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她咸鱼了》灿渃坤木

5、第 5 章

　　陈静如一进门，就有老嬷嬷迎了过来：“二小姐，你回来了？”

　　这是母亲曹夫人身边的甘嬷嬷。

　　甘嬷嬷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陈静如戒备的心稍稍松了一松，不过还是笑笑不语，现在情况未明，还是少说的好。

　　甘嬷嬷急急的将陈静如往里迎去：“小姐赶紧进去吧，可是将夫人等得着急了。”

　　“母亲来了？可是有事？”陈静如问道。

　　甘嬷嬷低声道：“其实不光是夫人，三太太还有老太太那边的刘嬷嬷也来了。”

　　三太太来了？刘嬷嬷来了？陈静如顿时提起精神。她们二人到来，肯定不是欢迎自己的。这三太太潘氏乃是老太太的姨侄女，本来陈添珩原配过世后，老太太一心想聘潘氏为继任大儿媳的，可谁知最后却没成。

　　也正因为如此，杨老太太就特别不待见曹夫人，潘氏更是梗了一肚子的气，自进门后，处处跟这个大嫂作对，最后，在老太太的支持下，连管家权都夺了去。

　　今日她们两方一同前来，这肯定不是为了来看自己的。就是不知道，她们是来为陈婆子张目的，还是为今日自己蹊跷失踪半天的事儿，或者二者皆有之？

　　陈静如思忖稍许，决定先探探甘嬷嬷的话：“如此说来，可是老太太那边有召？这点子小事母亲派个人过来就是了，实在不必亲自前来的。”

　　甘嬷嬷叹口气，要是老太太肯见二小姐，现在二小姐的处境也许就不会如现在一般为难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老太太自知道二小姐克她后，根本就拒不见人，还日常催着老爷将人赶紧送走呢。

　　甘嬷嬷摇摇头，急急的道：“老奴现在出来，也是紧着跟二小姐通通气儿，方才黄大家那边突然来人，说恐怕小姐这边有人挑事，让夫人赶紧过来宜心院坐镇。这不，夫人，刚刚才到，三太太跟刘嬷嬷就到了。”

　　陈静如懂了，她就说嘛，今日设局之人必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果然在这里等着了。

　　陈静如还待再问的，门里却是出来一个丫头，看见陈静如二人说话，立时阴阳怪气的道：“哟，二小姐回来了，甘嬷嬷怎不请二小姐进屋，在这院儿里说话不累的慌？”

　　这是三太太身边的大丫头银环，可是她主子面前的一条好狗，原身自进府以来，这丫头可是没少使绊子的。

　　如此奴才，陈静如一点面子也不想给，何况给了也没用，既如此，那就不必客气，陈静如一甩袖子，轻哼一声：“哪里来的奴才，一点规矩也不知，主子说话也是你能插嘴的？真是不知所谓。”

　　银环紫涨了脸，这二小姐今日不是中邪了吧，平日里见到自己屁都不敢放的主儿，今日竟敢跟如此下自己的脸？

　　作为潘三太太身边的得力人，银环在府里一向是横着走的，哪里能忍的住，挡在陈静如面前眉毛一竖就想呛声。陈静如却是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滚开。”

　　陈静如这寒光闪闪的一眼，成功的让银环呆了一呆。陈静如擦着她的身边走过去，回头凌凌一笑：“我知道你现在不忿的很。不忿你也给我憋着，否则，陈嬷嬷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银环喉咙的话彻底憋住了，看二小姐这一脸杀气的样子，她相信，她要是敢再出口，二小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虽然日常里多有瞧不起这个村气畏缩的二小姐，但主子就是主子，尤其是今日正是自家主子跟她刀刀见血的时候，万一逼急了，陈静如要拉几个垫背的，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银环识趣的缩了头。

　　这欺软怕硬的丫头。陈静如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果然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坐在曹夫人旁边的潘氏，一身盛装，满脸刻薄，下首站着的刘嬷嬷也是一脸严肃，内总管俞荷花俞嬷嬷也是一脸肃穆的站在那里。

　　见陈静如一进门，还不待她跟曹夫人问候的，潘氏已然吊着眼睛问话了：“先前听说你晕倒了，老太太、还有我这做婶娘的心里都记挂的紧，怎一来到这里，人却不在屋子里。你这晕可真是晕的有意思。”

　　“为老太太祈福尽孝本就是做晚辈的本分，你却故意晕倒逃避。罢了，此不孝之举大家俱是看在眼里，人心也自有公道，我今日就不问你这个了。我且问你，你既然晕倒了，不在屋里养病，为何却跑了出去。”

　　“有人看到你跑到了前院，还在那里逗留了半天儿。你去那儿做什么？前院儿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多少外男？我说二丫头啊，知道你乡野长大，不知规矩，可现在，你既然已经入了我们陈家，就要守陈家的规矩，怎可私会外男，怎可让我们陈家蒙羞。此事，你今日不说清楚，不说老太太，我这个做三婶的就头一个不饶你。”

