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何在黑泥边反复纵跳》午时三

71、大正时代的初奏

　　鬼舞辻无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是一个下雨天，冰冷的，没有城下町的馆城里，穿着黑衣的侍女为了那个年幼的孩子的死一个接一个自刎，血流成河。

　　他就那样看着。

　　看着那个孩子休克后醒过来，在一地死人间发愣，看着叫做阿雾的侍女抱着那个孩子哭，而流言四起，说那个孩子是一个用别人的命献祭才活下来的怪物。

　　那个孩子越来越古怪了，他背负着怪物的骂名艰难地在不见天日的寂静馆城里苟活着，如同没有灵魂的玩偶一样熬了五年，直到十三岁那年他的兄长心血来潮来看他，被惊艳的目光里带着男人看女人的欲念。

　　但是当他想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那个孩子差点死了，于是他惊慌地离开，并且心虚地让一个姓泉谷的医师来给这个孩子治病。

　　结果这个医师意外把这个孩子变成了鬼。

　　当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在阳光下行走之后，这个一直被所有人踩在脚底的孩子冷酷地在夜色中杀了几乎所有人，逃进了乱世之中，堕落为一只没有人性的怪物，并给自己起了新名字——鬼舞辻无惨。

　　梦醒天色已暗，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但是却莫名其妙地翻开史书。

　　当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后，他的心才安定下来。

　　旋即空荡。

　　[梭衣天皇十九年春，北条早云兵败，切腹自尽殉国于鱼须岳，天下初定。
　　久见氏将兵归，逾越曰：天下可图也。
　　天皇闻言遂知其有反心，隐忍不发。问其大胜而归有何欲得，乃答朱羽院雅，欲为居所，遂赐之。
　　其时诸臣因其声威而拜，有鄙民名为犬者时劝久见氏反，遂私谋颠覆。
　　秋九月，久见氏之弟无名反，古泉天皇自将而往，久见氏称病不从。
　　是夜与家臣谋于朱羽院，欲发兵袭御驾，又通御医泉谷令毒杀天皇。部署已定，待其门客犬之报。其子源幸次郎幸信自继于源次郎文鸠之弟膝下承嗣，明君臣之礼，闻之而惊，上书告久见氏欲反，表于天皇。
　　天皇欲召，恐其党不就，乃与源幸次郎幸信谋，诈令人从府中来，称无名降，召群臣。
　　梭衣天皇于宫中闻信，意恐，乃曰：“我安得罪何故而召我哉？虽无道之皇有七驽臣则不失天下，然吾孤无一助，何其悲！”
　　遂除玺袍，出待贤门，西面拜，自请退位曰：“愚钝不任天下事。”
　　古泉天皇故辞之，梭衣天皇侧身不受礼。乃接玺，拟号古泉。
　　遂诏久见氏曰：“吾以古泉之名君临天下，虽病亦应来贺。”
　　久见氏入，天皇缚之于庭，赐鸩酒，披发覆面而葬。]

　　这些话他很熟悉，因为这些话正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让史官记载在上面的。

　　到底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呢？

　　鬼舞辻无惨已经算不清具体的年份了，因为他活得实在是太久，久到了他几乎快要产生了史书上记载的或许才是真相的错觉。

　　有时候他隔着无数的文字看着被记载在史册上面的自己，宛如雾里看花。

　　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不知道。

　　曾经那么想要元服礼，然而在真正元服之后得到的名字似乎并没有在心上留下痕迹，现在已经有些记不清。

　　今天……

　　唔。

　　容貌美丽得锋利的鬼物从宽架上挑选了一件黑底藤花纹的色留袖披在身上，侧坐在镜子前为自己梳头发。

　　当发髻梳好之后，他对着镜中人微微笑着；这面镜子依旧是铜镜，在西洋镜流行的时候他依旧在用铜镜，这很奇怪，但是绝对不会有人，或者说鬼，会来询问这件事。

　　在打扮停当之后，已经化为一个美艳女子的人撑起伞，经过一扇扇门，走出这座有些死气沉沉的宅院。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有一个少年正瑟瑟发抖地缩在他家的门口，似乎是等待着他出来一般蹲在门柱边上；他做学生打扮，但是应该很是清贫，在夜风里手被冻得缩在袖子里，脸颊通红。

