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思灵》淼逍遥M

57、好轮回（十二）

　　当朝灵和梁在宇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许樊，戴轩，戴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死者周明哲，今年六十岁，最先发现死者的是死者的妻子，案发现场就是客厅。”许樊和梁在宇大致说了一下基本信息。
　　梁在宇穿戴好手套鞋套，进入了案发现场，死者是在客厅的一个角落中被发现的。
　　那里有一个储物柜，上面放着死者的照片，周围布置像是灵堂一般，和前三个现场一模一样。
　　死者跪在地上，像是在忏悔。
　　“这次少的是耳朵。”朝灵在梁在宇身旁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吓了梁在宇一跳。
　　他刚才太专注了，甚至忘记了朝灵的存在。
　　朝灵倒是不在意，目光转向了许樊“死者的耳朵呢？”
　　“初步推测，应该是在死者的胃里。”
　　朝灵点了点头，目前为止发现死者丢失的器官，小件的都是在胃里被发现的。
　　“死亡时间？”梁在宇说着，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现在是下午六点半。
　　“根据证人证词，死亡时间应该在下午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许樊回答道。
　　“死者的妻子下午四点半出去买做晚饭需要的菜，中途遇上了熟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大概五点半回来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死者。”
　　朝灵和梁在宇都一同望向了说话的人，朝灵眨巴眨巴眼睛，面前这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
　　他是戴轩？还是戴然？
　　朝灵，梁在宇，许樊以及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有这个疑问。
　　“我是戴轩。”戴轩一看众人都望着他，自觉的报出了姓名，他已经习惯了，漫漫人生路中，这个事情是解释的最多的。
　　“这家伙，两人站一块，一晃神我也就不知道谁是谁了。”朝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正常，你不是一个人。”戴轩说道。
　　朝灵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想到声音这么小还是让戴轩听见了。
　　“死者与其他三个死者有关联吗？”
　　“戴然正在调查中。”
　　梁在宇点了点头。
　　“现场还是一样的干净，什么都东西都没有留下来。”许樊双手叉着腰，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不听，不看，不说，真是像极了一个惩罚。”朝灵说道。
　　梁在宇点了点头，第一名死者金燕被割掉了舌头，第二名死者被挖掉了眼睛，现在这名死者被割掉了耳朵。
　　“唯独例外的是第三名死者，被砍掉了胳膊。”
　　“无法触碰，这大概也算是个惩罚吧，要好好调查调查严节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变成那副模样的。”
　　许樊和戴轩一直站在两人旁边听着，听到这儿，许樊不禁打断了一句“严节是谁？对了，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严节就是我们的收获。”朝灵神秘一笑，露出了两个小虎牙。
　　他详细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许樊，戴轩说了一遍，两个人听完之后，面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
　　只要有一个点能把三名死者联系在一起，就好办多了。
　　朝灵和梁在宇从案发现场出来，看到了在警方的陪护下死者的妻子，王娟。
　　梁在宇看了一眼朝灵，率先走了过去“您好，我是警队的队长梁在宇，我能问您一些问题吗？”
　　王娟双眼通红，整个人憔悴的很，但精神还算是正常“您说。”
　　“您爱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之前是当老师的，后来退休了，唯一的爱好就是养花养鱼，时不常的出去遛个弯，也不往远去。”
　　“他有跟谁结过仇吗？”
　　王娟想了想，缓慢的摇了摇头“还真没有，他这人虽然倔脾气，要强，但是人本心不坏，也没什么仇家。偶尔跟人拌两句嘴，也不至于的。”
　　梁在宇点了点头，他正思索的时候，朝灵站在了他的身后“那他有没有比较亲近的朋友？”
　　“他性格挺怪的，老喜欢独来独往，遛弯也都是自己一个人。他走路快，一般人也追不上他。”
　　朝灵轻轻蹲下了，微微向上仰视着王娟“他脾气怪，怪在什么地方？”
　　王娟思索了一会儿“倔，死要面子，要强，还爱钻牛角尖。他当老师的时候，学生都怕他。”
　　朝灵点了点头“这么一听，您们夫妻二人关系挺好啊。”
　　说到这儿，王娟眼中含着的泪又落了下来“我年轻时候认识了他，年轻就嫁给了他，这都一辈子了。”
　　“您节哀。”梁在宇和朝灵异口同声说了一句，说完两人还对视了一眼。
　　从王娟身边离开，梁在宇啧了一声“一直没有朋友，这老人也多少有点问题。”
　　“可不是嘛，回去开会吗？”
　　“开，去看看现场取证怎么样了。”
　　出现场的队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所有调查组的人都没有走，再次集中到了那间小小的会议室里。
