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景景有条

35、第34章

　　“EGO”世界巡回演唱会中国站终于拉开帷幕。
　　演唱会当天，B市早早就将通往会场的主要道路戒严，辟出更大的空间用作临时停车场，而热情的粉丝以及吃瓜群众还是将体育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演唱会原定晚上七点半开始，专业的粉丝后援会下午四点就早早到了场地周围组织活动。路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子，售卖各种海报条幅T恤荧光棒等周边产品。
　　为了防止人群过分拥堵，场馆五点就开始组织歌迷陆续进场。观众通道里贴满了宣传海报，每个座位下都贴心地放了福袋，里面有瓶装水、纪念明信片和统一颜色的荧光棒和T恤。
　　随着夜幕缓缓降临，大屏幕开始滚动播出“EGO”演唱会的宣传视频，激烈的热场音乐响起，调动歌迷们的情绪。
　　七点半，演唱会准时开始。舞台灯光瞬间暗了下去，现场的鼓点越来越急促，巨型LED屏幕上出现30秒倒计时，粉丝们的热情被拔到了顶点，迫不及待地跟着倒数：“五、四、三、二、一！”
　　舞台四周绽放起一人多高的焰火，“EGO”三人伴随着他们的成名曲《I can do it》从天而降，掀起第一波高潮，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险些将三人的歌声淹没。
　　“EGO”的代表颜色是蓝色，从舞台望向观众席，一片蓝色的荧光海洋。六万人的奥体中心座无虚席，歌迷将自己的热情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心目中的男神。
　　开场接连三首舞曲直接嗨爆，全新的改编和串联让老歌耳目一新。莱尔虽然平日里不太着调，但在舞台上却展现出过硬的专业水平与歌唱实力，高强度的唱跳气息依然稳健，没有半个气声或气息不稳的情况；格雷特的RAP口齿清晰吐字干净，虽然大部分乐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利落的嘴皮子配上爆炸的节奏也足以让大家为他疯狂呐喊；舞蹈担当埃德蒙和莱尔一样是个人来疯，越是大型的演唱会玩得越开，扎实的舞蹈功底和出众的身体协调性让他随心所欲地做着令人目眩的高难度动作。
　　有种人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没有谁能掩盖他的光芒。
　　台下的呐喊声如山呼海啸，平日里柔声细语的淑女也放飞自我吼到喉咙嘶哑，闪动的荧光宛如银河落地，铺满凡间。
　　开场紧凑的节奏过后，歌曲变为舒缓的情歌，所选曲目都是乐团出道以来耳熟能详的金曲。全场六块巨型屏幕纷纷打出歌词，让观众轻松地随着节奏合唱。
　　“Super player”的成员正在后台做准备，化妆师和造型师也在为每个人做最后的修整，几个年轻人既紧张又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站上这么大的舞台和国际巨星同台演出。虽然只是助演嘉宾，但机会难得，即使只唱两首歌他们也会倾尽全力，让台下六万观众见识他们的实力。
　　齐麟站在队伍中央，紧张得手脚冰凉手心冒汗，在他身后的谷毅悄悄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鼓励，“加油。”
　　哥哥谷晗心有灵犀似地回过头，没有注意到昏暗中两人交握的手，漾开灿烂的笑脸，勾住齐麟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吉祥物，我们没问题的！”
　　齐麟望了望一直给他鼓励的双胞胎兄弟，抿起双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演唱会进程安排得非常紧凑，一曲终了，台上灯光变换，“EGO”成员沿着舞台侧翼转入后台迅速换装。紧接着“Super player”首张专辑的主打歌曲《跳跃》的前奏开始响起，台下爆起第二波高潮，组合成员从台下缓缓升起，双胞胎的声音一出，迷妹们就已经喊破了喉咙。
　　正在换衣服的莱尔听着外面不逊于他的尖叫声，不满地撇了撇嘴，“真不知是谁给谁做嫁衣。”
　　这时简榕也从演奏区走过来，“Super player”的歌曲结束后，就是他和莱尔的合作表演。那架水晶钢琴已经被抬上了升降架，工作人员正在为简榕更换耳返。莱尔望了眼一身纯白西装面容精致的人，心中涌起种种复杂莫名的情绪。羡慕、嫉妒亦或是渴求，很多很多总之他也说不清，却唯独没有爱。
　　“Super player”下场后，舞台先是一片黑暗，率先入耳的是一阵清朗的钢琴前奏。当简榕的脸随着摄像机镜头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现场再一次陷入疯狂。
