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撩汉第三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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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这一跪，着实给了阿鱼一个措手不及。她都没有时间去阻止，就这么硬生生的给受着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我不起，我有罪，我必须得跪着说。”
这一跪，算是把赵氏所有的脸面都压碎了。她没了刚才那股子强横的恼羞劲儿，里里外外都透着破罐子破摔的妥协。
“阿鱼大夫，算我赵秀兰以前有眼无珠，不识抬举，脑子傻了，这才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行行好，救救阿满吧！他是我的命根子，没了他，我后半辈子还有什么可活的？！”
说着，赵氏的泪腺止不住的往外滚泪珠子，抱着阿鱼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伤心。
“阿满病了，你就去城里找大夫看呗。干嘛非得找她看？你这样做，让先生的脸上多难……先生，先生你可算是来了，你瞧瞧赵秀兰这弄得啥事？”
正说着陆子徐，他人就来了。
阿鱼顺着动静抬头瞧去，果然看到陆子徐向这边走过来。
阿鱼拿捏不准陆子徐是怎么想的，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他。
“先生，先生求你帮我说说情吧！阿满，阿满他快不行了。我去城里了，他们都说让准备后事，我，我就他这么一个命根子，阿满要是有啥事，那还不如让我去死了！”
赵氏挂着满面泪痕，边哭边喊着爬到了陆子徐的跟前。
陆子徐没说话，旁边的人倒是接着埋怨道，
“我说你这人咋回事？既然城里的大夫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得救了，你还死赖着先生干嘛？这不是存心恶心先生，出了事好叫他自责吗？”
陆子徐对周围人说的那些后果，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反而，他径直走到阿鱼跟前，平静的说了句，“你有时间过去看看吗？”
一瞬间，所有人不是用震惊的眼神来回打量着陆子徐和阿鱼两人。
先生这是真心宠着阿鱼，还是被她给迷惑住，失了心智？
阿鱼不是没有注意到各种各样的眼神，别说是他们了，就连她自己也被陆子徐的态度惊到了。
他对她是真好，好到她以为陆子徐真的动心了。
“去转圈儿也不是不可以。”
在赵氏的千呼万盼下，阿鱼终于肯松口了。
赵氏感激得瞬间红了眼眶，连忙爬起来给阿鱼带路。
阿鱼倒也没再含糊，她在秦明沅的药里，选了几种阿满能用得上的，紧跟着赵氏赶往了家里。
不过，阿鱼的心里有个小小的疑问，是不是陆子徐早就料到了赵氏会有这么一出？要不然怎么就这几种药买的多，恰好阿满又给用上了？
阿鱼的心思全都在琢磨这件事上，也没有注意到赵氏在说什么。
“阿鱼，之前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说话。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欠你的我会还的。你能不能别把怨气发在阿满身上，他可是真心实意对你好的。”
赵氏絮絮叨叨了一路，也没有得阿鱼一句回话。她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担心阿鱼等会儿给阿满治病的时候，会有所保留，不给尽心尽力的看病。
阿鱼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赵氏半响，直到对方退缩的几乎要把脑袋藏进肚子里，她才平静的说道，“他的病不是三下两下就能治好的，我不过也是跟着村长学了那么几天，没有十全十的把握，一定能让他恢复如初。”
“不过，既然我答应接手了，就不会掺杂个人恩怨，尽我所能。如果你要是实在信不过我的话，没关系，你可以找其他人来，甚至是等村长好了，再过来给他看。”
秦明沅和阿满是一块儿从宋家村拉回来的，赵氏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情况。要是真等秦明沅好利索了再来看病，阿满坟头上的草都能长三丈高了。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赵氏在袖子里陶了半天，终于拿出来了个小布包。
她一层层的打开后，露出来了个拇指盖儿大小的小银块，“给，先给你这些钱。等阿满的病好了以后，我还会再给的。”
阿鱼连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一句话便打发了赵氏，“先不说我不收钱，就算收钱，你觉得你这块银子能买得了我拿来的这些药吗？”
别看这些草不起眼，同等病情下，陆子徐买来的这些都是上好的，比普通的药效高出了好几截。
赵氏显得有些窘迫。
“行了，有什么事等看完病再说吧。”
除去那些人嘴里的闲言碎语，还有赵氏之前对她的一些偏见，单说阿满这个人，阿鱼并不反感。
这个少年是她在村里唯一见过的，最干净，没有丝毫勾心斗角的人。
