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未来]》鸢蓝

21、第 21 章

　　齐家的晚饭时间。

　　封淑娴回家时，齐民跟老爷子在客厅说话，齐源罕见地没有黏着媳妇，倒在长沙发上看电视。

　　张妈伸头出来打了招呼，很快厨房传来了菜下油锅的声音，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来。

　　封淑娴把包放下，一边换鞋子一边问：“圆圆，怎么没见凰凰？上去叫凰凰吃饭了。”

　　齐源有气无力地回答：“下午一回来就钻书房去了。”

　　“你们今天不是试婚纱去了，不顺利吗？”

　　“婚纱没问题，都送家来了。”齐源说着抬脚，跟封淑娴诉苦：“妈，你看我这脚有什么不一样？”

　　封淑娴走过去打量了一下，见他脚丫子没红没肿的，就一巴掌把他脚丫子打下去，“什么姿势！”

　　齐源噌地坐起来，唱作俱佳：“妈，我今天可是用脚把张氏百货和百花商场给丈量了一遍，遭了大罪了！”

　　“就陪你媳妇逛个街，啥罪不罪的。我不是给你提前培训多少年了，咋还不习惯？”

　　“要是逛街就好了。”齐源夸张地大叫，“我可是把里里外外都走了一遍，我觉得你现在都不一定有我熟悉那里的地形和结构。凰凰今天去一件东西都没买，我俩空手进去空手回来的，她就跑去把张氏百货跟百花商场仔细跑了一遍。”

　　这情况怎么有点熟悉啊？

　　封淑娴立刻感兴趣了，她也不坐着了，站起来就要上楼。

　　“哎？妈，你干啥去啊？”齐源莫名其妙瞅他妈弃他而去了。

　　“我叫凰凰下来吃饭。”封淑娴摆摆手，走得潇洒极了。

　　“妈，你刚不是让我叫吗？我去，你坐着吧。”齐源说着穿好拖鞋就跟上去，然后在三楼的书房门前被他妈一关门挡在了门外。

　　麻麻，我觉得我一定不是你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吧？齐源郁闷地下楼去了，不过下楼前不甘心地隔着门喊了句：“凰凰，吃晚饭了呀——”

　　“好，我一会下来。”门里传出来金晓凰的声音。

　　书房内，金晓凰在书桌前写写画画，见了封淑娴打了声招呼，问怎么了？

　　“我听圆圆说你们今天去张氏百货了？”封淑娴开门见山问到。

　　“是的。”金晓凰放下笔，“妈，关于张氏百货和百花商场，我有点想法。”

　　因为今天去的时候没有带测量工具，数据是她大致预估的，只能尽量准确。金晓凰将草图反过来，封淑娴已经走到了书桌边看起来。

　　“妈，您看市中心那里周边没有位置建停车场，地下因为管道线路众多情况复杂也不能建地下停车场，但是百花的侧面有一块空地可以利用。我说的是百花旁边那个小停车场，它的容量远不能满足百花的需求。”

　　封淑娴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你看，我们可以将停车场建在百花商场的楼顶，一层要是不够，就将目前的顶层也腾出来，做两层停车场。上去的话，就用现在那个小停车场的位置建一个螺旋状的通道，只要计算好坡度和转角，车子上去是很轻松的。”

　　金晓凰说完停下，给封淑娴时间消化她话中的内容。

　　封淑娴从广源大厦的事情上就知道金晓凰很有想法，并且善于打开思路，从特别的角度入手解决难题，但她没想到她还能在给她惊喜。她一直觉得之前那灵光一闪就已经很好，不能太贪心。没先到金晓凰这点子不是灵光一闪，而是真实力。

　　封淑娴觉得自己对金晓凰的期望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金晓凰将压在下面的图纸抽出来铺平，“妈，你看，张氏百货和百花商场中间就隔了一条小路，每层的层高是差不多的，咱们可以利用空中走廊将两座大楼连通，合二为一，顾客共享。”

　　“凰凰，现在的学校，学生都像你这么厉害了？”

　　金晓凰眨眼玩笑道：“大约是我比较厉害吧。”

　　说完两人都笑了。

　　楼下被遗忘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看着变凉的菜，再默默瞅一瞅楼梯的位置，没有人！

　　父子俩四目相对，齐民叹口气拍拍儿子，倍感凄凉。这是前辈给即将走上自己老路的后辈的一点安慰。（送上一曲《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总有个小三跟你抢媳妇ㄒ_ㄒ）

　　***

　　张氏百货收购的事情，封淑娴交给了得力下属去办，让他先抻着对方，等对方着急了再松口。反正张氏着急筹集资金，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人可不多，张家的选择有限。

　　事情安排妥当，封淑娴一家就开始准备去金晓凰老家拜访的事情。说是拜访，其实齐源要去见家长，封淑娴和齐民是要提亲。因为距离远，需要的流程就只能简化再简化。不过，虽然流程简化了，齐民和封淑娴还是做足了准备，务必表达出对金晓凰的重视，以期两家商议婚事这事顺利进行。

　　封淑娴也不大了解现在婚嫁的习俗，特意问了许多人，每天都能给助理发个新单子准备东西。要带的东西太多，他们需要开车去金家。齐家和封家都没什么亲属，封淑娴就带了自己的几位助理和司机。

