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屑老板吵醒之后》糖霜泡芙

38、第 38 章

　　据说，荒野上会出现鬼的踪迹。

　　在这个时代，有些村庄于战火或饥荒之中被废弃、最终慢慢腐朽，成为野兽和蜘蛛们的栖息地，倒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情。一般而言，武士们不会接近那样的地方，幽鬼和怨魂会夺取他们的性命。

　　当然，其中也有并不相信这种传言的家伙，深入废弃的房屋，在其中过夜。他们之中某些相安无事，某些则就此消失，看来妖魔鬼怪的选择是完全随心所欲的。

　　每个踏入其中的都抱着侥幸的心理，今天的武士也不例外。

　　远处看来，没有鬼火，只是静谧的村庄。蛛网静静地结在上面，但室内却没有垃圾和废弃物堆积，更没有传言中所谓的死于饥荒的尸骨。作为风尘仆仆的旅人，在这里暂留一晚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男人如此思考着，找到了相对干净的角落。奇怪的是，空气中弥漫的不是灰尘的气息，而是某种令人沉静的熏香。夜半三更时，男人听见一些古怪的声音，但他没法睁眼，只能静静旁听。

　　“喂无惨、这稍微有点过分吧？”

　　“闭嘴。”

　　“虽然我能理解你，但是没必要裹得这么……痛痛痛痛痛痛。抱歉啦，我承认是我的错，但，唉，要不是因为你……喂，你手劲也太大了吧？是谋杀，绝对是想谋杀我！”

　　“如果你想要伤口渗血更厉害，尽情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咕……你这家伙真是，根本不可爱。”

　　“是吗？”男声轻笑道，“希望你一直这么嘴硬。”

　　诸如此类声音，武士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听到。但当晨光照射进废屋中时，除了自己，他什么都没有找到。武士回到自己的队伍当中，讲怪谈讲给其余人类听：在废屋当中有看不见的鬼魂，正在吃掉猎物。

　　对此，许多人不以为意，但同样无法证明他的言论是虚假的。因此，这个故事变成了笑话，在武士们之间流传。也有不少人听闻，所以跑去验证……只不过后者全都受到精神冲击，表示自己见到了扭曲的肉块，有怪物镇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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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你的能力实在是惊悚了点。”

　　漆原托着下巴，念念有词，“不能开发一些稍微优雅点的招式吗？毕竟你是地位最高的鬼……大概，总是用蠕动的肉块来作战，不觉得一点都不酷吗？”

　　“你已经念叨了很久。”

　　无惨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扬起一边眉毛，“你到底什么毛病？”

　　“……倒也没有，只是看你似乎很不高兴。该不会还在记恨之前的事情吧？”漆原的声音中有一丝心虚，“我记得我已经道过歉了，那只是意外啦、意外。”

　　无惨并不做声，红瞳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籍。

　　其实那并非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只是漆原从市集上随便买来的画本，完全不明白他从哪里来的兴致看个不停。

　　说到鬼舞辻无惨记恨的事情，漆原只能想到“那件事”了。

　　继国兄弟的故事就此拉下帷幕，想必之后两人也会一同前行。虽然漆原觉得无惨还蛮有当红娘赚一笔的天赋，不过被后者充满强烈怨念的眼神否决了。此后，他们遇到了麻烦，那就是继国缘一。

　　说是麻烦倒也不确切，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因果轮回。

　　他是为了斩杀恶鬼而踏上鬼杀队的道路，虽然可以放过像珠世这样并没有危害人类，相反帮助人类的恶鬼；也可以不理会漆原这样完全脱离常规的种族。但是，他无法忽略鬼舞辻无惨带来的恶意。即使在这件事上，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且论结果是帮助了他，缘一依旧不可忽视直觉。

　　因此他提出了要和鬼舞辻无惨战斗的提议，于情于义都很合适。然而鬼舞辻虽然清楚自己并非无辜，却懒得在打架上再浪费鬼生，所以他本打算直接无视以往绝不可能忍受的挑衅，跑去随便什么地方就好。

　　然后他并没有料到，这架漆原替他打了。

　　以至于珠世喊他捡人时，无惨表现出了出离常规的愤怒。从前即使是手下喽啰不安分，他倒也未曾被气到昏头，但看到漆原仍旧跃跃欲试的模样，无惨手下缠绷带的力道大得能直接拧断骨头。

　　当然他完全无视了妖鬼的讨饶，在他眼中，轻浮的道歉根本不可能得到原谅。想要这家伙吸取教训比登天还难。

　　像无惨这样的鬼，防御力虽然有些低，再生能力却是货真价实的。一旦被砍伤，他们可以快速再生出那部分。但漆原完全不同，他是妖怪，自然会流血乃至死亡——有时不需要砍掉头颅，就足以致死。对此，无惨觉得莫名其妙：漆原分明总是警告他人类的可能性，自己却喜欢凑上去，美其名曰友好的武艺交流。

