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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路途惊生变 ...

  •   老警察正准备转身,身后“咚”一声,从警十九年的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椅子上中年男人的头滚落在地,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鲜血喷涌。

      那是一部古老的刑侦电影,据说是真实事件改编的。影片中的凶手,作案一次比一次玄幻,刚刚出现在楚君陶脑中的那一幕,就是影片的第三个案子。电影中,老警察最后侦破了这三个连环杀人案,对于最后一个案子的解释是,凶手藏在通风管道内,看准时机,扔出一枚飞镖,直接割下中年男人的头,让他喊都来不及喊。

      对于这个武侠剧一样的解释,楚君陶大摇其头。

      在那个武侠风盛行的年代,这个解释倒是很容易被接受。但是在一个推理类影片当中,这种开外挂一样的解释是不能让她满意的,这就好比说,有人要跟你揭秘帽子里飞出鸽子魔术,然后他告诉你,那个帽子有魔法,能长出鸽子一样。

      “我猜呀,这个凶手其实没被抓到,所以他的最后一案的作案手法没被破解,这是编剧自己编的。

      飞镖再小也能被找到,而且也很难做到无声无息,在不被在场那些全神戒备经验丰富的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杀人。电影还说凶手趁中年男人被飞镖砍头,警察叫医生的时候捡走了飞镖然后逃走,这就更牵强了。如果凶手是一个拥有绝世武功的人,那这电影不能叫推理电影。而且头都掉了,被害人肯定死了,万一不叫医生,关门查凶手,凶手岂不完蛋?退一万步说,凶手都有这身手了,直接杀进来不好吗?何必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

      好的推理作品,凶手的杀人手法不能靠绝对的武力值来解释,应该是对环境的巧妙利用,对时机的缜密计算来实现。破案也不能靠凶手自爆一样的明显证据,而要有见微知著的智慧,和胆大心细的想象。

      如果我是编剧,我会让凶手用一根极细锋利的丝线,肉眼不可见的那种,再利用房间里的布置,让丝线随着时间慢慢逼近被害人,比如说,被害人坐的是一把铁艺椅子,是由空心铁管焊接成的。可以把钢丝一头固定在被害人脖子左边的椅背上,另一头连接一个小小的电动机,可以把钢丝一点一点卷起来,把小电动机放在被害人脖子右侧椅背的铁管中。钢丝一开始很长,会垂在地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慢慢的提起来,逼近被害人脖子的时候,在窗外用手电筒照一下里边,自信老警察注意,然后线突然绷直,割掉被害人的头以后线贴在铁质椅背上,谁也发现不了。就算有人注意到荒野上的凶手,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拿手电筒的人。”

      当时楚君陶眉飞色舞地跟身边的同伴分享自己的想法。

      那时候的楚君陶并不知道,她猜对了,这案子确实没抓到凶手。

      楚参看着楚君陶的神色变化,似乎知道她想到了那个电影,继续说道:“看来你想到那个电影了。没错,电影里的案件都是长明书店做的,发生的过程,都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一点不同的是,现实中并没有抓到凶手,而且最后一个案子的杀人手法也不对。电影里说是扔了飞镖,但其实——”

      楚参故意拉长声音,盯着楚君陶的脸,就好像看电视的时候马上要演到自己最喜欢的情节一样。

      “其实跟你想的差不多,不过没有什么电动机,另一头,连在警察的身上。”

      楚参的话惊呆的楚君陶,这个电影是她跟闺蜜一起在学校寝室看的,那时候说的话,这个绑架犯怎么知道?!

      楚参看到楚君陶惊讶的表情非常满意,不过她装作不以为意的继续道:“一头固定在椅子左边,窗户在受害人右边,凶手在窗外,用手电筒照一下窗户,把警察引到窗边,钢丝就被绷紧了,然后人头落地。”

      听完楚君陶就皱了眉头,首先,怎么把钢丝连到警察身上?其次,杀了人之后怎么回收?最后,万一老警察去窗边之前在房间里乱走,那岂不是会伤到别人?

      楚参就好像能听到楚君陶的想法一样,接下来的话恰好解释了楚君陶的疑惑:“把钢丝连到老警察身上,让老警察不要乱走径直去窗边,回收钢丝,这听起来完全不可能,不过谁又能想到,凶手就在现场呢?”

