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魑魅魍魉，拯救世界》黄眉老祖

68、Trick or Treat 66

　　夜幕降临，桃丽的身体发生异变。她站在镜子前，看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呈现一种可怖的深绿色，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鳞片，摸起来既粗糙又坚硬，像是深海里的鱼类才会长出来的鳞片，而眼睛呢，是泛着红的紫色，烧了很久一般，这副模样去返校日派对，怕是会吓死人。
　　彼得在客厅里等桃丽，他见桃丽久久不出来，有些担心：“发生什么了吗？”
　　“我今天绝美。”
　　“是吗？”彼得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惊喜。
　　桃丽从浴室里出来，单手推门，摸了摸额头上的鳞片，道：“如果以鱼类的眼光来看，应该是的。”
　　彼得见到桃丽的模样，也有些发怵，这实在不怪他，桃丽的变身，不是每一种模样他都能坦然接受的。
　　“漂亮吧？”
　　“漂亮。”
　　这句称赞是从彼得嘴巴里挤出来的，小伙子不太会说谎，他也不可能真的认为桃丽这个模样漂亮，又不忍心桃丽难过，硬生生吐出一句称赞，说完之后耳朵都红了。
　　“我知道现在什么样子，”桃丽笑道，“你也不用这么为难，说实话就行。”
　　彼得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特别像白垩纪出现过的一种恐龙鱼。”
　　这句肯定是实话。
　　“所以恐龙鱼要去参加返校日派对吗？”
　　“去，你不是一直想要感受一下派对氛围嘛，况且今天还是内德的生日，你还给他准备了礼物。”
　　“可是我这个样子……”
　　彼得上下打量桃丽：“至少你没有变得两层楼高，这样就方便多了。”
　　既然让桃丽参加返校日派对，彼得总有办法将她伪装起来。
　　返校日派对上，校园里弥漫着美食的香味和饮料的甜味，让人垂涎欲滴。同学们手持着酒杯，互相敬酒祝福，畅谈着假期里美好的回忆。舞台上，乐队正激情四溢地演奏着动感的音乐，学生们随着节奏摇摆身体，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激情。
　　内德穿上了一身带亮片的小西装，还往头发上焗了油，哪怕是在一众精心打扮的同学里也是相当亮眼的。他就守在派对入口，等着朋友们和礼物的到来。
　　可是他这群朋友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个都迟到，连派对王后选举快开始了还不见人影。
　　内德只能给朋友们发消息：你们到哪里去了，派对女王选举快开始了，那可是整个派对的高潮，再不来可能就错过了！
　　收到消息，一个被黑色长风衣裹起来、戴墨镜口罩的少女——也就只能由声音判断出，她还是个少女——问她旁边的男孩：“派对女王是什么？”
　　“就是大家投票，选举出当晚最靓丽的女士，颁发给她派对女王的皇冠。”
　　“听起来，”如果能掀开口罩，会见到绿色鳞片挤成一团，“也没什么意思呀。”
　　彼得也很认同：“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而且之前每年的派对女王都是克里斯汀，就没有变过。”
　　往年的派对女王都是克里斯汀，也只能是克里斯汀，否则的话，克里斯汀会一个个盘查谁没有投票给她，一旦被查出来，那个人就会被克里斯汀姐妹团盯上。
　　克里斯汀姐妹团，已经在同学们的回忆里了，克里斯汀转学也没多久，这位派对女王的故事已经如旧书籍里褪色的墨水，新的女王取代了她。
　　此时被簇拥的人，是黛安，她是今年派对女王的热门人选。
　　内德无意间朝派对望去，正好对上黛安的眼神，她穿了一条白色公主裙，涂着粉色的唇蜜，看起来光彩照人，她的眼神有意往这边瞧，颇有些深意。
　　内德没有多想，他只认为今天自己最闪耀，任黛安多耀眼，也耀眼不过他这个寿星。
　　这群朋友里，最先到的是嘉莉，她身穿一条紫色的裙子，但尺码不太合身，显得她整个人很局促。
　　“你终于到了。”内德舒一口气，还好不是全部放他鸽子。