　　当看见鬼舞辻无惨款款而来的时候，他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似乎是由于羞涩，他说不出话来，有些讷讷。

　　看在他高束成一个马尾的黑发，鬼舞辻无惨勉强容忍了他的无礼，保持微笑问道：“请问你是？”

　　“我……我……”

　　说出这番话对于少年来说似乎是一件十分大的挑战，但是他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呢地说道：“我是冷泉学堂中年级的学生诹访部响凯……”

　　“哦？”

　　“虽然十分冒犯，但是，请问这家的主人是那位源氏吗？”

　　“这里的主人的确姓源。”
　　鬼舞辻无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艳，他那张涂了鲜红口脂的唇微微勾起，带着一点蛊惑与血腥气息：“小先生，你有什么事呢？”

　　这位女子的容貌实在是明艳得咄咄逼人，响凯不敢多看，心中猜想这位大概是这家主人的妻子或者姐妹，于是便低下头去，细声细气道：“响凯今日来，是，是想要向先生借书。”

　　说出借书的话的时候，这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还是忍不住由于贫穷而难堪地脸上泛红，倒豆子似地把前因后果吐出来：“小生姓诹访部，是诹访之地的慈幼局出身的孤儿，今年十四岁了，靠天皇陛下垂怜设立的补贴读书。这几日学堂中教授平安末代的史论，要自己带书去……”

　　意识到面前的女子正看着他，响凯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我真的手里没有闲钱买书了，又不想被赶出学堂。教我的先生说城东有位源氏大家，家中藏书万卷，心地善良，让我来借书手抄一份……遂贸然来叨扰，罪该万死。”

　　他心中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因为他的出身贫贱，所以学馆里的夫子和学生都不大看得起他，已经几次三番地试图把他赶出学馆；响凯已经想好了要是真被赶出去，就给人抄书为生，但是终究心里还是想要努力一下，于是真的过来找了这位传说中的城东源氏，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平安末代？”
　　鬼舞辻无惨垂眸漫不经心地敲了敲伞柄，斜睨了响凯一眼，缓缓道：“那可是好久以前的时代了，现在学馆里等闲会要学这个？”

　　“小生……小生修得是史。”
　　响凯又脸红了：“小生自幼便好听讲史的说书，那些故事都听得烂熟于心。于是常常追思往昔人物，目眩神迷，于是进了学馆便以史为科……”

　　于是打扮成女人的青年便有些薄凉地笑起来，轻轻道：“我的哥哥一定愿意借书给你，你且随我来。”

　　这是一处古雅的书房，在梁上悬挂着一排陈旧的绘马，偶尔随着风会不停地晃动着。

　　书籍被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中间那一几小案上有几本书翻开，用与整个居室都格格不入的西洋画藏书签别在某一页。

　　墙上挂着一些花鸟鱼虫的古画，保存得很完好，上面有“西平斋人”字样的章印。

　　鬼不动声色地把小少年骗进了书房里，自己收起了伞，去内室换上旧式的白直衣。

　　每一年他都有那么几天压抑不住自己生吞血肉的欲望，既然这个年轻的学生撞上门来……

　　几乎没有声息地，他缓缓走到响凯的身后，手已经化为扭曲的怪物一样的口；但是当他意识到响凯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的书的那一页时，他微微皱着眉把手恢复为原样。

　　鬼的血肉快速生长收缩挤出了一些黏腻的声响，自从进来就被书迷得目不暇接的响凯根本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死，他听到声音后才想到自己现在正在主人的书房里，顿时不好意思极了：“对……对不起！实在是太引人入胜了！”

