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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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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沉，桑海城开始宵禁，公输家族的机关鸟再次出动，盘旋在桑海城的上方。
有一只机关鸟剧烈震动了一下后又恢复平静，稍许后向着海边飞去，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降落下来，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一跃而下。
她万万没想到刚下机关鸟就有一道凌厉的剑光向她袭来，她瞳孔猛缩。身后传来破空之声，两道剑气碰撞在一起，消弭于无形之中。
她前方传来一声冷哼，白发男人从林间走出。
流沙卫庄！
卫庄看了眼被两道剑气所破坏的地面，看向女子身后，“师哥，也出来赏月么？”
盖聂从藏身处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墨家众人。
他们看见卫庄竟然没有立刻表现出敌意，而是仔细看了看，卫庄敏锐地听见他们的低声交谈。
“这回不是那小子了吧？”
“应该不是。”
李青澹？呵，很好，看来他们有不少账要算上一算了，卫庄将鲨齿收回剑鞘。
对面大铁锤问到，“卫庄，你来做什么？”
“卫庄大人的行踪何须像你报告？”卫庄身后，赤练扭步而来，一条赤色小蛇蜿蜒在她指尖。
“小庄。”盖聂开口，“当务之急，是找到李青澹。”
“师哥同我们流沙的人，关系倒是亲近啊。”卫庄双手扶着鲨齿站立，看向对面脸上露出吃惊之色的墨家众人。
只有盗跖与盖聂面不改色。
盗跖知道他是韩人，自然猜想过他同流沙的关系，盖聂更是多次与他提过流沙一行人，他言语中也颇为熟悉。
“你在瞎说什么！李青澹怎么可能是流沙的人！”大铁锤最是厌恶这种挑拨离间之语，愤怒地骂到。
“世人永远在追求真相，又永远在真相面前止步。”卫庄偏头看向另一侧，“你说对吗？子房。”
张良苦笑着从一旁走出，“卫庄兄莫要取笑于我了。”
众人没想到张良竟然也与流沙之人这般熟悉，只听他道，“青澹确实是流沙之人，只是他失踪多年，我们也是在桑海之后才碰面的。”
卫庄听出他不想恶化李青澹与墨家众人的关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一旁的白衣女子见两方竟然攀谈了起来，看样子是打不起来了，她心念一动，周身化作一群绿色的小鸟极速离去。
一只白色的羽毛直直地穿过鸟群，女子被迫显出身形，白羽插在她的肩上，人也被击落在地。
白凤缓缓落在枝头，盯着她的眼神晦涩不明，他轻声道，“百鸟。”
这是一个归属夜幕的组织，只不过自从首领墨鸦死亡后便解散了，原以为全部被姬无夜秘密处决了，不想竟然还有流落在外的。
女子单腿跪地，恭敬道，“彩绿见过白凤大人。”
“这里已经没有百鸟的白凤大人了，百鸟也早已解散。”他语气淡淡的，说不上来有什么情感在里头，一个闪身来到卫庄身后。
“有趣。”卫庄突然将鲨齿横在女子脖间，“我虽然对你们的关系很好奇，但是现在，我需要更重要的消息。”
彩绿跪在地上，她知道男人要什么，但是子规大人嘱咐过，他的行踪万万不可泄露，鲨齿剑架在他脖子上，稍稍一动便是血溅当场，可子规大人还等着她接应呢。
她心中暗自叫苦，只觉得千不该万不该瞒着首领偷偷来帮子规大人。
她本来打算白天就出城门，早点来布置一下，奈何发现大街上许多变装之人都在找白衣女子，略微一想便知她已然暴露，本想偷换件衣服没想到差点被发现，她只好放弃，一直等待天黑。
李青澹在百鸟待过不短的时间，彩绿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谁能挡得住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呢？现在好了，说什么已经安排妥当，子规大人果然不靠谱。
“姑娘不必害怕，我等只想知道他的计划，好同他配合。”盖聂见她迟迟不开口，沉声劝道。
彩青知道她这里拖多一刻钟，李青澹那里就多一份危险，于是咬牙到，“我只负责海边接应。”
卫庄收回鲨齿，“他的计划难道就是如此？”
简直荒唐！阴阳家几大高手都在蜃楼之上，他孤身一人，武器也不在身侧，竟敢就这样混了上去，万一稍有差池，他怎么敢！
盖聂也没想到他这样鲁莽，只好到，“为今之计，只好先去海边，他自有分寸，应当不会出事。”
分寸？他若是有，今天他们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卫庄没有开口，带着他的人迅速离开，盖聂一行人跟在身后。