　　朝灵还是坐在角落中，默默看着梁在宇。
　　不过，让梁在宇惊讶的是，这次黄泉和小墨又都来了，还是上次一样。
　　朝灵怀里抱着一只豹猫，肩膀上站着一直乌鸦。
　　只不过这一次，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他们了，低气压仿佛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中蔓延着。
　　出现新的死者，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为了鼓励大家，梁在宇先说了他和朝灵的发现，把严节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讲了出来。
　　这一招确实管用，当听说有了一点进展之后，有几个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信心十足的表情。
　　他们是坚信，迟早一天，罪犯会被绳之以法的人。
　　随后，梁在宇又让许樊把第四名死者的情况和大家说了一遍，许樊在台上讲着，梁在宇在台下听着。
　　左右环视间，突然看到了会议室门口外面站着的肖洛洛。
　　他仍然面无表情，但梁在宇感觉他的眼睛里面仿佛多了一些失落，他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许樊。
　　朝灵看着梁在宇，看到他发愣的表情之后，也把目光移到了门口的窗户上。
　　他也看到了肖洛洛，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人，怕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黄泉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朝灵没有接话，而是轻轻的用手点了两下黄泉的脑袋，当做是回答了。
　　许樊讲完了，他也早就看到了门口的肖洛洛，虽然只是轻轻一瞟，但他知道他在那里。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一眼，他打算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先把肖洛洛送走一阵子，也好让他恢复恢复心情。
　　只不过他还没想到要把肖洛洛送到哪里去，也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
　　他说完之后，一个人举起了手“我来补充剩下的。”
　　梁在宇的眼神从肖洛洛的身上移回来，看向了举手的人，沉默了三秒，不确定的叫了一句“戴轩？”
　　“我是戴然。”戴然说着，站起了身。
　　梁在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
　　好在会议室里没人笑话他，倒不是因为他是队长，具有威严，而是这群人也分不出来，没啥资格笑话别人。
　　戴然在他们出现场的时候，去调查了第四名死者李明哲的人际关系。
　　“我在调查第四名死者与前三名死者的联系时，发现了他与第一名死者是有关联，且有交集。”
　　他这么一说，台下坐着的人都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戴然继续说着“他曾经是一名高中老师，金燕曾是他的学生。再加上刚才梁队说的关于严节的事情，我想，严节应该也是他的学生。”
　　在讨论中，大致确定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像是朝灵说的，他们现在第一调查方向就是复仇。
　　严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
　　在这个故事中，第二个死者和第三个死者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被割下去的身体器官又是什么意思？
　　以及，谁会为了现在变成那样的严节去报仇呢？父母？朋友？还是那个瘸腿的男人？
　　散会之后，梁在宇还是像上次一样，独自一个人留下来整理东西，收拾会场。
　　朝灵抱着黄泉，架着小墨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梁在宇突然问道。
　　“接下来，该调查严节身边的人了吧？”朝灵反问道。
　　“是的。”
　　朝灵微微眯起了眼睛“没事，太晚了，什么时候回去啊？”
　　他这么一问梁在宇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在朝灵家里住着。
　　一想到自己回家，会有一大家子人等着自己，梁在宇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一些。
　　只不过.....他看了看手里的材料和报告“我看我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朝灵深吸了一口气，从窗户外面吹进来的，带着丝丝暖意的风吸进肺里，十分舒服。
　　“我可以在等你一会儿。”
　　“今晚我让许樊和肖洛洛回去了，我留下来查一查严节这个人的档案。”
　　“那应该是很快的，我可以在等你一会儿。”
　　梁在宇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朝灵，朝灵一开始看着窗外的眼神，也移到了梁在宇的身上“别那么看着我。”
　　“你就那么想陪着我？”
　　“我不喜欢一个人的寂寞，所以，我总是觉得，别人也不喜欢。”
　　“确实不喜欢，那你再陪陪我吧。”
　　黄泉和小墨对视了一眼，感受到了某种深深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