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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f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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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隐退老者睁开眼睛,他看向一旁疯狂旋转的罗盘后,重新闭上了眼,双手极速算着诀,嘴里不断念叨着:“恶鬼一出双目,则破人世之安,立小鬼之势;恶鬼二泄鬼气,则立人世之胁,引凶鬼同伴;恶鬼三显死面,则为三界之凶,造三界之乱。”
许久,老者两眼开,郑地有声道:“恶鬼已出。”语落,伴随着老者犹如破旧风箱的呼吸声,房门开。门外静候的数位老者九十度弯腰,双手作揖迈入房中,听候这位老者的差遣。
不过这已然是后话了,目光转移至白文轩这边。
“说够了就松开……”被子里空间很小,白文轩发出的声音又小又闷。他刚说完,身边就多出来一个脑袋。
“你说什么?”杜戎抬眼问道。血红的眼珠像遇上了吸血的水蛭,瞬间撤的一干二净,重新变成了一双楚楚可怜的无辜小鹿眼。他又露出一副生怕被嫌弃讨厌的胆小模样。
杜戎靠的太近了,他冰冷的呼吸细细密密吹过白文轩的脸庞。在这个时候,俩人躲在同一张被子里,外界的声音被隔绝了,只剩下了安静。
白文轩很讨厌过分靠近的距离感,他立刻后撤一步,将头顶的被子扯掉。被子散在地上,阳光照亮俩人的同时,楼下的谈话声又出现了。
白文轩面前是一位逆光而站的少年,这个少年就是杜戎。或许是目前的情况太过突然了。杜戎微怔几秒后赶忙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得伸手,轻轻压了压翘起来的头发。“我的头发乱了,才会有点丑的。我其实很帅的。”
等杜戎悄悄整理完毕后,手更是局促的无处安放,一会背在身后,一会抱成拳头,来来回回一番挣扎,最终紧贴着校服裤子侧边的白线。“现在差不多了,你可以看了。”
白文轩将杜戎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他其实看不清对方融进阴影的五官,但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原本应该冷傲的双眸,此时染上了绯红的羞涩。
“嗯,帅。”白文轩顺着杜戎的话回答,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之前被对方安慰了,他就随便应一句话罢了。可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让对方校服里的身躯明显僵硬了,呼吸也混乱了。
白文轩看不懂对方的反应了,看起来不像很开心的样子,他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回答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很正常的你问我答。
杜戎清清嗓子,眉眼都是被夸的喜悦,“你觉得帅就好。”
白文轩总觉得这个回答很奇怪,让他很不自在了,他不愿多做纠缠了,也没继续接对方的话。
“你突然能看清楚我,不好奇原因吗?”
“不好奇。”
杜戎被卡了下,也不挫败,继续追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杜戎其实已经做好对方会回答没有想问的准备了,也想好下一个问题了。
白文轩盯着杜戎的胸部看了好几眼,准确的说,是看杜戎的后背。见对方腰板挺得笔直,轻松的撑起了肥大的校服,确实有些怀疑:“你的背好了吗?”
一般来说,受到鞭打不久的人只能弯着腰,很少有见过伸直腰板的,更别说还能像杜戎这般站的更加挺拔。
杜戎仿佛听到天方夜谭,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又是摇手又是摆头的:“没有没有,我的背还很疼的。”
“噢。”
“你不信我?那我脱给你看。”
“你脱吧。”白文轩爽快同意了。
他对杜戎的认知都建立在肆黎的话语中,扪心自问的说,他完全不了解对方,甚至怀疑的念头一冒出来,他就算看见后背的伤,也真的不一定选择相信,也有可能会怀疑是对方下的套,甚至会想对方做的一切,会不会是为了吃掉自己的灵魂?
