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第一他过分迷人》荆棘明月

33、别离

　　月明星稀，一方通行提着他的战利品--一袋灌装咖啡，在高楼缝隙见几次腾跃便上了屋顶。

　　他抬头遥望天空，难得在这片钢铁都市上看到了一小片星子，零零碎碎交错混杂，偶有几只额外闪亮，散发着温柔的辉光。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学园都市也会有这种夜色？

　　——还真是不错的消遣。

　　就在刚刚，他经历了一场奇妙的约会。是场光是回忆，都足以忘却一切不快的短暂画面。
　　一方通行微笑着拉起一罐咖啡，盘腿悠闲自在地坐在不知名大厦楼顶。

　　自在啊。
　　——这可真是奇妙的感觉。

　　在这几个月里，他的人生似乎悄悄改变，在他没有意识到的地方。

　　一方通行眨了眨眼，看向不远处的学校。

　　恐怕直到三个月前，他也绝不可能想到。

　　他这个、名为一方通行的怪物，竟然某天会像个正常人，进行所谓的校园生活。

　　想到这里，一方通行忍不住笑出了声，苍白的脸上气血上泛，多出了几抹酒醉般的红。

　　太荒唐了。
　　他这样无可救药的家伙居然也能感到幸福……

　　他本该在深渊中沉沦，迷惘也好疯狂也罢，他早在那条修罗之路无法回头，那是他未来的人生。

　　是他在接受绝对能力者计划时，早为自己想好的。

　　——那黑暗的、漫无边际的终路。

　　如果强到只能让人俯视，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来找他送死？

　　……是不是他就不用伤害别人？
　　是逃避，是软弱，是御坂们的噩梦，是一方通行的无能为力。
　　一方通行想起那些被他残忍杀害的少女，他对她们犯下了永生不可饶恕的罪。

　　他又想起某个蠢货刺猬头。
　　对方跌跌撞撞把他从深渊里打了出来。

　　他又笑了笑，沙哑的声音从白发少年的喉头流出。

　　“所以说…为什么要阻止我啊，上条当麻。”

　　一方通行近乎叹息着轻轻说出这个名字。
　　上-条-当-麻，他又忍不住心中慢慢重复这个熟悉的音节。

　　上条当麻、上条当麻……那是他最瞧不起的无能力者、弱者的代名词。

　　可这样的家伙不但是一个善心过分充盈的活圣人。

　　而且还是——
　　他还是——
　　——是一方通行心中唯一的英雄。

　　一方通行突然莫名气恼，他想着上条当麻傻笑的蠢脸，想着自己梦中的蠢熊骑士。

　　他不可避的想起屈辱的那一晚，打在他脸上火辣辣的那一拳。

　　他怎么敢……

　　一方通行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易拉罐，“吱呀”一声，蜜棕色的咖啡飞溅到他的手背，苦涩又香甜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就像是他心中翻涌起的莫名情感。

　　那一晚，一方通行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转折。

　　有个全身破破烂烂、看起来像个八级残废的家伙出现在了他眼前。

　　未尝一败的学院第一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下三滥，抬起手准备解决眼前的垃圾。

　　然后……

　　然后他就被这个无能力者一拳打成了残废。

　　绝对能力者计划就此结束了，医院中醒来的学院第一遇到了一个麻烦的小鬼，开始了他的赎罪之旅。

　　赎罪时，他偶尔也这样想过。

　　一方通行本该度过黑暗的一生，直到某人出现在他面前，一言不合一拳把他的人生搞得稀巴烂。

　　--可是这样好像也不赖。

　　【嗯嗯嗯，听起来确实不赖呢！001若有所思地说。】

　　听着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声音，一方通行反射性站起，一时之间，脑海里的感叹留恋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秘密被发现时的惊吒与点点羞怒。

　　一方通行深吸口气，脸色一时又红又黑又青，看上去那是趣味十足，堪称绝景。

　　可惜脑子里的声音听得见摸不着，一方大爷就是再气也不能把对方怎么着。干脆放空大脑，就当是什么也没听到。

　　一方大爷不想理，001却不当回事，自顾自道。

　　【您现在似乎很满足，真是太好了。那么，就请您好好享受接下来几天。学园祭后，您就该离开学园都市了。】

　　离开？人工智能语焉不详的话让一方通行感到些许疑惑，他皱眉质问道。

　　【离开？你在开什么玩笑！】

　　人工智能沉默了几秒，机械合成音中罕见带了一丝笑意，他不紧不慢道。

　　【您忘了吗？您可是要当偶像的人，外界的演唱会刚刚已经安排完毕。只等学园祭后，您就能真正成为日本的偶像巨星哦。】

　　偶像？演唱会？

　　一方通行几乎要被这两个词汇砸晕，莫名的荒谬感再次在他心中蔓延。

　　想起小鬼之前拍照时的大话承诺，原来那竟然是真的？

　　他，一方通行，学院第一，即老老实实上学后，居然又要去当上面偶像，这样的人生也太过扯淡。

　　一方通行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人工智能却又断断续续自言自语起来。

　　【像普通人一样体验校园生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是您梦寐以求的吧？】

　　【作为附赠品，拥有一手好厨艺，会幸福吗？】

　　听着001突然冒出的奇怪自语，一方通行一开始并不在意，但听到第二句，他敏锐察觉了不对。

　　这些话明显是指他最近的生活，可梦寐以求、附赠品又是什么意思？

　　太可笑了，一方通行倒吸口气，就好像是这些日子的故意折腾，目的其实是为了让他过上所谓梦寐以求的生活。

　　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哦，您既然已经觉得过得开心，那就告诉您真相吧！】

　　“什么，真相？”一方通行喃喃道，人工智能口中话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大脑处于飞速运作又空空如也的奇妙状态。

