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二十章 ...
-
另一头，墨鸦返回小圣贤庄后，将其他人唤醒，众人齐聚在一间屋子里。
墨鸦将他所见简明扼要地讲了下，在众人低气压中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卫庄没想到李青澹居然还有胆子再次私下行动，他看向墨鸦，冷声问道，“你早就看出他不对劲？”
墨鸦点头，这几人中，他与白凤是最为熟悉幼时李青澹的，他表现的确实同他们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只是，他既然已经入将军府已有三年，同他阿姐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但他却只字未提，这才让墨鸦察觉出了几分异样。
“如今宵禁，我们目标太大，不宜一起行动。”盖聂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略过，缓缓开口。
“还是卫庄兄带上麟儿去吧。”张良虽然不住后山，但墨鸦也没忘记通知他，此刻，他看向卫庄笑道，“若是有了消息，卫庄兄可别忘了传回来。”
白凤闻言轻轻扬起手，蝶翅鸟立在他的指背上，他抚了抚羽毛，那鸟儿在卫庄身边绕了一圈，飞出窗外，立在枝头间注视着屋内。
卫庄带上鲨齿披上夜行衣，看了一眼阴暗的角落，麟儿从黑暗中现出身形跟在他身后。
将军府内，李斯在屋中踱步，突然他停住脚步，望向桌上的烛台。
那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一阵劲风推开了窗户，也吹熄了火光，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李斯蹙眉，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人，他惊得后退了半步，抵在桌子前。
“李大人。”
卫庄看向他，隐藏在兜帽中的白发有些许的外露，在风中微微扬起。
“是卫庄大人啊。”李斯立刻镇定下来，对着卫庄拱手，“此前攻破墨家机关城，多谢卫庄大人了。”
“那已经过去了。”卫庄扬手，房门又“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合上，月光也被阻挡在外，屋中越发黑暗起来。
李斯知道他为何而来，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他何事。
卫庄却不欲浪费过多的时间在他这里，于是直奔主题问道，“我只想知道，李青澹的去处。”
果然如此。
李斯暗道，也不免腹诽李青澹办事不小心，却不知跟踪他的是最善于在黑夜中隐藏的百鸟首领——墨鸦。
心里想着给李青澹拖延一点时间，李斯笑着正欲开口，却见卫庄手中鲨齿猛然出鞘，剑芒一闪，剑尖已抵在他的喉间。
“也许这样，李大人能回忆地更快一点。”卫庄稳稳拿着鲨齿，没有一丝颤抖。
李斯呼吸紊乱了一瞬，额角也渐渐沁出汗水，他看了眼卫庄，只能瞧见他眼中的冷厉。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绝非是在说笑，李斯权衡了片刻，果断开口，“他出桑海城往东去了，蜃楼方向。”
卫庄盯了半晌，收回鲨齿，“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我也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他往屋外走去，回头看了一眼李斯，“你会吗？李大人。”
李斯面上带笑，口中直言不敢不敢，见他出门才缓缓地呼了一口气，用袖口擦了擦汗水。
他转身正欲重新点上烛火，却冷不丁瞧见从窗口翻进来一人，未等他出声，那人反倒先开口了。
“刚才，是小庄哥？”
来人也是一身夜行衣，月光略过他的侧脸，让李斯瞧见了他的轮廓。
“李青澹？”
李斯安下心来，重新点上了烛火，在桌前坐了下来，回道，“确实是卫庄，放心，我指了相反的方向给他。”
他望向李青澹笑道，“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还顺利吗？”
李青澹摇头，“有些难处。”
“怎么？”李斯有点不解，“悬崖峭壁拦得住别人可拦不住你。”
李青澹耸肩回道，“那倒是。”
“那……可是丹药出了什么问题？”思来想去，大概也只有这么个理由了。
李青澹点头，但也没和他细说，只是道，“我先回去，小庄哥那，我还要给个交代。”
“也好，复活兹事体大，确实也急不来。”李斯朝他摆了摆手，口中喃喃道。
见李青澹转身，他又突然开口，“等等。”
“上次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李斯起身，站回方才同卫庄对质的位置，在桌下摸索了一下，而后对着李青澹笑道，“有了。”
李青澹正在窗边等着他，却见他快速后退，周围有数只冷箭射出。
箭头上泛起幽蓝色的诡异光泽，一看便知涂了剧毒，李青澹一时间竟然难以闪躲，眼看利箭就要穿胸而过。