　　“无妨。”
　　鬼舞辻无惨把那卷书合上，准备放进书架里。吃人不可避免地会弄出很多血来，他不想让一切与秋生有关的东西沾上血污与肮脏。

　　“请问……”
　　当黑影已经快要缠到响凯脚脖子的时候，他终于又鼓起了勇气说：“你一定也是很崇拜久见秋生大人的人吧？”

　　……已经冒出来的黑色怪口勉为其难地回到黑暗里，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看着响凯，他的眼睛开始泛红。

　　“是又如何？”
　　响凯却沉浸在找到同好的惊喜中，浑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生死就在一瞬间：“我就知道天下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崇拜这位战无不胜的蛇君的！”

　　他激动地搓了搓懂得发红的脸颊，从自己身后背着的书箱里翻出一沓稿子来：“太偏颇了啊！世人的评价！从小时候我就觉得说书的先生总是一脸北条早云是失败了的枭雄的遗憾模样完全不对劲吧，明明久见大人是堂堂正正地击败他的！”

　　“虽然很奇怪，但是小生已经搜集了很多的史料，打算给久见氏这样的一代枭雄写一本客观公正的传记……这是我写的开头，请先生斧正！”

　　鬼舞辻无惨十分地想要吃了他，但是身体很诚实地接过那一沓稿子开始看。

　　他翻得很快，才看了几页就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这是模仿《源平兴亡录》写的吧……笔锋的确有点那时的意思，但是文法上的错误也太多了！”

　　“啊……”
　　响凯有点失落，但是他很快斗志昂扬起来：“果然先生是大家！”

　　当稍微冷静了一点后性格内向的少年顿时脸又红了，小小声地问自己能不能向他请教文法，以及借书——“我一定会爱惜书籍，连夜抄完归还回来的！”

　　“读书也必专，归书也必速。”
　　宛如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病气公子冷冷地说，把一卷《平安末代史略》从架上抽出来，丢进响凯怀里：“若有污损，以命来换。”

　　在响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的时候，在千年的时光里已经几乎被剥离了人的感情的鬼王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难得有了一点感情的波动。

　　算了，让他多活几天吧。

　　他忽然便没了狩猎的兴致，坐在窗下展开了将棋的棋盘。

　　棋盘摆好，无人落子。

　　恍然间，他站在窗外，看着窗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对坐，穿着灰蓝色和服的人轻轻地把金将放在王将身边。

　　“秋生，你又输啦。”
　　那个雌雄莫辨的少年正笑着说：“不能那样走哦。”

　　“为什么？”

