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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命运（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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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和乔衍走了一段路，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分开。交际王子果真厉害，晚上还要赶着去两个聚会。匆匆跟林以霖道别就上了朋友的车。留下林以霖一个人赶往居酒屋。刚踩点来到，就讶异地发现陈老师正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研究菜单。他惊呼一声，走过去。
“没等太久吧？”林以霖问。
“没。”陈老师头也不抬道。
这店铺似乎在推销新研发的梅子酒，整个屋子都是梅子的清香。闻着让人放松，愉悦。
这个点店里也没什么人。除了两个服务员，就只有林以霖和陈老师。
“下午没课？”林以霖问。
“下午没课。”陈老师答。
现在的陈老师又恢复了冰面人的模样，仿佛刚从冰柜里出来。
“先生！”一个十六岁的服务员小跑过来，一笑起来嘴角便露出梨涡。很元气的姑娘，真是让人心情大妙，“点单吗？今天全场八折哦，机会难得！”
“你们这什么酒度数最低？”林以霖问。难得见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儿，一身的元气，感染得他都精力满满了。
“水果酒。”小姐姐眯着眼笑起来，心情格外好，她指着一串名字，“樱桃酒最好喝。这附近的女学生会偷偷来买，喝两杯都不会有酒味。不过，我们家最近新出梅子酒，也是度数极低的，先生要尝尝么？”
“不用，喝啤酒吧。”陈老师突然道。选了两瓶极好的进口啤酒，在林以霖怀疑的目光下，犹豫地点了杯柠檬汁。
“你这样还不如跟我去喝点别的，比如奶茶咖啡啥的。”等服务员离开后，林以霖哭笑不得。
“你喝。”陈老师自尊心作祟，看不得别人看轻自己，皱皱眉道，“我请客。”
林以霖无奈地点点头头。都说艺术分子自尊心贼强。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估计陈老师会过意不去。他心里猜测大概是因为昨晚喝醉酒丢的脸。陈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谢谢，才请的他喝酒。
点了酒之后，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味道。林以霖干咳一声，假装被窗外的风景迷住。
看了会儿窗外，觉得脖子可能要扭伤了，便转回来，余光偷偷瞄了陈飒一眼。那人正低头用手机抠字。看样子，又是在处理哪个学生棘手的事儿了。
抛开以往的偏见不说，陈飒真的是长在林以霖审美上的男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林以霖最喜欢的样子。要不初次见面那天面对陈飒奇怪的要求，林以霖也不会答应了。他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外貌协会的。
而且作为一个GAY，不外貌协会些生活怎么说得过去？他不可能像正常宅男光明正大看美女似的看猛男，毕竟在目前社会的主流认知里，同性恋是不允许大声说出来的。所以林以霖不论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都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很深。
更何况陈老师估计是一枚不折不扣的直男。所以林以霖就更不可能告诉他了。
但抛开这一切不说，陈老师的颜值是真的很高。身材棒的超绝。学舞蹈的，人精气神又特别好，腿长手长，往人堆里一站，走到哪都是个醒目的标志。
可惜了，自己不能追求他。
“我脸上有东西？”陈飒似乎感受到了林以霖炯炯的目光。放下手机摸了摸脸。
“没没没，就是在思考问题。”林以霖道。略微尴尬地收回视线。
“实不相瞒，”陈老师突然有些别扭起来，“今天找你，其实是想请你听听我最近遇到的怪事。”
柜台的姑娘把菜品和饮品上上来了。林以霖注意到，对面的柠檬汁里居然放了几颗蓝色的爱心冰块。
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店特供的，上菜的时候，女孩子一直在偷看陈飒。看，桃花运就这么来了。
干涩的技术员内心里突然翻涌出柠檬的酸味。
他从小到大，都是无人问津的。虽说也有人夸他好看，但是或许是气场太过孤僻了，没人想更加接近他。
