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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撒比玉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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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乔慧芳出院，弟弟和弟媳也去了泉城工作。
他们并不知道，乔慧芳不跟他们去泉城，有两个原因。一是工资不如她理想，二是乔慧芳不想麻烦他们。
作为过来人的她，很明白媳妇和小姑子间，距离才会产生美。真要住在一起，难免会起些什么争端。
何况，她现在还是个精神异常的病人。
乔慧芳的表妹，把儿子给三姨带了，一个月给三姨两千，奶粉和衣服钱另给。
妈妈不愿意要，可她仍旧提前给了五个月的钱。
她寻思着，就自我放任五个月吧。五个月后，她的病好些，应该能够自己带小晚了。
只是，该去哪里放任一段时间，是个天大的问题。
步行去西藏吗？
有点不现实。
不说精神，就是身体也吃不消。怀了向晚后，一米五八的她，从八十五斤，胖到了一百一十五，并且全是赘肉。
电脑给爸爸锁上了，向晚也被妈妈带出去玩了。百无聊赖的乔慧芳拿起手机，打开□□。
她看了下几个作者群，又翻了翻她前几天交的稿，默默在心里想着接下去的剧情。
□□里有一个被她置顶，却许久没点开的群。里头的消息999+。
“十几个人的群，才一周多时间，怎么能有这么多消息？”
乔慧芳开始翻看群消息。
这个群还是她刚出来工作时入的，那时候的她，晚上有玩一款回合制的游戏。帮派里便建了个群，方便帮战。
几年过去了，游戏大致上算是完了，群里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沉默。
也不知道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群主把群里一直潜水的人删了，留了些惯常发言的，也把群设成了禁止加入新人。
于是，这个群反而热闹了起来。
人们几乎无话不说。眼看着群里人，一个个从学生到工作，从未婚到孩子打酱油。
男人们更是相约打LOL、吃鸡、魔兽……
群友仿佛如老友。
他们也确实是如老友般的存在。
即便是像乔慧芳这种有事总爱憋在心里的人，偶尔也会嘻嘻哈哈地把生活中的烦闷当笑话来讲。
在这个群，游戏操作和意识都是末流的乔慧芳，人设是个没事傻乐，话超多的傻大姐。
与现实中的沉默寡言，精神郁郁完全相反。
阿九：[同志们，这些天，有没有想念150斤的汉子？]
狂飙：[你怎么越来越轻了？减肥成功了？]
人见人家的小丸子：[阿九姐姐，前几天我们在厦门聚会了！啦啦啦，你不是总觉得大丸子很神秘吗？快翻记录，里面有视频。]
是吗？又聚？去年聚了三回，今年聚了五回，还聚？不过，神豪大丸子露了面，倒是难得。
乔慧芳翻看着记录：小丸子心心念念的大丸子，居然长得这么清秀？
总是带着一帮人，把对面帮派打趴下的大丸子，说话时透着一股舍我其谁气势的他，给人的印象，明明是个虬髯大汉啊！
于是，乔慧芳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大小丸子是情缘组合，小丸子一直表现出对大丸子有浓厚的兴致。不过大丸子一直都没有表态。
阿九：[小丸子，春心动了没有？]
人见人爱的小丸子：[他高冷，不爱理人。]
阿九：[那惨了。高尔基说：一个人对你高冷，是因为他想暖的人不是你。嘿嘿嘿……大丸子，要不，你理理我？]
人见人爱的小丸子：[泼我冷水，不理你！]
大丸子：[高尔基表示，他没说过这话。表情。表情。]
阿九：[记错了，那是鲁迅说的吧。小丸子，别生气，明儿我去你那里玩，记得请我吃火锅。]
人见人爱的小丸子：[你回娘家了？来来来！@小玉玉我们一年聚好多回，就差你两，你也一起来啊。]
小玉玉：[圈我做什么？撒比阿九答应跟我约，我才去。]
阿九：[……约你妹，你有那个功能吗？]
小玉玉：[卧槽！谁特么又给我改名了！狂飙你出来！老资是男的，老资叫朤！]
这个朤，就是乔慧芳游戏里的情缘了。因为朤字，大家都不认识。
神豪大丸子说，这个字念“玉”，所以大家都叫他玉玉。
玉玉不爱说话，有事没事，就是四个字“撒比阿九”，从来没爆过照片，没发过语音，所以，大家明知道他是个男的，却故意刺激他，喊他“妹子”，想让他爆照证明自己。
只有帮朤买过闽地的土特产的乔慧芳，知道玉玉，确确实实是个男的。
并且，声线十分的酥。
狂飙：[玉玉还真是，阿九一出来，就蹦出来了。现在阿九参加聚会，你还不去就说不过去了哈。]
小玉玉：[我人在泰国，去个毛线。烦，公司前台的妹子，每天都在朋友圈发她老公照片，半年换了不下五个老公了。前阵子是李现，后来是肖战，胡歌……老资只认识胡歌。]
狂飙：[你看上前台妹子了。]
小玉玉：[我准备让她别干了，回家好好研究老公。问题在于，她还真不是上班发的。十二点下班，她十二点准点发。上班都在编辑老公图片了，不炒她不行，又找不到理由。]
