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装备&死亡搁浅]黑雨》冥爵

100、第一百章：铁驭

　　Decima不记得死亡搁浅发生之前的事情。
　　但是他的确知道，因为应对迅速，那一次死亡搁浅并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但依旧彻底改变了整个世界。
　　人们意识到自己浪费了七年的喘息时间的时候，BT的遣返几乎无时无刻不再进行。而因为时间雨的不时到来，人们进入了穴居时代，自我隔离。
　　但那些都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缺乏信息的传递。
　　开罗尔云屏蔽了世界各地的通讯，飞机和无人机也不能正常运作。
　　但是这并不妨碍MSF（没错，无国界之师）对于死亡搁浅的应对。
　　被拆掉的数千个铐环，用芯片连起了各国的开罗尔网络，甚至还有【信标】，用于冥滩传送。
　　死亡搁浅的确是一场天灾，但是修伊·希格斯的开罗尔技术让人类进步了不止五十年。
　　与吞噬者战斗的合金装备驾驶员成为了英雄，但是Decima只是个骑手。
　　阿特洛波斯引发的第一次死亡搁浅对于全世界一视同仁。但是平分到每个国家和地区，这个数量就太小了。平分到个人更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因为开罗尔技术只是极少数人才能使用的技术，他们更不可能把传送这种技术用于普通民众的互相沟通和一般的物流。
　　除了食物和药品，大多数东西都能用3D打印来解决，送货机器人虽然也不少，但是对于崎岖的山路和末日狂徒那群恐怖分子就没办法了。
　　食物推迟一两天还能熬，但药品不行。
　　所以像是救命的药品，就只能由Decima这些不怕死的骑手来送了。
　　在时间雨区域躲避BT对于拥有杜姆斯的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绕着走就是。但是最麻烦的反倒是那些狂徒。
　　抢物资，或者直接杀人制造虚空噬灭。
　　“伙计们，我只是负责送药的。”对着枪口的Decima一点都不紧张，送货员日常都是要被打劫的。不被打劫的送货之旅是不完美的。
　　“交出来！”
　　“两包O型血，你们怎么磕？”
　　说的对面一愣，Decima瞬间拔枪一枪爆头就把他们都撂倒了。
　　好在他有持枪证……非致命的子.弹是不会把他们打死的，打死了还要他把人带去火化，多麻烦。
　　顺便弯腰把他们手中没子.弹的枪都给他们带走，准备回收。
　　顺利交货的Decima收到了老人的好评。
　　回到结点城的途中又收到了总工程师“顺路带点开罗尔晶体回来”的任务。
　　这种任务也就只有拥有杜姆斯的人才能安心去做了。
　　有开罗尔晶体的地方，要么有时间雨，要么既有时间雨又有BT。
　　普通的采集员和送货员，规定都是除非必要，否则不准接近BT区。
　　Decima刚到BT区附近，就看到了倒彩虹，于是便戴上兜帽。
　　刚踏进BT区，铐环就变了颜色。
　　弯下身准备收集一大块开罗尔晶体的Decima发现了浅焦油开始发生异常的波动。一粒粒的开罗尔晶体被吸进了收集器，铐环的颜色也从黄色渐渐转变成了深红色。
　　Decima转身就跑，外骨骼让他能跑得比大部分的BT要快，但是比大部分的Cyborg要慢。但是只要不被吃掉就好。
　　回头看了一眼，金面的狮子从焦油里面钻出来，[这不对吧，这不对吧，怎么冒出来那种东西啊……]
　　不过还好Decima抢跑了，马上就能跑出焦油区脱战。然后金面狮子就直接跳到了他的面前……
　　“别吧……你把我吃了自己也会爆炸的啊……”Decima对BT开着玩笑。
　　金面狮子停下了脚步……
　　[不会吧，BT还真能听懂人话？]
　　接着金面狮子低下了头……
　　“Decima？”
　　“你还能说人话？”死亡搁浅这么多年来都没见过这样的BT。
　　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Decima转过头，“把这个给你爸。”那个人把一个沾着血的包裹塞给了他之后，把他推到在了一个焦油的小坑里。
　　一个戴着金色死亡面具的人瞬移到他身后。
　　[希格斯？！他多久没出现了？]
　　刚转过身，那个发件人就被希格斯掐住了脖子。
　　“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止我……”
　　发件人伸手扯下了希格斯脖子上的金属名牌。
　　之后那个发件人直接变成开罗尔晶体粉碎了。
　　Decima看呆了，[等等，那人，是BT？！]正常人才不会变成开罗尔晶体。
　　伸手拿到了被那个“BT”扯下来的名牌，Decima抬头直视戴着面具的希格斯。
　　刚准备把名牌还给希格斯的Decima，突然就被BT给拖走了。
　　“哦，不……”他还忘了有只狮子……
　　希格斯轻松把狮子给秒了，但是那坑狮子让他直接滑到了悬崖下面，砸到了水里。
　　在满身焦油的时候洗个澡当然是好事，但是他不喜欢游泳。抱着包裹的Decima不知所措地飘在水里，然后幸运地被他不太喜欢的水运组给捞了起来。
　　“去哪儿？”
　　“首都，安保中心。”
　　“我以为你讨厌水路。”
　　“我是摔下来的。”
　　Decima看了看包裹上的易碎品标签，希望没有被摔坏。

