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重生］》夜半更三

30、人性与美梦

　　莫渊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直等着躺在床上的这所谓父亲苏醒的。
　　莫渊坐在隔壁空着的病床上，望着那人一直发着呆，林深就坐在他的旁边，无声的陪着他，莫渊不安的攥紧了林深的手，林深默默回握了回去。
　　他们一起在这病房里待了个多小时，床上的那人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莫父手指轻微动了动，紧接着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
　　莫父起初还有些不清醒，等完全回过神来之后，他余光扫到了隔壁床上待着的莫渊时眼神一顿，随即嘲讽的笑了笑说道：“哟，这不是我那大义灭亲的儿子吗？”
　　莫渊闻言，眼里的光芒顷刻间熄灭了个彻底。
　　他到底为什么还会对这样子的人抱有期待？
　　真是可笑至极。
　　“怎么不说话？”
　　“我好不容易出来了，你不得给点钱意思意思，儿子养老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反正这辈子已经被你毁了，呵。”
　　莫渊一直沉默着，等莫父把这一遭说完，他起身牵过林深的手，开口道：“我们走吧。”
　　林深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许诺，许诺也跟着离开了。
　　回到了住的地方，已经把摩托车开回来的陈浩和陈明非还等在那儿。
　　陈明非打量了林深和莫渊几眼，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林深点了点头，牵着莫渊走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林深和陈明非打过招呼的那个纸箱子就放在那儿。
　　林深没有再给莫渊任何犹豫的机会，直接打开了那个纸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果不其然，是他前世看到过的。
　　那张蓝色的饭卡，那支他以为丢了的笔，几本日记本，与他的合照……
　　林深站在箱子前半天没动静，莫渊牵强扯了一下嘴角，上前打算将箱子合上。
　　“我喜欢你。”
　　“嗯？”莫渊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声:“林深，你刚刚说什么？”
　　林深不想再退后了，好不容易重来一回，他还要和莫渊争那些干嘛。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回来吗？我说是为了喜欢的人，我喜欢你啊，莫渊，你真的一点都没发现吗？”林深越说声音越大。
　　林深说完，伸手又抱住了莫渊，叹息道:“还是说，你明知道还让我看着你去冒险，我是因为你回来的，如果你出了事，你觉得我还能一个人怎么样呢？”
　　“我……”莫渊低垂了脑袋，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顾自猜测着，和真正听到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莫渊甚至高兴的想出去跑几圈。
　　“我爱你。”无数次在梦里才能出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莫渊本以为自己还能隐忍，可实际上他只能回抱住林深，然后说出他早就想说的话。
　　太美好了，真的，会不会他现在才是做梦？
　　莫渊难得迷茫迟疑住，林深稍稍推开了莫渊，咬了莫渊的脸一口，莫渊倒吸了一口，跟着想，原来真的不是梦。
　　可现在的他，真的有资格和林深在一起吗？
　　林深一见莫渊陷入了诡异的沉思，就知道多半又是想一些有的没的了。
　　林深眯了下眼，又咬了莫渊的下巴一下，咬牙道:“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你如果又想着自己去找死，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看到我。”
　　“先喜欢我的是你，怎么说也是你赚了，和我在一起的机会就这么一次，你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莫渊的思绪被林深打断，回过神来，琢磨着林深的话，忍俊不禁道:“这么凶啊。”
　　莫渊沉重的心情被一扫而空，莫渊还是第一次看到林深在他面前这么……该说是迷人吗？
　　说的话是强势的，可面上却胆怯着，连着身体也轻颤了几下，那手还一直紧攥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一副害怕被拒绝，却又不允许他拒绝的矛盾模样。
　　他怎么会让他喜欢的林深在他面前那么不自信？
　　莫渊伸手抓住了林深的手，吻了一下林深的指尖，笑道:“那以后就多疼疼我吧，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