　　“金将不能斜退，也就是没法回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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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鼓鬼响凯：求生欲极强
没错响凯就是一个在同人文里写同人文还敢给拿去给本尊看的神奇boy
紫藤屑：在线催更，更新吗？不更新就爆头那种
这一卷到此结束，剩下的事情交给二刷.jpg
屑老板本来的命运就是他做的梦，然后就会产出屑中屑，不过现在多少变了一点，曾经的天皇陛下虽然不爱自己的子民但是不会滥杀（我就是舍不得死人）
这个世界本来我也写了一堆话，但是我觉得在这么长的章节里要是我还是没能描写出来一个时代的悲剧性那么我还不如自挂东南枝……人总是有必须去做的事情，然后为之悍不畏死，即使牺牲也无所畏惧。
在一个时代的洪流之中，一个人实在是太小了，两个人也是。没人去管你求不得心悲怨，因为这个时代本身是波澜壮阔家国天下。
我在网易云看见一条评论，搬运过来给大家看：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不说什么“情爱”，我们说“恩爱”，大约爱到深处变成了恩，你予我一份，我再还你一份，你来我往，相濡以沫一辈子。
屑老板他像是一个心脏空空的孩子，他不断地索要着，就到了最后他还是说“秋生，我疼”，他想让秋生来安慰他，但是问题是秋生也被乱世磨得空空如也，他给不出了，或者说他甚至需要屑老板反馈他一点。
但是这是一个会把所有人都磨损的乱世，心里到了最后都是什么也没有，于是恩断情绝。
这其实是有预兆的，因为早就说过了，屑老板这样生在乱世里的孩子，生来就知道的是怎么争抢，怎么掠夺，而不是怎么爱一个人。
伏笔其实也有写。
当年他说爱是丝线的时候，把自己的腰带和秋生的腰带系在了一起，然后拆开了的也是他自己。
说个笑话，其实刚开始没有想写乱世，只想一笔带过。
只是乱世逼人，人沾了碰了就避不开了。
大概也是所谓的“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了。
再那些煽情的话都说不出，因为这个沉重的时代没有什么玩笑可开。珍惜和平……就这样吧。
然后关于史书体的问题，本来是打算认认真真地写一整篇的，但是再写就赶不上更新了，将就着看一下，以后再补票……新加的部分有原文有翻译，正文里有的就不贴原文了。
事实证明史书上都是骗人的……比如屑老板就编得像模像样（什）
《古事记·叛臣传》
君臣上下之定分，犹此疆彼界之截然，违此向彼，即为叛矣。善恶判于跬步，祸患极于怀襄，吁，可畏哉！作《叛臣传》。
[君与臣之间上下等级的区分判定，就和疆土这边和那边割断一样的界限分明，假如违背上下的分别以下克上，就是“叛”。一小步（一个小行为）之间善与恶就截然不同，造成的祸患比洪水涌上山岗还要严重。啊！多么的值得让人敬畏啊！作《叛臣传》。]
[怀襄：一个典故。
《书．尧典》：“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
蔡沈集传：“怀，包其四面也。襄，驾出其上也。”
后以“怀襄”谓洪水汹涌奔腾溢上山陵。
古诗中曾经写过：“金汤何处坚，平地有怀襄。”]
朱羽院久见秋生，赤池人也。
始为布衣时，贫无行，不得武士门下食，遂治生商贾。
娶妻名不详，得日月丸，幸次郎二子。其妻行固不端，善妒好争，天意厌使之病卒。
[朱羽院久见秋生，是赤池人。
当初为平民百姓时，贫穷，没有好品行，没有武士愿意收他为门客，于是就做买卖维持生活。