　　刚一到首都结点城，安保中心的门口有俩开着双足步行机甲的保安。
　　Decima企图趁其不备绕过去，但是他那有些锈迹的外骨骼跑得没有那有轮子的机甲快。
　　被抓了出来。
　　就算是最佳送货员也不能进存放着合金装备的安保中心。现在John又不再没人给他开后门。
　　“他们在开会。”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会议也很重要。”保安叔叔的内心想法其实是，[你小子又要偷合金装备！别以为我好骗……]
　　“狂徒重要个屁！”
　　[啥？！这小子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我觉得你应该去诊所看看。”开罗尔污染还是PTSD，都可能让他没办法再接着送货，“至少……回去休息一下……”
　　“我见到希格斯了！”Decima直接在楼底下喊了起来。
　　“你成心捣乱是吧？”同样戴着一个铐环的白胡子老头彼得走了出来。
　　“小德，你确定？”雷電走了出来。
　　“那群狂徒都戴着面具……”这种话彼得听过太多了。
　　“不是所有狂徒都有这个吧……”Decima拿出了名牌，然后又把自己的名牌拿下来，“和我的一样……V·扎尔科夫……”
　　“这太奇怪了……”彼得觉得这不太对劲。
　　“然后呢？你父亲没和他在一起……？”
　　“我被一个BT拖走了……我没看到我父亲。”
　　“我们需要派人去找到他。”
　　这和开会商量的不一样：“末日狂徒呢？”
　　“如果我们找到了希格斯和布雷，他们不是问题，甚至BT都不是问题。”他们曾经阻止过一次死亡搁浅，这次应该也可以。
　　“我不相信希格斯。”彼得知道希格斯是个怎么样的人。
　　“但是我相信布雷。”
　　雷電和彼得两个人有点僵住了……
　　“还有一件事……”Decima不觉得这个时候插嘴是件好事，但是现在不说又不太好，“一个人把这个东西给了我……”
　　“你是个送货的，阿利克……”
　　“他说：‘把这个给你爸’，也就是——我爸……”
　　“谁？”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他被希格斯变成开罗尔晶体了……”
　　“看吧，我们不能相信希格斯。”
　　“那里面是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擅自拆开……”这是快递员的基本素质。
　　彼得把包裹直接抢了过来，“如果是个反物质炸.弹我们都完蛋。”
　　但彼得还没打开包裹，就被狂徒的狙击手打中了一枪。随后，编号183022的合金装备-影虎直接冲破了防线。
　　他们没有一点防备，因为那台合金装备的原主人，是出去善后的John……
　　一发榴.弹直接把他们都给打趴下了。

　　沉在水里的Decima猛然睁开眼睛，尝试在水底找到自己的身体……
　　遣返的流程，他已经很熟悉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回来后的自己被狂徒绑在了椅子上。
　　一个戴着面具的女狂徒正盯着她看。
　　Decima看了看边上，他的背包就放在地上。他们虽然收走了他的枪，但似乎对于送货员的货物不感兴趣。
　　“啊，你醒了。”一个大个子的男人走进了房间，很兴奋地拿起了一把电锯。
　　“呃……铐环是可以解下来的。”比起害怕，Decima更想吐槽这家伙一看就脑子有病。
　　“我就是喜欢把手砍下来，你有意见。”
　　Decima转了一下手腕，铐环上的刀刃被解开。于此同时，传出了布雷·阿利克的声音：“最后的死亡搁浅……那是什么？”
　　“你看了我的笔记？当然，那是我想让你看到……”Decima猜那是希格斯的声音。
　　电锯男听到这声音，也停下了他的电锯。
　　“那和开罗尔网络有什么关系？”
　　“开罗尔网络是连接我的冥滩的，我可以轻易把世界末日带给所有人。人类最终，有尊严地死去。”
　　“带去智慧和死亡——人们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上了死路。”
　　“现在这是V要做的……你欺骗死神，你会受到惩罚，Kawin。”
　　“我不相信死神……”