乔慧芳耸耸肩：大佬们说话，只能看看了。
正想把手机放下……
小玉玉：[前台五千，五险一金，还有提成。除了北上广，这工资全国找不到第二家了。为什么前台流动性这么大？就没个靠谱的，上班能不玩手机的？]
乔慧芳心思一动。她知道玉玉公司，是个很知名的，集设计、研发、销售为一体的国产空调巨头。玉玉在的那个，是个地区分公司。
凭着相处了这么些年，玉玉只言片语里流露的信息，加上微信里非常偶然才会出现的图纸……她也曾猜测过，玉玉大抵是那个分公司的研发人员，也可能是研发兼销售，如今看来似乎可能是高层……
阿九：[你们公司招前台，要求有哪些？]
小玉玉：[不能玩手机。]
阿九：[我问的是学历、年龄、工作经验。前台的话，应该还有身高、体重要求吧？]
小玉玉：[不能玩手机，体重不能超过500。]
乔慧芳瞪着眼睛。
阿九：[好好说话。我想去应聘，你告诉我实情，看看我有没有希望。]
小玉玉：[你来就是。不上班都不爱玩手机的人，怎么可能没希望？只要能说普通话，可以跟人正常交流，怎样接待客户，会有培训。]
狂飙：[……这是？]
人见人爱小丸子：[你们要面基！不带我？]
天道：[大佬，可否多带我一个做保洁？]
村头：[我不想开火车头了，我要去应聘前台。玉玉，你们公司，招不招男前台？]
乔慧芳翻了个白眼。
阿九：[起什么哄啊你们。老资是去找工作！]
“嘀嘀嘀……”
乔慧芳从群里退了出来，点开对话框。
渣玉玉：[撒比，不知道私聊吗？ ]
[私聊太正式，万一你们公司没要我，我会很丢脸。在群里说，比较轻松一点。]
渣玉玉：[你是有夫之妇，不怕有人恶意揣度？]
[都是老朋友，他们不会有恶意的吧？]她去苏城，是去工作，正儿八经的工作！
别人能揣度什么？
更何况，她现在是自由之身……
渣玉玉：[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恶意？]
[就算真有恶意又能怎么样？在群里说，群主狂飙会制止。他们私下里说，我又听不见。]
对话框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快有一分钟……
最后，对话框上出现一行字。
渣玉玉：[我电话你还有吧？]
[没有。]
对话框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快有两分钟……
渣玉玉：[1XXXXXXXXXX。15天后，我回苏城，到时候你过去苏城，打我电话。]
[等不了15天。15天就是2500啊。]
渣玉玉：[忘了告诉你个大撒比，我们公司试用期一个月，工资3000。还有前台不包住，你人生地不熟的，不用人带路？]
不包住？
飞快打开浏览器，搜索盛世分公司所在的苏城地区，再打开58。
合租的话，单间都要600－800……
乔慧芳犹豫了一下。
[租房子好像有点贵。]
渣玉玉：[租单间不贵。我可以帮你找到500左右的，只是会稍微偏一点点。]
[不管，我还是提前过去。我看到有个600的。]
渣玉玉：[撒比！]
[渣渣！]
渣玉玉：[大撒比！]
[大渣渣！我去看孩子，不跟你水。]乔慧芳把手机屏幕锁了后，就把手机扔到了床上，用被子盖好。
这个玉玉……平常是不爱说话，但有一次，她闲着没事，他发个“撒比”她就回“渣渣”，就这么一来一回的，想到就回，结果回了几天。
消息记录几百页，都是“撒比”和“渣渣”。
她都有些搞不懂，玉玉是真忙，还是假忙？
嗯，把手机盖好，就不用继续回“渣渣”这种没营养的话了。
乔慧芳去找向晚时，妈妈正抱着向晚跟村里人聊天。
“我们小晚就乖了，脱母乳一点也没闹。慧芳乳腺炎发烧，小晚只能喝奶粉。本来慧芳还打算打完吊针，继续母乳，结果小晚怎么都不愿意吃了。”
几个妇人，露出艳羡的表情：“最喜欢乖巧的孩子了，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哈哈……听到没有，姑婆们夸你了。”妈妈举着向晚的小手：“小晚最懂事了，是不是？”
向晚大眼睛圆溜溜的：“是，是。”
妈妈惊喜：“你们看，小晚会说‘是’了！哎呀，真是了不得。”
三婆婆白了妈妈一眼：“稀奇呢。多说一个字，你这个做外婆的都恨不得跳起来。”
妈妈只是笑：“可不稀奇得很。小晚小晚啊，你妈妈出去散散心，以后外婆带你喽。”
三婆婆奇道：“慧芳要出去赚钱了？小晚还这么小，她就去工作？是去泉城吗？”
乔慧芳走了过来：“我去苏城呢。”
妈妈诧异回头：“去苏城？谁给你介绍的工作？靠谱吗？”
“靠谱。没人给我介绍，我在手机上，向盛世公司投了简历。”
妈妈眼睛都直了：“盛世公司是靠谱，可是我们没有学历，怕要应聘不上。”
“写的是高中以上学历呢。我刚好合格。妈，我在等盛世的电话。要是能成，我就去苏城面试。如果不能，我也去苏城看看。”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就先去苏杭走一遭吧，正好离家近。
或者还能边转边找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