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我》碧梨

76、治龋齿

　　顾东篱的牙是火牙，一上火就疼。在临回海底城前，他说他想拔了那颗火牙，省的以后再受罪。
　　他让我陪他一起去，他躺在牙科椅上拔牙的时候，我稀里糊涂的也被忽悠着检查了一遍牙齿，然后被发现了一颗大龋齿。

　　顾东篱替我做了主，一起治。

　　治了一下午，我们两个皆捂着半边脸的走出牙医诊所。
　　顾东篱玩笑的问我：“这算不算同甘共苦？”
　　应该算吧……哈哈哈。

　　顾东篱说：“等你回现代后，记得找人帮你重新做牙。我们这里的治疗方法比较落后，大牙一般都得用银汞合金填充，对身体多少都有些危险。你先凑和用着吧。”

　　我点点头，感应了一下后牙部份的填充物，其实也没他说的那么差，挺舒服的。

　　回到海底城时，已经是正月二十五。顾东篱让我收拾行李，正月一过，就要带我回沙漠晨曦国了。

　　我听话的收拾行李，顾可爱在我耳边说了许多顾可篱的坏话。

　　“晨曦，顾东篱那厮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在主城给眈国的蕙雅公主置办了一套大宅，气派的很……”
　　我对顾可爱说：“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告诉我。”

　　顾可爱骂我傻。傻就傻吧，反正我本来就很傻。

　　……
　　告别了顾家人，离开海底城。

　　直升飞机上，顾东篱抱着天猫教它开飞机。天猫兴奋像只狗一样不停的摇尾巴。九个小时后，我们降落在晨曦国的国土上。

　　齐大志一脸沙土的迎接了我们，请我们到他的帐篷里吃了顿饭。亲手给我们烙了沙饼吃。

　　饭后，顾东篱和齐大志开始研究晨曦国的皇宫应该建在哪里，城区应该如何分布。齐大志拿出了厚厚一打的勘测报告，指着地下水源最活跃的一处对他说：“当然得选在水最多的地方。”

　　顾东篱喊我过去，问我喜欢哪里，他就把皇宫建在哪里。

　　一望无际的沙漠，满眼都是黄沙，长的都是一个样。选在哪里又有什么要紧？

　　顾东篱劝我：“不要这么消极对待，这是咱们的家，能不能认真点？”

　　我有半数的水性基因，你让我生活在沙漠中，还要求我不消极？是不是过份了些。

　　顾东篱耐心的跟我讲起了沙漠的由来和生命的起源，告诉我每一片沙漠在N年之前都是一片汪洋。
　　地球爸爸宇宙无敌，按他的说法，好像我不认真对待沙漠，就是不认真对待生命一样。要不要这么随遇而安啊？

　　好吧，请容许我出去先滚一滚沙。顾东篱像哄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不但随我折腾，还耐心的陪着我折腾。

　　在沙中滚了几天后，我在那张国境图偏北的地方，画了个圈，告诉他这里的沙质最利人。又把附近沙土中的各种含量及地下情况全都做了个标注。

　　顾东篱夸我真懂事。那几天对我格外温柔，还放下所有工作，陪着我玩儿。边玩儿边给我讲大道理。
　　他告诉我，人的一生应该有所追求，才对得起自己的生命。他虽只有短短不到百年的人生，但他珍惜每一天，只要活着，就要做些什么，让自己死后的人生履历上多一些建树，多几笔成败功过，总比一片空白看着养眼些。

　　说一千道一万，他就是想让我积极起来。

　　我冷漠的问他：“你这皇宫建起来，是打算给谁住呢？蕙雅公主吗？你是希望我也像你一样，一生都在为别人做嫁衣裳吗？”

　　我问的十分不客气，他却笑我‘瞎吃醋’。

　　他笑的十分温柔，没有一丁点生气的痕迹，把我抱在怀中，在我耳边呢喃：“家里的老头老太太等着抱孙子呢，晨曦，你能生个小孩儿出来让我交差吗？只要你能，我这辈子谁也不找，我只守着你。”

　　我被K.O了。

　　我不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生出个什么玩意儿。猫，鱼，龟，或四不像。

　　他让我觉得，我在耽误他。他让我觉得，他为我牺牲了很多。他让我觉得，爱情是负担，沉重的负担。

　　他让我觉得，我欠了他好多。可我却连还债的心思都没有。在这点上，顾东篱拿我毫无办法。

　　他开诚布公的问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配合？软的不行逼着我来硬的吗？”