　　电锯男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枪爆头。
　　血溅在Decima的脸上，“什么？”铐环的刀刃割开了绳索，Decima从椅子上挣脱开。
　　“你是谁？”Decima看着那个女人摘下面具，她并不回答。
　　Decima把自己的东西穿戴好，盯着那个包裹看了一眼，应该是没坏。
　　女狂徒从电锯男身上拿到了一把原本不属于他的枪。
　　Decima警惕地把枪从对方手上拿过来，“那是……我父亲的枪……”额外涂了一层开罗尔材料……看了一眼剩余的弹.药，Decima把枪放回枪套。
　　“John……”Decima觉得他多半也是被抓了起来。
　　女狂徒打开了门，确认没人之后，示意他跟上来。
　　Decima对这块一点都不熟，跟着她走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之后，女狂徒还真带着他找到了John。
　　刚进门就看到他拿着枪对着自己的脑门，“John！”Decima立刻上去把枪抢过来。
　　精神不稳定的John随后直接一头撞向了Decima，女狂徒上去一个十字固把他弄晕了。
　　“该死的开罗尔污染……”
　　Decima把John给背了起来，把给布雷的包裹放在的前面。
　　之后，女狂徒一枪把监控摄像头给打掉了。
　　“Why are you so quiet？”Decima随口问了一句，但感觉不太礼貌，“抱歉……”
　　Decima当然听过Quiet的事情，但是他没往那个方面想。
　　“首都结点城陷落的话，他们必定在中央结点城。”快递员Decima当然认路，但他不知道这是哪儿，“当然，我们要先离开这儿……”
　　刚出地下室，Decima就意想不到地撞上了希格斯——本人，被掐住了脖子。
　　Quiet向希格斯开枪但是子.弹直接被面具弹开了。
　　希格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我认识你……”他说着就松开了手。
　　其他的狂徒也赶了过来，“走。”希格斯说。
　　不仅是Decima不明白希格斯的意思，狂徒们没明白希格斯是什么意思。
　　跑到门口还以为自己安全了的Decima回头一看，狂徒们开着坦克追了上来。
　　虽然说现在下起了时间雨，如果他们爱惜坦克的话不会跟很远，但Decima当然不能冒险把坦克带到中心结点城，只能走一条坦克不能走的路。
　　把攀爬柱定在悬崖上直接降下去，经验丰富的快递员知道崖壁上有个山洞，可以让他们躲避时间雨。
　　一些狂徒们一个一个傻兮兮地顺着绳索降下来，但是绳索的长度并没有到底，吊在洞口的狂徒们被Decima一脚踹了下去摔到了湍急的水流中。
　　这个角度也没办法让他们扔手.雷下来，他们暂时安全。除非他们想被时间雨害死，否则不会守着他们。
　　“中央结点城，有人吗？”Decima尝试用铐环通话。
　　“Decima，你还活着？”是彼得。
　　“废话，我是遣返者。”Decima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在哪儿，小德？”
　　“瀑布口的山洞。”
　　“哪个山洞？”
　　“算了，John和我在一起。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半天就能到。”Decima没说他计划穿过BT区，毕竟，他还是要确定没有狂徒跟着他——除了她。
　　“好吧，小心点，远离BT。”
　　“还有一件事——”
　　“什么？”
　　“铐环，我听到希格斯和我父亲谈到了【最后的搁浅】，还有一个人——V。”
　　“是实时的？”
　　“我不确定……但他们说是开罗尔网络，它会引发死亡搁浅。”
　　“我们不可能关掉开罗尔网络……”Sunny小声说道，“所有的合金装备都会失效。”
　　“小德，快点回来，注意安全。”
　　没过多久，时间雨停了下来。
　　定下另一个攀爬住，顺着降到河边，有一条可以走的小径。踩着石头会有点滑，但是注意点还是没问题。走一段之后，有一条可以走上去的小路。
　　走上小路之后，就是主路，或者说，过去的一条主路。坍塌的高速公路和一半的医院，再往前就是虚空噬灭留下的一个坑洞。这种地方，往往常年都下着时间雨，布满了BT。就算是Decima这样能看到BT的杜姆斯也不可能没事去散步。
　　“找到了！”狂徒们果然还在找他们。
　　“跟紧我……”这是他们甩掉狂徒的唯一一条路。
　　追到头的时候，他们一路滑到了坡底。狂徒们都看傻了，“疯了他们……”他们虽然有自杀式袭击的传统，但他们并没有去BT区的时间雨里送死的历史。
　　被虚空噬灭的遗迹里什么都没有，连挡路的石头都没有。除了远处时不时会出现的BT手印，但是能看到BT的Decima也能早早地绕开。
　　Decima突然停下了脚步，拦下了Quiet。
　　John突然动了一下，“你在干什么，D……”
　　“送我们回家。”Decima向后退了几步，朝周围看了一眼。
　　在坑里绕来绕去不是什么好主意，最坏的结果他们可能迷路，他们必须以最快速度出圈否则肯定要烂在这儿，一路向前才是正路。
　　Decima解开了背包让John下来，“我去清条路。”
　　John回头注意到Decima没有解开自己铐环上的刀刃。
　　一个一个切脐带太费时间。
　　“你在干什么，D……”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Decima戴上了面罩。之后，任由自己被BT拖走，然后【吞噬者】出现，周围的焦油里会出现不属于这里的地形。
　　鱿鱼BT可是Decima的老对手了。
　　Decima用外骨骼的能力跳着远离吞噬者，从工具架上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枚血液手.榴.弹。他可不想失血过多昏死在半路上，能不用还是不要用。
　　反正，只要跑出焦油区，吞噬者会消失，甚至能短暂放晴。
　　“你怎么在这儿？”John以为自己看花眼了，Quiet当然也不会回答他。两人绕开了Decima和鱿鱼BT二人转的区域。
　　爬到房顶的Decima看他们差不多安全了，一个大跳拉开了距离。鱿鱼不会被房子挡住，但当它潜下去再浮上来的时候，Decima已经跑到了边缘，只能说，锈掉的加速外骨骼还是快。
　　短暂的晴朗让他们得以顺利地跑到坑洞的边缘。Decima拿出梯子搭上。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John觉得有些可疑。
　　“我没有，你别多想，这次是例外。”
　　Quiet指了指Decima的胸口。快递员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货丢了。肯定是刚才被BT拉走的时候丢掉的。
　　如果是其他货的话，收件人都能理解这种情况，最多是个差评。但唯独这件货不能丢……
　　此时，开罗尔云又遮蔽了天空，倒彩虹再度出现。
　　“我去把它找回来，你们先走。”
　　想要去帮忙的Quiet被John给拉住。他们并没有杜姆斯，要是他们帮忙找的时候撞上了BT，那是得不偿失、坑上加坑。
　　Decima顺着自己被拖过来的一路再走回去，好在还是在一滩焦油当中找到了飘在上面的包裹。刚刚伸手触碰到包裹的时候，Decima感觉到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铐环也转变成了红色……
　　“糟了……”Decima抱住了包裹，然后就被什么东西往下拽。这次Decima紧紧抱着包裹绝对不撒手。
　　原本以为自己要被拽到底下的Decima突然被拉了起来。吊挂在半空中的Decima这才看到了那个家伙，大到难以置信的人形BT……
　　Decima看到了在已经爬出了坑的Quiet和John，即使遣返者触发的虚空噬灭会小很多，但他们依旧在危险的区域。
　　尝试用铐环上的刀刃把BT的触手切掉，但是却被另一只不知道哪儿来的触手给牢牢拉住，第三只触手则把他的枪给取走。
　　不让Decima自我了结，就是要引发虚空噬灭，要么这个BT有智能，要么有人在控制它。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Decima找到了控制着这个巨型BT的人，“那儿！”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家伙。
　　Quiet举枪扣动扳机，但是子.弹并没能伤到那个人，手.枪的射程并不够这对Quiet来说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子.弹对那家伙根本没用。
　　当那个家伙移回视线的时候，Decima掏出了仅剩的血液手.榴.弹，丢向了那个人。
　　但是依旧不顺利，触手挡住了线路，手.榴.弹爆炸的血雾仅仅伤到了巨型BT的一条细触手。
　　穿过血雾，知道自己没救的Decima拿出刀子刺向了自己的心脏。虽然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阻止虚空噬灭，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就此消失。
　　那把刀子，同时也划破了快递员胸前包裹的包装袋……

