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词器成精后》沉木舟

18、第 18 章

　　纪词回到老宅院时，饭菜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回来开饭。
　　“要是太累就算了吧。”毛颖边吃饭边说，“别找了。”
　　因为他们要找人，纪词这个不相干的，现在每天下班还是要在外面游荡。
　　老城区的治安其实很一般，有些个别的角落潜伏着地痞流氓，纪词一个人相当危险。

　　毕钢金给纪词比小动作，示意他额角有东西。
　　纪词摸到一点灰土。
　　想来是在哪里蹭到了。
　　毛颖心疼纪词的辛苦，电器城的工作耗费体力又耗费脑力，一天干下来并不轻松。
　　毕钢金提议道：“要不然再找找别的工作吧。”
　　电器城的工作在老宅院的邻居们看来确实算不上好——接触的人类太多了。
　　老黄捏着筷子：“你们就是想太多，小词这么机灵，又这么高科技，怎么可能会怕人？”

　　纪词笑笑，没有打扰邻居们的讨论，要是问到他的意见，他都会说好。
　　毛颖说：“其实还是吃了学历的亏……”
　　她把目光转向小毕。
　　小毕迅速把饭扒完，丢下饭碗远离饭桌：“我去写作业了。”

　　饭后还是纪词辅导小毕理科作业。
　　小毕把最新的月考试卷拿出来给纪词看，上面是密密麻麻额红叉。
　　“小词哥哥，”小毕皱着脸，“我一直考不好，以后要怎么办呢？”
　　小小年纪，不知何时有了忧愁。

　　“没关系的。”纪词安慰他，“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以小毕的资质，要学好人类的文化课确实有些强求了。

　　“不管怎样，先应付完作业。”纪词替小毕订正错题，给他讲解思路。
　　临近睡觉时间，小毕还是一知半解。

　　“明天是周五，”临死前，纪词嘱咐道，“放学我去接你，可能要晚一些，到时候记得等我。”
　　小毕乖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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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卜书乾到片场时的模样惊掉众人的眼珠子。
　　见卜书乾心态还好，导演哭笑不得：“虽然今天是要拍打戏，但是也没必要自己动手准备好妆容啊。”
　　眼睛昨晚回去照镜子，已经紧急处理了，没那么痛，只是看着还是有些肿的样子，嘴角破皮就没法一夜重新长出来了。卜书乾倒不是很在意，他敢顶着这副模样出现是对剧组工作人员的相信。

　　导演和统筹调整了接下来几天的拍摄计划，正好利用卜书乾这天然的受伤状态。
　　受伤不会影响卜书乾的状态，该怎么演还是怎么演。
　　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回看片段，和昨天的片段对比琢磨：“这样看来，倒是热血很多了，前面已经拍好的剧情反而是后面的内容。剧本有些感情戏大概要改一改。”

　　卜书乾对剧本修改没有异议。
　　昨天是误会一场，他其实没有太过生气。之后纪词还为了安全还替他找了一位开滴滴的老城区居民送他回去。
　　【论坛·情感天地】
　　【花开富贵：之前和朋友疑似闹了一些小矛盾，现在好像又和好了。今天下班以后，我想去见他，可以吗？】
　　【哥你怎么又来了，冒昧问一句，还是那个朋友吗？】
　　【想见就见，不要想那么多，犹豫就会败北】
　　【好奇搜索了一下前帖，好奇楼主对这个朋友是什么态度】
　　【等一下，我看资料楼主好像是个男的？】
　　【楼主的资料都是默认资料，再说男男相爱怎么了？！[生气气]】
　　【[吃瓜][吧唧吧唧]】

　　论坛网友越说越离谱，一点有用的建议却给不出。
　　卜书乾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在网上发帖试试，这会儿也没太大失望，继续刷着论坛消磨时光。
　　【高清彩显大屏幕：我投票去见面。】
　　这条消息并不是回复在卜书乾的帖子里，而是私信里。

　　卜书乾这才发现他的帖子被顶上首页热门了。
　　一众网友结合卜书乾的上一个帖子，坚持认为这是一个暗恋贴，抠糖磕喊好甜要得糖尿病了，纯爱战士应声纷纷倒地。
　　【花开富贵：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见见他。】
　　卜书乾打字回复完，又觉得好笑。
　　比起身旁其他朋友，他甚至还没有纪词的联系方式。
　　卜书乾看一眼时间。
　　所以真的想要去见他——
　　就是现在。

　　他嚯地站起。
　　“卜哥？”助理惊疑不定。
　　卜书乾接下来的戏份是在夜里，这会儿是他的休息时间。
　　“我出去一趟。”
　　卜书乾打了声招呼，离开拍摄地。

　　依旧是飞鸟归家的傍晚，天边火烧云片片。
　　纪词提早打卡下班，从随身带的袋子里拿出一双轮滑鞋穿上。
　　纪词这一身装扮实在亮眼，前台惊奇不已：“小纪师傅还会玩这个？”
　　“会玩一点点。”
　　说着，纪词给前台秀了几个动作，前台兴奋叫好，不断拍掌。

