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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祸从天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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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慧芳最终还是住下了，原因就在于，这处房子里有厨房，可以省点钱。
只是欠盛念卿的人情债，怕是难还了。
三室两厅的房子，盛念卿的朋友锁了两间，剩下的那间小客房，就是乔慧芳的房间了。
这里大抵真的有段时间没住人，虽然房子里一切都很干净，但总带着点久不住人的阴冷。
盛念卿帮着乔慧芳把行李放进房间里，随后给了乔慧一串钥匙：“那两个房间，你每天打开窗子门，通半小时风。他年底才会回来，要是家具什么的潮了长霉点，你就帮着清洗下。”
乔慧芳接了钥匙，又问：“这里的物业费……”
“他交了三年，放心吧。”
乔慧芳这才笑了起来：“你今天还有事要忙吗？”
盛念卿不以为然，走到客厅里，慵慵懒懒地坐在沙发上：“这就要过河拆桥，赶我走了？”
“不能！”乔慧芳连连摆手，声音高亢：“小玉玉，你是我的大恩人啊！认识你这个大土豪，真是三生有幸！土豪，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盛念卿轻嗤了声：“亲自下厨？唔，其实是因为请不起吧。”
乔慧芳被噎了一下：特么，这个撒比！
“我说小玉玉啊，你这样就不对了。现实有诸多不美好，有些事情，你藏心里就好，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乔慧芳坐进了沙发的另一端。
卧槽！
这沙发怎么能这么软？像是坐在羽绒服上。
上手摸一下，乔慧芳眉头皱着：沙发的皮质，跟小玉玉的钱包类似……
盛念卿一脸不屑，接着弯着腰，把手肘撑到膝盖处，两只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岿然不动，只肩膀一耸一耸的。
乔慧芳“咝”了一声，颇有点恼羞成怒：“你在笑？有那么好笑吗？”
盛念卿抬头看了眼两眼冒火的乔慧芳，把脸上的笑敛了：“我哪有笑？你不是说亲自下厨吗？我带你去前边超市买菜。”
乔慧芳站了起来，去接了点水喝。
“先带我去菜市场吧。菜市场里也许能买到城郊农户种的菜，比大棚的口感更好。”
两人出了门，去菜市场买了菜，又去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
乔慧芳以为盛念卿这个小年轻，肯定会很不耐烦陪同一个阿姨逛街。
可她每每抬头，都能看到盛念卿一脸的安之若素。
等两人回来后，盛念卿把东西放好，随后就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把本子拿了出来。
乔慧芳偷瞄了眼本子上黑黑的屏幕，绿绿的线条，努了努嘴：“谢谢你了。真心的。”
“我这边事情太多，所以只能心安理得地不去厨房帮忙。”盛念卿没回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时不时又握着鼠标滑动。
你已经帮得够多了。乔慧芳有句话没说：怀着女儿的时候，向魁也很少陪我去买菜。真要去了，也只会让大腹便便的她，用浮肿的双手提东西……
这一天，你突然赶回国接我，又以被请客为由，不耐其烦地带着我买东西。
“其实，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知道我说亲自下厨，只是想让你陪我熟悉周边环境……”乔慧芳低着头，有点愧疚：最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她，原来竟然也会有利用别人的一天。
“知道又有什么用？你人生地不熟的。”盛宇卿仍没回头：“不是说要煲辣死我的牛肉煲？再不去的话，辣椒会不入味。”
乔慧芳默了默，唇边不自觉地挂了一丝苦笑：用尽全力对他好的枕边人，原来却当不过一个普通的朋友。
也不知道这么暖的男孩，将来会便宜哪家姑娘？
这一餐饭，乔慧芳极用心地做，盛念卿大抵也吃得十分开心。
他说：“阿姨你厨艺真的牛比。从高中时，我把我妈给我的留学钱，换成了房子，自己偷跑回国内后，她就再没给我下过厨。果然还是家常菜吃得舒适。”
乔慧芳差点没把刚喝的那口汤给喷出来：这撒比是说，他在苏城的房子，都是他留学的钱换的？
于是，乔慧芳抖着声音问：“多少？”
“三百万。”盛念卿用手支着脑袋：“这段时间工作强度太大了。阿姨，你看看我的发际线，是不是有点高？”
高毛线高！我这一本正经地大吃一惊，你让我看你发际线！？
一个高中生这么大的魄力么？
乔慧芳想着刚在游戏里认识小玉玉的时候……然后，她沉默地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神情懒散，一脸俊逸，五官精致的大男孩。
不符啊！这漂亮的长像，这睥睨的性格，还有游戏里那个沙雕的，天下第二的样子！