　　齐源和金晓凰也积极做着准备，有时间就去逛街采购礼品。新女婿第一次上岳家门，齐源还挺紧张的，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早几天他就悄悄跟金晓凰打听家里各人的喜好。

　　金晓凰：我也不了解啊，我也第一次啊。原主的记忆她虽然都有，但是对人的印象这事它是个主观的事，它不做准啊。

　　金晓凰只好安抚齐源：“没事，我家人都挺好相处的。”

　　齐源还是不放心，让她多说说家里的事。金晓凰只好把记忆里的人和事都拉出来说一说。

　　“爸妈种田种果树维生，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在，不过跟着大伯家生活。爸爸是老二，结婚后就分出来住了。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大哥已经结婚了，嫂子刚进门没多久，还没有小孩子。二哥三哥没结婚，但是听妈妈说正相看呢，差不多也定下来了。”

　　“咱们应该就住我家里，不过要去大伯家看看爷奶。我爸兄弟姐妹五人，所以还要去大伯家、四叔家、三姑家和小姑家。”人太多了，金晓凰一边给齐源讲，一边自己也跟着熟悉了一遍。为了方便记忆，她还画了树形的关系图谱，看起来简洁明了多了。

　　这个树形图封淑娴的助理也给她做了一份，方便她熟悉金晓凰家的亲属关系。不过封淑娴侧重记录的是金家长辈亲属关系，晚辈的就归齐源搞定了。

　　金晓凰家在当地最大的一个村里，满村人都沾亲带故，整个村子有三个大姓，金姓是其中之一。于是齐源看着几张纸的树形图，惊叹金晓凰家亲戚之多，“这么说来，你有五十多个哥哥弟弟！！”

　　“是啊，还有三十多个姐妹。”金晓凰也有点麻爪，怎么这么多沾亲带故的人哟！齐源见人叫错了还说得过去，她可说不过去了。金晓凰是独生女，父母是第一代独生子女，家里关系简单，她其实更适应齐源家这样的亲属情况，但，谁让她占了原主的身份，这身份连带的亲属关系当然也接下了。

　　“当地习俗都是这样的。没出五服的都算本家，就是自家人，是亲戚，出了五服的，关系比旁人亲近些，也会互相帮助。我太爷爷兄弟三人，我爷爷一辈堂兄弟共有八人，到我爸爸的时候是二十二人，我哥他们这一辈就排了五十多，这只是男丁，女孩嫁人出去，就不在家里排行了。”

　　因为末日时许多人扛不住骤变的环境和天气而离世，人口缺口太大，等环境稍稍稳定时，政府就出台了各种政策鼓励生育。比如当时法定婚龄降低到十八岁，这个政策执行了很长时间，直到上一次修订婚姻法，法定婚龄才改成了二十周岁。没有计划生育，环境稳定之后，家里有四五个孩子平常得很。

　　金晓凰家地处山区，许多机械不能使用，劳作大多凭人力，所以大家铆足了劲生孩子。没有修炼天赋的情况下，大家更偏向男丁，因为劳作有优势。金家能在村里拿到话语权，不被欺负，就是家里兄弟多。

　　齐源掰着指头算：“三个亲哥，五个堂哥，四个表哥……”齐源算着算着哀嚎一声歪着脑袋钻进金晓凰怀里。只要想到自己要应对媳妇家五十几个兄弟，齐源顿觉前路黑暗。

　　金晓凰拍拍他安慰：“没关系，你主要记住我家里这些关系就行，到时候跟着我叫人，我叫什么，你就叫就什么。”

　　“你们去玩不带我，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老太爷不甘心地挥着拐杖闹。

　　金家所在的晏城较花城位置偏北，花城现在还是舒适的温度，晏城却已经接近零度了。天气太冷，来回路上距离又远，大家都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所以不打算带他去。老爷子闹也不管用，出发当天，封淑娴就让家里的司机早早哄着老爷子去老宅找老街坊们，他们就偷偷出发了。

　　礼物和车子办了托运，他们一人拉了一个小行李箱出发。民用航线少，机票十分难订，齐民托了朋友的关系才拿到足够的票，一行人顺利出发。

　　一路向北，原本就越来越冷，她们在晏城休整时还遇到了全国范围的大降温，晏城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好在没有下雪。等助理整理好东西，他们从晏城城区出发去金晓凰家里时，金晓凰才发现他们一行人竟然开了五辆车子，上面装的满满当当的礼物，车队最后还有一辆厢式小货车。

　　山路难行，车队艰难地颠簸到了金晓凰家里。金晓凰本人因为太过颠簸而晕车，蔫蔫地靠在车上，脸色发白。齐源为了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坚决不穿臃肿的棉衣，在薄毛衣上套了修身的大衣，小白杨一样挺拔地站着，在一群裹成球的人里面特别显眼。

　　用金晓凰妈妈的话来说：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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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
金晓凰：“我有个想法。”
封淑娴：眼睛一亮(???)
对家：瑟瑟发抖！
二
丈母娘：我闺女怕不是找了个傻子吧？！
齐源：“凰凰，妈对我印象怎么样？好不好？”
金晓凰：“我妈说你好看。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