　　嘉莉眼睛红红，看起来像是哭过了一样，听到内德的话，她十分不好意思：“对不起。”边说边把礼物递给内德。
　　嘉莉的礼物小小的，用一个布满星星的小盒子装了起来。
　　“谢谢你，”内德接过去，还没有拆开便说，“我很喜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礼物收，内德就很高兴。彼得曾经描述过内德，虽然身形很粗矿，但是内心实在细腻，是最好的朋友人选。他注意到了嘉莉的红眼圈：“你碰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嘉莉摇了摇头。
　　虽然得到的是否定答案，但内德更加确定，嘉莉碰到了不高兴的事，不过她不想说，就不便深入询问。
　　内德：“把所有的烦恼都抛掉，今天晚上好好玩。”
　　他打算尽量带嘉莉玩一些开心的项目。
　　两人交谈间，麦伦凑了过来，他装作不经意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哇哦，你来打招呼显得我们就像朋友一样呢，好久不见。”
　　“就你们吗？”麦伦依旧装作不经意地问。
　　“你一定在好奇我的好朋友，”内德停顿了一下，看着麦伦好奇的目光，起了作弄的心思，“彼得，为什么还没有到吧？”
　　“嗯？”
　　“大家都知道，彼得，我最好的朋友，他现在还没有到，不知道去哪了，而桃丽，我最近新交的好朋友，也没有到，不知道是不是和彼得在一起？”
　　“他们都没有到吗？”嘉莉还以为就她自己迟到了，彼得和桃丽在派对内场呢。
　　内德耸肩，轻吐一个词“No”。
　　那大概率两个人是在一起的，麦伦有了这个猜想以后，心里不是滋味，但又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你们见到了桃丽·韦恩，请跟她讲，格斗俱乐部的兄弟们在等着部长。”
　　“OK！”
　　麦伦兴致缺缺地离开。
　　“桃丽和彼得为什么还没到啊？”
　　“我也相当好奇这点，他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是超值的礼物，不然我不会轻易原谅他们迟到的。”
　　正说着呢，彼得的信息就发来了内德的手机上，是一个地点，在彼得和内德的秘密基地里。
　　哟，还整的怪神秘。
　　内德把手机上的信息亮给嘉莉看：“他可能给我准备了惊喜。”语气里已经是止不住的得意和兴奋。
　　“你现在过去吗？”
　　“当然，你先进去派对等我们。”
　　“我跟你去吧。”
　　“不用，这是我和彼得的秘密基地，我等一会儿跟你描述是什么样子的惊喜。”
　　内德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开，嘉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像是被感染了，心头的阴霾逐渐散开，她望了一眼热闹非凡的派对，收拾心情，走进去，迎接自己的第一个返校日派对。
　　内德来到自己和彼得的秘密基地，嘴巴上说着“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还搞什么秘密惊喜”一类的话，一面又止不住好奇究竟有什么惊喜等他。
　　秘密基地里没有彼得的身影，内德连叫了好几声彼得的名字也没有人应答，倒是直接有一条短信传过来，是彼得发的：直接拆礼物吧。
　　秘密基地的桌面上有两个盒子，一个是方方正正的长方形盒子，另一个是扁扁的正方形盒子，两个盒子都用一样的包装纸，内德走到两个盒子面前：“你们两个连礼物现在都一起送，包装纸都一模一样。”
　　内德凭借直觉，首先拆开的是长方形盒子。在他拆开长方形盒子包装纸的那一刻，外面大树上的彼得对身旁只能凭借声音辨认的桃丽说：“我赢了。”
　　两个人打了一个赌，看内德会先拆开谁的礼物，输的人要给赢的人拍一套搞怪照片。
　　“我待会儿就拍，哪怕不搞怪也够怪了。”
　　桃丽坐在树上忍不住晃脚，她的脚已经变成了怪物的爪子，家里没有合适的鞋子，还是临时订购的套鞋。
　　两个人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内德的神情，内德在拆开长方形盒子，取出里面的礼物后，表情并没有特别高兴。
　　“他之前还跟我说最想要一支电动牙刷，怎么这个样子？”彼得皱眉。