　　透过大屏幕可以看到简榕穿着裁剪精致的西装礼服，镶着VanCleef&Arpelsd顶级锡兰蓝宝石的领结比任何一束舞台灯光都要闪亮耀眼，那是他上台前骆临川亲手为他别上的。由于腰伤还未痊愈，护腰被设计成了样式别致的腰封，衣摆一挡根本看不出来。柔软的黑发抓了个慵懒随意的造型，轮廓清晰的五官也无需厚重的粉饰，只简单地涂了层粉底，画了细细的内眼线，眼尾微微上翘，潇洒俊逸中透着丝丝勾人的风情。
　　水晶钢琴透明的外壳可以清楚地看清弦槌的每一次敲击，让每一枚流淌而出的音符都有了鲜明的质感。莱尔坐在高脚椅上深情演唱，口齿清晰，发音标准，期间还和简榕偶有互动。两人深情对望，苏坏了一干少女心，然而只有莱尔自己清楚，简榕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逾感情，让他明明身在热血沸腾的演唱会却如置身冰窟，心里憋闷得很。
　　柔情似水的歌声与钢琴完美融合，在场观众如痴如醉，完全不知道舞台上的暗潮汹涌。两首歌的时间很快过去，紧接着就是演唱会的又一波高潮。莱尔也算是拼了命，在国外都没有这么卖力过，像是要把一口怨气都发泄出来似的毫无保留。格雷特和埃德蒙对视一眼，心道这家伙估计又开始犯抽。尤其是安可的时候，来来回回返场了四次，嗓子都嘶哑了，把歌迷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两天的演唱会结束后，各种现场视频照片纷纷在微博、微信朋友圈刷屏，声称这是他们看过的最值回票价的演唱会。除了“EGO”，“Super player”和简榕的微博粉丝一夕间又蹭蹭涨了十几万，主办方嘉娱风尚借着演唱会的热度未退，纷纷推出纪念光碟、限量版签名海报、等身立绘和桌牌等周边，再加上演唱会的门票收入，赚了个盆满钵满。
　　“Super player”的优异表现也令他们的身价跟着水涨船高，一连接了好几个大牌的广告代言，俨然有成为国内第一天团的趋势。
　　事后的庆功宴简榕以腰伤为由没有参加，被骆临川直接从现场接回了家。他根本不想让简榕暴露在众人视线中，不管是脆弱的、犯傻的、可爱的、帅气的还是诱惑的，他的小榕树只能属于他一人。
　　简榕到家二话不说就把身上昂贵的定制西装脱了，将那颗22克拉的蓝钻小心翼翼地收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柔软舒适的家居服后才觉得舒坦多了。
　　“好累……”简榕趴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眯着眼舒服享受地骆大总裁的按摩服务。
　　由于疲惫而散发着小任性的简榕在骆临川眼中格外可爱，他已经把自己当成最亲近的人，毫无防备地坦露真性情，骆临川觉得很是欣慰。
　　“私自放你几天假，总裁特权要不要？”骆临川拍拍简榕挺翘的屁股，特别想扒了那层碍眼的睡裤。
　　简榕翻过身往下窜了窜，头枕在骆临川大腿上摇头，“在家休假无聊得很，还不如去上班。再说‘Super player’要发第二张专辑了，我哪有时间休息。”
　　骆临川被简榕毛茸茸的脑袋蹭得有些上火，拖住脸颊不让他乱动。
　　“工作永远都做不完，不用逼自己太紧。”
　　这时骆临川的手机亮了一下，显示有微信消息。滑开一看是安德森发来的，什么都没说只有一个“OK”的手势表情，骆临川心领神会，忍不住嘴角带笑。
　　简榕看骆临川笑得一脸阴险，戳他肚子让他如实交待。
　　骆临川猝不及防被戳得一哆嗦，绷着劲儿让他随便戳。简榕戳得没意思了，头一歪咬了口腰侧的软肉。
　　“嘶……！”
　　腰侧本来就比较敏感，简榕的小狗牙又尖又利，咬得骆临川又疼又痒，强忍着本能没把人掀出去。
　　“快说，干什么坏事呢？”简榕索性坐起来，不依不饶地刨根问底。
　　简榕的头发蹭出了一缕呆毛，立在头顶上蠢萌蠢萌的。骆临川抬手镇压下去，没一会儿又倔强地立了起来。
　　“说了怕你心软。”
　　简榕心思敏捷，一瞬间便想到他所说的是什么事，“你打算怎么对付莱尔？”
　　“这就心疼了？”
　　“胡说，我心疼他做什么。”
　　简榕说完站起身，骆临川以为他生气了，急忙跟着起来，双手一抄将人打横抱起向楼上走去。
　　简榕吓了一跳，反射性搂住骆临川的脖子，想挣扎又不敢乱动，生怕骆临川抱不住把他扔出去。
　　“你，你做什么……”
　　骆临川把人抱得稳稳的，“心爱之人被人觊觎，谁还坐得住？”
　　简榕听得心里热酥酥的，低头没再说话。
　　看着简榕低眉顺眼的样子，骆临川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地低头吻了上去……
　　两天高强度的演唱会让莱尔体力透支，一直睡到转天早上十一点。醒来环顾四周，发现并不是自己常住的酒店，。
