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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跳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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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莫名的怒气,司念一脸茫然,旋即想到许是她拖到拍摄进度,被骂也是应该的,便讪讪的垂头让路秉成出气。
路秉成就说这么一句,看见司念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便后悔了,他是生气但不是气司念,而是气剧组的人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欺凌她。
唐盛期似是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立刻招手让人拿新鞋过来,顺道让人查清楚究竟是谁当了剧组里的老鼠屎。
他唐盛期的剧组一向以严谨出名,就这样被人给破坏。
唐盛期的后续处理的速度再快,都掩盖不了此刻路秉成愤怒的情绪,若是他没发现司念的脚有问题,那等她拍完这场戏,脚尽管没有全残也会半残。
隔壁的进度也会因此耽搁到,到时被人追赶着骂的便会是司念了。
一个毫无作品的新人,一旦被传出耍大牌的消息,这对一个新人是多大的打击,到底是哪个王八龟孙子敢动他的人。
“我都没想到原来我们剧组这么穷,连个23码的鞋子都只备一双阿。”路秉成似笑非笑,那双桃花眼与往日无异,但说出的话毫无温度,朝唐盛期开枪。
唐盛期自知理亏,刚让副导去了解,说是道具组的人弄错了,也诚恳的道过歉,以前也没犯错前科,就这样把人赶走也不道德。
“那人我已经调离道具组,你看这事能不能……”翻篇揭过去,唐盛期讨好的弯着眸,双手交握,韶华娱乐是剧组最大投资人,若把人得罪死人,那这部戏还没拍完就黄花菜凉了。
眼看路秉成打算追究到底,在一旁降低存在感的某人开口求情,“其实工作人员太忙拿错鞋也情有可原,这不是拿来新的了吗”
路秉成早已起身回到宴席上最高位,昵了一眼下方咕哝的女子,冷笑,“是阿,若不是我发现,都不知道你这小哑巴何时会老实说,怕是脚都崴了废了,甚至下了戏都没打算说。”
司念: “!!!”他怎么知道,把心里的想法通通猜中了。
司念将情绪都写在脸上,路秉成看了好笑,心中那股怒气也消散不少,“赶紧拍吧,天气热。”
总算等到这尊大佛松口,唐盛期这才松了口气,这事算是过了,大手一挥,开始这场高潮戏。
“第九十场,第一次,action!”
丝竹声幽幽响起,再搭上阵阵古筝那清冽的拨弄,场内献舞的女子,跳得更加起劲,那粉色薄纱随着舞姿摆动飘起阵阵幽香,饶是身处在充满书卷气味翰林院的那些老古板们也都看直了眼。
另一侧的女眷席倒是人口一声狐媚子,但场上舞动的女子比起她们这些人老珠黄年轻漂亮是事实,她们除了在嘴上占了上风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场内中央舞动宛如妖精的女子隔着面纱朝上方帝王送秋波。
手腕及脚腕都系上了铃铛,每踏一步便声声作响,那悦耳的声音没让建安帝放松,反到让他更加心浮气躁。
建安帝不耐的蹙起眉心,总觉得今日心上不够踏实,抿了一口眼前的茶,温度不对,滋味也不对,不是往日的奉茶宫女泡的。
“李福全,婉心去哪了。”低声问向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赶紧道,“婉心姑娘到御膳房监督御厨煮长寿面去了。”
“恩。”
建安帝无声的勾唇,打从将婉心分派在身边,每年寿辰,婉心都会到御膳房煮一碗长寿面奉上,那被惦记在心中的滋味,是陌生的,也是愉悦的。
一首舞随着女子双手在头顶上拍掌两声结束,右手抽出头上那根玉钗直直的朝上方帝王射去,一把被帝王接下,女子从怀中拔出长剑朝帝王奔去。
“护卫都是死的吗,赶紧护驾!护驾!”
场内混乱,女眷们慌恐的大声尖叫,男眷文官恐惧但不会武功只能躲在武官后头。
女子身子轻盈武功高强,杀过好几波的护卫,来到建安帝面前。
脸上的面纱早已脱落,那清秀典雅的脸庞出现在建安帝面前,长剑抵在建安帝颈脖上,轻轻一动下一秒便能了断这位记载在史册中的明君建安帝的性命。
“皇上,婉心来了,今年没有长寿面吃了。”女子如平常那般笑脸盈盈的望着他,眸中渡着一波波水色。
建安帝双手紧紧的抓住扶手,一动也不动,发出艰涩苦楚的声音,“为什么?”