　　一听潘氏这话，曹夫人听得魂飞魄散，事关女儿名节，曹夫人也顾不上平日的惧怕了，麻着胆子开口了：“三弟妹，此话可不能这样说。静如没有去前院，是黄大家叫静如过去教导了，此事请过黄大家一问便知，三弟妹万万不可人云亦云，免得平白污了我儿的名声。”

　　“呵呵，名声？什么名声？她还有名声？我们陈家的名声都快让她败坏了。”潘氏不屑的呵呵冷笑。

　　“三婶此言，静如却是不明了？请问三婶，我怎么就没有名声了？三婶口口声声说我私会外男，可有证据？你问我去了哪里？方才母亲已经回答了，说我去了黄大家那里，三婶就算不信，也该是要去查上一查的。”

　　“可现在，三婶什么都不明，就急吼吼的往我身上泼脏水，敢问三婶意欲何为？”陈静如冷冷的开口了。母亲太温婉了，吵架还是让自己上的好。

　　不曾想陈静如竟然敢顶回来，潘氏瞪着眼睛道：“证据？你竟然还敢要证据，真是不知廉耻。你今日青天白日去前院，多少人看见了的。现在是我这做三婶的体恤你，不忍你难堪，你要真是不怕，我就传人过来了。”

　　陈静如笑了：“三婶这句话我就不懂了。三婶既知道女儿家去前院私会外男不合适，又说今日好些个人见我去前院了，我且问三婶，这些人明明见我去前院，为何不加阻拦？”

　　“且三婶说我去了大半天儿，三婶要是真关心侄女儿，该是早就去寻了，可这大半天儿的怎不见三婶前去寻人，偏偏好整以暇的在我的院儿等着我回来才来找不是？三婶，你此举真是让人费解，你到底是希望我出事的好呢？还是不希望我出事的好？静如实在不明，还请三婶解惑啊。”

　　潘氏梗住了，也更是惊住了，先前听说这丫头罚了陈嬷嬷，她还待不信的，现在却是相信了，看来，平日里还真是小看这丫头了。

　　总归今日是要将这丫头按下去，给府里除掉一个大患不说，也顺便剜掉曹氏心里的一块肉。看着一旁泪眼欲睫的曹氏，潘氏就心头不顺的很，整日里就知道柔柔弱弱的，都不知道大表哥到底看上了这个迎风就倒的女人哪点了？当年自己......

　　想到当年，潘氏心头就一阵阵的憋的慌，也懒得跟陈静如口舌了，看着她道：“你不是要证据么？好，如你所愿，来人，将常忠家的带过来。”

　　常忠家的被带了进来，潘氏端着茶杯拿腔拿调的道：“常忠家的，将你今日看到的跟二小姐好好说说。”

　　常忠家的点点头，正要说话的，这时，门口急急进来人报说：“大太太、三太太，大老爷跟黄大家过来了。”

　　听得陈添珩跟黄大家来了，屋里众人甚是惊讶，黄大家怎跟大老爷一起来了？

　　黄大家是他们陈府好容易才请来的教养女先生，此人乃是前朝贵女出身，家世清贵，虽然现在家族已然势微，但是毕竟名声在那里，再加上她才学甚是过人，教了不少公主、王妃的，因此，在大楚朝甚是有名气的，各家大族都是以请到黄大家为荣的。

　　陈静如也是十分好奇，今日可是连番听到了黄大家的名字了。

　　不过，再是奇怪，众人也是赶紧起身相迎。

　　陈静如也趁机会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黄大家，果然文秀过人，通身的气度不凡，既有女儿家的温婉大气，又有男儿身上的儒雅之风，真不愧有‘大家’之名。

　　仿似知道大家有所疑问一般，黄大家已然就自己跟陈添珩一道前来的事儿给大家解惑了：“方才我走在外面，刚好碰到太常大人，听说这边有事，所以一并跟了过来，希望不会打扰到大家。”

　　潘氏赶紧温柔贤良的摇头笑道：“黄大家客气了，不打扰，不打扰。”有黄大家在这里更好，黄大家可最是见不得这些龌龊之事的。

　　一阵见礼纷乱过后，众人落座。陈添珩捋了捋短须：“听说你们在审案，接着说吧。”

　　见到眼前的阵仗，常婆子吓的不行，这可跟先前说好的不一样，不过，现在也已经骑虎难下了。

　　常婆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禀大老爷，大太太，三太太，今日奴才在前院洒扫的时候，就看到二小姐带着丫头鬼鬼祟祟的进了前院，然后进了靳复回的房呆了半天才出来......”

　　陈静如波澜不惊的看着这婆子胡说八道，口才真不错，说的跟真的一样，要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陈静如都想鼓鼓掌了。

　　可惜，话里的漏洞太多，陈静如正要一一击破之时，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是先她一步出声了：“一派胡言，真是不可饶恕。”

　　陈添珩捋胡子的手一顿：“哦，黄大家何出此言？”

　　黄大家淡淡道：“今日贵府二小姐一直在我那里听课，并未有踏入前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