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驰骋大海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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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
最终，公孙澄还是跟着老人家，在莫比迪克号经过一家度假岛的时候下船，俩人肩并着肩消失在浓雾之后。
过了许久，少女终于说道：“真的不能干涉天命吗？”
“你在想什么？”老人敲了下少女的脑门，“干涉是可以干涉，但是你干涉多少，得到什么，就要失去相应的什么。所以我是劝你，最好还是别插手太多。”
“那既然不想让我干涉命运，那老头你收我为徒又是做什么？”公孙澄抬眼看他。
走在前面的老人一下停住了脚步，公孙澄望着他花白的头发，不由自主地也停了下来。过了很久，久得公孙澄似是要忘了自己问的什么，才听见老人近乎渺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想要……改变命运？”
他回过头，视线有些黑沉，一时间，公孙澄无法看清对方此刻的情绪，只是莫名的让人感到一阵怯意。
“若是不能改变命运的话，那么做这个‘时空的守护者’，又有什么用呢？”公孙澄后退一步，避开了老人的视线，说道。
听见她说的话，老人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成为这个‘守护者’，只是更方便让你改变命运吗？”
公孙澄蹙眉。
“徒弟，你……还是太天真了。”
一只说不上宽厚，却足够温暖的手掌落在了少女的头顶，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嗓音。
“这个守护者的位置，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以后，你便知道了。”
“很多时候，你想要违抗的命运，永远只会按照它既定的线路前进，不管你有多努力，无法改变的——便是无法改变。”
“而我们能做的，便只有观察。”
公孙澄抬起头，漆黑的眼眸映出了老人的身影。
只听老人继续说道：“徒儿，作为守护者，永远不要和人类走得太近。”他停顿了一下，又语重心长的补充一句：“对你、对他们来说，都好。”
老人所说的话，公孙澄都明白。
她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注定着不能与常人存在太多瓜葛。
但是，道理她都能明白，要她放下与家人、与亲人、和杏寿郎的记忆，她做不到。
“抱歉，师父。”
少女抬起头，眼里是坚定的光芒。
“我做不到。”
要她放下那些弥足珍贵的记忆，她永远、也不可能做到。
听见她的回答，老人却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伸出手在少女的脑袋上抚过。“我就知道，你的答案只会是这个。”老人说着话，带着无奈的语气。
就像他一样，不管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无法放下曾经一起冒险过的伙伴。
哪怕自身心知肚明，时光守护者最大的忌讳，便是与当代的人们产生感情和羁绊。
“我们走吧。”老人揽过少女，“去下一站。”
“我会教给你如何在不同的时空活下来的方法。”他说，“你的身体太弱了。”
“那是因为我受伤了好吗！”公孙澄抬起头，反驳道。
“不，就算你没受伤，要继承时空守护者的力量，你也依然是太弱了。”说到这里，老人咧开嘴笑了起来，“时空的力量，是远超你的想象的强大。”
“我们要做的不是改变时间，而是如何在时间的潮流中，一定程度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老人走在前头，絮絮叨叨的模样，就像是普天之下最常见的爷爷，“舍弃自己可以舍弃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你啊——要懂得取舍。”
“那老头，你是选择舍弃了什么？”公孙澄追上去问道。
一阵沉默。
短暂的沉默过后，老者过于嘶哑的嗓音响起：“名字。”
“我啊，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不只是小老儿经历的时间太久了。”老者缓缓说道，仿佛带着难以言喻的、千斤顶般沉重的闷痛，“在很多年前，小老儿就抛弃了自己的姓名。”
“哪怕从此后小老儿只是一个过客，但是能救下她，我也不会后悔。”
公孙澄一怔，垂下了眼帘。
“老头……师父。”少女轻唤出声，“下一站，是哪里？”
老者传来的气息太过悲痛，仿佛眼前徜徉着一条奔流的由泪水组成的大河，让她的胸口憋闷得无法喘过气。
公孙澄轻轻地拉过了老人的掌心，紧紧握住。
虽然对方表面看上去再如何不靠谱，实际上，他们都是相似的人。
“老头。”
“嗯？”
“我不想长生。”公孙澄说道，双眼闪着无法说清的光。
老人微微一怔，随后笑着揉了揉少女的脑袋：“我知道了。”
“既然徒儿不想，那么为师……便成全你吧。”
他只是，这漫长的岁月走来，太过孤单了一些。
只是看着少女黑沉的眼，他又无法真正狠下心，将她拉入时空的缝隙之中，永远无法转生。
他的眼过于悲伤，一时间，公孙澄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随后少女握紧拳头，忽的跑上前，用力抱住了老人。
“谢谢……师父。”
她最重要的师父只会是公孙氏，但是眼前的老人，不可否认，他也是她的师父。不为别的，只为了他眼里的慈爱，那是与公孙氏一样温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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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没能在白胡子的船上蹭一顿饭。”来到岛上，老人叉着腰，有些无奈地说道。
“但是你蹭了一顿澡。”公孙澄吐槽。
“那能比饭重要吗！”老人反驳，“头可以不洗、澡可以不洗，但是唯独饭不能不吃！”
“咿——”
公孙澄嫌弃地远离了一点。随后，一个做母亲的女子捂着孩子的眼急匆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快走快走。”并且时不时地投来几个难以言喻的视线。
“行了，老头，别耍宝了。”公孙澄拿着树枝捅了捅老人的衣角，面上带着嫌弃的说道，“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阿澄，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你不靠近一点，我怎么教给你时空守护者的力量？”
“你太脏了。”
就在俩人对峙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后面赶了上来，对方低着头，没看到路，竟是将少女撞了个踉跄。
公孙澄勉强站稳了身子，抬头向那人看去，只是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老头。”
“嗯？”
“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人咧开了嘴：“海圆历1506年！”
“徒儿，这便是为师真正给你准备的第一课！”
老人笑，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瞬间他们周围的景色就变成了灰色，所有人都保持着上一秒的动作定格在了那里。
“这里是‘白镇’——弗雷凡斯。”
老人说着，伸手抚上少女的脑袋。
“而这里，便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驰骋大海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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