他在年少时娶了一个不知姓名的妻子，两人有两个孩子，一个幼名叫日月丸，一个幼名叫幸次郎。但是很快，由于他的妻子品行不端，善妒，喜欢和人争论，以至于上天降下处罚，让他的妻子病逝了。]（此处明显为屑老板自己泄愤，抹黑秋生的前妻——虽然并不存在。）
久见氏年十余岁，会其义弟于药师佛如来堂。既见，言谈相投，结为兄弟。无名，赤发异邦人也，时人以之为“赤发鬼”，因厌之，驱兄弟二人去。久见氏固不弃，无名常怀于心，曾有言曰：“可为君死。”
[在久见秋生十几岁的时候，在药师佛如来的佛堂里遇见了他日后的义弟无名，两人相谈甚欢，于是结为兄弟。无名是红发的异邦人，那个时候人们把他称为“赤发鬼”。于是因此原因兄弟二人总是被人们厌恶地驱赶离开，但是久见秋生始终没有抛弃无名，无名感念在心，曾经说过“愿意为他赴死”这样的话。]（抹黑＋1）
……
[梭衣天皇十七年。
三月的时候，有蛇从待贤门里爬出宫门，一丈五寸那么长。
梭衣天皇觉得十分恐惧，就听说出云国覆灭了，国主富冈氏在琵琶岛被打败，在东馆切腹自尽殉国而死。那个时候久见秋生是古泉天皇源氏的属臣，十分地爱慕富冈之妻的容貌美色，把她娶为续弦，赦免了她儿子的罪行，只是把他贬为庶民（而没有杀死）。]
[五月的时候，古泉天皇源氏元服，用政君作为正式名字。
那个时候古泉天皇叱责久见秋生的婚事不符合礼仪，命令他休妻，但是久见秋生不听从他的命令。这个月里发生了彗星袭月的天文现象，于是梭衣天皇让（神官）拿着钱去奉给石清水宫的神祗（乞求神祗保佑）。]
[八月的时候，甲斐国覆灭。甲斐国的国主藤原纹信君自焚于天守阁而死。
他的弟弟权中纳言（一个官职名）藤原纹道对梭衣天皇进谗言（诽谤古泉天皇），于是梭衣天皇就召见古泉天皇，在堂下藏匿了数十个刀斧手想要斩杀古泉天皇。
久见秋生跟随侍奉古泉天皇，梭衣天皇不敢再说昔年“把属臣互相赠送”的话，就摔杯子当做号令，但是没有人出来。
于是此时久见秋生提着刀斧手的令牌对众人说，这个令牌的主人在高天原饮酒还没有回来，常常说自己思念藤原君了，希望相见。
藤原纹道十分恐惧，丢下自己手中的折子就跑，躲到了梭衣天皇的衣服后面。久见秋生在怀中抱着刀上前，把他斩杀在梭衣天皇的脚下。
梭衣天皇用袖子盖住脸（不看惨状），叱责久见秋生是“蛇君”。]（日常抹黑）
[梭衣天皇十八年。
一月的时候，黄台国的北条家与古泉城的源家在川中岛大战，被击溃，后退到了黑姬山。
二军在黑姬山对阵九十七天，北条早云把兵分成两处袭击，右翼绕着山去攻击黑姬山的侧峰，左翼跑到雀贺岭去诱导敌人。计谋没有成功，就在黑姬山侧峰展开战斗，没有分出胜负，两家各自撤回了兵马。
此时此刻古泉天皇因为战斗没有得胜把久见秋生召回到冷泉城，把他囚禁在朱羽院。有的人说古泉天皇把久见秋生赐死了的传言，当时很多人都相信了。北条早云听说这个消息十分高兴，说“神的意思在北条这边啊，还担心什么不胜利！”
当天他就率兵返回黑姬山进攻，久见秋生的弟弟无名依靠着黑姬山的地势战斗，假装战败，引诱北条早云到桃之川去袭击他。
当时桃之川忽然起了浓雾，在雾中好像出现了黑底金纹藤旗，北条早云怀疑久见秋生又回来了，十分恐惧，看着左右的众臣问道：“久见秋生确实真的死了吗？”
众臣呐呐说不出话，北条早云就避着那杆旗帜想要回去。
果然军队被打败溃散，黄台国的人马大多数都被淹死在了桃之川。北条早云仓皇地逃走，经过群山的时候忽然叹息说：“久见秋生一定不在这里！”
众臣十分惊讶然后问原因，北条早云回答他们说：“久见秋生是梭衣天皇呵斥为蛇君的毒士。这个人自从在郁坊合战中扬名，就算无遗策。黑底金纹是久见秋生的主旗。古泉城的其他将领都是黑底银纹。红头发的小家伙害怕我，用（他兄长的）金纹旗帜显示他的声势威仪。我自从战败逃跑，总是怀疑这是久见秋生的计谋，一直在忧愁地思考。久见秋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在群山拦截我的退路，还能让我逃离这场厄难吗？”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直自认为自己善战，气傲心高，总是想和久见秋生一决胜负，争论出两人打仗水平的高低。如今我和他弟弟这一战就算是得胜都不够武士，何况于我还被打败了呢！”
