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息素格外耐寒[星际]》青衫带酒

13、沈阔失踪

　　见陆时安还是有些低落，沈阔选择换一个话题：“话说回来，你不是在研究院工作吗，怎么成了医疗队的领队？联盟那边居然还真的舍得让你一个S级的Omega上前线。”

　　“是我主动申请的。”陆时安的回答在沈阔意料之中，“我参与过药剂的研究工作，来这里一是为了做药效的后续观察，二是想着如果有人产生了排斥反应，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

　　“你放心，医疗队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会做精神疏导。”陆时安保证道，“不会有谁空占了名额的。”

　　“我没质疑你的意思，就是有点意外。”沈阔赶紧解释清楚，顺便拿工作搪塞过去，“那现在我们商量下医疗队的工作安排吧。”

　　陆时安点头，两个工作狂很快专心投入到工作里。

　　“……行了，就先这么安排吧。我会通知下去，将整个第二要塞的医疗工作的权限都交给你，辛苦了。”沈阔收起新鲜出炉的计划书，准备等下交给顾衡去安排。

　　“没什么，都是我该做的。”陆时安瞥到沈阔眼底的青黑，小心地询问：“你是不是从前线起就没有接受过精神疏导啊。看你精神好像有点差，很难受吗，要不要我给你帮帮忙？”

　　沈阔一愣，随即否认：“不用，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陆时安狐疑地看着对方明显不自然的表情，伸手去拉沈阔的手腕，“让我检查一下。”

　　“我说不用了。”沈阔侧身闪开，嘴角抿着，隐隐有些不悦。

　　“你躲什么，至于这么凶吗？”陆时安拉了个空，不明白沈阔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只好先顺毛捋，“我就检查一下你的精神状况，S级的精神力负荷巨大，你能撑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不用不好意思。”

　　“来，看在咱俩再次成为战友的缘分上，我给你插个队，先做个精神疏导放松一下。”

　　可沈阔冷着脸又一次地躲开了。

　　陆时安表情讪讪的，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沈阔明显的排斥。
　　扯出个勉强的笑，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做就不做嘛，怎么还真生气了。那我走了，你可别后悔哦。”

　　目送陆时安离开，沈阔坐回椅子上，眼中情绪复杂。

　　先前他总是用各种借口解释自己对陆时安的特殊感觉只是临时标记带来的短暂副作用，脱离了有陆时安的环境就会慢慢恢复。

　　但在前线的这一个月，他震惊地发现，这种特殊感觉丝毫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弱消失，甚至还逐渐渗透到了许多地方，不减反增。

　　他讨厌这种生理上的天性带来的失控感。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
　　陆时安带来的医疗队宛如及时雨般拯救了摇摇欲坠的第二要塞。

　　九十个中级Omega被平均分成了三组，每天轮流当值给要塞里的士兵做精神疏导。陆时安和九个A级Omega则专门负责救治有狂暴倾向的士兵。
　　原第二要塞的医疗队员因为前段时间的超额工作，这几天主要养身体，做些打下手和治疗外伤的小事。

　　一周不到的时间，整个第二要塞的士兵精神状况焕然一新，基本上每个人都最少接受了一次精神疏导。

　　除了沈阔。

　　摊开的精神疏导记录册上，沈阔的精神疏导登记次数后是个大大的“0”。

　　陆时安颓然放下笔，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两人闹了不愉快之后，沈阔就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他。遇到不得不碰面的时候，对方也完全是办公事的态度，事一办完就用军务繁忙的借口马上离开。

　　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除了没有直接说难听的话，跟之前躲那些花痴Omega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伪装了这么久，还是被察觉到了吗？

　　陆时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反思自己是哪里漏了馅。

　　他来第二要塞最主要的原因的确是因为沈阔，药剂的后续观察虽然重要，却并不是非他不可，是他求了老师争取来的。

　　这个决定有些莽撞，甚至有些不顾大局，一个S级的Omega上前线需要配许多人在身边保护。
　　或许在沈阔眼里，这种行为跟添乱也差不多吧。

　　他来这里是希望亲眼看到沈阔安全，但如果就是为了躲他沈阔才不来医疗队做精神疏导的话，这就和他来这里的初衷相违背了。

　　再试着找顾衡或者艾伦说说吧，陆时安决定先妥协，如果沈阔不愿意来医疗队也不想见他，他可以另外派个人过去做精神疏导。

　　按照有记录的日期算，沈阔已经在没有接受过精神疏导的情况下连续参加了五个星期的高强度战斗。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事。

　　果然，就在几天后，陆时安的预感成真了。

　　沈阔失踪了。

　　“啪。”

　　陆时安的笔掉在桌子上。

　　“你说什么？沈阔他失踪了？”陆时安瞪大眼睛盯着顾衡和艾伦，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见二人沉默不语，他泄气地坐回椅子上，声音沙哑：“说吧，怎么回事。”