　　Decima在冥滩上醒来，有些不对劲——他之前从来没有到过冥滩。
　　黑色的沙滩，灰色的海水，搁浅的鲸鱼、死鱼和螃蟹。
　　走向海洋，海浪又把他推回来。
　　如果他不能到水里去，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身体遣返？
　　在尝试了十几次无果后，Decima已经难以保持冷静了。
　　即使他不能再次遣返，不能渡海，他怎么去到亡者的世界？
　　Decima尝试往反方向跑，说不准他能碰到什么，但是远处的山，他永远都无法靠近。沿着海滩跑，也没有任何尽头……
　　Decima跪在海滩上，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直到，他听到了婴儿的啼哭。
　　被他再次弄丢的包裹被海水冲上了岸，冲到了他的面前。
　　他也管不着什么快递员的职业道德，把那个包裹徒手撕开了。
　　“什么……你是谁？”

　　被冲上岸的布雷·阿利克还在一脸迷茫的状态的时候，发现了脚边沙滩上的BB。
　　刚低头要捡起他的时候，眼前是一阵白光……
　　他的第一反应是核.弹，但是随后没有冲击波，那是一次虚空噬灭……
　　没有希格斯，没有布雷·阿利克，没有阿特洛波斯——单纯的虚空噬灭。那是真正死亡搁浅的前兆。
　　危险的事实就像是沙滩上的印记，明明可以被及时注意到，但却被各种阴谋论和民族主义、复仇主义形成的洪流冲淡了。

　　“我在想……”Decima又听到了布雷·阿利克的声音，“如果我们当初没有把虚空噬灭变成武器……”
　　“如果不这么做，德国nc会先得到核.弹……”
　　“无视这个，如果——人们会意识到吗？世界末日来了……”
　　“只有疯子才会相信世界末日，相信世界末日的都是疯子。”
　　“如果没有我和你，阿特洛波斯或者MSF……月球背面的nc反攻基地如何？”
　　“你不是在开玩笑……”

　　“V……”Decima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下意识地躲到了鲸鱼尸体的后面。
　　“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弱吗？……因为你和别人的连接，那是你的弱点……你在他们面前扮演着‘正义’、‘善良’。看看你自己！你还认得出你自己吗？！你是个灭绝体！别想着拯救世界了！面对自我吧……”
　　“你觉得……你没有连接？人在没有和其他人连接之前，根本不是人……人是靠着连接才活下去的。我赌，他们这次，会接着活下去……”
　　“你在笑什么？你觉得布雷·阿利克是你的桥梁？他甚至不会记得你，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你……那就是结局。”
　　“他们不需要记得我……我记得他们……”
　　Decima探出了头，V手中的M1911正对着希格斯的头。
　　“你记得我……”希格斯说完，V扣动了扳机。
　　“现在你的过去不会再穿越到未来了，他——我会毁了未来，完成……灭绝体的意义……”V看着手中的枪，陷入思考。
　　婴儿忽然哭了，V转头之后抬手就是一枪，但是Decima转身挡住了那颗子.弹。
　　“没事，小不点，你没事……”
　　V绕到鲸鱼后面查看，“我认识你……”
　　他的声音，让Decima愣了一下——完全一致——V就是希格斯。
　　[弗拉基米尔·扎尔科夫……我为什么这么迟钝？]明明天天把名牌挂在脖子上，竟然没反应过来V是谁……
　　育婴舱中的小小BB直直地看着Decima……