　　这就翻脸了吗？我低头无语。来硬的？谁能硬得过我？

　　顾东篱可能也反应过来了，他笑了笑，对我道：“顾晨曦，现在我以父亲的名义命令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我无赖似的往沙地上一趟，四肢摊开，对他说：“我就不！”

　　我也不知道这句“我就不”到底指的是什么。我就不屈服？我就不听话？我就不干活？我就不振作？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被我气笑了，把我从沙地里捞起来，扛着我回了帐篷。

　　帐篷里，他问我是不是就想这样？我迷蒙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昏昏沉沉中，他要求我跟他脑电波互融。我累的没有力气给他讲解，他自己在我的脑海中走来走去。

　　第二天，我彻底清醒过来。我很后悔昨天发生的一切。那不是爱情，那是一种施舍和怜悯。

　　面对顾东篱时，我有点难为情，我低着头不想说话。他问我现代建造沙漠绿洲，是不是移植了海洋植物。

　　额……我以为很暧昧的氛围，一下子就被这种学术性问题给搅散了。

　　他让我把那些适合移植到沙漠中的海洋植物给画出来，他会派人去打捞。

　　我很快就画了出来，痛快的交给了他。他笑着问我“想开了？不犟了？”

　　我呵呵两声，转头抱着天猫躲羞。

　　倒不是我想开了，而是我画出来他也捞不到。古代的潜海技能，根本捞不到这些深海植物。
　　他说的没错，沙漠跟海洋确实息息相关。任谁也想不到，深海中的海植能在沙漠中存活，能将沙漠变成真正的绿洲。

　　一周后，他就明白我为什么想开了，为什么不犟了。他苦笑的对我说：“晨曦，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做威武的国王，为了报当年被那些强国欺辱之仇呗。

　　他道：“我是为了咱俩以后能在一起。我没有一定的建树，我拿什么去挑战世俗？我拿什么要求换到与你双宿双飞的资格？我跟你软磨硬泡，好话说了一箩筐，你却拿我当傻子耍，是吧？”
　　我能说什么？我哪有耍他？他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只是我早就知道他做不成罢了。

　　他见我一直沉默，叹了口气，把我抱了过去，让我坐在他腿上。对我说：
　　“我努力了，就有机会。我若什么也不做，就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我只问你这最后一次，能不能听话？肯不肯配合？
　　能与不能，肯与不肯，你都给我句痛快话。如果不能也不肯，我另有安排。做决定吧，小祖宗。”

　　他到底在说什么？听起来很严肃的样子，可又完全听不懂。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不为别的，就当为系统赎罪吧。
　　无论如何，系统为了让我们这些轮回者能有个更好的条件去完成任务，确实用篡改基因的手段忽悠了他们这些无辜的接应者。

　　见我点头了，他伸出手指跟我拉钩，对我说：“顾晨曦，答应的事可就不能反悔了。嗯？”

　　我淡淡的说：“我们现代人重诺，只要答应的事情，再后悔也会守诺。你放心吧。”

　　他拧了下我的脸蛋儿，对我道：“你肯定不会后悔的。小犟种，气起人来还真有两下子。”

　　……

　　我带着顾天猫下了海。他带着一众高薪请回来的科研人员，在深海潜母中负责接应。

　　天猫真是个好助手，小爪子一挖一勾，就能完美的连根带茎的将海植拔出来。比我还能干些。
　　以我的速度，在海底连续挖了两天两宿，才算凑够了铺满城区沙漠的绿植。

　　顾东篱让我休息了一会，又跟我说了‘海氧草’和‘鸡蛋皮草’的事。

　　“当年空难附近的那个医院的院长，好几年前就来找过我。他想问你那两种草药到底怎样才能采摘。
　　我当时不想让你出太多风头，就给回绝了。毕竟当年救人的功劳全给了他们医院，他也不敢太深究。但那两样海草确实不错，利国利民利全球，有没有可能人工种植？还是只能深海采摘？”

　　海底植物唯一能种植成活并不失效力的地方就是沙漠。

　　我点点头，对他说：“能种，先用这些海植把沙漠环境改善一下，然后找出沙中土壤丰厚，并含聚纳芬盐锌成份的地方，就可以种植了。”

　　他亲了我额头一下，拍拍我后背，夸我道：“真乖。”

　　天猫抖着混身的湿漉漉毛，大声喊道“嗷呜嗷呜”（我也要亲亲，我也要亲亲）。

　　顾东篱把天猫也抱了起来，亲了亲它的额头道：“我儿子真能干，是爸爸是好帮手。”

　　天猫得到了父亲的肯定，抖动着猫毛宣泄着它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