婉心笑的苦楚笑的张扬明媚,眉眼弯成月牙形状,一如往常,“宋皇想要奴婢死,奴婢不得不死。”
“放箭!”李福泉一声令下,站定在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朝婉心射去。
女子身上的薄纱被血液沾染,那藕白色的手臂和腿,彷佛雪地上沾满一朵朵的红梅,那怵目惊心的美让建安帝看了心慌。
“真慢。”婉心冷眼朝李福全望去,后者愕然的瞪大眼,似是不敢深想她那句话的涵义。
“婉心婉心。”
“皇上,婉心不能再伺候您了。”
婉心倒在建安帝的怀中,生命到了最后一刻,想大胆一回伸出手去抚摸这些年来日日陪伴在身侧的男人,就差那么一步,那么一步,便能摸到,最终失了力气垂落下来。
失去意识前,建安帝清晰的从婉心口中听见,“小叔叔,是婉心对不住你。”
小叔叔这称呼,是从前建安帝佯装成质子被送到宋国时他让婉心喊的,那时后的婉心年纪还很小,总绑着牛角辫跟在宋皇后头跑。
小孩子童言童语的,听见宋皇喊他一声皇叔,她便古灵精怪的也喊了声小叔叔。
怀中的人儿死了,温度逐渐从掌心里消散,建安帝横抱着她一路回到寝宫。
一旁的后宫嫔妃早就不知何时躲回各自寝宫,没有一人站在他身侧一同抵抗,唯有怀中失去温度的女子,直到最后都还在替他着想。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在今晚冲上来,你明明知道我今晚要抓宋国那些混在文武百官里的奸细,你为什么为什么……”
建安帝低喃着,眼眶里禽着泪,最终落在女子的脸庞上。
“昨晚我与李福全的对话你听见了对吗,若是没听见,那你现在该是捧着一碗长寿面笑着逼我把它给吃下。”
“卡,过了!”
最考验演技的一场,路秉成与司念一次过,除却司念身上那些箭羽需要后制,其余的部分都饰演的相当完美。
彷佛真的从书里走出来宋国奸细婉心,因两人的高超演技连带其余演员通通被带入戏,演起来也都超乎平日水平。
一旁泪腺发达的工作人员早就哭得不成人形,还一边滴咕着,“那宋皇真不是好东西,都把婉心送来魏国这多年不理不睬,说死就死,还有没有良心了。”
司念早在唐盛期喊卡的瞬间便出了戏,但手腕被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困惑的朝路秉成看去,发现他眸中沉浸悲恸,眼眸里充满腥红,司念一看便知道他还没出戏。
路秉成脑中浮现常梦见的车祸景象,从车里甩出的女孩也是这般满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
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眸逐渐消失生气,而后失去焦点。
路秉成是在害怕什么?
被抱在怀中的司念,清晰感受到这男人无声的颤抖,眸里的腥红似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司念屏住心神,另一手轻柔地覆盖在路秉成的手上,轻声道,“我好好的在这呢,路秉成,你看看我阿,我好好的在这活绷乱跳的。”
路秉成的眸里出现变化,慢慢地恢复正常,司念柔柔地弯了弯嘴角,撇开他的手,走出片场,身上那股假血味太重,她一刻也受不了,现在就要去把衣服换下。
“司念来,辛苦了,这是给你的压惊红包。”唐盛期递了红包过来。
司念眸里闪过欣喜,“谢谢导演。”古灵精怪的惦了惦红包重量,“好像还满厚的,唐导你真大方,以后还有这种戏尽管来找我!!!”
“哈哈哈,你这丫头。”
两人在化妆室前交谈盛欢,经过这两天的拍摄,唐盛期已经认可司念的实力,也相信她确实如路秉成所说拥有演技的天赋,是天生吃这行饭的人才。
路秉成收拾好失态的情绪,一路晃神的走回化妆室,再看见司念还穿在身上的舞衣,脑中的身影再次重叠。
“像,实在是太像了。”这世上真有怪力乱神之事
怎么会跟梦里的人那般的像,路秉成打算要约章医生好好聊聊,看这情况在理论上能不能解释出来。
路秉成垂眸思索,不受周遭的吵杂影响,直到唐盛期一脸铁青的朝他走来。
“怎么回事?”唐盛期的脸色太过难看,上一刻还在与司念说说笑笑,下一刻就变这副德性。
“出大事了,刚才那位被我调离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跳楼自杀了。”
路秉成猛地抬头,瞇起眼,眸中深不可测,似是在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你说什么,人、死、了?”
“刚与她一块值班的人发现她不见就出去寻,结果看见她从现代影城区那栋大楼一跃而下,已经报警了。”
“今晚看来是要在局子里过了。”
司念卸了妆出来打算回隔壁剧组,却意外被通知不得擅自离开,若有不从,依法办理。
“怎么回事?”
看向脸上染上忧愁的唐盛期站在路秉成身侧不知在商讨什么,剧组里也莫名多了许多警察。
才进去卸个妆出来,就天翻地覆的变化,司念一脸茫然。
弄清楚始末的周暖朝她解释,“剧组死了人,洗刷嫌疑之前人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司念双手环着胸,背后升起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