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之红尘》遥望梨花舞

2、第 2 章

　　顾晦闻言猛然抬首看向凤云颢，满目愕然震惊。
　　“怎么？本王的话不够清楚吗？”凤云颢睨了顾晦一眼，复又敛眸将茶盏送至唇边轻抿一口。
　　“……王爷，属下是皇上派来保护王爷安危的。”
　　“所以呢？”放下茶盏，凤云颢缓缓抬起双眸，唇角微勾，目光幽深地看着顾晦。
　　顾晦未再多言，只是垂首跪在地上，双膝承受着冰凉青砖传来的阵阵寒意。
　　“整个大渊，谁人不知本王不近女色，只好男风。皇兄既然把你赐给本王，你便该明白除却保护本王，你的身体……本王亦可随意享用。”
　　此时顾晦并不知晓，若是他未曾提及皇上，此事或许还有回旋余地，可一听闻“皇上”二字，凤云颢的愠意自心中骤然而升。他低眼瞧着顾晦，心中尽是怒火。
　　看似顾及我的安危，派遣禁卫军来王府守护，实则不过为监视。眼前的顾晦也不过是皇上的眼线，嘴上说着效忠自己，暗里却会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呈报御前。想至此处，凤云颢无声地冷笑，我的皇帝哥哥啊，即便是我这个亲弟弟亦是这般千防万防。
　　拉回思绪，凤云颢见顾晦跪在地上仍旧一动不动，便笑意盈盈走至他面前，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颌，“怎么？难道还要本王伺候你更衣不成，嗯……？”
　　顾晦深深注视着凤云颢，他不懂，眼前的懿王殿下明明笑意犹浓，却为何眼中透着侵骨的寒意。
　　青砖凉凉，顾晦缓缓松开隐于袖中紧握的双手，面色一点点转向平静淡然，他伸出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一瞬间顾晦被推向万丈深渊。

　　锥骨之痛在额间凝成冰珠，一颗一颗坠落破碎。血色褪尽的顾晦眼底不显露任何情绪，只是将目光定在幔帐的一角上。
　　懿王殿下的幔帐上绣的是麒麟，只是麒麟明明本为祥兽，却不知为何此时看上去面目如此狰狞。

　　不知过了多久，凤云颢终于起身。他伸手扯过中衣搭在身上，“今日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退下了。”
　　闻言，顾晦默然起身。强忍身上灼痛，他穿好衣衫，躬身行礼，“属下告退。”说毕，顾晦转身正欲离去，忽听凤云颢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
　　“既然皇兄把你给了本王，本王便是你的主子，从今以后，莫要再唤本王‘王爷’，唤本王……‘主子’。”
　　顾晦低垂的羽睫轻轻一颤，“……是，……主子。”

　　顾晦离开之后，凤云颢沉思片刻，“无名。”
　　听闻召唤，凤无名自门外而入，“王爷。”
　　“叫暗卫盯好皇上派来的人，尤其是顾晦，若有逾矩行为，立即暗中做掉。”
　　“是，王爷。”

　　顾晦回到房中，自盒中取出金疮药涂抹在了伤口处。双唇泛白，倚在床边，他紧紧阖上了双眼。

　　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来日如何，既不后悔……亦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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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您找我？”
　　“嗯，”凤云颢微微颔首，“顾晦，你来王府已有月余，是时候该为本王做些事了。”
　　“主子吩咐。”
　　“吐蕃派人给本王送了一些礼物，你带几个人去取，时间、地点凤无名会告诉你。”
　　“是。”

　　“想必过段时日，皇兄便又能抓住我一处把柄了。”望着顾晦离去的背影，凤云颢唇边展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