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失忆症》果木烤鸭

8、兄妹关系

　　与哥哥不同，你毫无咒力。
　　天与咒缚只有两种极端情况，身体脆弱但拥有着庞大的咒力，亦或者夺走所有的咒力赐予了极强的身体——你属于后者。
　　因为自身所有的咒力都被天与咒缚夺走，你看不到咒灵，无法使用术式，单凭身体强度在大人们眼中根本无法在这个以咒力为上的世界里立足。

　　所谓的咒术御三家本身就存在互相攀比的暗潮，你的哥哥是他们眼里拥有【六眼】的孩子，他的出生改变了整个世界。
　　因此，拥有着天与咒缚却毫无咒力、没能一同拥有六眼的你一直被喊做废物。
　　没有人告诉你该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因为他们眼里只有咒力，没有咒力就无法看见咒灵，没有咒力就只能通过外力祓除咒灵，而既然拥有这么多束缚，谁还会觉得你能给家族带来荣耀呢？
　　他们有了五条悟。
　　他们有了你的哥哥，一个出生就颠覆了整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你们不去看着哥哥呢？”
　　在训练的时候，你好奇问出这个问题。
　　可这个问题却引来了嘲笑，他们觉得你不愧是小孩子，问出的都是幼稚的问题。
　　“那可是六眼，是神之子。”他们嘲笑着你，“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人们把你的哥哥供奉为神子，期待着他以一人之力拯救世界。
　　你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能够拯救这个世界，可你迷迷糊糊地想，如果真的遇到危险，谁会来保护你的哥哥呢？
　　是这群人吗？
　　你意识到，只有你来保护哥哥了。

　　双生子的牵绊却无法被这种垃圾现实所割裂。
　　身为废物的你和身为神子的哥哥，谁也离不开谁。
　　这种关系目前体现在了你对五条悟的依赖，五条悟对你的控制欲上。

　　在五条悟要出家门的前一天晚上，你们两个躺在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而你躲在他的怀里哭泣。
　　“别哭了，只是分开三天，我会尽快回来的。”身为哥哥的五条悟为你擦去眼泪，亲昵地和你贴着额头，“原本我也想带着你一起去的，可惜那里太危险，所以这次就乖乖在家里等着我回来。”
　　“果然还是因为没有咒力的原因吗？”你更泄气了，“如果我有咒力，就能一直在哥哥的身边保护你了吗？”
　　……还是得想办法得到咒力才行。

　　没有办法看到咒灵也没关系，他可以给你充当眼睛。
　　没有咒力？那么就去找能够祓除咒灵的咒具好了。
　　那双看透一切的天蓝色眼睛眨了眨，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的你并没有其他人所说的被看透的恐惧感，反而迫切地希望这双眼睛能够更多地停留在你身上。
　　五条悟突然笑了一声，他对你说：“现在还不可以，再多依赖我一点吧。”
　　窗外的月光为你们两个人的银白发丝抹上一层柔光，性格较柔软的你看着哥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叫做现在……还不可以？
　　你的眼睛里满满是疑惑，对于保护哥哥这点的不确定，却又信任仰慕着自己的哥哥。

　　五条悟的六眼，能让他看清许多东西。
　　看透一切的神之子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转移话题，将他一直隐藏的秘密揭露出来：“而且，你不是能够从别人身上汲取咒力吗？”
　　“你想要吗？”
　　他的手覆盖上你的眼睛，让你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的。”

　　这是你的特别之处。
　　通过所谓的□□交换，你能够从他人那里获取咒力。除了五条悟以外，包括你在内的其余人都不知道你拥有这个能力。天与咒缚从来没有出现过零咒力的人能够依靠外力获得咒力的情况，世界是平衡的，既然拥有了强大的身体那么就夺走你的咒力。
　　有强大的咒力？那就让你的身体脆弱不堪。
　　五条悟的存在打破了平衡，于是咒灵不断地变强了。
　　现在的你也打破了这个平衡，可你并非是获得了咒力，而是绕了一个大弯，从别人那里借来了咒力。

　　你们结束了亲吻。
　　现在，你确实感觉到了身体里多了一点东西，那就是咒力吗？
　　可惜五条家被结界覆盖，而你身边的人更是不会允许咒灵出现在自己休息的地方污染眼球，否则你就可以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借用成功了。
　　“我现在是拥有咒力了吗？”你问他，“哥哥，帮我看看。”
　　五条悟摸了摸你的头：“你得到了我的咒力了。”
　　“那现在，我也算咒术师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你的心情也变得急迫了，扯住了五条悟的衣角：“我能和他们说，我可以跟着你，我可以保护你了吗？”

