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看戏丫头的日常》周末123

4、吃瓜群众纪尧尧

　　天色刚有暗下来的迹象，三个丫头就急急忙忙找府里的门子说明，顺顺利利地出了门。
　　“走走走，去东街！”夏荷一连声催促着，“听说今晚东街有焰火呢。”
　　“真的吗？”冬霜激动地摸摸荷包里的碎银子，“可咱连饭都没吃呢，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纪尧尧提议：“不如去天香楼，我上次听管家说那里可好吃了。”
　　“天香楼？那里肯定很贵。”夏荷不赞同，“咱们出来又不是光为吃饭的，找一家街边摊子好歹吃一点算了。”
　　冬霜走缓两步，拉拉纪尧尧的袖子朝她使个眼色。果然冬霜是小吃货，纪尧尧暗笑，点点头表示明白。
　　东街临湖，一眼看过去。十里长街一片火树银花，集市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各式灯笼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热闹非凡。来看灯者络绎不绝，好多小姑娘们蹲在河边放下一盏盏造型各异的花灯，也有游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灯火辉煌的船只。纪尧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不禁学着古人的样子甩开手里的扇子有感而发：“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小学的时候不知道背过多少遍，平日里可能记不起来，但此情此景非常自然地涌上心头。
　　“姑娘好文采！”旁边摊子上的小贩喝彩。
　　“好说好说，”纪尧尧不好意思地笑笑，“老板，你这扇子多少钱？”
　　“姑娘如此有才，谈钱就俗了，这把扇子就免费赠予姑娘了。”卖扇子的小贩看起来是个读书识字的。
　　“那怎么好意思。”
　　“姑娘既这么说，能否将姑娘的词题在我这白扇上，就算抵了扇资。”小贩拿出一把刚制成还没有染墨的白扇。
　　“那怎么好意思呢。”纪尧尧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上手就拿过摊子上的笔，小心翼翼地将刚才的那句词写下来。纪尧尧没练过书法，对于书法唯一的认知就是穿来后知道了正确的握笔姿势。
　　小贩的表情从一脸期待到了目瞪口呆，半响才开口：“姑娘的字...还真是独特啊呵呵呵。”
　　纪尧尧看看自己工整的狗爬字也觉得羞愧：“呵呵，今天没有发挥好。哦对了我的小姐妹还在等我，我有事先走了啊老板再见！”
　　这一幕尽收临街一家酒楼二楼上的两位客人眼中。
　　一青衣男子饶有趣味地看着对面的慕少爷收回视线，这才开口：“殿下看什么呢？”
　　慕少爷给了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去对面把所有扇子买下来。”侍卫应声而去。青衣男子更好奇了：“不知刚刚那位是哪家姑娘能有幸入得殿下青睐？”
　　慕少爷冷哼一声：“青睐？哼，本殿下早晚有一天要她好看！”
　　对面的人避而不谈，青衣男子很有眼色地换了一个话题：“今日宫中夜宴，殿下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店中来喝酒？”
　　“没看到本殿下伤风了吗？”慕少爷一挑眉，“再说了，那晚宴的主人公可是本殿下的三哥，今日良辰美酒，就不去给他捣乱了。”
　　“不止是伤风吧，”青衣男子压低声音，“殿下左腿有异，可是跟三皇子的人动手了？”
　　“他要有那胆子早被本殿下算计到边疆了。”慕少爷不屑道，“不是他。你也别多问了跟长舌妇似的。来，喝酒！”
　　温文尔雅第一次被人比作长舌妇的青衣男子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即随无奈一笑，拿着酒杯。
　　不多时侍卫已经将买下的扇子用一个包袱包了送了进来。在慕少爷的示意下将所有扇子摊在包间里另一张空桌子上。慕少爷一眼就看到了那把题了字的白扇，将扇子拿在手里随口吩咐道：“其他都拿去丢了。”
　　“是，主子。”
　　打开扇面，慕少爷与青衣男子皆是眼前一亮。“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好词，好词啊。”青衣男子赞不绝口，“比喻地恰如其分！”
　　慕少爷满脸嫌弃：“这字也太丑了，估计这词也非她所出。”不过，想起刚刚在楼上看到那一幕：纪尧尧大气地甩开扇子念出一句词，嘴角不自觉上翘，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
　　离开了扇子摊，纪尧尧身在人流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夏荷冬霜走散了。夏荷也就算了，冬霜可是跟她约好一起去天香楼吃饭的，没有冬霜，那儿的饭钱她一个人可付不起。不过可能冬霜已经先去天香楼也说不定，毕竟是个小吃货。
　　可是天香楼在哪里呢？纪尧尧随便拉住一路人：“大哥请问天香楼怎么走？”
　　“不不不——”
　　“不知道？”
　　“不不是，天天天香——楼，不不——”
　　“您您您慢点说。”纪尧尧看地都吃力。
　　“不不不——就在在那儿么！”路人一指斜对面的那栋酒楼。
　　合着那牌匾上龙飞凤舞的那三个鬼画符就是天香楼三个字啊，纪尧尧道谢后就在附近四处找冬霜，她的肚子早饿了。
　　“冬霜！冬霜！”
　　远处人群中隐隐传来回应。不一会儿，冬霜一手灯笼一手糖葫芦乐颠颠地跑了过来：“我刚刚看到好多人在买这个就去排队了，咦，夏荷呢？”
　　“我还以为你跟她在一起呢，”纪尧尧指了指前面的牌匾说，“还去不去吃饭了，天香楼。”
　　“算了吧，”冬霜囊中羞涩，“我刚刚吃了好多小吃，买了簪花和灯笼，身上的钱都花地差不多了。我看天色不早，你还是快快回去吧。”
