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23章 ...
-
我还没有找到时透兄弟,先围观了一场群殴。
城门口附近挤着一堆人,我有点好奇地凑过去看,隐的实力不咋地,能力还是很强的,转了一圈就打听到了情报。
“那里贴着一张寻人启事,画师因为画了这个被打了。”隐的表情不太好,“打他的人一直说什么「亵渎」之类的。”
“寻人启事呢?”
“被撕碎了,我找到了小半张。”
我接过了画像,虽然只有四分之一张,但正好包含眼部。
是虹色的。
看得出来,画师的画技不错,也用了不少心思。
我怀疑我是侦探小说中走着走着捡到重要线索,靠幸运值破案的大侦探。
事情好像已经很明显了,但这位隐的任务只包含将我好吃好喝地送到这,还不清楚具体情报,所以我让她帮我去救人的时候,她还表现得很迷惑。
迷惑的点不是“为什么要救人”,而是“我怎么会主动让她救人”。
“和任务有关。”
应该是忍或者耀哉跟她说了什么,隐变了变脸色,语气有些为难地道:“那个,要不还是等找到时透兄弟再判断……”
“是吗,再等的话,也许会被打死吧。”我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是无所谓,你也无所谓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但一去不回……
啊,一时忘掉了,隐没什么战斗力的。
最后我还得亲自出场,隐蔽驱使藤蔓让围观人群中摔了几个,然后你绊我我绊你地摔成一团,我趁西此轻松地走到最前方的群殴现场。
隐用来掩面的黑布掉在地上,露出被指甲刮出血的脸,殴打者有三名男性与一名女性,被隐护在身后的男性抱头缩成一团,没有半点反抗的意识。
隐看见我,惊慌地开口道:
“大人,您不用管我!先离开这去找时透兄弟!”
“这也是你的同伴?”四人中唯一的女性神色阴戾地开口道,“堕落的信徒竟有如此之多,也难怪教祖要选择暂时离开,想必他早已察觉到了,刻意考验我们的信仰。”
她的穿着比男性要华贵得多,应该是领头人,扫了我一眼,尖着嗓音道,
“她也戴着面具!这一定是恶鬼的伪装!给我抓住她,替教祖净化信众!”
我站着不动,姑且回忆了一下人类社会的常识。
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应该会被人类通缉的吧,那会变得和被鬼围山一样麻烦。所以,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把这条街的目击者全杀了,或者等自己被抓走到隐蔽的地方,再把她们全杀了。
想到女人口中的“教祖”,我选择继续站着不动。
但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预计发展,隐冲上来保护我,混乱中我的面具被谁夺下了。
他们的眼神变化了,从狂热的愤怒变成狂热的虔诚。
在一片静默中,还是那个女人尖着嗓子喊道:
“您,您莫非就是教祖留下的启示中提到的命运之人!”
“?”
这个女人翻脸翻得比栗花落香奈乎的硬币还快,短短几秒内,就从凶神恶煞变成热泪盈眶:
“圣女大人!我们找您找得好苦啊!您是按照教祖的指示,来指引我们前进的道路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迎接圣女回归圣所啊!”
隐茫然地看向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我的助手剑士时透无一郎、时透有一郎找过来啊。”
隐回过神来,咬着牙,飞快地跑走了。
“哦哦!这就是圣女大人属下的英豪之名吗?”
女人的眼神更加热切了,按照我期待的指示手下,
“你!留在这里负责接引二位英豪。”
我觉得自己不仅是大侦探,还是天生的演员。
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我都忘了本来准备救的线人还躺在那呢,走的时候险些踩到他身上。
女人愤怒道:“这该死的堕落者!竟然还胆敢冒犯圣女!”
她说着,就挥手打去。无论她怎么打,男性依旧抱着头,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我注意到手指上缠绕着绷带,记起了他的画师身份,想了想便开口道:
“堕落之后是新生,将他带走,由我来净化他。”
女人连忙收手,狂热地赞美道:
“何等慈悲啊,圣女大人!”
不管这个女人是真的被我的脸蛊惑了,还是别有居心,反正一直被忍担忧会随心所欲地搞砸任务的我就这么建了首功——直接抵达了万世极乐教的本部。
穿过被装饰得极尽奢华的莲花池,我来到了失踪教祖所居住的圣所,有信徒想为我更衣,换上匹配圣女身份的衣物,但被我拒绝了。
我的衣服本来就是自己“想”出来的仿装,要换也只有一个念头就够了。看着惶恐的信徒,我把身上的雪花纹羽织更换为了綴着金银飘带的黑底彼岸花纹华服。
“这样就行了吧?”