      楚君陶再次吃惊。她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鲜血喷涌的无头尸,不知所措的警察们,滚动在地上的人头,一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在头盔和面罩的遮掩下,邪魅一笑。

      “问题就在于,凶手是特警之一,还是那个走到窗边的老警察呢?”楚参问到。

      “不会是老警察。”楚君陶惊恐之余有气无力的回答这句话。“特警们都是背对着嫌疑人站着的,老警察动手有更多其他的方式,也是出事之后最容易被怀疑的一个,凶手那么聪明,不会让人怀疑自己的。”

      楚参暗暗点头,一点没错。看来留她一命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楚君陶结结巴巴的问。

      “我怎么会知道你当时看电影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真实的作案手法?”楚参接过楚君陶的话。

      楚君陶点点头,表示这就是她想问的。

      “别着急呀,还没讲到呢。”

      ……那赶紧说呀。

      “一直到大概三十年前,刑侦手段的提高,打击黑恶势力的力度加大,长明书店才慢慢收敛,洗白,成了现在的长明图书馆。不过二三十年前,长明书店,是人们提都不敢提的名字。”

      说到这里,楚参的目光不自觉望向别的地方,语气也变得有些哀叹。接下来的这个故事,比今天听到的任何一个故事都让楚君陶惊讶,把接二连三被震惊的楚君陶彻彻底底惊呆了。

      二十三年前,八月十七日清晨,秋城医院的走廊的长椅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左右。男人身边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和状态紧绷的男人比起来,年轻人很放松。两个人都看着面前妇产科的门。

      秋城医院的妇产科位于三楼东侧走廊,走廊两侧七八个产室,最外边有一个防火门,除了家属,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这个门,也不能看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男人和年轻人就坐在这道门外面,男人死死盯着厚重的防火门,似乎想要穿透厚厚的金属,看到里面的情况。

      年轻人就很放松了,跟他说道:“不用那么紧张,我跟你保证,在你儿子之前出这个门的婴儿,我不会让它们和它们父母看到正午的太阳。”

      “你最好说到做到,我那五十万,可不是白花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极低,像是昏沉天际的闷雷。

      “放心,”年轻人不以为意地翘起二郎腿,“不过我很想知道,一个婴儿,对您这样的大老板,能有什么威胁,为什么非得赶尽杀绝呢?”

      中年男儿耳边响起那个白胡子道士的话:“八月十七,是阴历七月十八,是个好日子,你儿子要是能在这一天第一个出生,就预示着连老板您,接下来生意兴隆,财运滚滚,但,若是有人在您儿子之前出生,这家人,就是您的大克星。”

      “这不是你该管的,做好你该做的。”男人低声威胁。

      年轻人不以为意的笑笑,继续问到,您既然想看谁比您儿子生的早,在里面看不是更清楚?其他男的不能进里边的走廊,但孩子爸爸可以啊。

      中年男人依然没有任何动作,端端正正的坐着,吐出一句话:“离女人生孩子的地方太近,不吉利。”

      八点整,一生嘹亮的婴儿哭声,从产妇们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中脱颖而出。男人紧绷的神经几乎崩断,眼中精光大射,死死盯着面前的防火门。

      10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出来。

      男人的右手握紧了,这说明第一个出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因为他吩咐过陪产的人,孩子出生要第一时间出来汇报。

      一直到8点15分,另一声婴儿啼哭响起。一个面目祥和眉开眼笑的老妇人跑出来,满脸喜色地冲中年人说道:“先生,恭喜呀!太太生了,男孩!母子平安!”

      被叫做先生的中年男子,却没有任何开心的表情,依然眉头紧皱,浑身紧张。他的孩子出生,老妇人一定是第一时间跑出来报喜,那也就是说,第二声啼哭,是自己儿子的,第一声,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10点15分,那道防火门终于开了。中年男人此刻已经目眦欲裂,似乎要把第一个出这道门的人家的一切细节都刻在视网膜上,以帮助自己请来的凶手确认目标。

      而一旁被请来的年轻人,则保持着一脸轻松。

      不过,这轻松的表情没有保持太久就被惊讶代替了。

      一旁的中年男人,比他更惊讶。

      第一个被推出门的,是中年男人的家人!

      这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早就打听过了,婴儿出生之后,要和产妇一起在产房观察两小时,然后被推出来。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推出,之前的那家人还没出来呢?难道说第一个生孩子的那家人,产妇或者婴儿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男子连忙问之前出来的老妇人,她是被吩咐守在产房门口的,如果有人家的孩子或者产妇有问题,医生一般会出来说一声。可是老妇人说,没有,今天上午并没有听说有生命危险的产妇或者婴儿。

      年轻人问,记不记得是谁家第一个生的孩子。

      老妇人抱歉地说,她只是被吩咐如果中年男子的孩子出生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跑出来报喜,其他的还真没记住。

      因此,中年男子妻子所在产房传出哭声之前,她都在全神贯注盯着产房,其他产房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只知道,观察期没有出现生命危险的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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