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女的锦绣生活》焦糖吃瓜子

6、撩汉第六天

　　阿莲闻声抬起头来，抖搂的小手又将包子递回到了阿鱼面前。那激动的眼神，颤抖的嘴角儿，看得阿鱼很是心疼。

　　她一把将阿莲搂在了怀里，“这只是刚刚开始，以后姐姐会让你顿顿有肉吃，咱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一双小手颤巍巍的用力将阿鱼回抱住了，阿莲低低的呜咽着，泣不成声。

　　“汪汪。”

　　烈狗的狂吠声从阿鱼背后传来，她一个激灵还没有打完，就感觉后面卷来了一股风。待她看清大狗的目标，瞬间吓掉了半个魂魄，“快扔掉！”

　　阿莲死捏着包子不松手，她慌慌张张的想要扭头就跑。

　　这时，那只干瘦却很高大的狗呲着牙，嗖一下子飞.扑了过去，朝着阿莲的手咬去。

　　阿鱼想都没想，抢过包子来就扔了出去。那半人高的大狗，立马调转了头，朝着包子飞出去的方向奔走了。

　　俗话说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这次是真的再也看不见了。

　　阿莲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阿鱼的心里也不好受。

　　“好了不哭了，你想吃的话，改天姐再给你变个出来。”

　　卖药赚钱的事儿，阿鱼谁也没说，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

　　“你想干啥去？”

　　从城里回来的第二天早上，阿鱼刚挎上篮子，牵着阿莲的手要去山上转一圈儿，就被从外面回来的刘花巧给堵上了。

　　“又想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偷懒。”刘花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说话时总喜欢拿眼角儿看人。

　　阿鱼这几天为了和陆子徐多见几回面，可没少挤时间干活。有时候为了第二天多说几句话，就提前一天把活干完了。几日下来，她都消瘦了整整一圈儿。

　　“我要去山脚下挖菜。”

　　刘花巧打量了下阿鱼，见她穿得虽不如自己，但是那脸蛋是脸蛋，小腰一把掐的身段，却是用破布怎么也遮不住的。就连身为女儿身的她，都觉得这小狐.狸.精妖艳动人，更何况是那些臭男人呢。

　　“挖菜还打扮的那么妖里妖气的，你这是想干啥？！”

　　刘花巧没事找事，都成两人见面必要的习惯了。阿鱼可没有长副贱皮子，天天看她翻白眼儿。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再耽误下去，今天晚上只能喝凉水填肚子了。”

　　“你……”刘花巧噘着嘴瞪了阿鱼一眼，双手抱肩，扬起了头不屑的命令道，

　　“去，弄些米和菜来。明儿我表哥要来了，你要是弄不好的话，我就把你卖给村头的王老头儿，天天受他的打。”

　　如此恶毒的事，阿鱼相信她们娘俩儿绝对干的出来。至于是不是老王头儿就不知道了，反正只要给钱，快咽气的都能把她给嫁过去。

　　只是这年头别说是米了，就是有棵人能吃的菜，那都是稀罕物。

　　这个时候让她去哪弄米啊？刘花巧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阿鱼越来越渴望早点离开刘家了。

　　“阿莲，你去哪儿？”阿鱼这边正琢磨着怎么应付刘花巧，就见阿莲突然扭身就跑。

　　阿鱼越追，她跑得就越快。两人一前一后也就半盏茶的功夫，竟从刘家跑到了学堂门口。

　　“你想来识字就跟姐姐说，跑什么？”

　　阿莲跟她不一样，她来这里是有其他目的的。阿莲是真的喜欢念字，也只有在陆子徐教她写字的时候，她才会张开嘴巴发出声音来。

　　阿鱼因为这事也高兴了好几天，她的妹妹不但不是个小哑巴，还肯跟人交流了。她再努力努力，阿莲一定会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天真烂漫的。

　　“走吧，我送你进去。”米和菜的事，她只能想办法混过去。反正她是不会掏钱出来，给那俩人买米面的。

　　现在阿莲跟着她，也是徒增烦恼，还不如趁这时间多念会儿书。

　　学堂是由原来的庙改建成的，外墙扣的毛坯，用泥浆垒了一人来高。从大门口到三间大的正屋，大约五步来远，院子窄却很长。

　　阿鱼带着阿莲刚进院子，就透过窗子看到了在里面正教孩子们念书的陆子徐。

　　醇厚低沉的嗓音，如同陈年佳酿，只听其音就能醉入梦中。此时清晨的阳光又是带着点点红晕的，缤纷多彩的朝霞将陆子徐的笼罩在内，化去了他身上的清冷气息，平和的脸上透着无暇的温柔。

　　除去腿脚不好，阿鱼很难理解像陆子徐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甘于窝在这穷乡僻壤里，不计报酬的白白教孩子们读书。

