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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愿赌服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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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浊酒尽余欢。
二人用玉杯无声较劲,数坛顿扫一空。
“我说穆大人,不,穆将军,我虽是孟家人,说起来却是一白身。可你老留在京城,也不是事儿啊!”孟三打了一个酒嗝。
“我本身奉鲁王密令,易容进京。”孟三见他拿鲁王当挡箭牌,不觉嗤笑。却不知穆均此前已秘密向今上禀明北境诸部以忽颜部为首,意欲起兵。为免打草惊蛇,故而易容进京亲禀。今上这才不提他贸然入京之事。
孟三本欲与他再赌三坛。然穆均却道:“自古兵戎相见,刀剑无眼。若我有何不测,苏姑娘就拜托你了。”
孟通杰颇感意外,穆均又道:“蜀中富饶,粮草尚需仰赖孟贤弟斡旋。”
孟三一听,恍然大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家兄自会斟酌。至于阿棠,各凭本事。还是莫让裕王插足吧。”
穆均言辞恳切,孟三年轻直率。谁输谁赢,不是赌酒可见啊!
苏棠正欲安睡,却见树影大动,木窗突然合上,一阵酒气袭来。
被角被人轻轻掀开,忽的,一支金簪扎去,那人一个闪躲,圆凳倒下,在波斯地毯上发出一记闷声。
苏棠不惯于侍女同住,此时正欲趁此当口夺门呼救,却听道:“阿棠,是我。”
借着微弱月光,夜明珠闪,那人有些颓唐的样子,似曾相识。
是了,前世自己死于非命,魂魄飘飘荡荡,只见一青年男子踉跄下马,抱住自己被悬挂示众的尸身不放,也是一遍又一般叫着:“阿婉,是我。”
曾经满是失落离愁的记忆竟不知此人是何人?
情不知所起,但如此对自己之人,苏棠为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感到无力,也以为最终会是自己的父兄殓葬,更认为自己吊于马槐坡将不知何时。
这个悲痛欲绝的青年,可惜自己竟不知是谁。
不管怎样,今世的穆均似乎变了,一切似乎都有改变,但这个青年的心意始终不变。
于是苏棠微微一笑,伸出纤纤玉手:“擅闯闺房,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