要是他能像陈飒那样优雅精致，或许再冷也有人壮胆搭讪。也不至于母胎SOLO二十来年。
陈飒真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如此优越的气质，高级的仪态，着实让林技术员心生羡慕。
就连今天穿的衣服，也是满分一百分的一百分。
天蓝色衬衣，深灰色西装裤，再搭上颇有年代感的英伦风围脖和禁欲系牛津皮鞋，宽肩窄臀，大长腿，不论在哪儿都是幅精美的画报。
真的是老天偏爱！
羡慕！嫉妒！恨！
陈飒礼貌地抿了一口柠檬汁，单纯的脸上估计并不知道屋子里的三个人正在暗暗地意淫自己。他只是尝了口就放回去了，估计是不喜欢，微酸的味道是其微微皱起眉头。
就算连被酸也这么好看，世界上还有没有公平一说了？
“啊我死了”。仿佛听到小姐姐折回前台时跟另一个同事赞叹。这大约也是林以霖的心声。
“别叫，人家听得见。”另一个连忙制止道。
林以霖干咳一声。
“说吧，什么怪事。”收回对服务员的注意，重新转向陈老师。
林以霖发现正被陈老师直勾勾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恨不得扒开林以霖的脑袋，仔仔细细数一遍脑核的纹路。这不禁让林研究员毛骨悚然。他偷偷往后靠了下，假装对店内的装饰起了好奇。
“我......在遇见你的半年前，”陈飒皱着眉头，似乎正陷入什么痛苦的回忆当中，“开始觉得......我不再是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林以霖端起酒杯的手有些停顿。
“这是说，我会莫名其妙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在别的地方。但是之前并没有睡着，也没有梦游，可就是......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究竟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
我很害怕，怕自己病了，怕自己疯了。所以我请了很长时间的病假，找遍全国，甚至全世界最好的精神科医生，也查不出问题。
突然有一天，清理手机时，发现相册一个不常用的文件夹里......居然全是你的照片！可我......并不认识你。
最可怕的是，似乎全是我‘偷拍’得来的。那之后，我开始调查你，可是幸苦了几个月没有任何结果。你和我在过往的岁月里似乎并没有交集。
就在我认定自己走投无路时，接到你们单位联合举办活动的消息。和我常去的博物馆，以及我教书的学校。
于是我急匆匆地到博物馆找你，也向学校自荐做指导老师。
不过这一次，似乎在正式与你接触以后停歇了一段时日，我不再‘失去意识’了，也不再做怪梦了。
于是我认为自己的‘病’好了，便没有再联系你。
可没过多久，我发现我还是太年轻了。
那一天，漠朝古墓被发现出来的那一天，无意中在新闻上看见了你，那一瞬间，我又‘断片’了。
醒来时，居然是在家里。但是浑身上下全是泥巴，不仅如此各种怪事接连发生。最离奇的事，我开始做同一个怪梦，每晚都做。
我梦见自己穿着龙袍，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拿刀疯狂刺向自己，刺了几刀没有数过，但伤口的痛感太过真实。只有看着自己死在血泊中才可以从梦里醒来。”
林以霖喝了口酒，强行镇定。他没想到陈老师也有这样的奇遇。一件事情如果只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那么这个人还有理由相信是巧合。
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是因为工作特性，加班劳累，生活无趣导致的。甚至他把这一切归咎于日常工作中总是会翻阅各种朝代的文史资料。才导致的精神混乱。如果是在忍受不下去，大不了申请换岗。换岗以后，从事其他工作，或许就不再梦见了。
可陈老师今天说的事又把他重新拉入了深渊。
人们平时看恐怖故事时，总是会安慰自己，故事就是故事，就算再可怕也是虚构的，日常生活中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林以霖也是这样想的。他安慰自己，就算有超自然事件，那也是在几十亿人里面的寥寥者。他平时连彩票都不中奖，这类事件更不可能中招。
“你说，我该怎么办。”陈飒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道，“林以霖，帮帮我好吗？”
“这我也帮不了吧......”，林以霖真诚地说，后半句“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没说出口，突然觉得眼前模糊起来。
平日里五瓶不倒的他，今天才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手脚瘫痪地靠在陈老师肩上，任由陈老师和店员一起把他扛上了车。到了目的地后，再有滴滴司机和陈飒一起把他杠进了家门。
