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未来]》鸢蓝

32、第 32 章

　　随着天气转暖，天亮的越来越早了。阳光洒满了院子，餐厅看起来也比以往要明亮。家里的阿姨早就打扫了第一遍，家中一尘不染，餐桌上摆放的花朵带着水珠，看起来娇艳欲滴。厨房里传来咚咚咚切菜的声音，还有蒸腾的水蒸气从锅中冒出，充满了半个厨房，然后被窗外吹来的风吹进客厅。食物的香气在这所三层的楼房中横冲直撞，主人家被香味叫醒，纷纷洗漱下楼。

　　金晓凰换好衣服出来时，齐源正眯着眼睛扣衬衫扣子，听到她的脚步声，打着哈欠问：“老婆，我领带呢？”

　　金晓凰进去衣帽间给他挑领带，结果齐源看一眼她的休闲长裤配平底鞋，就不伸手接领带了，问她：“老婆，你今天要去工地吗？”

　　“嗯，去老街那边看看，有几个新客户有些疑问，让我过去给说说。”金晓凰见他不接领带，以为他又撒娇呢，抬手把领带给他挂脖子上，开始打结。

　　“不穿这个。”齐源按住她的手，把领带从脖子上取下来，环抱着她去衣帽间，“我今天跟你一起去。”

　　两人在衣帽间又耽搁了些时间，齐源换了一件休闲衬衫和长裤，套了跟金晓凰一样的情侣外套。因为两人一直这么穿衣服，金晓凰也没在意，只看着时间有点晚了，催他快点走。

　　“爸妈和太爷爷都等着呢，咱们快点吧。”金晓凰拉着他下楼，小声问：“你真的跟我走啊，你上班那边怎么办？小心妈妈生气了说你。”

　　齐源对着她眨眨眼：“看我的。”

　　金晓凰看着他的神秘兮兮的笑，不知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反正是亲儿子，就算再生气，封女士也不会neng死他，她还是不要瞎担心吧。

　　“太爷爷早上好！爸，早！妈，早！”

　　一家人终于到齐，厨房阿姨很快端了早餐来。封家的餐桌上经常会聊天，齐民合起报纸说刚看到的报纸内容，“报纸上写最近好多人结伴到郊外挖野菜呢，让大家注意分辨，不要胡乱吃，听说有人给中毒进了医院呢。”

　　封淑娴问：“没出什么大事吧？”

　　“倒是没出事，就是给大家个警醒，最近挖野菜的人真是挺多的。”齐民也就一提，说完开始吃早餐。

　　齐源咬着面包片，笑眯眯插嘴：“当然多了，春天了嘛，万物生发呀！”他像是刚想起的样子，跟老爷子说：“太爷爷，咱们老院子新移植的树也长得可好了，有些都开花了，满院子可热闹了呢。”

　　太爷爷吃得早，饭量也不大，这会已经差不多吃完了，闻言认真听他讲院子里的花啊，树啊，鸟啊，水啊，金晓凰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看得这么仔细了。

　　封淑娴最了解儿子，默默给他发射死亡凝视，但是也没有阻止，毕竟爷爷这么开心呢。齐民看看妻子，看看儿子，也不知道懂了还是没懂，反正认真用饭了。

　　等吃过饭，大家都要出门的时候，太爷爷就拦在门口表示要去老院子。金晓凰瞅齐源，齐源给她悄悄嘚瑟了一下子。封淑娴路过时拍了齐源一把，板着脸道：“去吧。”

　　齐源立刻欢天喜地地一手牵着老婆，一手牵着太爷爷出门了。

　　目送着三人出门，齐民笑妻子：“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不是说今天要带他去见几位朋友。”

　　“你儿子衣服都换好了，打定主意不去了。”封淑娴没好气地说，“真是，以前没看出来，他怎么这么黏人！凰凰也不烦他？”

　　“小夫妻嘛！”齐民不以为意，跟封淑娴一起出门，一边走着，一边在她耳边悄声说：“我觉得咱儿子这是遗传。”

　　封淑娴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瞪他。两人瞪着瞪着，又忍不住笑了。

　　出来关门的张妈伸着头看两人，笑眯眯感叹：“感情真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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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街许多家一起开工，这一片十分热闹。改造的街坊们都暂时搬走了，但是每天都有人过来看。

　　交底之后，金晓凰不再每天过来，只隔几天抽空过来检查各家进度。不过她这些客户都有她的联系方式，有问题双方直接沟通解决，大家都方便不少。她今天过来就是有一户想签约，又有些问题要沟通，对方觉得现场说比较清楚，金晓凰就过来一趟。

　　之前签约的客户多是年龄大了的老头老太，他们对传统的苏式建筑风格是喜欢的，今天这位是年轻人，虽也喜欢亭台楼阁花园的格局，但对家里的风格还有些自己的想法，怕自己捯饬会不伦不类的，就想着把自己的喜好告诉设计师，让设计师给他融进去设计，别搞得最后像是拼接的装饰，看着不协调。

　　这客户之前其实接触过几次了，金晓凰时不时就来这边转转，保证各家工地都按照她计划的进度施工着，总能遇到别家的业主来工地看热闹，时间长了，这条街附近街道的人她都认识了。

