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足》S黑爵

12、14. 大喜日子

　　14. 大喜日子

　　孙府这几日可热闹了，从各地方来的客人都住进了孙府准备参加明天的婚宴。饶是孙府一百多间的客房也都住满了。好在尚怀一早就为欧阳靖天预留了一间厢房，只是现在又多出陈玄一人。欧阳靖天倒是无所谓就让陈玄跟他共住一间便行。

　　他们回了自己的房间稍事休息后换下了衣裳就到大厅用茶点。陈玄一路上默默地跟着欧阳靖天，看着欧阳靖天熟悉地穿梭在孙府的花园，想必欧阳靖天是孙府的常客。

　　他们沿着花园走去大厅，这一路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和各式的喜挂，显得整个孙府都喜气洋洋的。看来孙尚怀十分重视他的新娘子，这女孩日后想必会十分幸福吧。

　　他们一到大厅发现早有两人坐在大厅上，那两兄弟正在畅谈中，尚怀面对着门口坐，所以欧阳靖天一进来他就发现了。他一下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过来给欧阳靖天一个大大的拥抱，欧阳靖天也毫不显生涩地回抱一个。

　　「好啊你个小子，足足三年都不过来一趟，要不是我这次小登科，你想什么时候才来！」孙尚怀松开欧阳靖天时一拳头轻轻打在欧阳靖天的肩膀。

　　欧阳靖天笑笑地回答：「我这不就来了，兄弟啊你才是什么时候认识了新娘子，也不告诉兄弟。」

　　「哈哈，这就告诉你行了吧！」孙尚怀开怀大笑，笑中充满了将为人夫的甜蜜。他们寒喧了这一轮才发现被欧阳靖天遮住的陈玄。

　　「这位是？」孙尚怀好奇地看着陈玄。心想这个清秀的青年是谁呢？看他的举止又不像武林中人，可是气质又远比一般寻常的书生或老百姓出众得多。这让他感到有点好奇。
　　孙尚怀回过头去无声询问自家弟弟，只见孙尚风看他挤挤眼也不开口。

　　「这位是陈玄，我新交的好友。」欧阳靖天为两人介绍。

　　「恭喜孙庄主大婚，在下陈玄。」陈玄不恭不卑地向孙尚怀行一个礼。他来只是想见识一下大场面，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小天的朋友就我的朋友，在此谢过陈兄弟的祝贺了。」孙尚怀就是一个在商场打滚得如鱼得水的商人，所以这些礼貌自然是做得十分足。

　　这小半天陈玄就坐在他们三人的身边静静听着他们回忆小时候的时光，有时候应答几句也显得和谐。

　　因为到孙府祝贺的人真在太多了，所以尚怀办了两天的流水宴宴请各位宾客。第一日就订在婚宴的前一晚，也就是今晚。到了未时孙尚怀就亲自打理宴席的流程，孙尚风也被自家大哥拎去帮忙了。欧阳靖天见主人也不在了，就带着陈玄到府外走走。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孙尚怀的大喜日子，欧阳靖天起个大清早，就赶去帮忙孙尚怀。进到孙尚怀的寝室，看着他刚穿上大红的袍子，那丰神俊朗的模样就连欧阳靖天也羡慕起来。走过去稍稍帮他整理一下衣袍，心里一时感触，便从桌上倒了两杯茶：「唉啊，这让我太羡慕了。尚怀啊，我们以茶代酒喝一杯吧。你成婚以后就没时间陪我们疯了。」

　　孙尚怀笑笑看着欧阳靖天羡慕的样子，干脆地拿过杯子，两人一碰杯就干了。

　　这时孙尚风从门外进来了：「哥，差不多吉时了，该去接新娘了。」

　　欧阳靖天也怕耽误了吉时，就赶快和孙尚怀从房内出来了。孙尚风一见他们一起出来笑笑说：「怎么比我还早！」

　　兄弟三个便搂肩搭背热热闹闹地去接新娘了。

　　转了一整个白天，把各种礼仪都做足了才接着新娘回到孙府。新娘新郎换了套喜服又急急忙忙到大厅上行互拜之礼。这时整个孙府大厅都坐满了人，就在室内也摆了整整二十桌，这二十桌都坐满了城中的达官贵人。当那送礼的人逐一打开贺礼，那礼之贵重啊把陈玄都给看呆了。在花园里也摆了三十桌，不是城中的名门望族就只好委曲在花园里了。陈玄自然也是坐在花园的桌上，这时他身边都没半个人是认识的。一个算熟的一个算半熟的都在忙东忙西地到处敬酒，陈玄也没打算也打扰他们。他一向都不喜欢吵闹，这次一时心血来潮地跟来就是想开开眼界，现在眼界开完了陈玄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着菜。