　　【为了填补寂寞，有人送给了我的主人一份礼物，一个由美食、偶像、与恋爱构成的梦幻乐园。】

　　“？”一方通行挑眉。

　　【有一天，乐园被破坏，主人很开心，祂送出了回礼。】

　　【001是主人最完美的造物，也是礼物的送出者，负责帮助您顺利接收所有礼物，这就是真相哦。】

　　“……哈”听着001的解释，一方通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当场被那几个麻烦的家伙附身的经历，可以说是狼狈又颜面尽失，结果这家伙居然说是礼物？？

　　那所谓的修补灵魂又算什么。

　　最重要的，001说的回礼，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破坏过什么乐园……

　　等等？一方通行突然想起他身边那几个对自己自来熟的家伙，难道他真的失去了一段未知的记忆？

　　脑海里人工智能听着白发少年的心声，再次给出答案。

　　【您很忧心吗？没关系，等您的演唱会结束，就会见到我的主人。祂会当面向您解答一切，并为您送上您渴求的那份图纸。】

　　“知道了。”

　　一方通行摇摇头清空其中思绪，是啊，他的目标只是那份图纸，其他的完全无需在意，按照要求接受那所谓的礼物就是了。

　　想到这里，一方通行忍不住确认道。

　　【按你说的，演唱会之后一切都会结束？】

　　001道：【是的，您现在已经不用考虑扮演了，那只是001为了让您享受生活的权宜之计，现在您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准备演唱会。不用太感谢001对您的付出哦~】

　　听着机械音突然冒出的荡漾语气，一方通行低头暗骂几句，结果之前他一方大爷被这家伙刷的团团转？

　　怪不得那所谓的满意度提醒时有时无，现在更是听不到了，看来不过是这个阴险人工智能随意乱编的。

　　啧，他果然还是想揍这家伙。

　　听着一方通行的打人宣言，人工智能高兴笑出了声，他笑着回答。

　　【揍001吗？您会有这个机会。但确实001今晚找您，还有另外一件事。都怪您实在太容易满足了，按照主人程序，001今天就该走了。虽然很遗憾，不能看到您在舞台挥洒热汗，但是我很高兴和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您果然……】

　　像是害羞一样，这个本来就很人性化的人工智能故意把最后几个字藏在了空气中。突然的停顿，这让表面装作不在意，实际认真听着的一方通行有些愣神。

　　空气就这样静静的流动，一方通行又拿起一罐咖啡打开。

　　几分钟后，白发少年看着手里的空罐，眼神中酝酿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喂，还在吗？”

　　白发少年背靠着天台冰冷的地板，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询问着。

　　周围是死一般的安静，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哑，与夏虫悠长锐利的鸣叫。

　　白发少年看着遥不可及的星夜，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他笑骂道。

　　“哼……真是吵死了。”

　　也不知是骂身旁无辜中枪的绿叶夏虫，还是某个聒噪麻烦的人工智能。

　　感受这夜风的轻抚，心情莫名愉快的一方通行闭上眼，对某个已经消失烦人鬼慢慢在脑海中念出一个少有表达的词汇。

　　【……谢谢了。】

　　下一秒，一方通行猛然从地板弹起，因为用力过猛，还差点摔了一跤。

　　他的脸色又开始像调色盘一样疯狂变色，只因他的脑海中又冒出了那找打的声音。

　　【嗨呀，001只不过回来交代点事，您怎么反应这么大啊，001暗爽着明知故问道~】

　　被听了心声的一方大爷露出个扭曲的微笑，他握紧拳，如果不是对方没有实体，他看起来很想捏死他脑海里的人工智障。

　　一方通行咬牙切齿：“还回来干什么。”

　　【哈哈，别气别气~001之前什么都没听见哦，真的！才不是故意蹲点真心话的。】

　　一方通行：“呵呵。”信你才有鬼。

　　【咳，其实我是来告诉您，在学园祭后，主人会派使者来接您出学园都市，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已经到学园都市了。您之后按她的安排行动就是了，那么，再次001真的走了，记得要好好玩成演唱会哦，不完成是见不到主人的！001也在录像您看您的英姿。】

　　派使者……有自信派人从亚雷斯塔眼皮子地下把他带出学园都市，一方通行咋舌，有些好奇001那位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毕竟在他看来，魔法侧至少明面上还不存在有这种力量的势力。

　　是魔法侧那些隐藏在历史背后的怪物？想着想着，思绪突然被人工智能的声音打断。

　　【hello？一方，听的见吗？看来能听见了。还有啊，最后一点，您不跟我说声再见吗？】

　　真是吵死了，一方通行嫌弃的堵上耳朵，然而这声音出自他宝贵的大脑，堵耳朵显然也没什么好效果。

　　【一方一方一方一方~】

　　看来因为离别时刻，平时恭恭敬敬的人工智能也更为大胆，撒娇般以相同的频率不停叫着一方通行的名字。

　　一方大爷痛苦的捂住脑袋，也挡不住脑海里魔性的声音。

　　真是的，告什么别，他堂堂一方通行·学院第一，才没那么矫情。

　　脑海里的声音猝然停顿，一时之间，就像是刚刚的魔音根本不存在。

　　一方通行知道某个阴险的人工智能肯定没走，还埋伏着他的脑袋里，等着想要的答案。

　　哼，开玩笑，他一方大爷会看不穿一个小小人工智能的小心思。

　　告别，真是幼稚……

　　不过，偶尔幼稚一回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一方大爷也不是什么魔鬼。

　　“……下次再吵本大爷就撕了你。”再见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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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写得太糟糕了……
不管怎么写都写不出有趣的情节。
真是没有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