　　V把人送回了中央结点城，甚至比Quiet和John都要快一步。
　　突然闪现在安保人员面前他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希格斯？”彼得看了一眼V，感觉有点不对劲。
　　希格斯竟然没有认出自己，这不可能。
　　彼得立刻举起了枪，“你是谁？！”
　　“希格斯称为V——我是希格斯的过去，因此，我就是希格斯。”
　　“你个该死的恐怖分子……”彼得嘴上骂归骂，但是他并不敢扣动扳机。
　　“恐怖分子？恐怖分子有一定的政治诉求。我的眼里只有全人类的生死，你跟我说政治？”V厌恶政治。
　　“我三天后还会再来，希望你们好好准备。这将会是最后……”如果最后的战役不够精彩，那就不是有尊严地死去了。
　　John和Quiet此时正好回来，对着V的背后开了几枪的Quiet这次清楚地看到子.弹从他的背上弹开。
　　V直接瞬移掉，Quiet的最后一发子.弹擦着彼得的头过去……

　　中央结点城的负责人格伦和雷電走了出来，他们刚刚和其他的结点城联系了一下——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们是最后的结点城了，各位。”
　　“发生什么事了，John？”
　　“我们撞见了BT，我看不见，但那绝对不小……”John看向了Decima，“然后，小德和那个BT突然不见了……”
　　“不小？希格斯可以控制……”
　　“那是什么鬼东西？！”彼得拦下了医疗部门的担架，Decima抱着的那东西怎么看都是BB的育婴舱。彼得尝试从他手里拿过来，但是Decima抱得实在太紧……
　　BB突然哭了起来，Decima也突然惊醒，嘴里嘀咕着：“世外天堂……”
　　雷電把彼得拉开，“怎么了？”虽然他们自称自己的组织叫MSF但是Decima怎么都不应该突然提起世外天堂。他压根没见过……
　　“那个BT出现在世外天堂……”
　　“在世外天堂出现过？”[他怎么知道世外天堂的？]
　　Decima回过神来，他不太应该谈论梦中的场景，“V就是希格斯。”
　　“我们猜到了。”彼得突然上前，依旧试图从Decima手里拿过BB的育婴舱，但是Decima一直死死抱着，“希格斯说，他要交给我爸……”
　　“他说的……”
　　“有两个……V杀了另一个，现实和冥滩……”
　　Quiet推开了彼得。
　　“送他去医疗区。”雷電说道。
　　Decima没什么感觉，但是他还在流血。

　　之后，雷電看向了Quiet。
　　根据Sunny的理论她本应该在二十年前就因为触发了声带寄生虫死去的。但是现在只有三天的时间，所以，他也没时间纠结为什么了。
　　“小德在狂徒那儿找到了她，”John也坐上了担架，“或者，她找到了小德。”
　　“我猜你没有找到他……”
　　“他给我们三天……该死，我的肩膀……”伤还没好透又崩开的彼得也要去一下医疗区了。
　　格伦立刻跑到了研发区，虽然首都结点城拥有最多的合金装备储量，但是中央结点城才是研发生产维修的主要区域。
　　“柯莱特！我们有几台可用的合金装备？”
　　“7台，那是最多了。”
　　“我不管是缺只手、缺护甲还是什么问题，给我弄更多的家伙出来。这是最后了。”
　　虽然几十次虚空噬灭对于地球本身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灭绝体不会放过任何的生命体……

　　“为什么希格斯要给布雷一个BB？”雷電询问了一下希格斯的“故人”彼得。
　　“不知道，按理来说，就算黑雨拥有一个BB，他的杜姆斯等级也不可能超过V……”何况布雷·阿利克他现在还没回来，“V甚至杀了希格斯……”
　　如果他们细想这件事，那么这一切就太可怕了。他们不可能胜过V，给他们三天和三年都一样。除非V回心转意，否则死亡搁浅将淹没一切。