　　张旭听到声音出来看热闹，看到热闹的主角是纪词，翻白眼哼哼：“你怎么这么爱出风头。”
　　呼——
　　纪词略微弯腰，从他身边滑过，带起一阵风，以张旭为桩点，绕着他旋转做花式动作。
　　两条长腿不断交叠摆动，不时跳起，之后更是急速滑向附近一个小斜坡，借助斜坡一跃而起爬墙，轮滑鞋抓墙划过。
　　张旭仿佛看到了火花闪电。
　　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酷。他不甘心地想。

　　前台鼓掌，不吝啬夸赞：“太帅了太帅了！”
　　张旭强撑道：“这有什么，就会勾引小姑娘。”
　　“难道你会？”前台反问。
　　“当……当然不会。”
　　“哦。”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儿。
　　前台不抬杠，张旭不太适应：“你怎么不说话了。”
　　前台瞥他，平铺直叙：“看你脸红，觉得挺有意思的。”
　　张旭：“……你！”

　　纪词正好滑回来，听到前台的话，笑着应道：“是挺有意思的。”
　　张旭气得一张脸鼓鼓。
　　前台和纪词相视一笑。

　　老城区的街巷虽然狭小，但总体还是平顺的，再加上往来行人不多，总体适合轮滑刷街。
　　纪词接了小毕放学，从包里拿出一双轮滑鞋及相关的安全套装送给他。
　　“儿童节快乐！毕朋守要永远快乐！”
　　小毕抱着轮滑鞋还没反应过来：“今天是儿童节吗？”
　　他整天沉浸在题山卷海里，比起过节，更盼望的是周末，早已完了今天是儿童节。

　　小毕：“儿童节是六月一号，过了儿童节，就说明中考时间更近了。”
　　一说起考试，小毕就发愁。
　　纪词把他的头发按到头盔里戴好，拍他：“过节呢，不要说这种恐怖故事！”

　　穿戴好头盔，小毕像落水小狗晃晃脑袋甩动。
　　纪词鼓励道：“我感觉你的平衡能力应该不错，试试。”
　　“我平时滚地也很流畅，可以滚好久！”小毕说着，照着纪词教的动作摆动起来。

　　冲进风中，两侧街景模糊快速闪过，好风助力送至终点。
　　整日被束缚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解放。
　　两人快速在街道滑过。

　　小毕是第一次玩轮滑，偶有几次绕弯摔倒，也不怕疼继续爬起来。
　　他不像纪词那样会很多高难度动作，只是急速冲前他获得有很多快乐。
　　卜书乾站在梧桐树下。他不知道纪词什么时候会回来，便自顾自地找事做。抬头望天望从深巷中探出的老宅院檐角；绕着树干走圈，看着三根插在木牌前的香一点一点燃烧变短变灰掉落……

　　直到有风呼呼吹来，梧桐树叶随之哗啦作响。
　　纪词比小毕先到达梧桐树下，一个跃起跳上梧桐树下的石椅，转身催促后面的小毕快点，今晚老黄已经预告了说要做大餐。
　　小毕听到大餐欢呼一声，从后面赶来。
　　纪词跳上旁边的小石台，倒退着下楼梯：“慢点慢点，你别着急。老黄肯定等你到了才开饭。”
　　今天的晚饭小毕才是主角。

　　卜书乾没有出声，看到纪词笑着逗弄小毕，他也忍不住微笑。
　　“啊啊啊——小词哥哥我来了！”
　　小毕一股脑冲过来，像一颗炮弹冲向纪词。
　　纪词没有躲开，张开手迎接。

　　十几岁的青少年，精力旺盛，活力满满，这么撞上去……
　　卜书乾才想出声提醒纪词这样做的危险性，就看到纪词稳稳接住小毕，还利用惯性带着人转了一圈。
　　他张着嘴巴站在原地，似乎有点多余。

　　“卜先生。”纪词客客气气同卜书乾打招呼，“又是好巧。”
　　不巧。
　　他是专门来见纪词的。
　　卜书乾抿唇，淡淡道：“刚好休息，就在这附近到处转转。”
　　老城区的荒凉老房子看久了也别有韵味，纪词没有怀疑，介绍了几处老城区还算有历史的老房子，据说以前是富贵人家的房子。

　　“小词哥哥，”小毕还惦记着大餐，催促他，“该吃饭了。”
　　卜书乾心念一动，应和道：“确实是到饭点了，我想问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
　　如果与之对话的正好是朋友，又是热情好客的，这会儿就会邀请没吃饭的朋友一起吃饭——
　　卜书乾在等纪词开口挽留。

　　“确实不早了，”纪词摸摸小毕的头顶，“这附近好像没什么好吃的，卜先生……”
　　“小词！”
　　巷口传来呼喊声，纪词接下来的话语被打断。
　　卜书乾原本低落的内心又升起雀跃期待来。

作者有话说

　　谢谢“来两块钱的维C”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