最终他之所以决定要看,还是为了试图说服自己压制怀疑吧,毕竟杜戎真的有帮自己。
杜戎听到也不惊讶,快速拉开校服拉链,里面空无一物,只有羞成粉的肌肤。那大小适宜的弹性胸肌,性感迷人的腹肌赫然入目。
白文轩的目光微低,将这副美景看在眼里。比他年纪小,身材还比他好,什么鬼世界。
他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目光极其自然的转向别处,淡定的以为以为没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小眼神。
杜戎也全当什么都没发现,嘴角勾着宠溺微笑,转身露出的背部全是密密麻麻的褐黑色鞭痕,条条深入骨髓。
白文轩不曾想到人间普通的物件竟能伤鬼如此之深。
“因为那鞭上积攒着许多人的怨血。”杜戎看出白文轩的疑惑,主动解释了。但有部分没有说明:他不怕别人的血,只怕文轩的血,也只有文轩才能伤他到这般地步。
“嗯,我会随身携带你的雕塑,你安心在里面养伤。”白文轩心里有了小九九,他必须将那条长鞭拿到手,保护肆黎。同时,也需要尽快去寺庙求防身之物了。
杜戎看在眼里,看破不说破,只是笑了。
这时,门铃被疯狂按响。客厅里白国强的大嗓门戛然而止,安静了片刻,传来讨论声。
“这人、是陈总家的小儿子陈池!他来做什么?”
“我和陈家近期没有生意往来。”
门铃越按越急躁,白国强夫妇甚至从监控屏看见陈池带来的小弟泄愤的踹着大门,看来来者不善。
“我开门吗?”白妈妈忧虑了。
“快开门,把客人锁在屋外成什么样子了。”
白妈妈开了大门,欢迎这位不好惹的主。
白文轩在楼上听得真切,知道这人是来找自己的。他也不是害怕事的人,打开门准备下楼时,被身后的杜戎叫住了。
“文轩。”前字“文”的音低而短促,若不细听,还以为杜戎亲昵的叫着轩。“雕塑别捏的太紧,我会疼得。”
白文轩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将雕塑握在手里,而且雕塑的面部快被自己抠出一个小缺口了,他赶紧松了力气,将雕塑放进外衣口袋里,口袋被塞得鼓鼓囊囊。
他突然听见身后鬼的轻笑,下一刻转头,身后已然空空如也。
白文轩下了楼时,正瞧见陈池稳当的坐在沙发主位上,旁边的白国强黑着脸,又不得不讨好的坐在次位,白妈妈正站在一边添茶水。
下巴缠着一圈绷带,鼻子堵着医用棉花的陈池,接过白妈妈递过来的茶,他抿了一小口就放在桌子上,再也没碰过那杯茶。
白国强为此瞪了白妈妈一眼,才朝陈池讨好的说:“你找我家老大?我这就让他下来。”
白国强刚准备冲二楼吆喝,见白文轩从楼梯下来了,还不咸不淡的口吻询问:“你还找我做什么?”
“你……”陈池站起来了,见对方面容完好如初,脸又黑了一度。
“说话没大没小的,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白国强见陈池变了脸,赶忙呵斥白文轩。
白文轩慢悠悠的下楼,随便挑了个位置入座,对白国强的无脑呵斥充耳不闻,只看着陈池:“我们的事不是解决过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陈池一听,眼睛像点了火的炮仗噼里啪啦响不停,他盯着白文轩嘲讽:“解决?看看我这样,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是解决了?”
“白文轩,陈池身上的伤是你弄的?”白国强听罢,赶紧站在陈池一边,他阴着脸问白文轩。
陈池不喜欢被人点名道姓,但一想到是白文轩的父亲替自己说话,火气压了压,忍着没在接话,任由白国强替自己说话。
白文轩撅了白国强一眼,不回话不吱声,但白文轩全身上下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关他屁事,别找存在感。
“你什么态度!”白国强最讨厌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白文轩明明知道,但还是选择一次又一次得在他的底线来回试探。
他能感受到陈池打量过来的目光,里面充斥着怀疑和嘲讽。这下,他着实忍无可忍了。“陈池,你白叔叔一定给你说法。”
陈池的目光看向这位自称白叔叔的陌生人,身体不着痕迹地后仰,想远离白国强,嘴中客气又疏离:“不用,这事我们自己解决。”
他见多了这种故意攀亲近的人,这些人活了这么久,心里都没有个数吗?他们陈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的上的。
就说这白家,不过就是个成不了事的暴发户,赚了几年小钱就以为步入上层社会了,天天端着伪善的面具不累吗?呵,就这样的人还妄想做他的叔叔?真够可笑的。
白国强慈祥对陈池笑,嘴里说着蹩脚的普通话“陈池啊,你家长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你放心,我这人一向是帮理不帮亲,我一定给你满意的结果,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怎么帮?”陈池忍住嗤笑,顺着这位家长的话。
白文轩的目光也转向故意套近乎,拉陈家好感的白国强身上。
白国强享受众人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故作镇定的理了西服袖口,一副大家长的公正做派,问向白文轩:“你不应该解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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