　　第二天，刚从医疗床上醒过来的Decima找不到BB，直接急的跑了起来，“你们不能杀了小不点！”他喊道。
　　“我们没杀了他，他在你的房间……”Sunny把他拦了下来，她有事要跟他说。但Decima又跑了。
　　“……”
　　Decima跑回了房间，John也在那里等他。
　　看到小不点安然无恙，Decima松了一口气。
　　“小德……”John用他新装的机械手艰难地翻动着《死亡搁浅》的书页，“他们给我分配了一架新的合金装备，但是我肯定没法操纵它。我不可能让我的新手那么快适应好。”
　　“……”Decima猜到John要把合金装备给他。
　　“你是个优秀的驾驶员。”
　　Decima接受过合金装备的驾驶培训，拿到了证书。但是他对于清理BT，比较抵触。
　　【BT消失之后是回到了冥滩，还是直接消失无法前往亡者世界】这个问题对于能够清楚看到BT，更容易把他们当成人的Decima来说，很难挥之不去，【杀死BT就像杀死了人】。
　　“我明白。”Decima没有拒绝的理由。
　　John把书丢进了垃圾桶，拍拍Decima的肩膀，“我会陪着你的，快递员。”John拿起他的步枪便离开了。
　　Decima看向小不点，表情也沉重起来。
　　[也许这一单我永远都送不到了……]
　　原本还在盯着Decima桌上的宇航员挂坠的小不点，转过头来，露出了笑容。
　　Decima把罐子里的隐生虫倒了出来，看着它们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郁闷的他之后还是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第三天一早，首先是监测组发现了开罗尔浓度的异常升高——直接爆表。
　　但此时，MSF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预定的地点，一块靠山的平原。
　　在结点城城区，不利于合金装备的行动，倒是利于BT东躲西藏。
　　现在的影虎已经把体型缩小到6米高，不再向希克苏鲁伯的20米看齐。
　　集束导弹、机枪和刀刃一应俱全，但没有希克苏鲁伯的磁轨炮，那是肯定的。
　　跟着Decima的影虎-5932，步兵们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雨的山洞。
　　“我希望我可以再死前再看一眼希克苏鲁伯……”跟着士兵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杰瑞米·柯莱特。
　　“最好还是不要。”詹姆斯觉得那不是个好主意，“BT已经够要人命的了。”
　　“D人呢？”抽着烟斗的吉迪恩看向了John。
　　“还在里面吧……”这种时候，除了他们这些爱热闹的，自闭的人也很正常。
　　Decima靠在驾驶座上吹着口哨，看了看挂在边上的宇航员挂件。
　　他非常希望再次听到布雷·阿利克和希格斯的声音，这样意味着他们还有希望。
　　半夜时分，一些人刚刚入睡，就被守夜的影虎的动静吵醒。
　　“我们是来帮忙的。”
　　“你们是谁？”虽然没戴着狂徒的面具，但不见得就是好人。
　　“George，”Decima认得他们，“他们是那些末日准备者。”
　　“我们听到了消息，那该死的狂徒把消息传到我们这儿了。”
　　虽然末日准备者里不乏有一些只擅长文艺或者打游戏的死宅，但其中也有唐纳德·亨利这样参加过伊拉克战争的老兵。
　　快递员的人脉都是不知不觉建立起来的。
　　“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喜欢MSF，但是我更恨那群戴面具的。”唐纳德·亨利倒也直接。
　　“我们欢迎任何会用枪的人。”
　　现在已经是最后了，他们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怎么活着。

　　翌日，Sunny和科研组的其余人拉着一箱口香糖过来。72小时的时间，所剩无几。
　　“保险设施，我知道这很残忍。”
　　John看了一眼Decima，“比用刀捅自己要好。”随后就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而那些改造过的Cyborg，他们有自毁开关。
　　“小德，你不用……”Sunny没给他，“快递员必须把货物送到。”
　　“我也不确定……”这几个小时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他总是让人久等。”雷電带着剩下的人过来了。
　　“这是所有人了？”格伦也操作着一台影虎。
　　无线电空响了一下，看来Quiet也到位了。

　　地平线上，一轮血月缓缓升起，焦油逐渐布满了平原。
　　V和他们的狂徒伴随着BT而来。
　　“你看到了什么，D？”格伦和大多数人一样因为开罗尔过敏流下了眼泪。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Decima深呼出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我们需要一支军队……”
　　“有人说需要一支军队？”铐环响了起来。
　　焦油起伏，警报响起，有东西从里面浮了出来。
　　“等等，他们不是BT。”
　　John跳到了影虎的身上，“什么情况小德？”
　　“布雷？”
　　“哦，不，我们比他帅多了。”
　　MSF的士兵们的亡灵从冥滩而来，和他们一起的，还有Snake们。
　　“骷髅头大军？”
　　Flame Snake搭上了杰瑞米·柯莱特的肩膀，“话说在前，我们不像Demon那么友好……”
　　“别用你的烈焰低音吓人了，Flame。”Iron丢给Flame一个弹匣，“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把他放在最后吧。”
　　“哦……”杰瑞米·柯莱特趁他们不备撒腿跑了起来，跳到了Decima的影虎上。
　　“外挂两个人的影虎还怎么作战？”John看了一眼杰瑞米·柯莱特，有些嫌弃。
　　“三个人……”Decima当然把小不点带上了。
　　“他们会杀了我的！”杰瑞米·柯莱特知道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至少比BT好。”John说完，影虎5932甩了甩手上的刀。
　　雷電握着刀走到了Flame Snake面前，“布雷呢？”
　　“不知道，没见过。”
　　“什么？”
　　Iron Snake解释：“他没有回我们的冥滩。”
　　“怎么会这样？”