　　他记得晚上的庆功宴，他心里不爽喝得有点凶，没多久就醉了。埃德蒙和格雷特也都喝了不少，迷迷糊糊地被人架回了来，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浴室里隐隐传来冲澡的水声，莱尔感觉不妙。撩开被子刚要下床，发现被子下的自己未着寸缕，莱尔顿时就傻了眼。
　　FUCK！这……什么情况？！
　　莱尔的头“嗡”地一下更大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背上有些嘶嘶拉拉的疼。走到等身穿衣镜前一看，背上纵横交错的抓痕让莱尔眼前发黑，情场老手他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不记得昨天和那个女艺人有过交流啊，怎么还搞到床上去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片刻后推门而出的竟是个纤瘦的男孩。是的，他没看错，就算他再想自欺欺人，那平坦的胸脯也不允许他继续装瞎。
　　男生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眉清目秀，五官乍一看非常眼熟，仔细琢磨竟然和简榕有些神似，但远没有简榕那么精致。男孩穿着酒店的浴袍，宽松领口下的脖子上青紫一片，走路的样子有些不自然。看到莱尔脸“腾”地红了，杵在原地局促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莱尔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冲上去一把揪住男孩将人抵在墙上，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谁？这tm到底怎么回事？！”
　　男孩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摇头，听不懂也说不清。莱尔气得够呛，捡起地上的内裤套上，翻天覆地找手机，结果却在床底下和沙发缝里找到了几只用过的安全T。手机不知何时被踢到了茶几下面，龟裂的屏幕让莱尔火冒三丈，捣鼓了几下开机未果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莱尔一屁股坐在床上焦躁地捋着头发，冲着仍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少年吼道：“你怎么还不滚！等着记者来拍吗？！”
　　男孩又是一哆嗦，从地上的衣服堆里挑捡出自己的，解开浴袍换上，眼神里尽是委屈。莱尔只想赶紧把这个麻烦打发走，捡起地上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现金，人民币和美金都有，一股脑地扔到少年身上。
　　“想要钱是吧？给你，都给你！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男生弯腰将钱捡起来，没有放进自己口袋反而整理好放在桌上，大眼睛里蓄满晶莹的泪花，抓起自己的外套哭着跑出了房间。
　　二十分钟后，莱尔从酒店后门悄然离开。工作人员进入房间，将布置在各个角落的针孔摄像头拆走，并捡走了扔在垃圾桶里的手机。
　　酒店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男生虽然还在流着泪，但眼里的委屈和羞辱已经不复存在，天使般纯洁的面孔换上了一副轻蔑奸诈地微笑。掏出手机给某个人发了条消息，随后就坐在卫生间的马桶盖上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抽着。
　　十分钟后，男孩的手机提示他的银行账户汇入二十万现金。
　　“谢谢老板。”
　　男生将手机卡拔出来扔进马桶冲走，洗了把脸后从口袋掏出墨镜遮住大半张脸，走出酒店消失在人群中。
　　安德森坐在电脑前，看着从针孔摄影机中拷贝下来的图片与视频差点没笑喷。
　　视频里莱尔显然已经睡成了死猪，沈逾拿着绳子道具给自己摆成各种羞耻的体位，业务非常熟练，还在身上画上了逼真的伤妆。掏出随身携带的两枚鸡蛋，将蛋清装在安全套里，又挤了点面霜搅了搅后随意地扔在地上，最后伸出爪子在莱尔的背上刷刷挠了好几下，“死猪”莱尔连动都没动。
　　准备妥当后，沈逾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安德森忍不住唏嘘，这小子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无奈他就爱干这种来钱快还刺激的事儿，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玩进去。
　　挑了两张不那么露骨的照片给骆临川发了过去，让他也乐呵乐呵。