　　秘密基地里内德自言自语：“谢谢你兄弟，但是如果是送电动牙刷这种礼物的话，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
　　内德并非对礼物不满意，他只是觉得彼得搞得如此有仪式感，起码也是要给他斯塔克工业的高科技产品，结果是一个电动牙刷，这跟直接把礼物递到他怀里，惊喜程度差不多。
　　“我的礼物他肯定会惊喜。”桃丽在看到内德拆第二个礼品盒的时候十分自信地说到。
　　果不其然，内德在拆开的一刹那，就传出了尖叫声，而他的手里仅有一张薄薄的纸片。
　　“你送了他什么？”
　　“娜塔莎·罗曼洛夫的亲笔签名照，还有手写生日祝福。”
　　听说内德是黑寡妇的忠实粉丝，于是桃丽投其所好。
　　内德把礼物贴在胸前，满脸春心荡漾，忍不住将那一句“祝你生日快乐，生活美满”看了一遍又一遍。
　　今天晚上第一个任务——给内德送生日礼物——完成，接下来要进行第二个任务，感受返校日派对氛围。
　　桃丽还是有点担心：“我真的能够进入派对吗？”
　　她现在虽然全身包裹得非常严实，看不出外套里绿色的皮肤鳞片，可是光明正大进入人群涌动的派对，万一暴露了，可就是大麻烦了。
　　“放心。”
　　彼得想过了，只要他们两个人不从派对正门进入，得到的关注便会少很多，而派对女王的选举结果又马上要揭晓，大家的关注点自然更多会放在选举结果上，所以带桃丽感受一下派对氛围，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
　　两个人找到了派对二楼偏门窗户，彼得先翻了进去，然后用蛛丝缠住桃丽，把她也轻轻巧巧带了进来。
　　派对正步入高潮，该是宣布派对女王的人选了，桃丽和彼得站在人群后，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她看过来的时候，桃丽整个人心惊胆战，她看了桃丽一眼，桃丽咽了咽口水，又想到自己还好穿了一件高领衫，遮住了喉咙，不会暴露绿色皮肤。
　　“小心一点啦。”她只是这么说。
　　幸好。
　　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主持人手中的卡片上，那上面清楚地写着派对女王的名字，而这些盛装打扮的女孩也都想榜上有名。
　　“她的裙子真好看。”桃丽称赞。
　　周围的女孩子也都穿了很漂亮的裙子，每一个都像是一朵漂亮的花朵，有鸢尾、山茶、铃兰、狐尾百合……真美好啊，桃丽在一片花海里陶醉。
　　“好，现在大声呼喊你们心中派对女王的名字！”在宣布派对女王的名字前，主持人把气氛推至最高点。
　　在一片名字的呼喊声中，桃丽清楚地听到彼得喊出她的名字：“桃丽·韦恩！”
　　主持人：“再来一次！”
　　“桃丽·韦恩！”
　　彼得的脸因呼喊变得微微涨红，在接收到桃丽的目光以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比派对正中央的水晶球还要亮眼。
　　彼得说得对，今天是她第一次参加返校日派对，那她就是派对女王。
　　所有的欢呼声在主持人揭开名单的那一刻停住了，大家屏息凝神等待着最终结果。以往返校日派对的绝对女王都是克里斯汀，可今年不一样了，克里斯汀转学，这个位置空了出来，谁坐上去都不稀奇。
　　“我们的派对女王就是，”主持人在念出名字的时候停顿住了，他的瞳孔微微扩张，最终念出，“嘉莉·怀特。”
　　“什么？”
　　众人期待的目光随着结果揭晓逐步转变为疑惑，嘉莉·怀特，这个名字她们倒也不陌生，常年位列克里斯汀姐妹团冤大头榜单第一，怎么突然就成为了派对女王？
　　嘉莉自己也是震惊的，她一瞬间都以为这个学校还有第二个嘉莉·怀特，可是当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周边女孩的裙子再漂亮也不及她亮眼，中央屏幕上出现她那一张震惊和迟疑交杂的脸时，才确定主持人口中念出的“嘉莉·怀特”就是她自己。
　　主持人继续接下来的流程：“请派对女王上台，发表感言。”
　　嘉莉面前的人们给她让路，但充斥在她耳边的都是“为什么”“怎么是她”这样的话语，她必须鼓起勇气才能走上台。可是，这个时候人群里冒出了两句喝彩。
　　“嘉莉万岁！”
　　“嘉莉·怀特！”