如今这个少年面色蜡黄，嘴唇呈紫黑色，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都经历了什么，圆乎乎的脸颊都瘦成了皮包骨头。再瞅两眼塌陷的眼窝子，真的像是死挺了一样。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等会儿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插手。如果不能保证的话，这病我没办法看。”
听阿鱼这么说，赵氏忽然意识到情况真的不妙了。她惊恐得抖着嗓音问道，“你，你想对阿满做啥？做了以后真的能好吗？”
阿鱼如实说道，“等会儿我会用放血的方式，帮他先清一部分毒……”
“啥……放，放血？不行不行，我儿都成这样了，你再放血那不是要他的命吗？”赵氏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同意。
赵氏这种反应也在阿鱼的意料之内，她摊手道，“那就没办法治了。如果放了血，还有一半的几率能活下来。你现在不同意，这并不能说十成十没别人能治好了，但以目前的时间来看，没机会找到那样医术高超的大夫了。”
“我的儿啊！娘到底是造了啥孽，要让你来受这份罪？”赵氏抱着阿满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丧式的大嗓门儿，搅得阿鱼心烦的不行。虽说她很能理解此时此刻赵氏的心情，但是阿满的时间不多了，再这么浪费下去，他是真的没办法治了。
“快做决定！”
“做，你做啥都行，只要阿满他能活下来！”
说这话的不是赵氏，而是屋外的男人。
内屋和外屋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帘子，阿鱼只能从粗.重的嗓音来判断，他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很可能是阿满的爹。
“他爹啊，你……”赵氏不甘心。
“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许是这句话戳破了赵氏所有的幻想，她捂着脸，哭着就跑出去了。
“阿鱼啊，辛苦你了。我们就把阿满交给你了。有啥需要的，你就喊一声，我让他娘送进去。”
阿鱼没有见过阿满的爹，但是从这些话里透出来的信息来说，这男人知恩，知趣，更懂得为他人着想，知道避嫌。
就冲这些，阿鱼对赵氏的那些芥蒂稍稍消除了些，“嗯，那叔就先去烧锅开水吧，越多越好。”
所有人都出去了，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阿鱼深吸一口气，再次看阿满的时候，他就是个急需等待救命的普通病人。
“换水。”
“把那些药捣碎。”
“快，再找些干净的棉布来。”
“……”
阿鱼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赵氏端着血.水进进出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眼瞅着阿满那蜡黄的脸，又增添了几分苍白，阿满的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硬是憋出了满头的青筋。
“他，他咋样了？”
阿鱼擦了擦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还好，命保住了。”
这短短的六个字，就像是给了阿满爹新生的力量，他激动的背过身去，仰起头好半天，才哽咽着连说了三个好。
“他娘啊，你还愣着干啥？赶紧给恩人钱啊！”
赵氏如梦初醒，晃了下神，才明白阿满爹的意思。
“不用了，虽然命救回来了，但是后续还需要很多药来续命。你们留着给他看病买药吧。”
赵氏嗅出了话里的意思，她紧张道，“以，以后你不给阿满看病了？”
这命才救回来，赵氏可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是不是我哪里又多嘴了？还是哪儿没做好？你说出来，我改，我肯定会改的！”
阿鱼眼瞅着赵氏焦虑得又是作揖，又要下跪的，她忙说道，“你别慌。我没有不管的意思。只是后期需要在阿满的身子上多涂些药，我又不方便做这些，所以还得是你们自己来，我只管着配药。”
赵氏一听是这么回事，心里稍稍踏实了些，“只要你给阿满看病，让我做啥都行。”
想想以前，她巴不得阿鱼离阿满远一些。如今风水轮流转，她恨不能让阿鱼时时守在阿满身边才安心。
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吗？
出了阿满家的门，已经是夜黑风高之时了。阿鱼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摸了摸饥饿辘辘的肚子，不由得唉叹了口气，“忙了一天了，现在要去哪儿都不知道。”
“回家。”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阿鱼万分惊讶，在转身的望过去的那一刻，嘴快过脑子，竟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撩汉第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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