“你想做什么？”林以霖半睁着眼，震惊得脑袋几乎放空。他扫视了四周，确定这儿并不是自己的狗窝。
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合影，硕大的木柜里摆放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奖杯。沙发材质柔软细腻，稍微摸上一把就知道绝对不是林以霖这种靠每个月几千块钱工资养活自己的人能消受起的。
陈飒平时算低调了。以他家的背景，其实如果经济基础不优渥，也绝不能送他到国外进修十来年的芭蕾。但是别人也只会觉得这个年轻的帅哥较为优质，却并不会认为他家富得流油。
林以霖从进来开始，就不时地为陈老师家里的奢靡感到乍舌。或许是场面太过震撼，从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林以霖的恐惧。
他被陈老师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只能勉强把头抬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林以霖问。纵使嘴上使不上劲，听起来软绵绵的，大脑内还是飞速地播放了以前看过的绑架片，变态凶杀案......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陈飒站在林以霖面前，略有所思。
他突然跪下来，忏悔似的拉着林以霖的手说道，“我从大二到现在一共交往过五个女朋友。”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片场，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居然有点懵圈。林以霖眯起眼睛皱皱眉。
“她们都是美丽动人的好女孩。我强迫自己疯狂地迷恋她们，爱护她们。我逼着自己去说一些肉麻的情话。我甚至......在网上下载了很多黄、片，不论是多猎奇的题材都看了无数遍。我甚至尝试着在酒店里对着下面的路人打飞机，希望能激发起自己内心的欲望。可是到头来，我只能尝试一下牵她们的手。”陈飒怂拉着脑袋，“后来我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喜欢女人。所以几个月前跟她分手了。”
等等，车速也开得太快了吧。
“？”林以霖喘着气，药的效用开始发作。他越发觉得自己身体发热，恨不得把衣服褪去，可是手脚乏力，只能拼命地蠕动身体。
“这几天我总是会记起一些东西，不论做什么，只要想到你，都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陈老师幽幽道，“可是我想回忆起更多。若有若无的记忆简直要把我折磨疯了！所以，我只能试试，像梦里那样，跟你......”
“跟我做什么？”林以霖往后缩了缩，“你别过来！”
但是陈老师没顾他，当下扑了过来，撕开林以霖的衣服，在其脖子上又舔又咬。疼得林以霖哇哇大叫。这场面就跟被丧尸啃了似的，不一会脖子上就多了几个带血的印子。
陈飒这些年一直错误的判断自己喜欢女人，直到前段时间才幡然醒悟，这会儿估计是第一次对人下手，力度奇大无比。人也分外莽。
林以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个搞技术的，平日里真的缺乏锻炼。人家练舞蹈的都一身腱子肉，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有多壮，脱光以后倒肉了起来。
瞧瞧这腹肌，瞧瞧这结实的手臂。林以霖稍微往下面看去，那嚣张的玩意正在慢慢抬头。
“我这是作孽啊！没事跟你这王八喝什么酒！”林以霖有些慌了，陈飒这小子真的对男人有感觉。
可是他并不想平白无故地被人刚啊！做这种事怎么说也得你请我愿情浓意深吧，这么蛮干，跟霸王硬上弓没什么两样。
陈飒急红了眼，根本不顾林以霖的反抗，啃完人脖子，又开始啃那两颗樱桃。
“嘶—”，林以霖痛的差点儿连药都醒了。他趁陈老师低头脱他裤子时，抬脚就是一踹。陈飒“哎哟”一声，猝不及防地摔下去。
突然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电光火石的，确实有什么从脑海中闪过。如此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就是这样。”陈飒似乎找到了灵感，欣喜地扑过来，这回把林以霖内裤脱下来，绑住了男人的手。
陈飒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以霖，“我就说咱俩认识。”他低头深深地吻了一口，“今晚，对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