　　听说，这些书本费还都是他跟村长借钱买来的。他是村里的外来人，没办法分地，平日里靠着大家给点交粮.税剩下的糟糠之物维持生计，一点收入来源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还债的。

　　或许是听到了步伐声，里面的念书动静戛然而止。

　　阿鱼忽然被陆子徐抓到她在打量他，她下意识去躲闪。转念一想，这样未免显得她太心虚，有些被动了，便又大方的看着他笑了笑。

　　“先生，打扰到你们了。”

　　陆子徐平静的点了点头，对着阿莲说了句进去吧，便扭头往屋里走。

　　把阿莲交给了陆子徐，阿鱼也不能久留了，她还有件如塌天大的事，得赶紧想办法度过去。

　　谁知她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咕咚一声，紧接着就是咿咿呀呀，想说又说不出来的声音。

　　“阿莲！你这是做什么？”

　　别说阿鱼吓了一跳，就连陆子徐也是满脸错愕。

　　他看了看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向他磕头的阿莲，又满目疑惑的望向阿鱼。

　　“你快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别这样。”阿鱼连抱再扶，愣是没有把阿莲拽起来。

　　“遇到难事了？”陆子徐的一句问话，终于止住了阿莲不断的磕头举动。

　　阿莲抬起头来，望着陆子徐重重的点了点头。

　　陆子徐扫了阿鱼二人一眼，“你们俩跟我进来吧。”

　　与念书的屋子相连的是陆子徐暂住的房间，内堂不小，但摆设的东西很少。一张床榻，一张桌子，几口破旧的柜子，就没了旁的东西，干净而又空旷。

　　阿鱼还是第一次来陆子徐的屋里，往常她都是趁孩子们放学回家，才带阿莲去念书的屋子识字。

　　陆子徐将所有门窗打开，将两人请到窗户旁便止住了脚步，“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阿莲冲着陆子徐又是咿咿呀呀半天，想说的话，半个字也没有吐清楚。越是这样，陆子徐眉宇就拧得越深，阿莲脸上的急色也越盛，最后竟然还拍打着自己的头，给气哭了。

　　“不许打自己。”阿鱼一把将阿莲抱在了怀里，捧着她的脸，心疼得擦拭掉了眼泪，“好妹妹，不哭，姐姐都明白。你放心，有什么事姐姐都会解决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所有事都会好起来的。”

　　刚开始阿鱼也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陆子徐问阿莲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她才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时时都有这么个贴心的小人儿为自己着想着、维护着，阿鱼生出了她两辈子来，第一次不掺任何算计，想要好好去保护这个人的念头。

　　“出什么事了？”

　　陆子徐的视线虽是说放在阿莲身上的，但是阿鱼明白，他这是在等她开口。

　　“没事，兴许是怕我们学得太慢，会耽误先生很多的时间吧。”

　　阿鱼没有说实话，因为米和菜这种珍贵的东西，哪儿是一般人轻易吃得上的？更何况是一穷二白的陆子徐。

　　她要是说出来了，不过是图添尴尬。万一再伤了陆子徐的自尊心，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以后不见面了？

　　阿鱼的心思，阿莲不懂。在她心里只知道，如果阿鱼找不到米和菜，就要被卖给糟老头子了。

　　所以在阿鱼没有说实话后，她急了。她比划着吃饭的动作，夹菜的手势，就差把心都掏出来给陆子徐看看，让他好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阿莲……”

　　“让她说。”

　　阿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道，“还是我来说吧。今天早上，我家小姑子想用米和菜来招待远亲表哥。如果我办不到的话，她会将我们姐妹俩卖掉。”

　　“我已经被他们糟蹋坏了名声，这辈子算是被毁了。可阿莲她还小，她还是个孩子，不该跟着我受这样的委屈。”

　　“如果……但凡我有点能力的话，也就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生出这么大的恐惧心来。”

　　事到如今，阿鱼坦诚的交待了所有。将心窝子里的话掏出来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了，许多没有在陆子徐面前.释.放过的一面。

　　陆子徐眸子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片刻钟后，他神色清明，一点波澜都没有了。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压抑感，阿鱼就知道话说出来后会有这样的结果。她抬眉偷偷打量了下陆子徐，见他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好的表情，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先生，今儿阿莲得多麻烦你教会儿了。我可能晚点再来接她。”

　　这可不是挖一篮子野菜那么简单的事了，即便弄不到米，也得找些差不多能过得去的东西。刘家那娘俩儿可不是好糊弄的。

　　现如今野草都得去山脚挖了，要想弄点好的，肯定得往上面走走。一去一返，再在深山里找点儿东西，顺利的话怕是也得天黑才能回来。

　　万一在遇到点儿麻烦，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把阿莲放在刘家，她不放心。有陆子徐护着，至少多了份保障。

　　“你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