　　一下车，金晓凰就给一群老头老太围了，这个拉着她去家里喝茶，那个拉她去家里吃饭。她一个个笑着推辞了，大家又跟着在各家施工的工地上看了一圈，到了谁家里，有问题的主家就站出来说，金晓凰温言回答。

　　“小金，老王家里这个雕花好看，给我家的也换成这个吧。”老头指着这家墙壁上装饰的雕刻说。

　　“老刘，你家雕花换了八回了，你看一家就要换一回，咋没个准主意，光折腾人了。”还不等金晓凰说话，边上一位大爷就说话了。

　　大爷旁边的大妈也指着他笑着说：“老刘，你昨天不是说要换我家那个小猴子的雕花，咋今天就换这个蝴蝶的了。”

　　王大爷被大家说得不好意思了，讪讪地说：“我就是看这个南瓜花怪好看的，我家那个院子我打算种点菜，可不跟这个南瓜蝴蝶的合适嘛。”

　　王大爷才说完，就有人拆台，“你上回还说要种一棵桃树在院子里，猴子爱吃桃，雕猴子应景。”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都知道老王没个准主意，三天两头的想换，看着哪个都觉得好，也就小金性子好，每次都不恼。

　　金晓凰根本没当一回事，她遇到的比这个难缠的客户可多了去了。知名的设计师也不是一出来就有名气的，她也是从助理设计师一点点做出来的，遇到的客户多了，什么性格的都有，有好说话的，有难缠的，有没主意的，也有主意很正的。初时也总是被客户弄得很崩溃，后来渐渐就有了应对的法子。

　　解决了大爷大妈的问题，金晓凰告别热情的大爷大妈，出门看看这家隔壁的院子，院子里没有人，她又往路口瞧了几眼，也没见人。金晓凰看看表，皱起了眉头。都过了时间了，怎么约她的人还没出现，以前都挺准时的呀。

　　“小金是找齐家小子吧？刚才遇到隔壁章家小子，他俩进封家院子去了。”有个大爷指了指齐源太爷爷家的院子。

　　“那我去找找他去。”金晓凰笑着应了，就要走过去。才走两步，就见齐源走过来，身边可不就是她等的顾客。

　　“凰凰，给你介绍个朋友，这是章二毛，小时候我们老一起玩呢。”齐源笑得特热情，转向旁边的人，“章二毛，这我媳妇，我俩婚礼的时候你没来，章叔去的，等会一起吃个饭呀，给你沾沾我俩喜气，早点找到女朋友，哈哈。”

　　“齐圆圆，你想死啊！说了叫我章钰！章钰！！”章钰的心情是日了狗，没法形容。他上班的地方正好在金晓凰上班的隔壁楼，上班时遇到好几次，但都没机会打招呼，好不容易上次帮老妈来老街这边捎东西遇到，章钰忙找老街坊打听，才知道名字叫金晓凰，是设计师，帮着老街这边设计装修房子呢。他是费劲心思说服家里装修老房子，然后主动接过了沟通方案的事，就电话沟通了几次，他才觉得双方熟悉了点了，找借口把人约出来，正想徐徐图之……

　　唉，出师未捷！

　　“媳妇，你们聊完了呀！”齐源可乖巧地跟这些街坊打招呼，手里的水杯就递给了金晓凰，还特别体贴地叮嘱：“媳妇，刚接的水，有点烫，喝的时候吹一下啊！”

　　“圆圆一瞅就疼媳妇！”

　　“小俩口感情真好！”

　　“二毛呀，你也赶紧找一个，你妈可急等着抱孙子呢。”

　　章二毛看着春风得意的齐圆圆：……麻蛋，这货绝壁是故意的！！

　　三人告别了街坊们，一起吃午饭。老爷子已经跟老友聊得热火朝天，非要在老友家吃饭，三个年轻人婉拒了这家人热情留饭，在外面找了饭馆吃饭。

　　“媳妇，虾剥好了，你吃。”

　　“媳妇，这个可好吃了，我给你夹一块。”

　　“媳妇，这个要挑刺，等一下哈。”

　　“媳妇，喝点汤。”

　　金晓凰就默默看着齐源用力过猛地表演，顺便享受了一把“残疾人”待遇。

　　饭后，饱受摧残的章·单身狗·钰逃离了这里，眼见着对方身影消失，散发攻击气息的齐源总算恢复了正常，面对来自媳妇的审视目光，姿势几乎维持不住，外强中干地强撑，“怎，怎么了，媳妇？”

　　金晓凰抬手捏他耳朵，凶道：“老实交代！”

　　齐源故作无事，一副“我不懂你说啥”的表情，“交待啥？”

　　金晓凰使了一点劲捏他耳垂，“就说一说你今天突然这么殷勤是为哪般？”

　　“你可冤枉我了。我啥时候对你不殷勤了？！”齐源侧身歪着头叫苦。

　　“说不说？”

　　“说，说，我说。媳妇，咱打个商量，你先放开我，好不好？”齐源笑得特别无辜乖巧。

　　金晓凰也没打算怎么着，顺势就松开手。齐源抬臂揽着她，歪头靠近她耳朵，金晓凰只以为他要说悄悄话，倒配合他侧首把耳朵递过去。哪想，齐源没说悄悄话，倒是叼着她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金晓凰只觉得身体过电般打了个颤，不及反应，齐源就哈哈笑着跑远了。

　　金晓凰举着手大喊：“齐圆圆，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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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回来，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