，彼得在桃丽的耳边轻轻问了她一个问题。
　　桃丽转过头，她的脸上带着笑意，三只眼睛对着彼得：“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问你……”
　　“嗯？”
　　“永远这么快乐好不好？”
　　“当然好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