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足》S黑爵

14、16

　　16.

　　他们又在孙府住了两天，欧阳靖天开始放心不下庄里的事务，他和陈玄商量就准备在今日踏上归途。欧阳靖天早在前天就先让下人先回去传信，而陈玄又学懂了骑马，所以欧阳靖天就让下人一并把马车驾回去。

　　今日他们一人骑着一匹马走在路上，欧阳靖天顾着陈玄刚会骑马也不骑太快，两人就让马小跑着在路上。赶了一天的路，到了黄昏时间欧阳靖天带着陈玄到了附近的一间小客栈过夜。

　　「小二，麻烦两间上房。」欧阳靖天把马交给店小二转身走进客栈，陈玄把缰绳交给店小二也一同进了店。

　　「好的！客倌请坐，我马上去收拾房间。」店小二把马安置好一溜烟上楼了。

　　两人又点了几样小菜，就等着上菜。就着这一个小空档，欧阳靖天打量一下四周的客人，这是他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在江湖中打滚要时刻小心周围的情况，这是必须的。

　　这时他打量到在小店的一角坐着一桌身穿黑白衣裳的人，欧阳靖天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长山派的弟子。欧阳靖天想起长山派早前易主就放多了一份心在那桌人身上。武功愈高的人五感就愈灵敏，欧阳靖天轻而易举地听着他们那一台的对话。

　　「怎会是二师兄坐上掌门之位，一直以来师父都是属意于大师兄。」

　　「我看二师兄背后是有人相助，我猜可能是紫陵教。」

　　「你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不是么，那天我看着二师兄进了师父的房间，第二日师父就让出了掌门的位置，就单凭二师兄的功力怎会让师父一夜妥协。我看身后必定有人相助。」

　　「别说了，小心让新任掌门听到，你的头颅就不保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告一段落，欧阳靖天也把心思转回来。他们点的菜都送上了，陈玄也没客气就低下头默默吃起来，欧阳靖天回过神来夹起菜放碗里用膳。

　　吃完饭后两人早早就回到房间打算早点休息，好有足够体力应付明天的旅途。

　　到了第二天他们一早用过早点又骑上马背赶路，刚走在山林间，突然一匹马从远处冲过来，那人一下子就急停在欧阳靖天马前开口道：「师父大事不妙了，半个时辰之前有一群黑衣人袭击白华派。白华派弟子不敌啊。」

　　「什么！走！」欧阳靖天听到后眉头一皱也顾不上陈玄就带着弟子冲去白华派。陈玄也明白事情轻重默默地跟上欧阳靖天身后。

　　一路奔驰，但他们赶到白华派时已经为时已晚了，白华派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和布满血迹的地方。欧阳靖天跳下马接过弟子向问递过来的配剑走进白华派。欧阳靖天小心地戒备着，在白华派环视一圈，蹲下第一一翻看尸体寻找生还者。在确定没有生还者后欧阳靖天又翻过一具具尸体，快速地检查他们身上的致命伤。

　　跟在他们后头的陈玄看到满地的尸体心下一惊，也上前帮助安置尸体。他拿起一条布巾帮他们拭擦着沾满血污的脸庞，稍稍记下他们的容貌，又小心地整理他们的衣服。他及现其中一具尸体手上好像抓着什么异物，他趁着没人注意把那人手掰开，从他手心中发现一片衣角。陈玄迅速地把那件东西塞进自己袖里，又接着清理其他尸体。

　　「通报太慢了。」欧阳靖天有点自责，如果再早一些可能会救回好几条人命。

　　莫向问一下子跪在欧阳靖天的脚边道：「师父，是弟子失职。」

　　「起来吧，现已无补于事。」欧阳靖天这才一挥袖让他站起来。

　　正在他们忙着清理的时候，其他门派的人也赶到了现场，其中包括松山教的松在山。

　　「盟主消息灵通啊，比我们还早到。」

　　欧阳靖天并不想让其他门派知道他广布弟子在各派监视，以便查出内情及时援救。如果其他门派知道有人监视自己必定大大反弹，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陈玄在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称赞欧阳靖天的手腕。看来欧阳靖天也在暗暗调查，那他也必然开始怀疑墨靳宇背后有人。他可不敢小看欧阳靖天的才智，那他以后一切要更加小心，不能让欧阳靖天察觉蛛丝马迹。

　　他也得到了线索，也就不冒险默默地退到一旁看着刚来的各门派弟子搬运尸体。

　　欧阳靖天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松在山指挥弟子清理现场，突然心生一计。他示意莫向问把松在山请来，只用两人听的声量说：「现时谜团太多，不如我们做场好戏让对方露出马脚，松掌门你看如何？」