　　“回去？”纪尧尧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出来就是找了你半天，饭都没吃，你叫我回去？”还想说些什么，视线无意中放在了刚刚从天香楼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人俨然就是得罪过的慕少爷，顿时改口道，“确实我也该回去了，走了啊！”
　　一路小跑回明府，纪尧尧才松口气，但同时也打消了之前对于这位慕少爷身份的猜测。在原书京城篇的描述中凡有头有脸的角色不是皇室中人就跟皇室沾亲带故，今晚皇宫有夜宴，如果真是个重要角色，那么没理由会出现在市井街头上。原本还觉得以这位慕少爷的美色肯定大小也是个角儿，看来就是位路人没错了。顶多就是个不学无术混街头的富家子弟而已。不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看来以后上街还是得小心为上。等明悦搭上男主这条线，她作为丫头就有后台了，毕竟五皇子女朋友的丫头谅一般小角色也不敢惹。
　　明夫人等一行人直到夜半三更才回府。明悦和春花回到明月阁中时，纪尧尧仔细观察着明悦的脸色，在原书中这晚明悦大出风头后被五皇子凌傲一顿嘲讽，心情自然不能算好。可是看看明悦与平时一般无二的温柔神色，纪尧尧搞不懂了，明悦这脾气可真好啊。
　　因为很晚了，明悦也十分疲惫，并没多说什么，很快就洗漱就寝。
　　作为一名吃瓜群众，纪尧尧很是好奇，拉住想要回房休息的春花：“春花姐，此次进宫之行可还顺利？”
　　春花这两天也不知道是大姨妈来了还是怎么样，看纪尧尧很是不顺眼，不答反问：“让你挑的花呢？”
　　纪尧尧满是讨好笑意的表情顿时一僵，撇撇嘴，用手一指门外：“诺，拿回来了。”
　　春花随意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清没，只点点头：“行了，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起。”
　　“哦。”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就来人了，皇上赏了明悦文房四宝，还钦赐了“京城才女”的亲笔墨宝。从此，明悦“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可谓是实至名归。明府上下都喜气洋洋。
　　看着半喜半忧的明悦被单独叫入明夫人房间的吃瓜群众纪尧尧更是挠心挠肺，她就算记忆力再不行男女主初见这段剧情还是有印象的，绝对没有皇上有赏这一段。那么昨晚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春花这儿撬不开嘴，纪尧尧只有寄托于明夫人身边的刘妈了。刘妈年纪大了嘴碎，还是明夫人的心腹，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是纪尧尧跟刘妈之前毫无交集，贸然去打听实在不妥。想来想去，纪尧尧用一个银镯子拜托了明夫人院子里的一个打扫丫头，那丫头又拜托了同院的一个与与刘妈交好老妈子打听消息。
　　最后纪尧尧得到的信息是这样的：听说是皇上看上小姐了，要纳小姐为妃呢。
　　吓得纪尧尧手里的瓜子都掉了，一脸呆滞地凑近传话的打扫丫头：“此话当真？”
　　丫头嗑瓜子嗑地飞快，脚底一地的瓜子皮。“噗，”她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可不是么，这话可是老妈子亲口跟我说的。”
　　“那老妈子又是怎么知道的？”纪尧尧深深地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银镯子白给了，这消息转了这么多人，真的也能传成假的。
　　“老妈子可是亲耳听夫人和刘妈说的。”
　　嗯？这是这剧情不对啊，皇上今年多大了，最起码也有四十多了吧，明悦当他女儿都绰绰有余。这算什么？老牛吃嫩草？抢自己儿媳妇？纪尧尧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最后想起一件事来：“话说你拜托那老妈子多大年纪了？”
　　“下个月就满七十了。”
　　“这么老了？还没退休？”纪尧尧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她老人家身体还行？不是耳背吧？”
　　丫头吃瓜子吃的口渴，灌了一大杯茶水，才说：“老妈子从小就伺候夫人，现在老了府里也得养着啊。她老人家身体挺硬朗的，至于是不是耳背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有时候跟她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
　　“行了行了，你先别喝了。”纪尧尧把茶壶夺过来，拉下脸，“你看你找的什么人啊，这消息肯定不对。你把镯子还我！”
　　“秋叶姐，”丫头陪着笑，“你怎么知道这消息不对？”
　　“我——”纪尧尧觉得自己头都疼了，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刚刚还闲适的丫头一拍脑袋：“哎呀，秋叶姐，我得回去了，夫人找我呢我都忘了。”还不忘把剩下的瓜子拿走。
　　这什么人啊！都不知道培养回头客的吗，看我下次打听消息还找你就见了鬼了。纪尧尧腹诽着，不高兴地走回明月阁，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私库。不得不说，秋叶原身几年攒下来的好东西让纪尧尧半个多月就快花完了，要是哪天秋叶重新穿回来看到枕头下比脸还干净的放钱的盒子估计能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