　　由于他那桌离着大厅有些距离，在他看着孙尚怀夫妻对拜时都只能看着个模糊的轮廓。就一阵起哄以后，陈玄就看着众人簇拥着一对新人走进内堂。礼也拜完，主角也走了，陈玄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吃着个六分饱就斯斯然走回自己的房间，就像这份喜庆一点也与他无关。

　　他回到房沐浴过后只穿着素衣就坐在床边拍拍枕头，看着床上的第二个枕头，陈玄心想今晚欧阳靖天大概不会回房了吧。想了想陈玄还是把欧阳靖天的枕头移到了外头。看着欧阳靖天的枕头陈玄想起昨晚，就昨晚两人一同回到了寝室先后沐了浴就和衣躺在床上。欧阳靖天这过程没有一丝丝地不自在，陈玄也不好意思在自个儿别扭。他俩平躺在床上还稍微聊了几句然后就睡着了，然后两人就各自平静地睡了一夜。陈玄不禁在想他和欧阳靖天什么时候到了这种随意地关系？先不说欧阳靖天，陈玄反省一下自己。欧阳靖天自是不知道其中关系，可陈玄是一清二楚的，他和欧阳靖天交朋友也是带着目的的，那为什么自己会对欧阳靖天毫无警戒之心。

　　想不明白也就先这样吧，陈玄觉得困了就停止了胡思乱想转过身准备睡了。这段日子想来是过得太轻松了啊，人都随意起来了。

　　到了大半夜，陈玄被些微的脚步声惊醒了，他瞇着睡眼回过身看看声音来源。脚步声愈来愈近，不甚规则的脚步声让陈玄心想欧阳靖天是难得喝这么醉了。陈玄闭起眼睛转过头又准备睡了，然后他又听了两声凌乱地脚步声，还是坐直了身等着欧阳靖天。随着脚步欧阳靖天愈来愈近然后门轻轻地被打开了，这时的欧阳靖天是喝得满脸通红，神志不清了。他就依着门边站着，陈玄看着此时的欧阳靖天有点好笑，试问有谁看到过以沉实稳重著称的武林盟主此刻的醉态。欧阳靖天依着门站了好一阵子也没动，陈玄怀疑他是睁着眼睡着了。看着这样的耗着也不是个办法，陈玄唉了口气也只好下了床把欧阳靖天半搬半抱地拖回床上，替他脱了上衣又脱了鞋子，好让他睡得舒服点。然后自己也睡上了床，替两人拉上被子就睡了。

　　第二日欧阳靖天起来的时候头是痛个半死，昨晚是喝太多酒了。欧阳靖天回想着昨夜闹新房的时便是喝了不少，再加上在喜宴时又替尚怀挡了不少酒。他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出了新房门后的情形，他是怎么回来的呢？他又看看自己的穿著只剩里衣，难道他也自觉地脱了外衣和鞋子上床？

　　偏头看看里边迭得整整齐齐的床铺，昨晚没给陈玄添麻烦吧。欧阳靖天当然清楚自己醉酒后的模样，不会大吵大闹只是会变呆，所以也不太担心自己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揉揉发痛的颞颥，欧阳靖天收拾好自己做出了房门。

　　新婚过后的第一天欧阳靖天知情识趣地不打扰小两口的甜蜜，他打算找孙尚风和陈玄出去走走。怎料到孙尚风那小子一早就溜出了门，欧阳靖天又走回去找陈玄。最后欧阳靖天在后院找到陈玄，他看着陈玄拿着稻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喂着马匹，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主意。

　　「小玄，我教你骑马如何？」

　　陈玄这才发现停在他身后的欧阳靖天，刚才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后院，看着没事干就拿起稻草喂马匹，没想到让欧阳靖天看见了。

　　「好…」

　　欧阳靖天听到陈玄答应了，就走进马廐把自己的追风和另一匹马牵了出来。
　　欧阳靖天拍拍马头在牠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把马交给了陈玄。

　　「别怕，牠很乖的。」低沉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安心。

　　陈玄接过缰绳，两人一人牵一只马缓缓走出了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