可伶的窗户再次被人从外面破开，紧接着便传来金属相击之声，片刻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折断的箭矢在地上散乱地列着。
卫庄手握鲨齿挡在李青澹面前，看向李斯，开口道，“看来李大人并未听进我方才的话。”
李斯见此也不慌乱，冷笑道，“屋中动静早已惊动卫兵，你们难道还想有什么动作不成？”
“卫兵？”男人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了眼李青澹。
而李青澹的身形竟然在慢慢变化，片刻之后，同李斯长得一般无二的人从他身后走出。
外面果然有卫兵赶来，在门口问道，“李大人，屋内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李斯”毫无顾忌地打开房门，负手于后不紧不慢地开口，“方才有贼人闯入，朝东边去了，你们还不快追。”
那声音也分明是李斯自己的。
卫兵没有发现眼前人的异样，丝毫没有怀疑地领命，又问他可需要人手驻扎在此处，“李斯”摆手拒绝，卫兵便退下了。
“李斯”将门带上，朝屋内两人走去，身形不断变化缩小。
真正的李斯僵硬在原地，这才突然想起了逆流沙的另一号人物——墨玉麒麟。
大意了。
江湖中人果然不好应付，这墨玉麒麟的变幻之道着实叫人难以防备。
李斯想起方才透露出去的不少东西，有些无奈，若不是发现“李青澹”身后竟然没有负琴，他只怕还蒙在鼓里呢。
今日只怕是难以善了，李斯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辞，卫庄虽然强势但身上杀气却并不浓郁，想来他性命应当无忧。
至于其他的，李斯半真半假道，“李青澹也是为了我那师兄韩非。”
见卫庄不出声，他只好继续道，“卫庄大人与我师兄关系密切，想来对此应当乐见其成。”
他指的当然是方才无意间透露的“复活一事”。
卫庄果然已经知晓，他道，“既是乐见其成，李青澹怎么不与我细说？”
“这……”李斯硬着头皮道，“他许是担忧事情不成又徒增失望，不忍让你们……”
“发现他会死？”卫庄直接打断他，冷着声音开口，气息比方才更为凌冽。
李斯暗自心惊愣在原地，在心中直骂李青澹。
说什么无人知晓，现在看来，怕是无人不知吧。
他心中有了计较，摆正了脸色道，“不知卫庄大人意欲何为呢？”
若二者只能存其一，是选韩非？还是选李青澹？
“那就看你能给我什么解释了？”卫庄沉着脸色，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心情极为不妙，“不过我的时间不多，还望李大人，长话短说。”
李斯反倒镇定下来，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想着不如同他细细地说，届时李青澹应当已经完事了。
就怕卫庄一个恼怒，拆了他的屋子，思量再三，李斯还是直接开口，“韩非与李青澹，注定只能活一个。”
见卫庄周身杀气暴涨，他也无惧，“不过也许是我们思量不周，也许卫庄大人听了能有他法也不一定。”他拉开桌案前的椅子对着男人道，“请。”
卫庄细长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他，索性多年的朝堂历练叫他尚且还能不露声色地周旋。
片刻后，卫庄落座，墨玉麒麟也没先行离开，仍然跟在他身后。
李斯稍稍安心，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窗外，在夜色掩护之下，一只蓝白色的小鸟轻巧地飞出将军府，一路回到桑海城，落于主人指尖。
白凤取下字条，交于众人，只见上面写着——“西面悬崖，复活韩非。”
“虽然只有大体方位。”张良收起字条，“诸君，我们走吧。”
桑海城外，李青澹不知将军府内有两波人马正在针锋相对，也不知他死死捂住的事情很快就要被揭露出来了。
眼下星魂紧盯着他不放，看似冷静的皮囊之下怕是早已被激怒了。
不过这回李青澹可是带了武器的，心法也运转自如，一来二去间，星魂竟然被他压制，隐隐落于下风。
只是他的目的不在此处，现在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两人打斗闹出的动静也不小，若是再耽搁下去，不知还会出什么变故。
李青澹一个纵身避开星魂的气刃，他立于枝头，心中有了计较，手下的琴音渐渐有了变化。
星魂没料到他原来是以琴为攻，哪怕是他也觉得颇为棘手，若要留人只怕要更高的内力才行。
只是他的身体……星魂捏了捏拳，眼神越发阴郁，随后见到李青澹竟然停下了攻势，他冷笑着正欲开口，却突然察觉一阵巨痛从胸腔里传来。
星魂手上气刃消失，他单手紧紧捏住衣襟，剧烈地喘息起来。
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韩非：今天我也依旧在别人口中
李斯：明天也依旧会有我的戏份
感谢风行凌月大宝贝儿的营养液鸭
感谢所有看文、留评、收藏的小天使
笔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