　　“他们不会知道，你也不可以告诉他们。”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用冰冷冷的语气在你面前说话。
　　那个只在你面前温柔的哥哥在听到你说的这些话后，他伸手捧住了你的脸，稍稍用力让你抬起头只能看着他，并且露出了你从未见过的表情。
　　你听到他命令道：“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可以。”
　　“所以不要被人知道这件事，想要咒力的话就来找我——我说过，我会给你的。”

　　于是，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一同保守着这个秘密，缓慢长大了。
　　在十五岁那年，你作为五条悟的护卫同他一起入学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外人眼里，五条悟肆意骄傲，而你沉默寡言。私底下则是完全反转，你会牵着哥哥的手慢慢地和他说着自己一天的经历，而哥哥则会安心地躺在你的怀里，闭上眼睛休息。
　　他睡着的样子就像是猫咪一样，只有在熟悉的气味里才会安下心舒开身体，把弱点暴露在眼前。
　　你是保护他心的守护者。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两个人坐在了面前，盯着你看。
　　你也默默地抬头盯回去。
　　夏油杰看了看你的头发，又看了看你的眼睛，转过头看了眼五条悟，侧过身和家入硝子说悄悄话：“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太像了一点？”
　　“都是五条，应该是兄妹吧？”家入硝子伸手遮住嘴巴，眼神犀利，“依我多年经验，这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弯弯绕绕，杰，你去问问五条同学吧？”
　　她特地用了敬语，可这个教室里有两个五条。
　　“你想让我问哪个五条？”夏油杰微笑着指了指自己，意味深长：“你不会是想把问题丢给我，自己在旁边吹着凉风片叶不沾身吧？”

　　……你们这是在说悄悄话吗？整个教室里就你们声音最大。
　　你把遮住嘴巴的口罩拉高了一点，撇过头，不再去理这两个人。
　　五条悟倒是自顾自地插话：“这孩子是我的妹妹哦。”
　　“妹妹？”/“哦？”
　　两个人做出了不同的反应，他们同时看了一眼你，然后反驳：“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妹。”
　　“非常抱歉，她就是我的。”五条悟拉下墨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六眼，我应该和她一样是漂亮的祖母绿色……而且这孩子只听我的话哦，你们两个怪人快给我从她身边离开。”
　　他愉快地把两个人从你的身边赶走，然后自己坐在了你的身边，靠在了你身上休息。
　　你替他理了理额间的发丝，亲昵地隔着口罩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是妹控吧？
　　夏油杰思考。
　　是兄控呢。
　　家入硝子肯定。

　　这不过是日常的一幕。
　　在五条悟被评为特级的那一天，你也彻底隐没在他的阴影中，成为了合格的护卫。
　　一直到那一天。

　　你替他们买完饮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现场却是一片狼藉。
　　黑发的男人握刀站在了废墟的中央，而他的脚下是满身是血的五条悟。
　　下一刻，你握着太刀砍向了这个男人的头颅。
　　“哦？不错嘛。”
　　来人露出了正脸：“原来是你啊，五条家的小废物。”
　　“禅院甚尔。”
　　你念出了他的名字。

　　禅院甚尔，你见过这个人，他与你同样是天与咒缚，同样是被赐予了最强的身体。
　　可是禅院甚尔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的战斗经验比你丰富，就算你的天赋超众，可没有时间成长的你在此刻也无法击溃他。

　　又一次要向哥哥撒娇了。
　　“哥哥，暂时把力量借给我。”
　　没有经过五条悟的同意，你擅自蹲在了他身边，嘴唇伸向他的脖颈处，舔舐他伤口流出的血液。
　　他流出的血太多了，你的手上有着血，你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他的血迹——如果你不在这里，谁能够保护你的哥哥呢？
　　你要带他回去。

　　你能通过□□交换来补充咒力，这个秘密本不该被人知道。
　　但是现在有人伤害了哥哥，那么作为代价，杀掉这个人也是可以的吧？
　　最后，你带着五条悟血渍，亲在了哥哥的唇上。

　　“喂，你。”
　　不甘、愤怒……多种情绪在你的内心暴走。
　　你最后笑出来：“你别想从这里离开啦。”

　　“你果然很奇怪。”
　　禅院甚尔作为第三方，自然看清了一切，他嘲笑：“你居然对自己的哥哥保持着那样的感情吗？”
　　“那又怎么样？”你反问他，“反正哥哥只有我，我也只有哥哥了。”
　　“更何况，你不会真的觉得只有我抱有这样的感情吧？”

　　你们一直一直把这样的心情掩盖在最深处。
　　反正这个世界已经足够疯狂，那么你们两个更疯一点、也没关系的，对吧？
　　这是五条悟与你，心照不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