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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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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阮阮背着手雄赳赳地走出去,结果一出了百芳楼,就累得直接瘫在了地上,像只大狗狗一样“呼哧呼哧”地喘气:“累死我了,我感觉自己跑了个马拉松!”
“马拉松是什么?”温鹤轩半蹲下来,一手在她背后轻抚,替她顺气,叶孤兰慢了一步,冷着一张脸瞪温鹤轩的后脑勺。
安阮阮喘了会儿,总算缓过气来,按着温鹤轩的手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身软腿软,不仅没能起来,还差点摔趴下了,还好温鹤轩扶得及时。
温鹤轩抱住摔在他怀里的安阮阮,完全没注意到安阮阮尴尬的表情,满脸都写着担心:“小姐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叶孤兰一听也担心上了:“都是你,没保护好小姐。”
安阮阮看两人一个立刻自责上了,一个好不容易抓住别人的错误不肯放,赶紧阻止道:“我没受伤,我就是没力气了。”
温鹤轩想了想,半蹲到她面前:“阿轩背小姐!”
“那怎么好意思。”安阮阮嘴上如此说着,动作上却一点都不含糊地往温鹤轩背上一趴:“阿轩最好了,我都有点不想你恢复记忆了。”
叶孤兰在旁边道:“我也可以背小姐。”
“你是女孩子。”安阮阮笑着说,见她眨眨眼似乎不明白,解释道:“女孩子啊,都是要被宠的。”
她说着想起什么,四周打量一圈,问:“那个女孩呢?”
叶孤兰只记得自己叫人逃,有没有逃出去她没注意。正要开口时,旁边窄巷里跑出来一个人,正是那女孩。她拍着胸口道:“我等了你们好久,还好你们出来了,不然我就要自责死了。”
安阮阮看她又在哭,哭得还很好看,让她想起一个词:梨花带雨。她好奇问:“你是被他们抓去的吗?”
“嗯。”女孩连连点头,将安阮阮被温鹤轩背着:“你,你受伤了吗?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受伤的,我……”
安阮阮怕她哭出声来,打断她的自责:“我没有受伤,而且也跟你没有关系。”
女孩不信:“你没受伤,怎要人背着?”
安阮阮笑着拍拍温鹤轩的头,逗她:“因为我们阿轩宠我,舍不得我走路啊。”
女孩羡慕地看了一会儿,感叹道:“真好。”
安阮阮道:“你长得这么好看,还会跳舞,也会有人宠你的。”
她本是安慰,可这话却好像触到了女孩的伤心处。只见她停了下来,沮丧道:“不可能了。”
安阮阮拍拍温鹤轩的肩膀,示意他回转身:“你怎么了?”
“我姓曾,名巧儿,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女孩道:“因为我爹让我嫁给城主的小儿子。”
安阮阮报了自己的名字,又介绍了叶孤兰和温鹤轩,本想问她城主的儿子不好嘛?但一想女孩宁愿逃出来,也不肯嫁,那定是有原因了。
果然,曾巧儿道:“我家是做丝绸生意的吗,世代为商。因此,能嫁给一城之主的儿子,在我爹他们看来,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可我不想嫁,因为这富阳城中,哪个不知城主那小儿子是个好色之徒,他家里已经有好几房妾氏了,还天天往百芳楼里跑。”
“哦,他今晚好像也在百芳楼。”安阮阮想起来她想见如意姑娘时,老鸨说她在陪城主府的公子。
“他在百芳楼?!”曾巧儿瞬间不哭了,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怒意,转身就要回百芳楼。
“拉住她,孤兰!”安阮阮感觉自己腿不软了,示意温鹤轩放她下来。温鹤轩却仍背着她不放:“阿轩宠小姐。”
安阮阮没想到自己逗人玩儿,还给自己挖了个坑,强调道:“我可以自己走了,阿轩。”
温鹤轩犹豫了一会儿,听话地把安阮阮放下了地。
“阿轩最好了。”安阮阮摸摸他的头,夸赞了一句后就去看被叶孤兰拉回来的曾巧儿:“你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要自己送上去么?别说他可能已经不在那了,便是还在,你见到他想做什么?”
