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魑魅魍魉，拯救世界》黄眉老祖

65、Trick or Treat 63

　　很多人在上学期间都会幻想一件事：第二天睁开眼睛，学校炸了。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是一个幻想，但对于内德而言，这个幻想成真了。
　　内德很想将自己的昨日发现告知所有人，学校里出现过哥斯拉……至少是类哥斯拉的生物，可是没有人相信他，他的爸爸妈妈听了以后只是默契对视一眼，让他不要将漫画和现实混为一谈。
　　内德为自己竭力争辩：“不然学校为什么不上课，就是因为那个哥斯拉弄倒了学校周边的建筑。”
　　“学校不上课是因为有路维修，可别胡说了。”
　　内德想打电话跟彼得联系，毕竟彼得昨天晚上只给他回了一个：已平安到家，就草草带过了一天的失踪。
　　可是彼得的电话一直显示忙线。以前学校放假，都是他跟彼得待在一块儿拼拼模型、打打游戏，彼得成了蜘蛛侠以后就越来越忙，忙得跟他通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内德给阳台上的盆栽浇水，边感慨，边想着如何打发这悠闲的时光。
　　如内德所预料的那般，彼得的确很忙，在收拾偷东西的窃贼、扶老奶奶过马路、带迷路的小女孩回家以后，纽约好邻居终于有时间赴约了。
　　“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彼得问桃丽。
　　彼得的小单人床上摆出了一套西装，看上去有点儿旧了，还散发着一股从衣柜里拿出来的粉尘气，尺码也不是彼得的大小，看起来要比彼得的个头大上一点儿，这是叔叔本以前的西装，彼得给翻了出来。
　　“不用不用，咱也不清楚外星人的礼仪，不如就做自己好了。”
　　桃丽凭实力给自己还有全校同学换来了三天的假期，她变身惹出来的乱子早就有人给她收拾，娜塔莎见了一堆报废通知单，大手一挥，签上了斯塔克工业的章，这种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事儿。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娜塔莎问过桃丽。
　　“当然了。”
　　甚至可以说是时刻准备着。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自从伦敦的侦探得出她可以通过MEK星球陨石物的抑制剂恢复正常以后，桃丽一直就在等着MEK星球的人重新降临地球。终于碰上这么一个外星人酒会，还正好赶上假期，这个机会岂有不把握的道理。
　　桃丽叫上了彼得，虽然她说不清楚外星人的礼仪，做自己就好，但跟彼得一样，她也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平日里不会穿的裙子。
　　两个人在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得高尔夫球场见面，这里的地面足够大和平稳，方便外星飞船降落。
　　守卫见了彼得和桃丽：“未成年人不得饮用酒水。”
　　“好的。”
　　桃丽拉着彼得的手往里走，心里难掩激动，好像自己一辈子的命运都集中在下一刻，无意间瞥见彼得，他的脸竟然更红。
　　“你很热吗？”
　　“没有…没有……”彼得笑笑，像春光一样明媚。
　　MEK星球的首领搞不明白地球人那种花花绿绿的酒精有什么好喝的，他光是尝了一口，就两个耳朵冒气，倒是他手里这一杯乳白色液体，真是全宇宙难得的美味。
　　首领已经喝到了第三杯，第三杯的玻璃瓶反光面，冒出来两张笑脸，首领很疑惑，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可是他们却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应该是地球人表达熟人重逢之类的话吧。
　　桃丽看了一眼首领手中的牛奶杯，首领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要来夺他的牛奶，连忙把杯子藏到身后，身后悄悄冒出两条触角，飞速吮吸杯子里的液体。
　　桃丽解释：“我们不是来抢您的牛奶的。”
　　她注意到首领的动作，意识到MEK星球上应该是喝不到牛奶的，心里冒出了一个主意：“我想跟您做一个交换。”
　　彼得原本听到的桃丽计划，是请求MEK星球的首领把让她变身的材料赠送给她，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交换呀？
　　“这种物质，”桃丽从路过的服务机器人的盘子上拿下一杯牛奶，手指敲了敲玻璃杯的杯壁，“在地球上非常稀有。”
　　彼得挑眉，等待着桃丽说下去。
　　MEK首领神色无变，他来地球的次数少，每次来也都是尝到那种花花绿绿呛嗓子的东西，确实很少能喝到牛奶，所以对桃丽的话并未起疑。
　　“我可以给您一整个飞船。”
　　桃丽的话听起来很豪横，首领瞪大了眼睛，连身后的触角都忍不住兴奋。
　　“但这并不是免费的，需要您拿您星球上的一种微不足道的物质，同我交换。”
　　宇宙间没有白喝的牛奶，MEK首领深谙此道，便问：“什么物质？”
　　桃丽强装镇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图片为MEK首领展示她想要的那块陨石。
　　MEK首领皱起了眉头。
　　彼得猜想，他大概是不愿意，立刻道：“我不同意你用如此珍贵的液体去交换这种陨石。”