　　骆临川今天并没有去上班，原因嘛……
　　低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简榕，想到昨晚缠绵了大半宿，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幸福与满足。虽然……咳，还是没到最后一步吧……要不是顾忌简榕的腰伤还没好透，他早就把人就地正法了。
　　低头又吻了吻简榕的发顶，骆临川轻手轻脚地下地钻进浴室洗澡，裹着浴巾正刷牙呢，置物架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拿起来一看，嘴里的漱口水差点没咽下去。
　　这也太……豪放了吧？
　　照片里的人顶着一张神似简榕的脸，搔首弄姿的简直没眼看，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骆临川正要把电话打过去，安德森却先一步打了过来。
　　“怎么样老骆？刺不刺激？”
　　“你这场面是不是搞得有点大？”
　　“这还大？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安德森把玩着签字笔，用脚支着椅子左转又转。
　　“那你非得找个长得像简榕的？”
　　“这不是给他酒后施暴找个好借口，揭发他的人面兽心，对小简总图谋不轨不成就找个替身发泄□□。”
　　“别给简榕带来负面影响。”
　　“放心吧。”
　　挂断电话，骆临川转身刚走出浴室就和简榕碰了个脸对脸，有些做贼心虚地笑了笑，“宝贝，你站这干什么呢？”
　　简榕打了个哈欠，“上厕所啊，你那么慢，我都要憋不住了。”说完一把推开骆临川钻进浴室。
　　骆临川小心翼翼地叹出口气，不知简榕在不久的将来看到新闻后会不会联想到是他下的黑手。
　　莱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原来住的酒店，车费还是让丹尼尔代付的。进了屋关上房门，丹尼尔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讯问。
　　“你昨晚去哪了？我才离开二十分钟你就不见了，手机也不开，出事怎么办？！”
　　莱尔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吵大闹着狡辩，而是颓废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反常的态度让丹尼尔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你又干了什么？！”丹尼尔只觉得头皮发麻，虽然他带的这尊佛比其他艺人都要成功，但惹麻烦的功力也和他的名气成正比。
　　“我不知道。”莱尔揪了半天头发，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你说的是人话吗？”丹尼尔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脾气，“那昨天去了哪你总知道吧？”
　　“我……”
　　莱尔刚要张口，丹尼尔的手机催命般地响起，直觉告诉他一定不会是好消息。来电人是他的顶头上司，丹尼尔只觉得两眼发黑，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狠狠地吸了两口气调整情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讪笑着接听了电话并按了免提，“BOSS？”
　　“你是不是还没看见新闻？网上都已经刷爆了！你是怎么带艺人的？莱尔那兔崽子在哪？把他给我揪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丹尼尔有些慌了，莱尔失踪一晚上，刚回来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总部的电话就怼了过来，难道是有人故意将黑料捅过去的？此时格雷尔已经搜索出了那条新闻，其实也不用刻意去找，打开任何一个网页的首页，头条都是他。
　　爆出消息的是某酒店的客房服务人员，称自己早上打扫房间的时候在垃圾桶捡到一部摔坏的手机，财迷心窍的她打算修一修看看能不能继续使用，没想到却在手机里发现大量艳照。
　　拍摄时间显示的是凌晨两点到三点，照片内容不堪入目，捆绑、虐待无所不用其极。受害人虽然用马赛克遮住了脸，从身量看起来只是个少年，也有网友认为这是有人故意抹黑P图，可晒出的手机通讯录和摔碎的手机图片显示那就是莱尔的无疑，印着他名字的定制手机后盖全世界只有一个。