　　顾衡叹了口气，解释道：“今天军队在返程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星暴飓风，少将他一连救了好几个被飓风卷住的士兵，自己却因为过度疲劳引起了精神力失控，然后就和机甲一起被飓风卷走了。”

　　“不过还好，少将机甲上的定位器在飓风中坚持了很久才彻底损坏，按照定位器在消失前最后传来的坐标，少将可能落到了埃尔星上。”

　　“有线索就好。”陆时安松了口气，问：“他失踪的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派人去找他了吗？”

　　顾衡摇头：“在断开联络前，少将专门叮嘱要先把消息瞒下来再去找他。少将今天驾驶的是军部统一的机甲，并不是很引人注意，艾伦又及时顶上了少将的位置，所以这事就我和艾伦知道。。”

　　“那你们过来是需要我帮你们做什么吗？”陆时安反应过来，“我会努力配合的。”

　　顾衡面露感激，“我们会对外说少将因为精神状况不稳定需要在陆领队这里接受连续几天的封闭式精神疏导。陆领队你只需要守住治疗室不让外人进去，其他的事都交给我们来办。”

　　“我一定会把少将找回来的。”一旁的艾伦早已红了眼眶，身为沈阔的副官，没有保护好沈阔就是他最大的失职。

　　“你确定你可以吗？”接受了沈阔失踪的事实，陆时安清醒地反问：“沈阔的精神力已经失控了，随时狂暴的危险，而且失控状态下的他如果发起狂来，就算你们再找几个Alpha也未必能制得住他。”

　　“我记得第二要塞现在只有他一个S级的Alpha吧。”

　　艾伦咬了咬牙，“陆领队，你放心，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们也会把少将平安带回来的。”

　　“不需要。”陆时安出声否定，说了自己的安排：“你们都留在第二要塞，先把局势控制好。至于沈阔，我自己去埃尔星找他。武力压制不住，就用精神力好了。”

　　“可是，你，你是个……”艾伦的舌头都捋不直了，“你是个Omega啊……”

　　“我机甲驾驶的考核成绩是93分，折合一下大概是A级alpha的平均水平。”陆时安挑着眼看向艾伦，“至于格斗术，你要跟我比划比划吗？”

　　艾伦闻言就是一激灵。前几天要塞里有个不长眼的Alpha想调戏陆时安，结果被一招撂倒，那可是个B级的Alpha啊！换成他估计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顾衡在旁边飞速判断了下陆时安的安排是否可行，随即道：“确实可行。但陆领队，S级的Omega要离开要塞前往危险区域需要指挥官提前批准。”

　　“这有什么难的？”陆时安似乎早就想到了会有人这么问，“军部规定，指挥官不在，现场军衔最高的人自动升为临时指挥。现在我的军衔比你们都高，我以临时指挥的身份批准自己外出。”

　　陆时安顿了顿，眼神转为坚定，浑身的气势让顾衡和艾伦将劝阻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不必再劝，军部如果追究就由我来负责。我现在去收拾东西，你们帮我准备好机甲，等下就出发。这是军令，执行吧。”

　　顾衡和艾伦：“是。”

　　看着陆时安利落的身影，艾伦感叹：“陆领队这性子和做派可真不像个Omega，够爷们，这才是真正的战友情。”

　　顾衡忍不住嘴角抽搐，眼神复杂地看着粗神经的艾伦。

　　他做沈阔副官多年，早就敏锐地发现沈阔在从诺亚星回来后的细微变化。等医疗队来了第二要塞，沈阔对陆领队的态度更让他怀疑。

　　好歹是昔日搭档，可自家少将对上陆领队似乎总是在刻意回避，要说是讨厌吧也不算，就是在一味地躲。
　　陆领队也很奇怪，身为S级的Omega不好好在首都星待着偏要来第二要塞，整天忙里忙外还不忘催促他们劝沈阔做精神疏导。

　　这俩人之间要是再没什么猫腻，那他鼻子上架着的这副眼镜就该下岗了，也就艾伦这个粗神经的家伙能把这当成战友情。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你也跟有的直A癌一样看不起Omega？”艾伦正说到兴头上，一转头便看见顾衡奇怪的眼神。
　　于是气鼓鼓地说：“哼，我才不管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家伙是怎么想的。反正少将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从今天起陆领队就是我的兄弟了。”

　　顾衡被艾伦的脑回路惊得哑口无言，最后只道：“算了，我就是觉得，有时候无知也挺好的。”

　　“你说谁无知呢！就你懂得多。”艾伦睨了顾衡一眼，转身屁颠屁颠地去给他的新兄弟陆时安准备机甲。

　　“文化人就是屁事多，成天弯弯绕绕的。哼，看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