　　这声音听起来像她的朋友桃丽和彼得，可是她四处找寻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
　　她不知道，喝彩之后，她的两位朋友迅速蹲下，心里慌慌：“我们没有被发现吧。”
　　“应该没有。”
　　喝彩过后，倒是响起了一阵掌声，嘉莉循声望去，看到带头鼓掌的人，心里头只觉得怪异。
　　黛安站在前排，为当选为派对女王的嘉莉鼓掌，她的双眼真诚，看起来真为嘉莉感到高兴。
　　既然黛安领掌了，追随她的人也跟着一起鼓掌，掌声居然变得热烈。至少，嘉莉在走到台上时，掌声无比热烈，仿佛她真是民心所向的派对女王。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嘉莉，把舞台留给她，此刻众人期待的目光和闪耀的聚光灯都交织在嘉莉身上。嘉莉短暂的人生中，很难出现这样的时刻，这一刻就如同宝石的切割面，看起来是那么完美。
　　恍惚间，嘉莉以为这是她的人生时刻。可是命运似乎总爱在人最得意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有零星几滴红色液体落到嘉莉身上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只当是帮助她确认这不是梦境的讯号。
　　可是紧接着便有一大堆液体倾泻而下，还混合着难闻的腥臭味。
　　“噢！”
　　腥臭的液体从高处倾斜，准确无误地淋到了毫无防备的嘉莉身上。不止是嘉莉，众人都发出惊呼，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液体顺着嘉莉的脸颊滑落，打湿、染红她的头发和衣物。这难言的恶心味道包裹着嘉莉，她辨认出来是猪血的味道。还没有等她擦去脸上的液体，紧接着又有一堆白色的卫生巾从高处落了下来。
　　嘉莉望向黛安，她是最可能的幕后黑手。果然，她在黛安的眼中看到了报复成功的喜悦，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黛安等这一刻可等了好久了，这是她整个返校日最期待的环节，这也是她精心编排的节目。她招呼着周围的姐妹赶紧拿出手机拍照，很快新闻号就会推出给派对女王祛魅的相关文章，不但能给嘉莉一点颜色瞧瞧，还能占据道德制高点，何乐而不为呢？
　　台下的彼得和桃丽两个人也惊住了，他们也顾不上暴露，想要冲上台将嘉莉从卫生巾堆成的小山里拉出来，可是一股气流挡住了他们，使他们无法靠近。
　　“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台上的嘉莉已经站了起来，她的的双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脸色变得苍白而扭曲，长发狂乱地飘舞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驱使。突然，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道道狂暴的能量闪过，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而狂躁，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嘉莉疯狂地尖叫着，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愤怒。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这个疯狂的时刻，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和控制，变成了一头可怕而危险的力量。
　　骤然的猛击让台下的人群变得慌乱，她们四处躲避着降下来的闪电之击，发生这一切是始作俑者黛安也没有预料到的，不，她其实已经预料到了，在那天嘉莉冒犯后，她感受到了嘉莉身上的力量，网络上说猪血能够压抑邪恶的力量，怎么这就不管用了？
　　嘉莉以迅雷之势，来到黛安的身边，揪住黛安的衣领，带着她离开了混乱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