“没人性的，命好，运气还好。”
盛念卿不以为然：“大家都这么说。”
这么沙雕欠打的样子，让乔慧芳一时间还以为在游戏里，不由得顺口接了句：“抱土豪腿。土豪包我吗？”
说完后，气氛莫名尴尬。
乔慧芳恨不得捶自己两下：本来还想问问前台工作具体都是做些什么的，结果这大男孩撒丫子就跑了。
跑得还忒快，像被狗撵。
咦，是不是傻，这是自比小狗？
乔慧芳把一切都收拾妥当，这才打了个电话回去。
妈妈说，小晚一切都好，她走了一天，小晚只在午睡时找过一次她。
小晚不哭就好。
这一晚上，喝完药的乔慧芳还是睡得极度的差——明明这种高档房子隔音效果良好，她却总是能听到婆婆的骂声。
第二天面试完，乔慧芳很快就开始了一周的培训课。
随后，正式上班。
老实说，培训课的专业知识，基本都用不上。因为大部分客户，都是业务员自己带过来的。
前台只消给他们泡泡茶。
然后就是打扫打扫。
当然，正经的打扫是有清洁人员的。
这期间，盛念卿像是消失了一样，从没有在公司出现过。私下问过他，他只说他又出了国。
乔慧芳很想摸摸盛念卿的底细，可转念一想，真要问了，公司里的人少不得要问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怕给盛念卿带来负担，这个念头就也放下了。
苏城盛世，一共有两个前台，除了乔慧芳，还有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苏如是。
苏如是长得很漂亮，高挑苗条，妆容也很精致，气质很是得体大方。工作起来，更是利落。
乔慧芳私以为，苏如是这种气质，根本就是个有能力的大小姐，怎么跑来做个小前台了？
每天上班，乔慧芳都能看到公司里的人，对苏如是露出很热切的眼神。
毕竟，苏城盛世的员工，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的。
苏如是很享受的样子，同时劝诫：“芳姐，你该减减肥了。你也才三十啊，都像老一辈的人。”
乔慧芳听得直皱眉：“我在减了，晚饭就没吃过。看不出来我瘦了吗？”
苏如是摇头：“去健身吧。我介绍去，可以打八折。”
乔慧芳吓了一跳：“消费不起。我要养孩子的。”还要还债。
苏如是也没说什么，乔慧芳倒是上了心。
于是，每次傍晚下班，她就不再坐公交车了，直接把高跟鞋换了，跑步回家。
好在现在全民健身，只要走出公司大楼范围，就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
跑了段时间后，乔慧芳体重没变，但精神却好了起来。晚上码字特别有气力，也渐渐睡得沉了些。
直到有一天，乔慧芳出了分司大楼，开始跑步的时候，发现苏如是和几个公司的职工，在一边指点。当然，开口嘲讽的，都是别人，苏如是那样的气质修养，注定不会做什么破坏她形象的事。
“这大婶，不要形象了？大马路上就开始跑步。”
“真是丢人呢。”
“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进的公司做前台？HR的那几个，真是失职。”
“如是，要不是你说，我们还不信天下会有这么丢人的事。”
乔慧芳很是意外，苏如是平常一口一个“芳姐”的，为什么好端端地来揭她的短。
她们之间，明明相处融洽，更没有利益纠葛。
“嘿，大婶，要不你自己辞职吧。”苏如是站在马路对面，给乔慧芳发了个微信：“他们拍了照片，明天全公司的人，都会看到你穿着盛世的工作服，在公司大楼外跑步的丑态。”
乔慧芳有点头疼，于是喊了回去：“我跑步关你们屁事？又不是在公司跑！跑步犯法了，还是违了公司的规章？”
你们让我辞职，我就辞职？
乔慧芳觉得这些小年轻，真是幼稚得可笑。不过这制服……
大意了。虽然穿制服跑步没什么不对，但似乎自己这么胖，穿着跑步有点不雅观。
哎，还是肥肉的错。这要是换了苏如是穿制服来跑步，没准还会被说成宣扬公司形象。
换了吧，反正里头还有衣服。
乔慧芳看附近有个公厕，就跑进里头，把制服换了下来。
再跑出大街时，乔慧芳看到苏如是他们也都走了。
摸不清情况的乔慧芳，给苏如是打了个电话。
“如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单纯看你不顺眼而已。”
乔慧芳越发疑惑：“我哪里碍着你的眼了？”
电话那端苏如是没有吭声。
“苏如是，你们刚才拍了视频，很明显是侵权了。我劝你们删了吧。”
“呵，怎么？你还想告我吗？就算你打得起官司，公司里的人，也都看到你穿着制服跑步的丑态了。”
这祸从天降的，真是流年不利。
乔慧芳思来想去的，也没发现自己有做错过什么。
只能是兵来将当，水来土淹了。盛世这么大公司，不可能会因为她穿了个制服跑步，就辞退她吧？
苏如是做的，就是让她自己觉得丢人，辞职。
“真是好笑。他们最多就是笑个一天两天，还能把我怎么着？”乔慧芳握了握拳：“老资刀子都敢往头上砍，还怕被人笑？！”
她只是疑惑，苏如是这个下班就开着小跑车的人，跟她一个离婚带着债务，长像普通的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
苏如是为什么会要她辞职？她的存在，对苏如是完全无碍，甚至还能当一片绿衣，衬托出苏如是的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