另一边，李青澹全然不知他小聂哥给他喂了一大口毒奶，他体力已然耗尽，星魂这家伙竟然真的陪他玩了一天。
以他之见，阴阳家就是把小孩子逼得太紧，一有什么新鲜玩具就停不下手。
索性他安排的人应该已经到岸边了，他只需要暂时躲开星魂的傀儡，趁着天黑无人察觉，跳下蜃楼便可。
李青澹一只手扒在船舷上，正想下去，忽然身体一僵。
“你，想去那里？”星魂自他身后走来，十指上粘着数不清的蓝色丝线，线的尽端全部都在他的身上。
是在什么时候？李青澹惊讶，他一直很注意没有碰上星魂的身体，这些丝线是怎么回事？
“动了我那么多傀儡，不如就由你来代替吧。”星魂操纵着傀儡丝，见他居然仍然僵硬在原地，只是越来越多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居然还有余力吗？他挑了挑眉，不过，“到此为止了，我的傀儡，你只能来到我的身边。”
星魂收紧丝线，李青澹只觉得身上一轻，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头脑尚且清晰，但也只能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星魂。
“你看，我说了，你只能来到我的身边。”星魂动了动手指，李青澹的一条腿巍巍颤颤地跪在地上，少年碰了碰他的脸，笑道，“来吧，让我来看看，你脑子里究竟有些什么 ？”
说罢他转身离开，李青澹浑身僵硬地跟在他身后。
海边，一群人静静地看着蜃楼。
“他要如何联系你？”赤练不解道。
彩青从怀中掏出一根绿色的羽毛，道，“我在组织中实力靠后，主要负责的就是联络，当他联系我的时候，这片羽毛就会消失。”
“然后呢？”赤练问道。
却见彩青迟疑地开口，“子规大人说，随后就去海里捞他。”
？？？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那小子不会根本就没有任何计划吧？这怎么听怎么胡来啊。
“那我们就只能等着？”
“是的，只能等着。”
随着月亮渐渐西沉，众人脸上越发难看起来，彩青手中的羽毛没有任何消失的迹象，这黑夜却是要过去了。
“出事了。”盖聂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
彩青却是摇了摇头，道，“未必，子规大人给我的期限是五天，他说五天内在此处等他消息，此刻没有消息传来，想必是他还未找到他想要的。”
太阳渐渐升起，众人只得退回林中，白天一行人站在毫无遮掩的海岸边，确实有些扎眼。
墨家一行人刚好去一趟据点，便先行告辞了。
张良也不能久留，小圣贤庄里还需要他露面，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
“良先行一步，林外有马车，还有些许药材。诸位若是有事可去小圣贤庄寻我。”
马车和药材自然都是为了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准备的。张良临走前看了一眼卫庄，意料之中，没得到任何反应。
“剑圣怎么不跟着墨家了？”赤练抱臂旁观众人离开，见盖聂仍然在原地，开口道，“你不关心那个天明的死活了？”
“据点越少人知道越隐蔽，在下不方便跟着。”盖聂仿佛听不懂赤练言下之意，直接在树下盘腿打坐。
卫庄眼中带着微微的嘲讽，抱剑倚在树下。
赤练同他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笑着走向彩青，“闹了一晚上，妹妹可是累了？”
彩青暗道不妙，她避开视线，低头状似苦笑道，“红莲殿下莫要开玩笑了，我比殿下还要年长几岁呢。”
“这里哪里有什么红莲殿下呢？”
赤练贴近她的身侧，“青澹消失了六年，莫非是沉醉在姐姐的温柔乡中了？”
她的呼吸尽数扑洒在彩青的耳侧，但她只感觉到阵阵毛骨悚然之意。
彩青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赤练伸来手，“我也是最近才……”
她话未说完，眼神却渐渐涣散，不由自主道，“六年来是我负责照顾子规大人的。”
在场之人皆看向她。
原以为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诱饵，没想到还是条不知大小的鱼。
白凤把玩着指尖的羽毛，暗自猜测她身后之人。
“好姐姐，告诉我，韩非是不是和他在一起？”赤练眼中带着媚意，似有万般风情。
彩青只是呆呆地回道，“韩非，他已经故去了。”
“已经，故去？”赤练喃喃道，心神有些不稳，指尖微微抽动。
卫庄紧了紧手中的鲨齿。
若是韩非真的故去，李青澹不可能是那副模样，更何况他上蜃楼又是为何？除了韩非，他又有什么理由冒此等风险。
作者有话要说： 盖聂：毒奶已续上，他会没事的。
李青澹：求你了，闭嘴吧
卫庄出来以后盖聂戏份少了挺多啊（点烟）
韩·永远在对话中·非：我说话了吗？？？
我还要试试什么时候发文审核快一点，所以更新可能不太定哈，不出意外就是早上七八点了
，还差 