　　松在山想想也觉得这方法可行就问问欧阳靖天详细的计划：「此计甚好，不知欧阳盟主如何实行？」

　　「首先我们假装发现生还者，然后我们用马车运送这名重伤者到安全的地方。若对方收到消息自会在半途伏击，到时我们便有机会生擒他们。」欧阳靖天把心中所想说出。

　　「到时我只带几名弟子护送马车以减低对方的警戒心，到时松掌门你带领一队人马到后方接应，届时收到讯号后就从后支持。」欧阳靖天已在心中想好了每一步，也把各种的可能性考虑进去。这计只有他和松在山知情，出差错的机会应会大大减少。

　　松在山点点头表示清楚，然后他就走进了还未清理的大厅内。

　　未几松在山大声一喊：「欧阳盟主，此处有人尚有气息！」

　　欧阳靖天与一众弟子听到后便冲进大厅，只见松在山跪在一个脸色黑青的人身旁，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那人的身体竟有微弱的起伏。一众弟子见状也感到惊喜，连忙帮忙张罗药伤用品。松在山接过伤药后为那人细细包扎后，欧阳靖天出声：「准备好马车，我们要把他移到安全的地方静养，待他清醒后便能从他口中得知真相。」

　　陈玄站在一旁看着不禁有些猜疑，他与欧阳靖天是最早到达，欧阳靖天亦在第一时间确定全部没人生存，现下怎会多出一个尚有一丝气息的人。陈玄再想起刚才欧阳靖天与松在山两人独处的情况，再看看那脸色已没生气的人，心中猜到欧阳靖天的计谋。要使一个刚死之人暂时存有呼吸也不是没有方法，只要把小量真气打入人体内，让他的内脏保持未死的状态便可。

　　陈玄佩服欧阳靖天的急智，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话那欧阳靖天的目的定是想引蛇出洞。但不知欧阳靖天下一步会如何部署？陈玄决意再观察多些时间再下定论，但如果当真那他可以将计就计。他也很想知道那个站在墨靳宇背后操纵的是何许人。

　　清理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夜晚，他们一行人当晚就住进了附近的客栈，明日再起行去松山派。欧阳靖天抽这个时间的空档和松在山商量明日的部署。陈玄见机不可失自己悄悄出了客栈走到人烟稀少的野外，他从袖间拿出一只陶造的哨子，那哨子十分小大概只有尾指的一半大小，他放在唇边轻吹一下，哨子并没有发出声音，他亦不再继续。只稍一会儿一只黑鹰从天下向他俯冲而降，然后树林间一道黑影闪过便有一人跪在他身前，而那只黑鹰则稳稳停在那人的手臂上。

　　「来了，好。命你带五名心腹明日跟踪松在山等人，若他们有所行动便实时拦截。小心行踪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特别小心欧阳靖天，可清楚？」如果他没有料错，欧阳靖天定是想作先行部队待黑衣人袭击后再令松在山接应杀个对方措手不及。对不起了欧阳靖天，这人我要先比你知道。

　　「属下听令。」话音刚落，方才跪在地上的人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欧阳靖天正与松在山讨论明日的事项，欧阳靖天不容许此次的事情有丝毫出错，他想籍此举一下把背后的人揪出。是紫陵教也好，是其他人也罢他都要清除这残害武林的阴险小人。

　　「松掌门，那人现在何处，有人看守么？」

　　「请欧阳靖天盟主放心，我已派弟子严密看守房间也吩咐弟子不准内进。欧阳盟主打算明日如何部署？」松在山亦是个小心谨慎之人，他在位已有三十余年，松山派一直风平浪静可看出松在山也不是等闲之辈。

　　欧阳靖天自是信得过松在山，所以他便把细节告知松在山：「明日辰时我会带领十名弟子行山路而过，其中一段山路人烟稀少，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请松掌门带领门中弟子跟在三里外以免打草惊蛇，届时我一行人若遇到伏击，便会放出讯号筒，到时松掌门从后夹击。」

　　「好的，我明白了。」松在山一抱半表示清楚。

　　「天色已晚，松掌门好好歇息有利明日之行。」欧阳靖天见夜深了，也该养中精神应付明日的硬仗。

　　欧阳靖天退出松在山房间走回自己房间，转念一想折过身走到陈玄的房间。欧阳靖天见房间没有亮光，便轻轻敲下门看陈玄休息了没，等了一会房中也没动静，欧阳靖天再探探房间亦不觉陈玄的呼吸声，心想奇怪如此晚的时间陈玄去了哪里？欧阳靖天推开陈玄的房间，刚想踏入就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便听到陈玄的声音。

　　「靖天？」陈玄刚走近房间便见到欧阳靖天准备摸门而入。

　　「小玄，这么晚还外出。」欧阳靖天并没有怀疑陈玄而是担心陈玄的安全，毕竟敌暗我明而陈玄又不是武林中人，他恐怕陈玄会被卷进去遭受不测。

　　「我刚起来去了方便，靖天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唔，我听日要出外办理要事，此行会有危险就请小玄先待在客栈几天，待我处理好事情再回来接你。」

　　「好。靖天此行小心安全…」陈玄难得说出一些关心之话。

　　「好，那休息吧。晚安。」欧阳靖天接到关心笑笑点点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