　　“他们来了……”Decima皱了皱眉头。
　　对面也是几排的合金装备最先被派上了场。
　　“没有普通BT。”Decima挥刀斩断了袭来的导弹。
　　脚下的地面开始变化，一座古老的铁桥从焦油当中升起。
　　“那是什么？”Magnetic跳上了一辆桥上报废的装甲车，“德国货……”
　　“注意上面！”在昏暗的天空中，鲸鱼吞噬者在半空中漂浮。
　　John把杰瑞米从5932上拉了下来。
　　机枪开始呼啸，开罗尔涂层的子.弹自然不如纯开罗尔材料打造的子.弹，但是他们没法那么奢侈。
　　John带着杰瑞米跳下了战壕，转头被转角的骷髅士兵吓了一跳。
　　骷髅士兵向着他们的头顶瞄准，一只长着蝙蝠翅膀的章鱼BT，从焦油中钻出来，向他们靠近。John立刻拖着杰瑞米在战壕里跑路。穿着老MSF制服骷髅士兵就不会后退。
　　骷髅士兵们也不知道击发的是什么子.弹，BT们被击中的部位也会变红。
　　但可惜那些士兵有点脆，一脚就被合金装备踩个粉碎，不过之后，他们还会从焦油里爬出来，和BT一样难缠。
　　“为什么我们不用AI？”格伦一遍要一边用机枪打BT一边打对面的合金装备，这样的一心二用难度着实太高。
　　“你说的，AI不靠谱。”Sunny原本也是考虑做AI的，但是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说起AI，”Magnetic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辆坦克打起了合金装备，“我想念和平行者了……”
　　“Sahelanthropus呢？”Snake们明显心不在焉。完全没有输了就死定了的觉悟。
　　Iron Snake撕开了一台合金装备的舱门把里面的驾驶员丢了出来。
　　Quiet几枪打掉了那个长着蝙蝠翅膀的章鱼BT，帮John他们解了围。
　　雷電依旧是斩切的大师，就是，随时需要注意一下脚下地形的变化。
　　5932用刀刃格挡了BT的金色射线，即使是时间雨的微冷环境，连续发射的机枪枪管依旧没有很快冷却。合金装备转身送去一发小号榴.弹，让BT沐浴在它们讨厌的水雾之中。
　　“小德，帮个忙。”雷電跳上了影虎，“把我丢去Magnetic那儿，我放心不下来。”
　　“丢过去？”满是焦油的环境就算是腿比较长的合金装备也受到影响变得更迟缓，要直接走过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新的障碍物出来很是麻烦。
　　“别担心，我又不会摔成一滩烂泥。”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扔到BT那儿去。
　　“这可不那么容易……”虽然嘴上抱怨，但Decima还是立刻着手，毕竟不知道哪儿又会冒出BT来。
　　虽然没能直接落在桥上，但至少抓到了桥边的栅栏。
　　Decima那边，又是一台合金装备冲了过来。

　　山坡上，Sunny等人操控着送货的机器人，载着货物冲向了对面的士兵和合金装备，一连串的爆炸让对面损失惨重。

　　雷電翻身到了桥上，Magnetic正用装甲车上的机枪突突冒烟的合金装备。
　　“你们怎么回事？”雷電发了火。
　　“及时行乐，朋友。”死过一回的Magnetic算是已经“看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可能赢。”
　　虽然现在他们占有优势，但是V连个影子都还没见到，而他们已经没什么后招了……
　　“你生气是因为你自己觉得我们不可能赢，你不想这么想，但是你控制不住。”Magnetic嘴上说着，手上不忘了换弹，“你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小Demon不回来……会怎么样。”Magnetic让雷電靠边，“你们自称无国界之师，不只是为了纪念一个人对吧……”
　　随后，骷髅士兵和那些Snake们突然化为了灰烬被风吹散。

　　“雷電，有点不对劲……”彼得发现他的铐环突然不亮了。
　　一阵风暴突如其来，把一些狂徒直接卷到了天上。
　　“他来了……”Decima有不好的预感。
　　5932一个防反，把刀刃刺进了对面一台红色合金装备的驾驶舱。但是那架被击穿的合金装备依旧动了起来，直接击碎了5932的刀刃。
　　“干得漂亮，小不点。”坐在那架红色合金装备上面的V不徐不缓地拍着手，“非常精彩的战斗……”
　　Decima愣了一下，“这不可能……”他低头看了一眼育婴舱。
　　“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Quiet瞄准了V，在她扣动扳机之前，V转头看向了她。然后她也被风暴卷上了天。
　　Decima拔.出了半截断刀，抬头看向了那巨型BT。