　　男孩的神态显然是故作严肃。
　　“可是那一块陨石对我来说，相当重要。”
　　“那也应该慎重考虑，”彼得的眼睛迎上MEK首领，“白色，是液体最纯净和神圣的颜色，一头牛能产的奶十分有限，用如此庞大的牛奶量去换一块陨石……”
　　MEK首领的触角吸干了玻璃瓶中的牛奶，牛奶的醇厚与芳香实在让他心醉，如果可以，他想让整个星球的人民都喝上一口牛奶。
　　“我十分乐意和你做这一笔交换。”MEK星球首领道。
　　MEK首领丝毫不觉得自己吃亏，桃丽和彼得交换眼神，为两人之间的默契配合感到激动，也为即将达成的交易感到高兴。
　　“可是，”MEK首领眼露遗憾，为自己无法让全星球人民喝上牛奶而感到自责，“这种陨石在五十年前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星球上了。”
　　服务机器人又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这次托盘上只有花花绿绿的酒精酒水，没有乳白色的牛奶了。
　　MEK星球上让桃丽变身的陨石已成昨日历史，意味着找不到变身根源，彼得在桃丽的脸上发觉出失落，拍她的肩膀，然后想揽住她，又怕她觉得冒犯，手悬在空中。
　　彼得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桃丽的失落一闪而过：“看来只能用第二个办法了。”
　　伦敦那位侦探告诉她有两个办法，她此前一直觉得第一个办法难度相较而言比较低，毕竟去奇异博士那偷时间宝石真的不是件易事，但事到如今，也得试一试了。
　　桃丽看向彼得：“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桃丽不会强迫彼得，虽然她真的很想让彼得帮助她，有了彼得的帮忙一定事半功倍，可是还是要征得彼得的同意。
　　彼得答应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可以说是在桃丽问出问题的下一刻，他就答了好。
　　“你和奇异博士的关系怎样？”
　　彼得和奇异博士的关系怎样，他自己也说不上好不好，两个人纯粹算打过照面，也一起并肩作战过，可是绝对说不上亲近。
　　“这样啊……”
　　如果不亲近的话，偷偷拿走奇异博士的时间宝石，应该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想拿走奇异博士胸前那颗绿色宝石的人非常多，奇异博士也深知这一点，可是他丝毫不知自己的宝石已经被两个高中生给盯上了。
　　奇异博士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见到彼得·帕克的，看着一个穿着97卫衣的男孩出现在圣殿里的时候，他都没有将其与蜘蛛侠联系在一块儿。
　　奇异博士顺口说：“孩子，这里不是玩角色扮演的地方。”
　　已经有不少眼前孩子的同龄人问他能不能借这个场地举办古典舞会或者排演古典戏剧了，这个孩子过于现代潮流的装扮和这座圣殿的古典气质格格不入。
　　“也许您还记得我吗？”彼得的手里拿着一本书，自我介绍，“我叫彼得·帕克，也就是蜘蛛侠，我们上次在德国机场见过……”
　　奇异博士的披风“小红”对蜘蛛侠的印象更深，因为他们一人一披风友好地握过手，“小红”的领子立了起来，表达兴奋，奇异博士瞥了“小红”一眼，透过这身伪装性非常好的衣服看向彼得：“好久不见，蜘蛛侠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彼得还未回答，下一秒他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手里出现了一杯鲜榨橙汁。
　　这是奇异博士独有的招待客人的方式。桃丽已经跟彼得交待过了，奇异博士会用一系列魔法让你晕头转向，一定要表现得淡定。
　　“我有一个谜题，需要您来帮我解答。”彼得的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他把书递给奇异博士。
　　“我相信你的周边一定有很多人愿意为你解答困惑。例如，托尼·斯塔克，他一直都对自己的大脑和知识相当自信。”奇异博士没有接过书，他直盯着彼得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他的醉翁之意。
　　“这是跟炼金术相关的东西，斯塔克先生不太懂这些。”彼得掩饰一笑。
　　奇异博士这才接过书：“炼金术，想不到你会对炼金术感兴趣。”
　　这本书上了点年头，从书页陈旧的古黄色就可以看出，这是桃丽在旧物市场上淘到的，卖给她的人神秘兮兮说照书上的办法来一定能炼出金子。
　　在奇异博士翻书页的时候，彼得喝了一口橙汁，他一说谎就容易脸红，刚刚、现在和紧接着他都要一直说谎，心里紧张得像有蜘蛛爬过。
　　一口果汁喝下来，杯子里的果汁又立刻续上，依旧是满满一杯。
　　桃丽在买过这本炼金术相关的书时，就知道这本书肯定云里雾里，是骗人的东西，不然的话卖书人早就发了大财，奇异博士倒没有这么武断。虽然翻动书页的速度很快，可是他看起来神情专注，就连一旁的“小红”也挨着他，认真研究的模样。
　　彼得的心里打着鼓，目光移到了奇异博士的胸前，按道理来说，时间宝石就在这个地方。
　　“这本书你从哪里借来的？”
　　“老师给的。”又是一个谎言，彼得手心开始冒汗。
　　奇异博士抬起头，他的目光如鹰隼一样锐利：“老师给的……现在的老师会给学生炼金术的书吗？”
　　彼得像要被看穿。
　　“是的，她想让我们写炼金术和古代历史相关的论文，我不明白，所以来问问您。”彼得急中生智。
　　“OK.”