“我……”曾巧儿道:“我要与他退婚。”
“嗯,好样儿的。”安阮阮点头道:“不过你不能一个人去。你先回……你从家里逃出来多少天了?这期间你家人没来找过你么?”
曾巧儿道:“我……我不肯嫁,父亲把我关在屋里不让出来,说是什么时候我相想通了,就放我出去。我是与云儿互换了身份才逃出来的,已经半月有余了。”
“半个月你爹娘都没发现?”安阮阮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就算安小锦是从小就跟着她的,但她假扮自己,不出第二天,就能被她爹认出来。
夜间路上行人稀少,曾巧儿穿着一身露腰肢的舞服,惹得过路之人频频往这边看。她自己未曾注意,也未听出安阮阮的话里带着一点同情,背着手,看着被月光照亮的青石路,平静道:“应当是发现了,也应该在找我。不过我猜,他们怕我逃婚一事传出去,被城主府知道,是以只敢悄悄地找。他们也肯定没想到,我会到青楼里去。”
“对了,”她语气忽然变了:“百芳楼那个老鸨十分可恶,她见我孤身一人,竟给我的茶水里下药,逼我卖身,我若不愿意,她们就打我。”
她把袖子捋上来,“你看,这里,这里,全是我之前不从时被打的,都近半个月了,还没好全。”
安阮阮边脱下自己的外衣边探头去看,只见她露出来的一节纤细莹润的皓腕,在月光下仿若会发光。
她把外衣递给曾巧儿让她披上。曾巧儿摇着手道:“不,我不冷。”
“不是怕你冷。”安阮阮示意她看周围的人,曾巧儿才明白她的用意。她接过来穿上,面对安阮阮三人,朝他们深深作了个揖:“感觉三位恩公今晚的相助,以后你们若有需要我曾巧儿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这富阳城里,但凡挂有‘曾’字招牌的,便是我家的铺子,你们让店掌柜给传个话,我就会知道。”
安阮阮没受她的礼,侧身躲开了。她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可要我们送你回家?”
“ 我不回去。”曾巧儿固执道:“我打算等婚期过了,再回家。”
安阮阮问:“那你这段时间去哪里?”
“暂未想好。”曾巧儿乐观道:“不过,天地之大,总有我曾巧儿的容身之处。”
“阿轩?”安阮阮感觉到肩上搭了双手,回头看到温鹤轩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她没拒绝,在皎洁月色里对温鹤轩笑:“谢谢阿轩。”
温鹤轩看得愣住,在安阮阮已经转过头去后,才轻声喊了句“小姐”。
安阮阮对曾巧儿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暂时同我们一起吧。我们是从富宁城来此游玩的,过些时日便走。到时候你想去想留可自便。”她话刚说完,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呜呜呜……”曾巧儿抱着她哭了起来:“安姐姐你太好了,你简直是活菩萨。”
太抱得太紧,安阮阮快要喘不过气来:“你,你放开。”
曾巧儿还在感动地哭,哭着哭着被人从后面拉开。她愣愣地看看安阮阮,又看看温鹤轩,非常自来熟地挽着安阮阮的胳膊,好奇问:“这位是安姐姐的什么人?我看他前头背着你,可是你夫君?”
安阮阮正要回答,温鹤轩忽然答了句:“阿轩喜欢小姐,阿轩要与小姐成亲,生可可爱爱的小阿轩。”
“什么?”出声的是旁边一直沉默的叶孤兰,她激动道:“小姐,你……你要嫁给这个,这个傻子?”
“孤兰,”安阮阮沉声道:“不能骂阿轩。”
温鹤轩也是会生气的:“阿轩不傻。”
“嗯,我们阿轩很乖,很好。”安阮阮笑着安抚他,正要同叶孤兰解释其中波折时,有一道熟悉男声问:“你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