她眼中的惶恐不见了,只剩下狂热。
我顺势问起万世极乐教的教祖的名字,但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说什么“教祖是温柔的人,收留了我们”,一个意思翻来覆去地说。
我扔下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位教祖失踪前的寝屋,但里边被打扫得很干净。我还是待久了,听到放在窗边的兰花的呻吟,才在它的根部找到了人类的指骨。
埋的人显然没怎么用心,我都能猜出他扔指骨时的模样,大概是吃着吃着,顺手一丢,丢完后才想起扔那么明显好像不太好,用沾着血的手把指骨强行压到土里,动作太过粗暴,把兰花的叶片和根须都压掉了一部分。
毁尸灭迹也太敷衍了,但这个线索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侦探游戏的热情快要耗尽了。
我耐着性子,让那个接我回来、地位很高,人称“松本夫人”的女人叫画师过来。
他被收拾了一下,脏兮兮的衣服换了一身,伤口清理过了,披散的黑发也梳得整齐了些,低着头安静地跪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松本夫人怒叱道:
“圣女大人仁慈地给你机会赎罪,你这是在做什么?!抬起头!”
我把玩着从教祖寝屋里翻出的铁骨鎏金的桧扇:“你话太多了,滚下去。”
松本夫人愣住一瞬,紧跟着面上青白交加,但她很快就收敛好了神色,恭顺地应声离开。
我啪地一下收起桧扇,把怀中碎裂的寻人启事丢给他。
画师像是如梦初醒般,慌慌张张地抓住破纸,像抓住救命稻草。
我本来准备从头开始问他教祖的姓名,但他扑向画纸时激烈的动作,让我看清了他的脸。
我怔住了。
真像啊。
太像了。
我注视着与千年前的医师像了七成的“画师”,笑了起来:
“是谁派你来找我的?你们的教祖吗?”
他抱着画,茫然地望着我,琥珀色的眼眸迟钝地眨了眨,宛如懵懂的小鹿。
“教祖?教祖他……救了我……然后不见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口吻如同稚龄孩童,
“对了,我得去找教祖……我得去画新的……”
我闭了闭眼。
不,不对。
按照耀哉的说法,无惨是不会将我的事告诉上弦的。
我的行踪暴露了。
这是无惨借那位教祖之手,亲自布的局。
真是辛苦他了,究竟怎么找出这么像的一张脸的呢?
我没有闻到相似的血液的气息,应该不是后代才对。
我走下了莲花坛,在画师的面前停下。
他澄澈的眼中倒映着我此刻的模样,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我没在笑啊。
我不喜欢我现在的表情,也不喜欢映出我的脸的这双眼睛。
我抬起手,用锋锐的扇缘划过他的眼睛,他如同受伤的羔羊般惨叫着,捂住流血不止的眼。
这扇子用起来还挺顺手的。
血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涌出,从画师的指缝间滑落,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乌发雪肤的“画师”,眼角泛起了皱纹,发鬓染了霜雪,转眼间就垂垂老矣,完成了人类短暂的一生,只剩下一具失去生机的枯骨。
而在我伸手去触碰画师头颅的瞬间,异变陡生。
井口粗细的血色手臂撕开了画师干瘪的身体,穿腹而出,而画师滴落在地的血泪,不知何时聚成一滩,流到了我的脚边。
……被粘住了,暂时动不了。
我纠结了一下,决定先看看再说。于是仰起脸,仔细地观察这吞噬了画师尸体后不断成长的血色长臂,它迅速增生,转眼间就将整个房间包围,就好像我的藤蔓一般。
就在它们似乎要准备好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用力撞开。
“青屏大人!”无一郎惊慌地喊道。
“无一郎,让开!”
双胞胎中的兄长推开弟弟,俯冲之间日轮刀离鞘。而无一郎短暂怔愣后也迅速反应过来,紧跟着兄长的步伐入内。
日光从洞开的大门斜射进屋中,映照在兄弟俩颜色各异的刀身上,两重刀光闪过,宛如天上星霞坠入人间,白夜黄昏合为一刻。
【鬼之秘史】
因为一早就确认了青色彼岸花的存在,唯一要解决的问题只有打不过,所以无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开发稀奇古怪的手段上面。
最开始的时候限于智商进展不太顺利,无惨还想到聘请外援,善良的科学家变鬼后也总是要质疑无惨的智商,疯狂的科学家变鬼后倒是愿意合作,但自从有一个疯狂科学家成功复制出了二十个奇形怪状性格各异辣眼睛的无惨、还准备再接再厉地搞出无惨军团后,鬼舞辻无惨就觉得还是自己单干比较好。
时间证明就算是屑,只要努力也能成功,就比如开发整容的血鬼术,无惨找过一千多个身段差不多的人类男性试着把他们整容成医师,在不懈努力下手艺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