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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拐到一条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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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方是一什么人?
二世祖、败家子。
在他那个香火观念极重的老爹的宠爱之下,打小没干过什么正事。
再加上他那两姐添油加醋地惯着,许方就被养成了一个不事生产的小少爷。
所以到了广州以后,许方首先找到了他老子的一个朋友,然后住在这个伯伯家闲置的房子里,开人家的车,用人家的油,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撩猫逗狗,游手好闲,把黑白颠倒的混帐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某日凌晨许方刚把车从龙口西路开出来,突然斜刺里窜出一辆车,头对头地和许方的车顶上了,搭帮许方的车刚启动没太快,那车主也踩了刹车,没出太大的事,饶是如此,伴随着咚地一声巨向,许方的头还是重重撞在玻璃上。
惊魂甫定的许大少爷,摸摸额头撞出来的包,灵魂里为数不多的东北人的彪悍之气升了上来,粗着嗓子骂了一句:操你妈,会开车吗?
气势汹汹地打开车门下了车,找对方算帐去了。
下了车定睛一看,许方傻了。
对方的伤势比他严重得多,额头抵在车窗上一动不动。
鲜血顺着车窗一溜一溜地淌下来。
许方也算见识过一些□□厮杀的场面,对于血不太敏感,换个别人八成腿已经软了。
虽然还站着,许方心里也害怕。
稍微琢磨了一下,现在无非三条路。
上上之选,转头开车走人,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就这么过去,当作没有发生过。
第二,开车走人,然后帮他叫个120,虽然麻烦但还算对得起自己良心。
第三,就是过去救他,这无疑是下下之策。
不过几秒,许方脑子里已经是翻天覆地地激烈思想斗争了一番。
也许是最后一点天良未泯,也许是好奇心使然,或者腰包里钱多撑的,又或者是三者兼而有之。
反正最后许方不仅没走,还过去把那车的车门打开了。
一打开许方就后悔了。
那男人不仅头受伤了,小腹上还插着一把匕首没拔出来。
这人显然对于受伤很有经验,一只手还按在伤处,维持着压住伤口的姿势。
现在的情形无疑是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后悔已经晚了,许方从走来到打开车门不知道留了多少痕迹,现在只能希望这个男人别死。
许方拿出电话,拨120,然后等在那。
寂静的凌晨里很快传来响动,却不是120的警报声。
许方还算脑子来得快,这人,这情形,分明是被追杀。
得,已经粘上了。
许方一咬牙,大哥你求菩萨保佑自己命大能经得起我折腾吧。
然后一弯腰,把那人抱起来,尽量轻地挪到自己车上。
踩离合,加油,车子闪电一般在夜色中消失了。
......
从昏迷中醒来,程枫无力地睁开眼。
“你醒了。”一个年轻的面孔兴奋地扑过来。“太好了。真怕你不醒呢。”
许方极其激动,七级浮屠造好了。
拿过一个插着吸管的杯子,许方难得的体贴一回:“喝点水吧。”
......
能好好说话是三天以后。
程枫对许方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程枫。”
然后就是许方一个人的表演。
这少爷首次做了这么有成就感的好事,连续一个小时嘴都没合上过。
“你知道吗。你命多大?那刀没刺伤你的内脏,要不我可真不敢把你藏家里。”
“呵,当时你满头的血,吓死我了,起初我以为是我撞的。后来一想,不对啊......”
“我跟你说这医生是我伯伯的朋友,绝对可靠你放心吧。”
“你那车我可没管,顾不上啊,里面没什么重要东西吧。”
blablablablablablablabla,手舞。
blablablablablablablabla,足蹈。
程枫有气无力躺在床上,正郁闷着,全当看表演了。一言不发瞧着许方自己挨那白话。
许方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都是别人照顾他了。
几天以来对程枫算得上尽心竭力,但仍是不免手忙脚乱,时而出现忘记给程枫吃药这样的乌龙或者有时自己捧着碗吃了几口饭才想起来伤患还没吃。
程枫一对招子多毒啊,什么没见过,很快就看透了许方的本来面目。
也算难为这位小少爷了,因此程枫腹部的伤口刚收口,就提出来要离开。
“那个,昨天给你说的那个银行帐号打了十万块钱,应该够陪你车了,还有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我走了。”
程枫说完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许方看他脸色煞白,额头还直冒冷汗的样子,心里还真挺不得劲。
这感觉和千辛万苦养一宠物,宠物要离自己而去的感觉是一样的。
许方什么也没养过,这辈子头回养就养了个伤员,不管照顾的咋样是吧,好歹是自己从死亡线上抢回来的,多多少少有点感情,此时看程枫那样心里还真就有点不落忍。
恋恋不舍地许方问:“你去哪啊?”
“我回北京。”程枫惜字如金。
眼看着程枫走到了门口。许方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我正好也要去北京。广州早呆腻了,咱们一起走。”
“啊?”程枫可不想带这么个小混蛋在身边。
无奈许方已经拿起电话跟伯伯告辞。
反正房子车子都是人家的,许方和程枫一样两手空空,异常潇洒地直奔白云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