　　“我说了‘你不必等了’……”
　　一道光亮击穿了V聚集的风暴。
　　“算了，我重说——Kept you waiting，huh……”布雷·阿利克把Quiet放下，“我很想你。”可惜，又不是好时候。
　　布雷·阿利克把格.洛.克19递还给Quiet，话不用多说。
　　“你迟到了，布雷。”
　　希克苏鲁伯一刀切了巨型BT的脐带。
　　“那明明是惊喜。”布雷·阿利克之前自己都说了他不觉得自己能遣返。
　　“苏卡……”彼得把他的伏特加都输了个精光。
　　“希克苏鲁伯！”杰瑞米一声大叫聋了不少人。
　　“哦，他疯了……”John看着杰瑞米视死如归地穿过战场狂奔向希克苏鲁伯。
　　“等等，你说希克苏鲁伯在希格斯……哦，你耍我们……”格伦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不，我没有。”布雷·阿利克滑下了山坡，跳到了一个桥头堡上。
　　V死死地盯着他。
　　“你怎么不说话，小德？”Sunny本想说什么，但是Decima什么都不说就很奇怪。
　　“你不能这么做，布雷·阿利克。”陌生一些是正常的，但是他在说什么？
　　希克苏鲁伯把5932一手握住摁在地上。
　　“我没空和你商量。”布雷·阿利克拉开了舱门。
　　Decima并不想把小不点给他。
　　布雷·阿利克刚把Decima拎出驾驶舱，被V一脚踢开。
　　“他说了‘不’……”
　　布雷·阿利克扯掉了被踢废的手臂，笑了起来，“如果机会均等，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或许这就是人生，不会有什么机会均等。”V杀掉了希格斯，他当然更没有理由饶过布雷·阿利克。
　　布雷·阿利克拿出了开罗尔刀，但在有机会挥舞它之前，他的主动力源已经被瞬移来的V握在手里。
　　“你才不是他。”
　　这句话激怒了V，直接扯出了动力源并捏碎。
　　之后，知道布雷·阿利克没那么容易死透的V拿出了他和希格斯的枪对准了布雷·阿利克的头。
　　“真的吗？”布雷·阿利克自言自语道。
　　“别……”没人能够叫住扣动扳机的V，除了一个人，那把枪最初的主人，最初和他建立连接的人。
　　“Boss？”V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希克苏鲁伯，直接把AI舱抽了出来。
　　余光看到Decima朝着他们扔了什么，V下意识地瞬移开了。
　　血液手.榴.弹的血雾炸开，Decima对着V连开了几枪。普通子.弹穿过血雾对于BT来说是有杀伤力的，但是对于V，没有。
　　面对直接上来送的Decima，V用CQC直接把Decima的枪给打掉，知道布雷·阿利克肯定还有什么计划的V，直接挟持了Decima。
　　“你的计划是什么，布雷？你们利用Boss让我分心，然后呢？”
　　他们都能看到布雷·阿利克在血雾里的黑影，还有换子弹的声音。
　　但是击中V的子.弹不是穿过血雾来的，是身后的Quiet干的。
　　Quiet直接清空的弹匣。
　　“那是什么？”
　　V这下是真的在流血。
　　“那是你的血。”布雷·阿利克说道，实际上，说是希格斯的血更加确切。
　　“那是你们的计划？”中几枪可没办法阻止他。
　　血雾渐渐散开，浑身是血的布雷·阿利克举枪击中了Decima胸前的BB育婴舱，把里面的小不点一枪爆了头。
　　“那是我们的计划……”
　　V直接栽倒在地，他的头也多了个窟窿。
　　Decima跪在地上，很崩溃，“我猜对了……你们是要杀了他。”
　　“还没完。”
　　V头上的窟窿开始愈合，当然那个BB也会遣返。
　　这次Decima没再和布雷·阿利克犟。
　　如果有别的选择，当然布雷·阿利克也不想对着小孩扣动扳机，感觉和对小德开枪没什么两样。
　　布雷·阿利克固定好了BB，希克苏鲁伯一把把他抓起，之后两人又回到了冥滩。
　　杰瑞米扑了个空。
　　整个计划最简单的过程过去了，现在最难的部分，是他怎么能用备用动力外加一只手，从完整的自己手里把那把杀死希格斯的枪抢过来然后一脚把他踹海里去……
　　但是回忆一下那段莫名挨打的经历，照做就好。
　　扣动扳机，把灭绝体杀死。那是，计划的最后一步。
　　在冥滩，遣返者死后无法遣返。
　　布雷·阿利克直接躺倒在了冥滩上。
　　“你见过彩虹吗？正常的彩虹……”
　　“不，有机会的时候看到也不会珍惜，倒彩虹才是吸引人注意的。”

　　“……”
　　“布雷……”
　　“黑雨……”
　　布雷·阿利克突然惊醒，“你怎么在我的冥滩上？”这里应该只有他和希克苏鲁伯才对。
　　“因为我是你的克隆？”
　　“我不让你到冥滩是有理由的。”
　　“我来冥滩也是有理由的。”
　　布雷·阿利克又被塞了一个新的主动力源。
　　“……”布雷·阿利克只想静静。
　　“你不跟我走，我就赖着不走。”
　　“好吧，走。”
　　“等等。”Decima捡起了缠在育婴舱上的V的名牌。
　　布雷·阿利克抬头看向了希克苏鲁伯，“计划真周全……”

　　“来得正好……”布雷·阿利克一到就被分配了任务，雷電往布雷·阿利克手里塞了个快递，“处理一下……”
　　“是什么？”布雷·阿利克隐约听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小型热核武器。”怪不得都看不到保安。
　　收件人从中央结点城被草草划掉改成了首都结点城。
　　“世界末日之前无法看到世界无核实锤了。”
　　Decima刚要跑就被布雷·阿利克拉回来，“快递员，带个路……”
　　“我不是快递员，我是合金装备驾驶员，我需要清理我的影虎。”
　　“好吧，我开我的希克苏鲁伯送快递去。”
　　绝对是在炫耀。
　　布雷·阿利克刚进希克苏鲁伯，Quiet就在那儿等他。某个AI很识相地自动关闭了。
　　下着小雨，但是彩虹是正常的，正常是指，是死亡搁浅之前的那种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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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是私心，泰坦天降2太好玩了……BT让我疯狂跳戏
看在那么长的份上，别说我鸽了
至于修文，太糟心了，慢慢来吧
我又要跳新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