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女之后》游炸团子

13、试吃（捉虫）

　　小张氏欢欢喜喜地接过领队的银子，看见对面的周家人还没开张，揣着手走过去看了一眼他们桶上搁着的两个碗，一碗啥也没有的清泉水，另一碗也不知道放了啥，颜色倒是怪好看，可中看不中用，到底不能跟她卖的鱼饼相比。

　　一想到自家男人前阵子给了他们家好些条鱼，就气不打一处来，活该他周言摔断腿！认定了周家人今天肯定要白忙活一场，小张氏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哟，二妮子你这弄的啥呀？

　　“不是婶子说你们，就咱们牛头山脚下打的泉水你也好拿出来卖啊？这不是糊弄人吗？

　　“唉，也是，你们娘惯会空手套白狼，你们可不是有样学样？这做人的道理都还没弄明白就出来学人家做买卖，真当这天底下的好处你们家能占尽啊。”

　　“你！”周宁听得一肚子火气，跳起来就想跟小张氏理论，被他姐一把拉住给拽住。

　　周蜜脸上心里都没有半点儿波澜，对她而言，小张氏这种人就是典型嘴毒人贱，把周家人当成软柿子来捏。打蛇要捏七寸，收拾小张氏不急于一时，她看着气的一鼓一鼓的弟弟，小声道：

　　“狗叫你也叫，你不也成狗了？”

　　周宁一听，是这么个理儿，尽管心里还是很气，但也忍住了。

　　小张氏酸了半天这姐弟两个也没个回应，懒得继续浪费口水，干脆在一边儿依着块石头看笑话。

　　眼见着商队的人打他们眼前过去，却没一个停下来问一嘴的，周宁难免心里着急，问到他姐：“该不会卖不出去吧？”

　　周蜜倒是不急，这商队人多着呢，而且连着好几天都会有商队路过，这才来了几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来尝试了她的山楂蜂蜜水，就不愁卖不出去。

　　不过，她确实不能这么干巴巴的硬等顾客上门，还是得吆喝两句。
　　方才那领队过来时，她倒是有心招呼他来尝一尝，可看那领队的样子就是手上染过血的，她内心还是现代社会文明人，不是很能突破对人命的心理障碍。

　　没成想那领队只吃了一口，就将鱼饼拿给随从，在小集市上瞧了一圈儿后看到周蜜的临时茶摊，停下来指着淡红色的那碗山楂水，用不甚标准的大乾话问道：“这是什么？”

　　尽管周蜜对这个有些凶神恶煞的领队心生恐惧，但银子面前，害怕的心思也得靠边站，忙堆起笑脸来迎客：

　　“这是山楂蜂蜜水，山楂不仅能健脾开胃还能活血化痰，这里面还添了清热润燥的蜂蜜。贵人远道而来，这一碗给您尝尝鲜。”

　　周蜜直接将装了山楂水的碗递给那领队。

　　领队也不客气，端起来喝了一口，山楂的酸味儿被蜂蜜的甜很好地中和了，不仅没有不适口的酸涩，反倒把方才他吃的鱼饼所带来的咸腥腻味感给带下去不少，只觉得口舌生津连日来赶路被败坏的胃口也好了起来，冰冰凉凉的口感叫人让心里跟着通透，领队一口将整碗的山楂蜂蜜水饮尽：
　　“这个不错，怎么卖的？”

　　周蜜一看他的神色便知他对自己的山楂水很满意，加上方才他对小张氏出手阔绰，她直接开口给出十文钱一碗的报价：
　　“您别觉得贵，毕竟我这里面可是放了正经的蜂蜜。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想必也知道蜂蜜价高，我这一碗要您十文不算贵。”

　　一旁看热闹的小张氏听到周蜜喊出来的价钱直接惊叫起来：
　　“十文钱？！你咋不去抢呢！我一个鱼饼才五文钱！这山里果年年烂在山里一大堆，都没人要的东西你要人家十文钱？你这是坑人！”

　　周蜜斜眼瞥了小张氏一眼，面带冷笑：
　　“我这山楂是不值钱，但我这一桶里面有整整一罐蜂蜜，而你一条鱼拿到县里也不过八文钱一斤，一斤鱼再掺上地瓜粉能出多少个鱼饼你心里有数，真算起来到底是我坑人，还是你坑人？”

　　八文钱一斤说的那是肉多刺少的黑鱼，她用的都是卖不掉的鲫鱼。
　　小张氏被周蜜道破鱼饼的成本，一下子不吭声了，心道不知这周蜜平日瞧着里闷不吭声的，嘴巴竟这般厉害。

　　“一碗山楂蜂蜜水卖十文，您要是嫌贵，我这儿还有清甜可口的山泉水，每碗一文钱。”
　　周蜜掀开了盖着棉被的玉米饼和铺着干净棉布的蒜汁拌野菜，跟领队的推荐：
　　“我这儿玉米饼还热着呢，您不来一个吗？还有这野菜正是鲜嫩的时候，不是我自夸，我这个手艺在这儿您绝对找不出第二家来。”

　　小张氏听着周蜜这一通自夸，心里的白眼不知道翻了几个了。

　　周宁也是有点儿脸红，虽然他姐的手艺确实比阿娘要好，可她口气也太大了，而且明明这桶水里面连半罐蜂蜜都没有，他姐竟然开口就唬人家说是一整罐，这完全超出了一向被孙氏和周言教育他们姐弟几个要老实本分踏实做人的认知。

　　玉米饼用面引子发酵过，一个个看着松软可人，棉被掀开的一瞬间飘出来的香气就让刚刚喝了山楂水的领队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这几日他们一路上吃的都是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干饼子，这小市集上卖的粗面饼和油炸果子也远不能跟眼前这个瞧着就让人想尝一尝的玉米饼相比。可这小子刚才一碗水就要十文钱，这一个玉米饼岂不是更贵？
　　尽管领队的不在乎这点儿铜钱，也不想被当成冤大头给宰。

　　大约是看出领队的顾虑，周蜜直接道：“玉米饼一个一文钱，两文钱三个。凉拌野菜不要钱，买饼子就送，送完为止。”

　　周宁一听他姐咋还白送呢，这野菜也是他辛苦挖的，还用了家里的盐巴呢！登时急了，还没等开口只听见那领队的说：“给我来三个玉米饼。”

　　“好嘞。”

　　周蜜麻利地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将玉米饼从中间划开一刀，不切断，拿筷子夹了些野菜塞进玉米饼里，用油纸一包递了过去。

　　领队当场拿出一个尝了起来，玉米饼不大，他一口下去半个就没了。还带着温度的玉米饼一入口的暄软夹着玉米香就叫领队瞪大了眼，细嚼两口后，玉米面的香甜混着蒜香酸爽的野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比起油腻带腥味的鱼饼，显然玉米饼和拌野菜更胜一筹！
　　一甩手给了十二个铜钱，把刚才那碗山楂蜂蜜水的账也结了，倒是叫周蜜对此人高看一眼。

　　“吃啥呢！”商队里的一个汉子瞧见领队在路边儿不知道吃什么，吃得两眼放光脸色泛红，忍不住好奇地凑上来。

　　两人用北嶂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周蜜虽然听不懂，但看得出这领队对她家的吃食儿很满意，这是给她介绍顾客呢，便趁势吆喝起来：
　　“山楂蜂蜜水！滋养脾胃，一碗只要十文钱！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啊！”
　　“香甜热乎的玉米饼，一个一文，三个两文，买就送拌菜，送完为止，先到先得！”

　　周宁也帮着叫卖，姐俩都还没变声，清脆的嗓音一传几十米外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