　　奇异博士不再追问，他好像接受了彼得的说辞，场景一换，橙汁依然在彼得手上，只是两人交谈的地点从会客厅变成了书房，沙发突然不见，彼得差一点儿没站稳。
　　奇异博士从书架上挑选书籍：“你需要这本……还有这本……”他将一本本大部头书籍塞到彼得的怀里。
　　彼得一边道谢，一边寻找奇异博士胸口的时间宝石。
　　“这本书对你也有好处。”
　　彼得怀里的书都快塞不下了。
　　“书籍只能帮助你到这，如果你可以亲眼见到中世纪的炼金术，会更直观地感受到这项术蛊惑人心的力量。”
　　奇异博士说着，手摸出了自己藏在衣服内领的挂坠，阿戈摩托之眼静静地躺在金色的承器内。
　　“您能带我去看一下吗？”彼得托住书，“用时间宝石。”
　　奇异博士闻言一笑：“当然不可以孩子。对于过去，光是旁观，都可能引发未来的震荡。你应该有学过一个词，蝴蝶效应。”
　　阿戈摩托之眼如磁力一般吸住了彼得的目光，他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移开过时间宝石。
　　“我能够在这里住一晚上吗？我想边学习边向您请教。”
　　青少年真的很烦人，那种悦动的荷尔蒙气息奇异博士一直都不是很喜欢，但是彼得露出了标准的好学生笑容，让他想起了在哥伦比亚求学时对待知识也是如此如饥似渴。
　　“好吧，但是不要乱翻东西。”
　　彼得点头如捣蒜。
　　奇异博士为彼得提供了一个相当好的学习环境，适宜的温度、舒服的沙发高度以及怎么也喝不完的橙汁，阅览室中还散发着温柔的棉花香气。
　　“彼得，学习的时候要专心。”
　　奇异博士怎么会看不出来，彼得的心思根本不在书本上，炼金术这项令很多人都痴迷的术法没有迷住这位少年。
　　“对不起，博士。”
　　“没关系，年轻人对历史普遍没有兴趣。”
　　奇异博士的目光似乎颇有深意，像一滩幽深的湖水，彼得差一点儿就要把自己必行的目的和盘托出。
　　来之前，彼得问过桃丽，为什么不直接向奇异博士借时间宝石呢？
　　“他不肯借给我。”
　　桃丽已经缠着奇异博士借过、租过、买过，十八般招式用尽，也没有碰到过阿戈摩托之眼，偷宝石已经是仅次于抢宝石第二有效的办法了。
　　彼得心不在焉。
　　夜晚很快就来，彼得一直跟奇异博士耗到了深夜，终于等到了博士说：“我要洗个澡。”
　　“我跟您一块儿吧。”
　　博士拧着眉头，“小红”也摆出一个不解的姿势。
　　“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在洗澡的时候跟您交流。”
　　“你的问题早不问晚不问，偏偏要在我洗澡的时候问吗？”
　　“刚刚心里才冒出来疑惑，您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问完正好回家。”
　　“你可以留宿在这，圣殿里有很多空房间。”
　　“小红”点头赞同。
　　“我姨妈不会同意我留宿的。”
　　奇异博士深吸一口气：“你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回答你。”
　　“那岂不是耽误了您的时间。”
　　“你既然如此珍视我的时间，在进入圣殿的第一刻就该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你珍视的不仅仅是我的时间。”
　　奇异博士咬紧“时间”一词，他早就看出了彼得的来意。
　　整个圣殿的氛围变得肃杀，奇异博士的目光深邃而凛然。
　　彼得想要解释，话语被一声鹰啼打断。一只巨型鹰身动物从天而降，像一只巨鼎压在奇异博士的身上。与之相抵的，是赤金色的法阵。
　　早就褪在一边的“小红”见状不妙，想要飞回奇异博士的身上，却被一群蛛丝缠住。
　　闪耀着绿光的阿戈摩托之眼在那天晚上被夺于纽约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