久见秋生和北条早云都是当世的名将，但是北条早云实在是大丈夫，品德高，情义重，就算是被打败了也值得尊敬。久见秋生这个人擅长于战斗，但是不尊敬自己的主君，矜骄不知礼节，不忠诚不讲信义，当时的人多数议论他（品行不好）。
那个时候他被囚禁在朱羽院，古泉天皇到（朱羽院里）来询问他，久见秋生仗着自己功劳高不见他。]（狂夸与抹黑完美结合在一起。）
[梭衣天皇十九年春季，北条早云战败，在鱼须岳切腹自尽殉国而死，天下终于算是开始安定下来。
久见秋生带领兵将回来，逾越地说：天下可以图谋了。
古泉天皇听到他这样说于是知道他有谋反的心思，隐忍不发作。询问久见秋生得到了这么大的胜利回来有什么想要的，久见秋生回答说朱羽院装饰雅致，想要居住在哪里，天皇就把朱羽院赐给了他居住。
那个时候诸臣因为他的声势威仪对他跪拜，有卑鄙的平民叫做阿犬的，劝久见秋生谋反，于是久见秋生就私下里图谋颠覆（君臣上下之分）。
到了秋天九月的时候，久见秋生的弟弟无名造反，古泉天皇亲自领兵去镇压，久见秋生推脱自己生病不跟着去。
当天晚上他和家臣在朱羽院谋反，想要发兵袭击御驾，又私通御医泉谷，让他毒杀天皇。部署已经决定，等待他门客阿犬的报信。他的孩子源幸次郎幸信自从被过继在源次郎文鸠的弟弟膝下继承子嗣就明白了君臣之间的礼节，听说消息十分惊讶，上书状告久见秋生想要谋反，把这件事表述给了古泉天皇。
古泉天皇想要召见久见秋生，担心他的党羽不听话，于是与源幸次郎幸信设计，让人假装从府邸那里来，说无名投降了，要召集群臣。
梭衣天皇在宫中听说消息，感到恐惧，就说：“我哪里有罪要连我也召见呢？有就算是无道的天皇有七个寻常的臣子就不会失去天下这种说法，但是我却孤单身边没有一个人帮助我，多么的悲哀啊！”
于是他脱下了皇袍拿出了玉玺，从待贤门出来，面向西跪拜，自请退位说：“我是一个愚蠢驽钝的人，不能承担天下的大事。”
古泉天皇坚决地推辞了，但是梭衣天皇侧过身子不接受他的礼节。古泉天皇于是就接过玉玺，拟定即将登基，号为古泉。
随后他下诏对久见秋生说：“我用古泉这个号君临天下，你就算是病了也应该来庆贺。”
久见秋生进宫，天皇把他在庭中绑起来，赐下鸩酒毒死。他下葬的时候披头散发挡住脸。]
（屑的疯狂抹黑。）
本卷直接引用部分地名：川中岛，琵琶岛，妻女山，黑姬山，甲斐等，就当做是致敬历代战役好了因为我没有用霓虹国真实地图。
引用歌词有虹猫蓝兔奇侠传的片头曲两句，姚贝娜《御龙吟》中的“折戟沉沙秋水溟，繁花落尽君辞去”，实在是喜欢，就做了卷标。
参考资料有海音寺潮五郎，新田次郎，山冈庄八等历史小说家的《上杉谦信：天与地》《武田信玄：风林火山》《织田信长》等小说，以及埃德加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但是所有战役的时间计算都是自己原创，如有纰漏敬请谅解。
史书体开头引用《金史》中《叛臣传》的总纲，接下来的内容是阅读《霍光传》以及《淮阴侯列传》后动的笔，“七臣”典故来源于《霍光传》。
披发覆面来源于民间对魏文昭皇后（俗称甄姬）的流言“披发覆面，以糠塞口”。相传是为了让死者无法对阎王伸冤。
好了我都招了，我就是个文盲。
我下一卷要快乐无脑小野狗了。
日月丸吐便当，以虚假的异能力的表象登场。
（此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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