　　不仅如此，酒店大堂的接待人员也可以作证，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莱尔揽着一名少年连拖带拽地带到了酒店并开了房，第二天一早独自从后门离开，监控视频可以说明一切。
　　铁证如山，消息一出舆论哗然，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如潮水般涌来，歌迷们也没想到他们的偶像竟然是个变态虐待狂。之前被压下去的简榕受伤的传闻也被捞了出来，说简总监受伤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不堪莱尔的X骚扰反抗所致。更有甚者还扒出了莱尔在美国放荡不羁的种种绯闻，更加坐实了他的罪行。
　　丹尼尔看到这些新闻险些撅过去，一旁的莱尔也傻了眼，没想到他一时冲动扔了的手机竟然成了证据。可他根本不记得做过这些，要是真的醉死了那还有闲心拍什么照片。
　　莱尔彻底失控，劈手夺过平板电脑砸了个稀碎。
　　“我是被陷害的丹尼尔！你相信我！”
　　丹尼尔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他早该想到会东窗事发，骆临川不会轻易放过莱尔，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庆功宴时他被人叫走估计也是调虎离山。事到如今人证物证聚在，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可动用的人脉有限，这个哑巴亏只能梗着脖子咽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消息如病毒般迅速在网络上蔓延，莱尔瞬间成了众矢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黑粉们开始将莱尔往日在美国的放荡行径都扒了出来做成长图，人肉得相当细致，更加坐实了他干出这些令人发指的勾当的可能性。还有一部分粉转黑的墙头草跟着瞎起哄，而简榕的真爱粉们更是为自己的偶像受了这么大委屈而鸣不平，天天在莱尔的微博下留言骂他禽兽，要莱尔出面公开道歉。
　　嘉娱虽然第一时间命人紧急删了网上所有的帖子并出面澄清简榕受伤的事情，但收效甚微。“EGO”官方发言人召开新闻发布会解释，惨遭现场观众扔臭鸡蛋矿泉水瓶。国内舆论大方向一边倒地八头牛都拉不回来，“EGO”的人气从巅峰迅速跌落谷底，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返回美国。
　　尽管已经足够低调，可粉丝们足够神通广大，前往机场的路上就有人追车围堵，机场里也是人山人海，举着灯牌和条幅，只不过这次不是应援，而是“人渣滚回美国”。
　　短短两天时间，天皇巨星成了过节老鼠，尝尽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本以为是一次完美的中国之行，没想到铩羽而归，惹了一身骚。
　　“临川，莱尔的事就到这吧，他已经得到教训了。”简榕刷着手机说道。
　　莱尔灰头土脸，连带着组合其他成员跟着吃瓜落，埃德蒙和格雷特不可能坐以待毙，“EGO”很有可能面临解散的危急。
　　“我只是抛砖引玉，是粉丝们的挖掘精神令人叹为观止，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的黑历史掀了个底儿朝天，这一点我可真没想到。”骆临川一脸无辜，端着茶杯细细品着，“再说嘉娱也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歌迷们不买账，我也没办法。”
　　简榕摇摇头，这男人嫉妒起来比女人更可怕，事已至此他只希望莱尔能好自为之，收一收他放荡不羁的个性。但骆临川的这次做法也实在有些极端，为此他也担心了好久，怕莱尔的经纪公司会伺机报复。
　　最后美国方面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及时止损挽救欧美市场，一来莱尔本身就有前科在先，再怎么洗白也都成了借口，网友们自然不会相信；二来还有简榕的爸爸这一层关系微妙地搅在其中，美国方面为了息事宁人，只能回国闷声解决。
　　其实谁也不是傻子，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谁给粉丝泄露消息，谁又给媒体提供黑料。即使当时想不到，过后冷静下来分析也能猜得一二。但事已至此，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骆临川没有赶尽杀绝地将消息散播到全世界去，算是给莱尔的留了条苟延残喘的活路，但粉丝们的行为他可无法左右，至于莱尔回了美国后即将面临什么，就只能看他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