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琴爹爹[秦时明月+天行九歌]》泛泛而咕

2、第二章

　　少羽一行人前往镜湖医庄，墨家秘密据点之一，李青澹本想与他们就此分别，但那位月儿姑娘却说无妨，李青澹有点看不清局势，万一他是秦国探子怎么办，现在秘密据点都这么随意了嘛？
　　既然主人家都不在意那他还在意什么呢？
　　云雾深处，一座山庄渐渐清晰起来，四面环水，果然极为隐蔽。
　　项氏一族与墨家素来交好，对医庄也略有所知，这“三不救”的规矩李青澹也头一次听说，可惜他是客，初来乍到也不好多说什么，幸好端木姑娘最后还是答应救助盖聂。
　　李青澹有些奇怪，“姓盖的人不救”明显就是针对盖聂，而渊虹自荆轲刺秦之后便被赐给了他，墨家应该不会不知，怎么看见渊虹反而又改变主意了呢？
　　女人的心思啊，啧。无所事事的李青澹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
　　“那个，你能不能也看看杜鹃鸟啊，他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荆天明看端木蓉虽然冷漠但还是留下了大叔，怀疑这女人纯属面冷心热，更何况李青澹又不在三不救里面，她,应该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吧。
　　“那到不必，我只是体虚，之前生了场大病，现下病已痊愈，养养就行，还望端木姑娘尽力救助盖先生便是。”
　　然而大概真是医者仁心，端木蓉还是给他把了脉象，确实如他所言只是体虚罢了。
　　在镜湖医庄的日子比想象中的要平静，只可惜也平静不了多久了，李青澹几天都窝在屋子，没怎么出门，手上却没歇，给自己刻了个木头面具，找了块干净的布将自己的琴包上。
　　“你一直没出门。”同屋病患盖聂好得倒是快，那样的致命伤他竟已能下地自如走动了。
　　“我若是出去，岂不是在捣乱。”他暗示了下窗外的端木姑娘。
　　谁知盖聂竟然否认了，“我与端木姑娘之间只有救命之恩。”
　　哦。
　　纵横两弟子，注定永单身。
　　端木蓉进来给盖聂换药，李青澹在对床悄咪咪地观察，盖聂果然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倒是端木姑娘虽然瞧着冷冰冰，实则眼中存着几分温柔。
　　“端木姑娘。”
　　“何事？”
　　“不知道端木姑娘可听说过六魂恐咒？”
　　“阴脉八咒之一，六魂恐咒？”端木蓉还真有所耳闻。
　　一旁盖聂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少年与阴阳家还有干系，一路上也未听其提起，他想起天明身上的封眠咒印，难道少年是为此接近天明的？
　　“既然端木姑娘知晓，不知可有破解之法。”李青澹表面漫不经心，心中却有几分紧张，端木蓉的医术他已经见识过了，他对此也抱有几分希望。
　　可惜端木蓉摇了摇头，她将耳边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眉间皱起，“我对阴阳家咒印也研究不深。”
　　“是吗？我也只是随口一提，端木姑娘别放在心上。”
　　李青澹说着“随口一提”，心中到底是有几分失落，他面上不显，目送端木蓉出去。
　　他躺了六年，六年时间，世事变更，沧海桑田，六国已然不复存在，不知故人又在何处。
　　盖聂能够察觉出少年的不简单，他隐藏的东西只怕牵连不小，他看着少年望向窗外的侧脸，分明看见他眼底的几分茫然几分难过，“我曾遇见一位道家高人，他也许能够解开阴阳家的咒印。”
　　“道家……”是了，阴阳家是从道家分裂出去的，也许道家真能有什么办法，“多谢先生啦！”
　　少年散去眼底的迷茫，透出几分朝气来，“不过先生不怕我欲对天明不利吗？”
　　盖聂闻言却是想起了之前少年与天明的相处，还有客栈中的一小枚金子，“慌乱之中不忘店家，你是个好孩子。”
　　李青澹愣了片刻才回忆起来他在说什么，失笑道，“毁人财务，与人钱财，天经地义之事，哪里称得上‘好’字一说？”
　　盖·纵横拆家传人之一·聂……他的脸有点疼。
　　“更何况，大叔——”他故意学着天明的样子问道，“你觉得我多大了？”
　　“十五六岁。”
　　说罢，盖聂就见少年眯眼笑了起来，“大叔——”他拖长了语调，“我去年就已及冠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自此沉睡，近几月才醒来，六年间身体长势缓慢，故而看起来才是十五六岁的模样，说起来，我该称呼你盖兄才是哈哈哈哈，大叔——”
　　该是青年模样的少年笑得卧倒在床上，这番动作倒是真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来，也是，他既是睡了六年，心智也合该如此。
　　“那我以后便叫你聂哥如何，哈哈哈聂哥哥～小聂哥哥～”
　　“你昏睡是因六魂恐咒？”
　　李青澹收起笑声，倚在窗前，“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与六魂恐咒有点关系，但我并未中此咒。”
　　他不欲多谈，将面具带上，一条胳膊伸出窗外，宽大的袖口在空中晃荡，触碰到几片落下的叶子，他抬手接住，手腕一个用力，对面树上落下一只蓝色的鸟儿来，树下劈柴的天明吓了一跳，叫出声来。
　　见天明看向他，李青澹朝他挥了挥手，没想到天明反应更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傻傻的面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面具今日才完工，天明也第一次见，李青澹额上青筋跳了跳，随手又是一片树叶，天明自是吓了一跳，却是边笑着边跑远了。
　　李青澹委屈巴巴地回头，盖聂便也瞧见了他的面具……剑圣先生强迫自己将脸转向之前被击落的鸟儿，告诉自己别打击小孩子的自尊心。
　　“谍翅鸟，白凤。”盖聂缓缓叫出鸟儿的名字。
　　啧，别以为他没看见啊！你嘴角弯了一下啊！混蛋！别转移话题！
　　这可是他花了多天，昼夜不息才赶工赶出来的，这些人真是……半点审美也没有。
　　谍翅鸟一出，这医庄是待不下去了，一行人只得收拾东西继续赶路。
　　李青澹没想到这倒是让他先遇上了一个熟人，幸亏他带着面具，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掩饰他的惊讶，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满地找下巴的感觉吧。
　　眼前的女子美丽而又危险，只是，李青澹面无表情——
　　他知道是她！焰灵姬！别想用幻术骗他！他红莲妹妹才不这样呢！
　　随后众人在端木蓉的解释下才发现月儿竟然中了赤练的火魅术，将杀害她父亲的人误认为是盖聂了。
　　火魅术！焰灵姬！还说不是你！
　　奈何李青澹内心的崩溃没人知道，他一路随着众人上了机关鸟，中途连白凤出现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在一路的恍惚之中，他居然已经到了机关城内。
　　盖聂看了他一眼，“青澹，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艰难地把自己的思绪从方才的赤练身上拔下来，做梦般道，“我一定是在做梦。”
　　李青澹的这般呢喃却让机关城的人以为他是在惊叹机关城的巧夺天工，众人都颇为自豪，只有盖聂又看了他一眼，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思猜测盖聂的想法了，他脑子里只有刚刚的红莲妹妹，以及，四个字——
　　我！杀！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