　　“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麻烦。”无惨冷着脸道，他特地支开珠世，毕竟犯了错的家伙还想得到温柔治疗是不可能的，“——你很想死吗？”

　　“哎，我没有啊。这和寻死稍微还是有些区别的，而且只要结果没死就是好的嘛。”

　　漆原抱着自己的手臂，欲哭无泪，被剑气割伤的地方虽然疼，却绝对疼不过无惨的粗暴对待，要是他做医生，大概早就会因为暴躁症搞坏患者而失业。妖鬼歪了歪头：“毕竟那可是那个继国缘一，在此分别后，恐怕直到他垂暮死去，我们都不会相见了。所以当然要趁着这个时候和他打一架啊，不然会变成永远的遗憾。”

　　无惨只是冷笑：“看来你觉得自己适合自杀。”

　　“唔，你……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漆原眨了眨眼，微微仰头，看向习惯居高临下的鬼舞辻无惨。对方眯起双眼，不置可否。片刻后他轻声道：“我没有。”

　　“你生气了。”

　　“我、没、有。”

　　好，这下肯定是生气了，完全不需要用脑袋来想。

　　漆原无奈地耸了耸肩：“但是我没有妨碍到你，甚至还帮你拿走了缘一的战书导致被打破相……对我生气稍微有点难以理解。”

　　“我本来就没打算接战。”无惨冷冷道，“你活该。”

　　“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漆原望着绷带上扩散开的血迹，忽而感叹道，“他真的好强啊。”

　　“那我建议你今后跟随他好了。”

　　无惨毫不犹豫地噎他回去。

　　凶案现场血乎乎的一人一鬼确实吓到他了，当然不是因为血本身带来的惊悚，而是想不明白漆原为何主动作死的惊悚。不过还好没有大碍，无惨绝对绝对不愿意承认，得知这一点后，他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嘛。”漆原看他表情严肃，自己忍不住发笑，“至少你不必再被他找到砍头了，这是我和他的协议。你今后不会对任何人类产生威胁，他也不会刻意来讨伐你；相应的，我替你在他刀下还个债，还挺赚的。”

　　“……”

　　“喂、你那种表情让人稍微有点害怕。”漆原心有余悸，“我先说清楚了啊，只是你和我有那个契约，让你死掉说不定很麻烦。而且今后你也只能和我绑定，不能对人类有任何想法。要是你不答应的话，揍到你答应就是了。”

　　“……”无惨叹了口气，“喔。”

　　“什么啊，那态度真让人火大。”

　　漆原抱怨之间，无惨已经放下了药箱。外表看上去只是苍白男性的鬼忽然陷入思考，片刻后他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呃、什么接下来……”

　　妖鬼迷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无惨只是弯起唇角，红瞳在一片漆黑之中有了些光亮，“反正我没事可干，跟着你旅行也无妨。”

　　“你那笑容好恶心。”漆原碎碎念着，“我可不能保证你的生活质量哦，想要体验大少爷生活还是留在某个繁华城镇比较好。”

　　“哼。”

　　无惨冷酷地回答道，“你只需要做我的血库……别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中浪费太多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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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世似乎打算继续精进药物方面的研究，决定留在原地。她取走了鬼舞辻的血，试图研究能让鬼变回人的方法——那样的话，这百年之间流窜在世上的鬼还能找到其他归宿。

　　告别她之后，剩下的则是漫无目的的旅途。有时在集市，有时则在花街，无惨对热闹的地方毫无兴趣，更多的时候则是宅在奇妙的地方研究一些无聊的东西。无惨不介意吓退前来探索的人类，因此许多废宅都留下了鬼怪的传说。

　　几个月后，似乎有日月柱的传闻被小妖怪们带来。身为兄弟的两名剑士，斩杀恶鬼野兽时所向披靡——或许这是对于他们而言较好的结局了。尽管身为人类，他们终有一日老去，但今生再也没有更多遗憾留下。

　　不过这并不是已经与鬼杀队毫无关系的他们需要关注的事情了。漆原转动眼珠，看向鬼舞辻无惨手中的画本。自从变成死宅，他的爱好就是收集这些市面上的绘本打发时间。这次不知又是买来了什么样的故事。

　　“那本好看吗？”

　　“还可以。”无惨皱着眉头道，“但我不喜欢这个结局……雪女和人类永远生活在一起。有什么办法能绑作者过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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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一下XD接下来是其他上弦的剧情（）
老板是BE爱好者，喜欢收集BE画本，虽然是忠实读者但是自己不承认（？
漆原：快拿开快拿开我不要看这个（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